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債主齊聚家門
「爹，生氣的時候別抽菸，嗆肺。」
週遊一腳踢飛牟小利，如垃圾般看也不看，輕撫老爹後背。
周老爹看到兒子回來，目光露出欣慰，「游兒，你回來了。」
「肚子餓不，稍後讓你娘做飯。」
一旁牟老么不幹了，他心疼兒子，指著周家父子跳腳大罵。
「週遊，你敢打我兒子？」
牟小利縮成一團熟蝦，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兒，感覺五臟六腑快裂開了。
他口中不停呻吟，「要死要死，疼死我了。」
週遊冷冷道，「他剛才對我爹動手，是自找的，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弄死他。」
「老不死的，沒人請伱過來，自己上門找抽？我成全你。」
牟老么氣得滿臉漲紅，「老周，你就是這麼管教兒子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我不會管教兒子。」
周老爹一句話讓他噎住了。
「你們等著，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吃官司。」
牟老么留下兩句狠話，扶著兒子灰溜溜出了門。
他們出門後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門口連叫帶罵。
「街坊鄰居們都來看看，老周家兒子打人了。」
「我就說嘛，好人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惹到野狐幫的人。」
「你們瞧好了，有他們倒霉哭的時候。」
刺耳的聲音迴蕩在四周，許多人家把頭探出門窗看熱鬧。
「別出去了，都是鄰居。」
周老爹一把拉住週遊，他也是心灰意冷了。
患難見真情，最近這段時間，老爹什麼場面沒見過。
正要關門，牟老么的聲音陡然拔高一個聲調，「要債的來了。」
「要債的來了，老周家你們別關門躲著，有債還債，誠信守家。」
周老爹嘆了口氣，問週遊，「身上還有多少錢？」
「就剩下25兩。」
報名費5兩，第一個月學費20兩，直接花了一半。
周老爹沒有追問錢的去處，「走吧，債主上門了。」
門外的牟老么滿臉都是得意，如果不是他四處散播消息，這幫債主也不會當晚就上門。
原本週遊如果按照安排，上門磕頭賠罪，事情就解決了。
事後周老爹做工攢錢還債，過個十年八載還能緩過來。
可今天週遊沒有上門，得罪了幫派後，非但工作保不住，連正常生活也難以保證。
如此一來，那幫債主自然擔心收不回錢。
蜂擁而入的債主，幾乎把大門擠破，最後乾脆一起站在門口。
一個穿著長衫的老者，是商行記帳的，和周老爹算是同事。
他借了十兩銀子，算是數目最大一筆。
「周老哥，抱歉了，這麼晚上門，實在是老妻得了急病，需要用錢。」
老帳房很是客氣，沒有急赤白臉。
其他人就比較激動了，恨不得把週遊一家吃了。
「利息不要了，把本錢還給我。」
「我告訴你，我在衙門認識人，不還錢叫捕快來抓你。」
「姓周的，你自己要死，別拖累我們。」
群情洶湧，嘈雜的吵鬧聲幾乎將門窗轟破。
鄰居們紛紛走出門，圍繞老周家周圍站著，低聲交談著旁觀。
人群中，牟老么和兒子的聲音最刺耳，解說這場風波由來。
「老周兒子不成器，拿著錢不去賠罪，反而去大吃大喝，一身酒氣回來。」
「以屠老三性子，明天點火燒了他家。」
「不能再讓他們住了，省得連累了街坊。」
周老爹看著陌生的鄰居，還有憤怒的債主們，只覺得世界都在崩塌。
但他不能倒下，這個家還要他支撐住。
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周老爹後背，「爹，放心，有我在。」
週遊掏出懷裡的銀子，高舉在半空。
「各位，我是周家的兒子，週遊，大家都認識我。」
「你們的錢都在這兒，被我花了一半。」
此言一出，人群當場騷動起來，也就是說，他們當中有一半人要不回錢。
但週遊接著說道，「錢我花了，但不是吃喝玩樂。」
「誰信？」
人群中的牟老么父子不屑冷哼，聲音特別響亮。
「我花錢買了個木牌，真不便宜，整整25兩銀子。」
「巧了，你們在場，幫我看看是賺還是賠？」
鄰居和債主們心想週遊是瘋了嗎，什麼樣的破木頭值25兩白花花的銀子。
這筆錢買糧食，足夠一個人吃十年。
老帳房代表債主們發聲了，「老周，還有25兩，先還一半也成。」
「你的人品我們信得過，只是你這兒子還年輕，別再讓他惹禍了。」
說話間，週遊對老娘說話，「娘，把這塊木牌掛在門口。」
老娘不識字，用衣袖仔細擦拭了木牌表面，按照週遊指點將其懸掛在大門上。
「老帳房，木牌上寫的什麼字？」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識字，看不出上面寫的什麼。
僅有老帳房，還有週遊一家，以及當酒樓夥計的牟小利寥寥數人識字。
老帳房眯眼看木牌，一字字念出來。
「建雄武館門生。」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沸騰了。
周家小子加入了武館，還是城裡有名的建雄武館。
建雄老爺，可是城裡有名的武師，富貴人家的座上客。
週遊何德何能，能拜在他老人家門下做弟子？
牟老么不信，追問兒子，「小利瞧仔細了，是不是這些字兒。」
牟小利的字兒都是從菜單學的，勉強認了大半天，確定老帳房說的沒錯，緩緩點頭。
「肯定是假的，一塊破木牌，……」
牟老么還想說什麼，卻被兒子一把捂住嘴巴。
牟小利畢竟在酒樓打工，見識比老爹強多了。
武館的憑證木牌偽造容易，卻經不起查，一旦出事惹下的麻煩可比得罪幫派嚴重多了。
而且，週遊口中提到的25兩，赫然是武館報名費5兩，再加上一個月的學費20兩。
牟老么聽他解釋後，頓時癱軟在地，完了
本指望看著老周家沒落，沒想到人家翻身了，反而更發達了。
週遊加入了武館，有了建雄老爺庇護，屠老三算個屁呀！
一旦學成歸來，各家商行、貨站都搶著聘用，月薪10兩起步。
嫉妒如毒蛇瘋狂啃咬牟老么內心，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事情怎麼就成了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