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陳安世帶頭走朝著外面走。
軍營裡面,還沒有士兵,只有鐵匠鋪還有人。
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他們也不再多逗留。
讓這些工匠回家之後,他們鎖上軍營的大門。
「陳安世,雖然我懂得練兵,可這些兵器我該怎麼練啊?」
路上孫傳龍問道。
「你先按照咱們一般的方法練兵。」
陳安世開口道,「胡陽,你記得把龍虎山學的功夫也教他們一點。」
「這沒問題,可是已經有這些武器,為何還要練功?」
胡陽微微點頭,可是眼神中還是帶著疑惑。
「功一定要練,不練不行。」
陳安世裝作老學究的樣子緩緩開口,「若是你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了,又沒有補充,你能靠什麼東西?」
胡丞相很震驚。
看似陳安世之前把冷兵器和武鬥說得一文不值,其實他從根本上沒有忘了這些東西……
「這些只是我們少勝多的手段。」
「若是真的到了最後,還是要靠著自己身上的功夫來解決的。」
陳安世笑著解釋道。
「不過……陳安世,這些武器是好,但是消耗了很多的銅鐵啊。」
胡丞相突然想到了問題,「若是你要練出這樣的軍隊,少說也要幾千把槍吧?」
「銅鐵找洋人買唄。」
陳安世不假思索回答道,「反正以後我給他們這麼多武器,他們給我銅鐵再給我錢,不是划算?」
「問題是洋人買麼?」
「這些可都是國本啊!」
胡丞相只覺得這有些異想天開。
「胡丞相,你要明白,商人和你朝中之人的區別。」
「商人只要能賺錢什麼都行,而朝中之人要考慮的就很多了。」
陳安世緩緩解釋道,「這對於安德森又不虧,我們之後還能降價,給足銀兩。」
胡丞相算是看明白了,陳安世這是逮到洋人使勁薅。
說不定等這些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陳安世給薅禿了!
「那洋人要是發現了打過來,你怎麼應對?」
「他們有船,我們沒有船。」
胡丞相繼續問。
看起來他在刁難陳安世,實際上他已經在測試陳安世隨機應變的能力。
「咱們沒有船就造,有他們送的材料咱們造什麼東西造不出來?」
陳安世笑道,「而且造得要比他們更好,更厲害。」
「陳安世,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鐵做的船,不會這也真的能實現?」
孫傳龍思索著問道。
雖然這聽起來很離譜,但是想到今天看到的各種離譜的武器,他也只能相信陳安世真的能搞出這種東西。
「當然。」
陳安世笑道,「未來都會有的。」
他明白自己在搞的這些東西都是在「跳科技」,所以需要大量的材料。
若是單純用楚國境內的材料,幾年的產量都不夠陳安世一個月用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陳安世選擇讓安德森的商隊給他們送材料。
只要開了這個頭,其他的商船也會運各種銅鐵和火藥過來賺大錢。
陳安世聽過,楚國的一兩銀子,在英格力能夠做五百個銀幣。
五百個銀幣在安德森的老家已經能頂得上普通煤礦工人一個月的收入!
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覺得出價高,自己覺得便宜了。
這年頭又沒什麼國際貨幣體系,賺這種差價,不得使勁薅羊毛啊?
他們一路聊著,已經接近蘇州城門。
「各位別忘了,這一切都是秘密,不能讓任何城中的百姓知道。」
進城前陳安世提醒了一句。
隨後胡丞相跟著胡陽和陳安世一行到了殷家,太子則是獨自回行宮。
「我回來了!」
陳安世推開門說了一聲,殷若婉就衝過來撲在陳安世的懷裡。
看著陳安世夫妻兩如膠似漆,胡丞相拍了拍胡陽的肩膀,「你當道士,沒規定你不能成親吧?」
「什麼時候給爺爺找一個孫媳婦來啊?」
聽到這話,胡陽臉上有幾分害羞。
「爺爺還早呢,等之後看爹怎麼安排。」
他說著微微搖頭。
走進正常,廚師已經燒好了晚飯。
只是今晚需要多加一雙筷子。
吃到了殷家廚師做的菜,胡丞相也相信了陳安世的做菜能力。
他教出來的人都能把菜做得這麼好吃,他本人自然不用懷疑!
「陳安世,你還開館授徒麼?」
吃飯間胡丞相問道,「我胡家,也想送幾個人來學學。」
「當然,只是現在我沒有親自教,單純是定期出現一下給他們指點。」
陳安世笑著撓了撓頭,「幾十個廚師總不能我一個人來嘛!」
「多少錢?」
「我聽說,要不少學費啊。」
聽到這話,胡丞相立刻追問。
「如果你家有酒樓,那我可能要收兩萬兩銀子。」
「如果沒有酒樓,那我收八千兩。」
陳安世回答道。
「你胡說,我可是見著了,隔壁三嬸的兒子,你收了五兩銀子就教了!」
胡陽立即反駁,「你可不能坑我爺爺!」
「胡丞相身為朝廷重臣,俸祿應該不少。」
「我這兒的標準,是看情況來的。」
陳安世緩緩開口道,「家庭困難的,五兩銀子,不困難的,三十兩,豪族望族,五千兩,丞相怎麼的也得八千兩吧?」
「陳安世,我一年也就八千兩,你這是要把我這個丞相剝干剜淨了?」
胡丞相的話,讓陳安世想起了皇帝的那些話。
和那些大臣不一樣,胡丞相是真正站在皇上身邊的人。
清廉且有能力,算是萬中無一的能臣。
「三千兩,不能少了。」
陳安世開口道,「胡丞相為國為民,我少收一些,意思一下。」
「也罷,這也算小錢了。」
胡丞相點頭道,「我去跟兒子借一點總該拿得出來的。」
說著他臉上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做官窮成我這樣,也是少有。」
「世間多少讀書人只為了榮華富貴才進入官場,只想的搜颳得多一些,卻不曾為皇上分憂。」
說罷,他嘆了口氣。
「所以我乾脆就做生意,有錢能使鬼推磨。」
陳安世笑了笑,「對,了胡陽在軍營里做事,我也打算一年給他三千兩,這就送給胡丞相當交了廚師的學費。」
聽到這兒,胡丞相和胡陽都震驚了。
規矩是規矩,陳安世總能找到巧妙的辦法,不破壞規矩還把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