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靜靜聽著陳浩的講述,剛開始還很正常,只是看到並制服了兩個縱火行兇未遂的人。
但到後面就變得逐漸離譜,怎麼逼問出了幕後真兇然後就殺上門去了。
另一個年輕一些的治安局幹部忍不住說道,「你這個正當防衛怎麼防衛到別人家裡去了。」
陳浩攤了攤手,無奈道,「我總不能等著他第二次僱人來傷害我和我的家人吧。」
「……」理是這個理,但聽上去就有點怪。
「林隊,不用和他廢話了,這就是個殺人狂魔,直接拷走就行了。」
那個女幹部邊說著邊從兜里往外掏東西,隱約能看見明晃晃的銀色物什,
「還是學生就敢犯下這麼大的案子,等他成就武者那也是社會的渣滓。」
被稱作林隊的中年男人伸手制止了女幹部的動作,看向陳浩問道,「那兩個被你制服的縱火犯呢?」
陳浩看向了水塘,盡在不言中。
林隊喃喃道,「那就是五加二,一共七條人命了。」
女幹部情緒更加激烈了,她揚起了手掌,狠狠砸向了陳浩的臉頰,「你這個惡魔,我一定要把你繩之以法。」
陳浩眉頭皺了起來,後發先至地抓住了女的手腕,猶如鐵鉗一般的力道夾的那女人面孔忍不住扭曲了起來。
陳浩冷冷看向那女性幹部,「我有罪沒罪,律法自會審判,輪不到你在這教訓我。」
陳浩將其甩開,被他抓住的手腕出現道道淤青,那女的踉蹌數步,險些跌到在地。
她面色發紅,已然是怒到了極點,唰的一下就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拼著我這份工作不要,我也要將你繩之以法。」
陳浩汗毛豎立,有如實質的死亡威脅瞬間籠罩到了心靈,在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之下,他幾乎下意識就要勃發氣血上前搏殺。
林隊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就將她的配槍搶奪了下來,不著痕跡地瞥了陳浩一眼,
隨後呵斥道,「樊菁菁,他還沒有定罪,還不能算是罪犯,再有下次不聽命令私自拔槍,你自己脫下這身衣服回家去吧。」
女人被說的一愣,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隊,「林向陽,你是不是瘋了,他是殺人犯,你幫他不幫我?」
林向陽搖了搖頭,「若他所說屬實,那確實可以套用正當防衛的條款,是否防衛過當和具體怎麼處罰,那要局內部的專家進行論定。」
樊菁菁忍不住叫道,「林向陽你怎麼這麼迂腐?!」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告訴你,你這個隊長當到頭了。」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告訴我爸,告訴他你這個治安隊的隊長是怎麼當的。」
說完氣沖沖地直接離去,走之前惡狠狠地瞪了陳浩一眼,眼裡的惡意有若實質。
陳浩頗感莫名其妙,這女人如此針對他,究竟是真的嫉惡如仇還是另有原因?
林向陽似乎早就習慣了那女的脾氣,眉毛都沒動一下,繼續對陳浩說道。
「在最終的結果沒有調查出來之前,你得先和我們回局裡接受審查,有問題嗎?」
陳浩表示沒有問題,這個林隊的脾氣作風已經算是相當優良了,他現在不想更加不能和治安局鬧掰。
陳浩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若是在那女人掏槍對著他的時候上前將她打死,能不能適用無限自衛反擊權的條例?
陳浩很快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這念頭很不對勁,看來在昨日的生死搏殺之後,自己的心態已經隱隱失衡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上車之前,陳浩提出了一個要求,「我想打一個電話。」
林向陽以為他是想要和父母告別一下,開口道,「父母那邊你暫時不用擔心,我會給他們一個過的去的理由的。」
陳浩搖了搖頭,「不是打給父母。」
得到允許之後,陳浩拿出手機撥給了廖信根,上次他說遇到了困難可以找他,這應該算是困難了吧?
電話接通後,陳浩一點一滴的講述了真實情況,將殺了多少人和打鬥過程都如實相告。
電話那頭的廖信根本來有些漫不經心,在聽到陳浩單對單擊殺了一位鐵狼幫幫眾之後,有些不淡定了,「陳浩同學,你說的都是真的?」
陳浩看了一眼林向陽,點頭道,「陽縣治安局的人可以為我作證。」
剛剛治安局的人已經向陳浩簡單描述了一下死亡人員的身份,那位大漢沒有撒謊,他確實是臨安鐵狼幫的成員,還是一隻「黑狼」。
這也是林向陽對陳浩客氣的很大原因,這個年紀能面對面搏殺鐵狼幫的「黑狼」,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在教育部門和武道協會的干涉下,大概率是無罪論定。
那樊菁菁看不清局勢,靠著治安局的身份在陽縣內被驕縱慣了,這次居然還想在這上面搶功。
林向陽露出一絲苦笑,這哪裡是功勞啊,分明是燙手山芋。
陳浩本來是不想麻煩到學校的,他有比較大的把握能夠在治安局審理案件的時候通過對無限自衛反擊權的援引爭取無罪,實在不行鬧到武道協會上去結果肯定不會差。
但剛剛那個治安局幹部的態度讓他多了些許憂慮,他不得不多做一下準備。
廖信根是他能夠聯絡上的最有用的人物了。
聽到了有治安局作證,廖信根已經全然相信了陳浩的說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他穩重的聲音。
「陳浩同學,你先跟他們回去,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