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催婚和老家來人
「哈，大白天的，天上掉隕石，砸的房子都塌了。」
「聽說不光是屋子倒了，還被砸死了五六個人，頭都扁了，嚇人！」
娘繪聲繪色提著聽到的八卦。
周老爹不樂意了，煙杆磕碰桌沿，「吃飯的時候，別講這個。」
桌面上的飯菜中間，有一盤蔥油蒸豬腦花，也沒有往日可口了。
一雙筷子伸過來，夾起大塊滑嫩的豬腦花。
週遊張口抿了，感受入口滑嫩如豆腐的脂肪口感，眯眼吐出口氣。
好吃，味道不錯。
已經是第二天了，砲轟鐵峰武館的影響擴張開來。
王老虎的霸道狠辣，讓大家再次認識到坐地虎的份量，軍用器械他都能搞來，而且在光天化日下鬧市區使用。
事後，高層非但沒有追究，反而千方百計為他遮掩。
武館動靜太大瞞不住，就說是天降隕石，遭了無妄之災，是天災而非人禍。
週遊他娘聽的就是官方的說法，老百姓還偏偏就信這個。
包鐵峰吃了啞巴虧，進一步認識到差距，只得忍氣吞聲。
這一局，建雄武館完勝。
週遊是出力的功臣，被師父留著吃了頓晚飯，用餐時發現發現蔣化吃的真不多，還沒有孩童的飯量大。
第二天他回家陪爹娘吃飯，沒有解釋事情的內情。
這也是為爹娘好。
「游兒，最近許管事的公子又娶了房小妾，你知道這事兒麼？」
週遊知道，點點頭，「知道，他沒有大辦，我隨禮了。」
許應師兄或許不想留下遺憾，瘋狂娶妾生兒子，已經是第三房小妾，算上正妻家裡有四個女人，夜生活想必特別精彩。
最近商行還算穩定，有了許應這尊偽氣血，總算遏制住損耗，盈利點提上來了。
包括周老爹在內的商行高層們鬆了口氣，逐漸露出笑容。
「誰不知道，他拼命生孩子，是怕自己死了家裡無後。」
娘突然說道，「他爹，要不你辭工吧！」
「我就怕有一天，商行也逼著游兒和許家公子一樣出城拼命。」
周老爹急忙擺手，「不至於，不至於，老東家對我許諾……」
「你比許管事地位如何，連他的兒子都要拼命。」
娘這句話問的錐心刺骨，讓周老爹半天說不出話。
週遊一看家庭不和睦，連忙出來勸解。
「爹娘，師父非常器重我，最近一直親手教導我。」
「短時間內，我離不開武館，暫時不會有危險，別擔心。」
周老爹吐出口氣，「喏，兒子都這麼說了，伱還怕這怕那的！」
吃完飯，趁著娘收拾飯桌後去希望。
周老爹偷偷和兒子說，「要不，咱們辭工回鄉下？」
「回鄉下？咱們在鄉下哪兒還有家，回去吃什麼，啃土？」
老爹畢竟還是心疼兒子，縱然已身為商行高層，也不留戀這個職位帶來的好處。
週遊搖搖頭，他們家是祖父一代從鄉下搬到城裡。
鄉下沒有土地耕種，無法維持生計，更沒有人脈，必須從頭開始。
這年頭，種地非但發不了大財，連吃飽都困難，根本不是出路。
「爹，你放心，兒子我在武館的地位，不在沈師兄之下。」
「師父器重我，對我很好，有他護著我，商行那邊也不能強迫。」
再三勸說，才打消了周老爹的顧慮。
飯後，老爹出門，在家附近散步消食去了。
娘趁著只有二人在，拉著週遊在板凳坐下，「游兒，你看你師兄小妾都娶了五六個，你不得成家了？」
「沒有那麼多，許師兄才娶了第三個小妾。」
週遊認真糾正道，奈何老娘不想聽這個。
她抓著週遊的手，認真說道，「我雇了城裡最好的媒婆，咱們不著急，慢慢找，指定找一個合你心意的媳婦兒。」
「游兒，娘為了請媒婆，最喜歡的那口金戒指都給她了。」
「你也老大不小啦……」
週遊尷尬笑著，看了眼窗外天色，距離睡覺還有那麼長時間！
一位不速之客到來，將週遊解救出來。
「週遊，論輩分，這是你六叔公。」
周老爹帶回家的客人，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農，雖身上穿的衣料雖新，一看就是壓箱底捨不得穿的，逢年過節翻出來撐門面。
他看著房內的擺設，有些畏畏縮縮，叫他坐也不坐，端水也不喝。
「大福子，你在城裡發財了？」
週遊注意到，老爹聽了這句話，精神蹭一下子上頭了。
他有意無意亮出金菸嘴，矜持道，「還行，能吃飽飯。」
都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周老參如今妥妥中產之家，在老家親戚面前非常得意。
還有，老爹小名是大福子？
六叔公放下一袋子花生，口袋沾滿泥土，「這是給你帶的土特產。」
「來就來了，還帶東西，六叔公，你太客氣了。」
周老爹強行拉著老農坐下，和他寒暄起來，近來收成如何、家裡牲口沒生病吧，族裡誰誰誰成親了沒有，兒時的夥伴近況如何？
老農初時還有些拘束，聊著聊著發現大福子沒忘本，逐漸放開了。
聽他說，這次進城是賣特產的。
今年乾旱加蟲災，糧食減產，質量也不太好，靠賣糧食難以交租納稅。
只好變賣地里長出的特產，比如說花生蔬菜等貼補一二。
進城後打聽到周老爹混得不錯，特地來上門看一眼。
「六叔公，你今晚住下唄，我讓他娘燒水給你燙腳。」
「可不敢，可不敢！」
六叔公連連擺手，「這麼好的房子我不敢住，還要連夜回鄉下。」
再三勸說也不肯留，周老爹塞給他一袋銅錢，算是那袋子花生的回禮。
臨了還給他雇了一輛驢車，送六叔公回家。
六叔公來時靠兩隻腳底板走了幾十里路，回程能坐上驢車，激動的連說大福子仁義不忘本。
「大福子，最近族裡要修族譜，我言語一聲，把你們這一支也加進去。」
就是因為這句話，周老參激動得一夜沒睡。
週遊爺爺是被族裡趕出來的，沒收田產，在老家打不下去才進城討生活。
直到他病死，也沒能落葉歸根，這是周老爹一生遺憾。
如今有機會認祖歸宗，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