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麻煩讓一下。」
李純真回頭一看,眼神不由呆了一下,她喃喃道:「陳先生,需要這麼大陣仗嗎?」
她看見陳浩從身後的黑色包裹中抽出了一把泛著淡紫色的長刀,刀上似有光華流轉。
光是看著,她心中就忍不住冒出灼熱之感,剛剛進屋感受到的寒意似乎都被驅散了許多。
雖然有些不太理解,但她還是讓開了位置。
對於深藍武大的學生,她還是十分信任的。
陳浩向前踏了一步,手中微微捏緊這柄雷翼戰刀,這還是得到它以來第一次進行正兒八經的使用。
他似乎能夠感受到這柄戰刀的渴望與雀躍。
他定了定神,淡紫色的長刀光芒愈亮,很快濃郁成了一道耀眼的紫芒。
陳浩握著戰刀輕輕向前一划,那道紫芒頃刻間就朝前方席捲而去,所過之處,陰森寒意消散一空,留下的空氣灼熱無比。
紫芒繼續向前,很快就將那道緊閉的房門化成了片片灰燼,露出了裡面陰暗詭的場景。
裡面不大的房間擺滿了各式物品,最中央是一道靈位牌和一個骨灰盒,
旁邊擺放著一口狹小的棺材,李純真的父親正坐在棺材當中,呆呆地看著靈位。
「爸,你在做什麼!」
李純真震驚無比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她沒想到自己父親的房間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陳浩則是注意到房間角落中的大床上堆積著滿滿的雜物,上面落滿了灰塵,根本沒有住人的跡象。
這位老人竟一直以棺材而眠。
李純真的一聲呼喚似是打破了裡面寂靜詭異的氛圍,面容呆滯的老人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李純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春花,要活了。」
李純真崩潰大叫:「爸,你是不是瘋了!」
「媽她早就死了。」
老人面容迅速變得兇惡:「不,春花沒有死,我馬上就可以復活她了。」
伴隨著他的話語,他的棺材內部迅速湧出了一股濃郁的黑霧,將整個房間籠罩了起來,並很快朝著外邊蔓延開來。
陳浩將已然崩潰的李純真一把拉到自己身後,隨後踏前一步,一記更加猛烈的紫芒閃耀半空,那湧出來的黑霧斬滅一空。
但湧出來的黑霧似乎無窮無盡,任憑陳浩如何御使刀法,也無法將其徹底消彈。
陳浩想到了之前沈南行教過他的一些密教知識,很快意識到了裡頭應該布置著某種儀軌,方可製造出這種源源不斷之霧。
雖尚不知曉這黑霧有何作用,但想來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快速從包裹當中摸出了一顆湛藍色的珠子,這正是沈南行之前給予他的『破妄之眼。』
他按照沈南行教他的使用方法,用雷翼刀尖輕輕划過指腹,滴了一滴血液到破妄之眼當中,隨後將其一把握在手中。
吸收了血液之後的破妄之眼很快散發出了一陣細微的光芒,在陳浩的手掌當中一跳一跳,似乎想要逃離而去。
陳浩稍稍感應,就已經摸清了破妄之眼想要飛去的方向,那正是此處儀軌的關鍵所在。
陳浩全身真元迅速鼓動,用全力斬出了一記足有數丈之遠的刀芒,威力之甚將厚重的黑霧都撕開了一道大口。
隨後陳浩順著剛剛劈開的口子踏步而入。
根據破妄之眼傳來的震動,陳浩很快就辨明了方向,此處的關鍵節點正是那道靈牌。
不,應該是擺放靈牌的那張供桌。
陳浩沒有遲疑,猛然一記雷獄穹蒼刀便當頭劈落,擦著靈牌而過直直將那張供桌劈成了兩半。
供桌頓時往兩邊傾倒,露出了裡邊一團蠕動著的腥臭血肉。
陳浩眯了眯眼,再次一刀斬落,那團腥肉發出來一陣尖銳的爆鳴聲,很快就在雷芒之中消散殆盡,化作縷縷黑煙。
而此刻,房間內的黑霧也不再湧出,且慢慢散去。
陳浩上前數步,一把將屋內的窗簾拉開,整個房間大放光明,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陰森恐怖之感。
先前的那個老者則癱倒了了棺材內部,陳浩能夠聽見他微弱的心跳脈搏聲音,性命應當無虞。
不過看他的臉色,應當是氣血虧空的相當厲害,如果不好好調理,估計沒有幾年好活了。
門外的李純真此刻沖了進來,見到她父親這幅蒼老枯稿的模樣,忍不住痛哭出聲。
陳浩則立在原地,靜靜等著特事局的人前來。
陳浩將事情經過寫了一份詳盡的報告交給了舒日陽,舒日陽很快就安排人手介入調查此事。
因此事還涉及到了密教,臨海市的密教局也很快派了人手過來協助。
「陳專員,你能再詳細描述一下那團腥肉的形狀嗎?」
因陳浩是直擊現場的第一人員,所以密教局的幹部也找到了陳浩了解一下相關情況。
陳浩便按照自己的記憶嘗試著描述了一番。
密教局的幹部想了想後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裡面掏出了一本圖冊遞給了陳浩說道:
「陳專員,您翻看一下,看看那團腥肉和哪張圖片最為接近。」
陳浩接過圖冊一頁頁翻看著,上面畫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狀挑戰人類生理和精神極限的噁心圖片。
幸好陳浩的精神足夠強大,很快就將心裡的不適感壓了下去。
翻到了中間靠後的位置,陳浩手停了下來,肯定道:「和這張極為相像。」
密教局的兩位幹部對視一眼,臉色都變得有些凝重。
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起身對陳浩致謝:
「麻煩陳專員了。」
隨後二人收起冊子提著公文包匆匆而走。
見他們二人有意瞞著自己,陳浩也不在意。
畢竟知道的東西越多不代表是好事,尤其是在密教知識方面。
既然特事局和密教局都已經插手,陳浩也就放下了心,安心繼續著自己的修煉大業。
另外一邊,臨海市地下的一處據點當中,數個黑衣黑袍的男子聚在一起為首之人平靜道:「我們布置在臨海的的一個神龕被毀了,現在特事局和密教局正在追查我們的下落。」
其餘幾人臉色一變,紛紛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在臨海活動的很是隱秘,怎麼又會被他們給抓住尾巴的。」
為首之人淡淡道:「緣由我正在追查,你們就不必多管了。」
他沉聲道:「現在密教局那幫獵狗已經盯上了我們,之後行事務必更加謹慎。」
「陽縣那次功敗垂成,上頭很是震怒。」
「若是此次再次失敗,後果諸位也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