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害相權取其輕,蘇正只能選擇讓他們進去查。
而且經過這些日子暗中調查,他已經對侯子云有了一些「把控」。
侯子云帶著他的官兵走了進去,剛要大肆搜查,就被蘇正叫住,「侯大人且慢,這是我蘇家,不是尋常百姓家,還希望侯大人在搜查的時候能夠小心一些。」
「這是當然。」
侯子云說著一擺手讓官兵去了。
「侯大人請來側廳喝口茶,吃一些甜點。」
蘇正笑著,安排管家去準備。
來到側廳,侯子云坐下的時候,管家就把糕點和茶水放在桌上。
「你可以出去了。」
蘇正微微擺手驅離管家,隨後坐在桌前。
「侯大人,蘇家只是做點銀票的小生意。」
「在官場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他十分平穩地說出這些話,「若是因為某些人的事情,連累到蘇家,還望侯大人能高抬貴手。」
「哦?」
蘇正的態度讓侯子云有些驚訝,「這麼說,你們不是一夥的?」
「什麼叫做一夥。」
「在下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的是賺錢,不是情義。」
蘇正緩緩解釋道,「若是今天因為情義給你便宜,明天因為情義給他便宜,那生意就不用做了。」
「聽你的意思,是想賄賂我?」
侯子云緩緩問道,臉色稍稍凝重了一些,「賄賂朝廷官員,那也是重罪啊。」
「我可沒這麼說,侯大人無非是想找點罪名讓蘇家的錢給出來。」
「若是侯大人硬要這麼說,那你可就是在索賄。」
蘇正雖然是生意人,可早年也是個讀書人,楚國律例也不錯。
只是因為朝中烏煙瘴氣,才選擇經商。
論本事他還是有一些的。
「哈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
侯子云笑著擺手,隨即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口中,「嗯……你這蘇家的廚子,做東西不賴啊。」
「若是侯大人喜歡,我可以定期給侯大人送一些。」
蘇正緩緩開口道,「蘇家的人是商人,不如官場也不想跟官場有什麼糾葛。」
他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在跟陳安世撇清關係。
無論陳安世是不是要倒台,他都要保證蘇家活著。
「既然如此,等到搜查結束,沒有發現陳安世的話,我就叨擾蘇掌柜了。」
侯子云非常滿意。
心裡卻是對這些商人有了幾分貶低的想法。
遇到困難,就這麼撇清關係?
真有你的啊!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蘇正選擇撇清關係,那麼他也不會妨礙自己做事。
沒過多久,侯子云帶著一包銀子,帶著官兵離開了蘇家。
「明天,去悅香樓的張家看看。」
「五大家族,都要搜查乾淨。」
侯子云說著,回到房間。
這回不但得到了蘇正的保證,還拿了一千兩銀子!
商人可真是有錢,以後得好好壓榨一番!
他卻不知道,蘇正在送走了侯子云之後,立刻安排人轉移一部分的財產。
至少在這蘇州城中,暫時不能當大本營。
同時他也在安排人找陳安世。
如果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自己之後可就幫不到陳安世了。
蘇家度過一劫,可其他三個家族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第二天,張勝以生意忙碌為由拒絕讓官兵搜查,就以涉嫌窩藏重犯被抓了。
第三天,吳宏因為私藏毒藥和青樓存在騙人等事情,他的酒肆和青樓被全部關停。
若不是蘇正安排人將青樓酒樓和酒肆的夥計丫鬟送出蘇州城暫避,恐怕那些人就要餓死街頭了。
第四天,倒是好一些。
曹安本來就沒有表現出太多跟著陳安世混的態度。
所以他只是因為一些絲綢中質量不佳被罰了一些銀兩。
簡單的四天時間,從陳安世被當做逃犯以後,侯子云橫掃五大家族,看起來勢頭正旺。
「殷家跑了?」
「到底怎麼回事?」
當楚龍知道最近幾天的事情之後,立刻找來了侯子云。
「太子殿下,這不恰恰證明了,陳安世謀害太子是和殷傢伙同的!」
侯子云借題發揮道,「現在我已經下令封了殷家。」
「你這幾天做的事要不要看看?」
「整個蘇州城都被你整得雞犬不寧的!」
楚龍有些憤怒地開口。
若不是這些日子他被無端瑣事纏身,沒有出去看,他根本就不會讓侯子云這麼為非作歹!
即便他不去青樓,可吳宏被抓的事情,是等到吳宏進了大牢以後才知道的。
「太子殿下才是最重要的。」
侯子云解釋道,「若是蘇州城藏有要謀害太子殿下的重犯,那寧可犧牲一萬都不能錯過一個!」
「你……」
楚龍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這個侯子云找人堵住自己,讓自己公務纏身,暗地裡卻搞定了蘇州五大家族。
甚至連陳安世都已經失蹤到現在……
他想要幹什麼?
「好了,你下去吧,既然胡陽和孫傳龍不能住在蘇家了,就搬進到我的行宮來吧。」
楚龍這是測試。
如果侯子云說的是會給他們安排住處,那麼就說明了,侯子云就是在想辦法支開自己所有信任的人。
孤立自己,想做什麼,自然隨便想想就能知道。
自己可是太子,若是太子被作為要挾的手段,父皇可就糟了!
「好的,太子殿下,我這就去找他們。」
侯子云說著微微點頭,隨即退下。
這倒是讓楚龍看不懂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
而趁著這些日子,陳安世除了每天懶散之外,有空還會到軍營走一趟。
反正半自動步槍已經可以批量生產了,剩下霰彈槍也在批量生產。
各種相應的步兵裝備,也在做。
在殷若婉和侯蓉帶著所有家丁丫鬟離開殷家之後,胡陽和孫傳龍也就住在蘇州城南邊的軍營中。
現在的軍營里,已經有了一百餘人。
胡陽教的事龍虎山上道士所學的功夫,強身健體。
孫傳龍則是將一些自己背死了的兵法交給士兵。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陳安世要士兵學這些,不過這是陳安世的要求,他也只能照做。
此時,殷若婉正在邊上的破屋和陳安世卿卿我我。
「相公,你也該搬了吧?」
殷若婉問道,「我都已經把殷家暫時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