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鄭開山滿臉怒色,大喝道。【記住本站域名】
身旁諸位武者皆無言,他們上哪裡知道人究竟去往何處!
在聽到穿空箭的第一刻,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這裡,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來到此處,地面上只剩下三具屍體。
對方的實力,遠比他們想像中難對付。
可擁有這等實力的武者,在此前不可能名不見經傳。
對方究竟是誰!
又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們四大家族?
「可是這些藥材呢!」孫家主發問!
這不僅是他的疑惑,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從地面的行動痕跡來看,對方僅有一人。
而他們這次行動時,周圍也沒有發現其他任何人馬。
這麼多的丹藥藥材,像是飛了一樣詭異的消失。
這不應該呀,不符合常理。
從穿空箭奏響,到他們幾人趕到這裡,不過盞茶功夫。
對方若是一人逃走,他們還能理解。
可這裡還有如此之多的藥材也跟著一起詭異的消失了,對方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這次是我們錯估對方的實力,他應該也有後天境界的實力。擁有這等實力的武者,在城內可不多。」
趙家主開口,隨即將目光投向一旁,正在探查屍體的老者。
「且精通毒道,起碼有渠道搞到上好毒藥。這毒藥甚至能毒殺煉腑和後天武者,老夫也是生平僅見。」
「看其傷口,用的應當是刀。且武器品質極好。三人身上的傷口只有一處,看不出來用的究竟是何刀法。」
一名黑衣老者從一開始便在三人的屍體上調查,此刻給出自己的結論。
「找人去查,看看能不能將幕後主使揪出來。」
鄭開山皺眉,此時到今為止,一切完全是撲朔迷離,他們所掌握的東西極少。
可他們所做的一切,卻好似都在對方預料內。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在四大家族裡都只有極少的人知道。
而且絕對是值得信任的族人。
他恐怕都會懷疑,他們當中是不是出了內鬼。
「發現一輛馬車,上面應該是武備。」
有人來報。
不過諸位家主都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們從一開始沒打算和對方交易,對方肯定也沒打算和他們交易。
這本來就是一場黑吃黑,只不過他們錯估了對方的實力。
不用想也明白,絕大多數武備,肯定不在那架馬車上。
如今還不知隱藏在何處。
「別讓人亂動,搞不好上面還有毒。」
鄭開山交代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側便傳來喊聲。
「馬車附近有毒,千萬不要過來。」
「蠢貨!」鄭開山面色鐵青,怒罵道。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就不得不感嘆,為什麼練武只要資質不要腦子。
這樣就不會有人實力很強,卻始終很蠢。…可沒辦法,武道修行,尤其是鍛體境界的修行。
悟性好不好,聰不聰明並不是關鍵。
只要資質夠好,哪怕笨了一些,只要不是弱智都能修煉上去。
…………
…………
李易坐在一架馬車上,上面載滿不少藥草,慢悠悠的向著城外駛去。
若是他猜的沒錯,四大家族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他留的後手。
他在馬車周圍撒下不少毒藥,能留存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只要人一靠近就會中毒。
當然這毒並不是凝血散。
這種級別的毒藥連他手上的數量也很少,而且一直是有出無進的狀態。
沒辦法,有些藥草太過珍惜,根本不可能搜尋得來。
沉見山這段時一直在籌備自己的大婚,沒有出城行商,自己也很難從大蟒山脈得到那些珍稀藥材。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材,他自然不可能製作出效果奇佳的毒藥。
因此他所下的只不過是一些普通毒藥,針對煉骨境界的武者有效。
即使不能毒殺他們,也能讓他們受毒傷,得好生休養幾個月。
對待自己的敵人,他自然要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手段都用上。
馬車緩緩向城外駛去,李易接下來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說拱火。
其實也不算拱火,只是用一些手段讓縣尊明白,四大家族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以及如果他們的所行所做真的成了,他這個縣尊要承擔怎樣的責任。
到時候勸說他對四大家族動手的時候,更省力。
他要讓兩方對立起來,這樣才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將四大家族解決。
越早解決是四大家族,這件事情做起來便會越容易。
城內城外,到時候餓死的人或許會少很多。
馬車匆匆到了太平觀前,李易剛停下腳步,就不由皺起眉頭。
太平觀前多了很多人,有些瘦骨嶙峋,衣不蔽體。
有些雖然也穿著破舊衣裳,蓬頭垢面,可面色卻很紅潤。
此刻這些人都被安排著正在太平觀的山腳下搜尋野菜,芽根。
所謂芽根是一種野草的草根,只不過澱粉含量極高,曬乾後磨製成粉可以食用。
當然味道極差,大多用來餵養牛羊,極少會有人會吃。
然而在饑荒之年,一把芽根可能就是救命的糧食。
這些搜集野菜芽根的百姓,那些瘦骨嶙峋面色和身體狀態較差的,搜尋的就很仔細很努力。
就連那些只有五六歲的孩子也努力拔起一根根野菜,因為這可能就是他們接下來的一頓頓飯食。
而那些身體紅潤,一看便要健壯不少的,則是在划水摸魚,敷衍了事。
這才多久,剛入四月。
太平觀這個時候就有了難民,接下來的情況恐怕會更差。…城門還好,有官倉放糧平抑糧價。
可城外沒有,就算有城外的這些普通農戶百姓也買不到,買不起。
畢竟能居住在城內的百姓,已經算得上日子過得較好。
起碼手上能有幾兩銀子,而居住在外的農民,尤其是那些耕種他人田地的佃戶,手上連幾個銅板都難尋。
若是自耕農還好一些,起碼家裡有糧食。
若是佃戶,甚至是一些地主豪強家的長工短工。
可真就是吃一天飯算是過一天日子,豐收時節還好,一遇到荒年真的會活活餓死。
人命如草芥,是這個時代的真實寫照。
李易駕車來到此地,那些正在挖野菜的百姓見到他,立刻背過身去低下頭顱。
還有一些遠遠躲開,只有那些孩子面帶著好奇目光打量他以及馬車。
山坡處,許多道童飛奔而來。
「李居士!」為首的幾名道童飛快向他行禮。
李易微微點頭,拋出去兩包糖果讓他們分掉。
這些是他在路上隨手買來,費不了幾分錢。
「給他們也分一些吧。」
李易看著那些乾瘦的,彷佛枯樹一般的孩子。
有許多孩子根本沒有一身像樣的衣服,渾身黑兮兮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拿到糖果後,迫不及待的吞進口中,眼神觀察外界有些緊張敵視。
好像擔心下一刻就會有人強硬掰開自己的嘴巴,奪走這唯一的食物。
李易見狀也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不是什麼好人。
之前在模擬中看到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饑荒橫行,甚至活生生餓死,尚且沒有感受到什麼。
可當這種情況真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卻也為之神色動容。
四大家族,果真該死。
他們每年從這些百姓身上,巧取豪奪,弄走了不知多少糧食。
然而一遇饑荒,卻一粒糧食都不肯拿出來救濟。
一路登上山道,幾名小道士卻執意要留在馬匹前守候。
沒辦法,聽說太平觀施粥,不少饑民難民都在往太平觀趕來。
來來往往的人太多,還有不少人餓著肚子。
一匹馬放在這,弄不好真的會被人偷走吃掉。
畢竟你沒辦法和一群快要餓死的人講道理,更沒有辦法要求他們遵守什麼道德禮法。
他們所求的一切只是填飽肚子。人餓急眼了,就不能算是人了。
不然為何會有易子而食,這個詞語誕生。
登上山峰,此刻的太平觀架起數口大鍋,正在熬粥。
裡面是一些小麥,野菜和芽根。
再加一點粗鹽熬製成湖湖,盛上一碗便可以食用。
粥熬製的很濃稠,味道也很香。
不少窮苦百姓在家裡,恐怕每天也未必能吃到這麼稠的麥粥。
李易見狀,眉頭不由的輕輕皺起。
從他剛來到太平觀便注意到,在這些百姓居民當中有些是真的百姓饑民。
而有些則是魚目混珠過來混飯吃,畢竟有免費的飯吃,為什麼要吃自家糧食!
這點不解決,要不了多久,來太平觀混飯吃的百姓會越來越多。
到最後太平觀有多少糧食,也經不住這些人吃。
「道長。」李易望著張孟凌微微點頭。
他面色很是憂愁,看向李易擠出一個微笑。
「最近這段時日,觀內是不是多了很多混飯吃的百姓。」
李易直接開口,沒有多繞圈子。
這個問題不光他能看得見太平觀內,其他道士自然也能看見,難的是沒有解決方法。
張孟凌連忙點頭,眼神也不由一亮。
「沒錯,你有解決的法子嗎?」
他的語氣很是期待,張孟凌清楚,李易做起事來極有分寸,他若是沒有解決的手段。
絕對不會開口提出這個問題。
「有。」李易點頭,他確實有方法能夠解決這些問題,且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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