第404章 飛虎應身 錘做棍打
嘯林武館門口,已經被清空了所有圍觀者。
週遊和伏念長站在直徑千米的盆地里,四周空蕩蕩,沒有一個旁人。
凡是觀戰的武者們,都站在周圍的高地、牆壁和屋頂上。
先前幾度交手,餘波將四周衝擊的大片狼藉,甚至導致幾座民居倒塌。
隨著交手強度一場高過一場,再也不能像先前那般草率了。
因此,雙方主動讓開廣闊的場地,讓他們可以盡情施展大威力的招數。
「週遊,你不是一般人,我也就浪費時間了,此戰我用刀。」
伏念長解開纏繞腰間的布條,一口沁著寒氣的長刀亮在手中。
前面已經提到,大寅山的刀法獨步世間,山中弟子皆以刀法爭雄。
「你的兵器呢?」
週遊指了指袖口,「一口錘頭而已。」
伏念長點了點頭,錘法而已,沒聽過有什麼麼厲害的套路。
他擎刀在手,一手托著刀背,目光沿著刀鋒筆直向前,如水蜿蜒流淌,最終凝聚定格在刀尖上。
僅僅是起頭一個架勢,便已營造出令人透不過氣的壓迫氣氛。
週遊以兩指捏住白骨錘,鼻端氣息變得粗重幾分,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刷!
「一刀定生死!」
伏念長掄刀斬落,千米直徑的盆地瞬間充斥寒氣刀光。
週遊只覺得全身上下的皮膚,無論露在外部,亦或是衣服覆蓋的,都面臨無孔不入的的銳利刀鋒侵襲。
果然是一刀定生死,刀鋒所向,不留半個活口。
對比眼前的刀術,先前出戰的武館弟子,就像是小孩拿著玩具木刀比劃幾下。
週遊翻身而起,踏羽登天,身形如流光飛梭般,穿過重重刀光的縫隙。
他這一動,背影飛速變化移動,時而化作製片人,時而化作也一縷輕煙。
刀術精彩,他的輕功更加精彩,往往在絕境都能鑽出一條求活的生路。
.
……
四周鴉雀無聲,不是大家都變啞巴了,實在是大腦一片空白,無話可說。
本以為山中弟子出手,定然是摧枯拉朽的大勝,可週遊的輕功太厲害了,居然能順著刀鋒迎來送往,連一根頭髮絲也沒掉。
「太可怕了。」
如此天賦異稟的輕功,可不是靠苦修能得來。
「你就算長了翅膀,也不避開我這九手修羅虎門刀。」
伏念長深吸口氣,後背隆起樹根般虬結交錯的肌肉,肌肉跳動顫抖著,從左右兩邊斜往上飛揚,如同萬千羽毛組成的一對翅膀。
飛虎應身訣!
這門大寅山秘傳的身法,是使用秘寶飛虎衫的根基秘法。
一功一寶相輔相成,身穿飛虎衫、施展飛虎應身訣可自由凌空飛翔。
伏念長的目標是彪將,積攢了功勳兌換這門功法,為的就是將來得到飛虎衫,成為榮耀無上的彪將。
即便沒有飛虎衫這件秘寶,施展飛虎應身訣的威力也非同一般。
刷刷刷!
伏念長蹬地而起,腳下炸開磨盤大的透明圓球,直把他推出百米之外,瞬間追上週遊。
靠著高速接近,他貼緊週遊身外區域,拉近距離施展修羅虎門刀。
嗷嗚一聲撕心裂肺!
猛虎咆哮聲如修羅索命,上下左右貫穿的刀光如同一扇門戶鎖住週遊躲閃的方位。
中級武師全力施展的殺招絕學,哪怕是高級武師當面,也要撕裂皮膚,令其見血傷身。
對比之下,週遊與他的差距,巨大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呼呼呼!」
週遊大口呼吸,每吐納一次,便有一顆玄心激活甦醒。
一、二、三、四……
1顆本心,外帶7顆玄心,八心之力齊發,雄渾氣血充斥四肢,短短瞬間爆發出驚人偉力。
週遊指尖在顫抖,這是對超出自身極限的力量產生忌憚和恐懼
他含著一口氣,袖口蓄勢已久的白骨錘打出,撕裂空氣的呼嘯聲比以往任何一次刺耳。
「亂鱗賁張,打!」
錘是白骨錘,打法卻是他自行領悟創出的棍法一一亂打。
白影點點,看似錯亂,實則遵循特定的軌跡,如同萬千鱗片迭加。
刀光殺到時,原本防守森嚴的門戶,居然被錯亂的錘頭白影撼動了。
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沉重的撞擊,打得刀光嗡鳴聲高亢,虎嘯聲悽厲莫名。
伏念長見狀變招,身形在長空滑過,刀光倒轉,從下往上勾起。
他憑著高機動的打法,無縫切換刀法路數,刁鑽且凌厲,令敵人措手不及。
然而,遇到週遊算他倒霉!
週遊奉陪到底,變招的速度更快,他四肢雄雄渾的氣血無時無刻不在催促他。
白骨錘如炮彈打出,直挺著下砸,正中優念長破空殺來的刀鋒。
「你……」
伏念長胸口氣血紊亂,一次交鋒居然如此難受,從力量上遭受了壓制。
不對啊,他是中級武師,對面是初級武師,應該是他壓制對方才是。
耳邊傳來滔滔海浪聲,是週遊體內傳來的氣血流動聲。
「天賦異稟,氣血旺盛超出常人,實力超出當前境界。」
伏念長恍然大悟,他想起彪將中一位傳奇人物,生來氣血異於常人,加入大寅山後憑藉著天賦一路過關斬將成為彪將。
作為彪將中僅有的三兩位中級武師,他的綜合實力卻超出時間大半高級武師。
沒錯了,面前的週遊也和那彪將一般,天生氣血異於常人!
「李昊,你這朋友的兵器有些意思!」
某個高台上,一位黑須長髯的中年眯眼望著武館方向的比試。
在他身後的李昊尷尬笑了笑,他才氣血層次,目力夠不到幾千米外的武館,下意識點了點頭,「聽說他的錘法挺厲害,是虎頭錘。」
「絕非如此!」
中年人是李昊的世叔,萬秀山本地義堂都主事人,雖然不以武力出眾,卻頗具眼力。
「旁人看不出來,我卻一眼看出,他用的是錘頭,但打法卻是棍棒之法。」
「什麼?」
李昊雙目瞪得滾圓,「難道週遊他是我萬秀山的傳人?」
「不好說啊,我沒見過他這麼亂的打法,明明亂七八糟,卻亂中藏序,別有風骨!」
中年人派拍拍李昊肩膀,「別為他擔心了,這場踢館有的打嘍!」
他是萬秀山陣營,樂得做壁上觀,看卜嘯林一行忙得焦頭爛額。
李昊抿了抿嘴,表情上擔憂之色仍未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