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挑戰
「劍青,多謝你在師父面前替我說話。」
鍾紹英家人搬入武館後,心口一塊大石落地,對陸劍青無比感激。
雖說他的家人名義上是奴僕,從危機重重的鄉間搬遷到城裡,遠離危險也算是福氣。
內院弟子中,也只有陸劍青一人,有面子讓老爺子言聽計從。
「師兄客氣了,我能有今日,多謝你的提拔!」
陸劍青本是農家少年,還是鍾紹英引薦他加入武館,才有了現在的風光。
他如今氣質大變自信且昂揚,周身充斥上揚的氣息。
「鍾紹英,來戰!」
一聲清朗的聲音直入雲霄,清晰迴蕩在武館內院外院,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一個鄉土派的學徒匆忙來報信。
「兩位師兄,週遊在外院設擂挑戰鍾師兄,許多同門都去觀戰。」
陸劍青臉一沉,「他算什麼東西,也配挑戰鍾師兄,我去會會他。」
他雖然剛突破氣血,但日日得王建雄傳授,若論恩師指點的時間無人能及。
再加上掌握全套白虎七殺,收拾週遊不費吹灰之力。
「早就想收拾他,如果他識趣,夾著尾巴做人,還能多留幾日。」
「他既然自不量力,鍾師兄,順手打發了。」
陸劍青對週遊的印象,還是剛入外院時,見過他傳授入門拳法。
如今想來,對方實力稀鬆平常,絕對是內院弟子墊底的一檔,與史高飛差不多。
鍾紹英嘿然笑道,「劍青師弟,瞌睡來了枕頭,我早就想收拾他一直沒機會,沒想到自己來送死。」
「你喝杯茶,我去去就回。」
語氣中透著強大自信,一杯茶的時間就能搞定。
「喝茶有什麼意思,我一同去觀戰,為鍾師兄壓陣。」
路上,鍾紹英詢問報信的學徒,「他都請了什麼人觀戰壓陣?」
「左十二、沈思鏡,還有許應、李昊。」
陸劍青重重哼了一聲,對方是在亮肌肉,這幾人都是週遊的鐵桿。
外院空地一座擂台,週遊盤腿而坐,正閉目養神。
台下人頭涌動,武館大半學徒都到場了。
左十二站在人群中,捂嘴一下下咳著,仿佛病得弱不經風。
一旁李昊見了皺眉,「別裝了,這裡沒人看伱。」
他們受邀而來,是週遊的意思,要親眼見證這場交戰。
擂台上孤獨的背影,在眾人視線中散發著孤勇決絕的慘烈氣息。
沒人認為週遊是鍾紹英的對手,都認為他是被遇到絕境的孤注一擲。
許應低聲請求,「沈師兄,鍾紹英手黑,真要到了關頭,務必拉週遊一把。」
言下之意,擂台上週遊若是不敵,請沈思鏡出手干涉,不能讓鍾紹英下死手。
沈思鏡點了點頭,「我知道。」
外院的喧囂穿過重門迭戶,傳入後宅中,新搬進來的家眷們都在談論這件事兒。
陸劍青和鍾紹英的家人們,都在議論紛紛。
「哪有不長眼的東西,敢挑戰鍾紹英,這不是找死嗎?」
「哎,練拳學武,比試是家常便飯,我家鍾紹英百戰百勝,打死的人十根指頭數不過來,也不差這一局。」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讓後宅熱鬧的仿佛菜市場。
王妍不滿怒哼一聲,將絹扇重重拍在桌上,「煩死了!」
自從這些人家搬入後宅,環境就變差了,日日見到這幫人不知約束,大聲交談、吐痰,甚至還想在平地上挖糞坑、圈籠養雞。
自從那陸小子入內院,迅速奪走屬於她的寵愛,原本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
爹甚至想把她嫁給陸劍青……
王妍又哭又鬧,結果父親也不再像從前遷就他,變得嚴厲無比。
「都是一幫沒教養的混帳!」
丫鬟快步從外面走來,「小姐,週遊在外院挑戰鍾紹英。」
「大伙兒都去看熱鬧了。」
整個武館上下轟動,近些年來,這還是首次發生內院弟子公然比試。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不是尋常切磋,雙方矛盾日久,輸贏之外更捲入生死斗。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館主王建雄在何地,聽了又是什麼反應呢?
「呼?」
煙霧繚繞,背影纖弱的小妾侍奉在旁。
王建雄臥在竹椅上抽菸,目光深邃看著前方,他維持這個動作已經許久了。
小妾雖然站的雙足發酸,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她只是好奇。
從這個小院落往外,隔了七八層牆壁,難道老頭子的目光能七拐八拐,穿門過牆,看到前面正在發生的熱鬧麼?
從靠近的一處三層茶樓往下看,建雄武館的牌匾盡收眼底。
張師玉俯視下方,盯著武館方向,由於高牆阻隔,只聽到空中飄來的嘈雜聲。
明明知道裡面發生什麼,卻沒法進去親眼看看。
「週遊,這場你可以敗,卻不能死。」
「不出十日我將突破氣血,找你一雪前恥,你的命是我的。」
他心頭火熱,端起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不僅沒有平息,反而越發灼熱。
誰能想到,恨極了週遊的他,反而最希望週遊能活下來。
背後傳來腳步聲,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師玉,我就知道你來這裡喝茶了。」
來人是他的義父葉校尉。
「看看也好,至少你能摸清楚自己的敵人。」
張師玉吃驚問道,「義父以為他有勝算?」
葉校尉聳聳肩,「勝敗無常,生死一線,不到最後關頭誰能判定?」
外院騷動起來,人群如船頭分過的海面分開。
鍾紹英應戰而來,一旁是陸劍青陪同,從容走到外院。
鄉土派的學徒們一擁而上,可謂是人多勢眾,稱呼,「鍾師兄,陸師兄。」
擂台上,週遊站起身,拍拍衣角的灰塵,總算來了。
這一刻他的精神心境提升到巔峰狀態,氣血也調整到近乎滿盈。
在週遊身周的空間,微塵陷入了凝滯狀態。
他居高臨下看向鍾紹英,「速速上台。」
「呵呵,等死都沒有耐心,我成全你。」
鍾紹英朝陸劍青點點頭,示意沒有關係,猛地蹬地而起,跳出10米遠、4米高的距離,輕飄飄落在擂台上。
腳踩擂台,表示他接下這場挑戰。
插翅虎週遊VS裂顱虎鍾紹英。
擂台上雙人對峙的局面形成了,想要結束只有一方或敗或亡。
今日只看,到底是插翅虎撕了鍾紹英,還是裂顱虎給週遊的腦袋開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