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來了,快坐。」在客廳坐著的蔣父,一看見錢文緊忙起身打招呼。
蔣父還是老樣子,嫌貧愛富,對現在的他是殷勤有加。
「好的,謝謝!」錢文沒有多說什麼,他在這三個月已經習慣了。
剛開始蔣父這個賭徒來綠豐小區找他還氣勢洶洶,趾高氣昂,開口就是讓他拿100萬。
當時蔣南孫沒有在家,錢文起身就去廚房拎起菜刀,哐當扔在蔣父面前的茶几上。
當時蔣父的臉一下就白了,說話都哆哆嗦嗦的。
當然錢文拿刀不是要剁蔣父,對無賴就要用強硬的態度懟回去。
嚇唬了一下蔣父,慢悠悠起身的錢文去冰箱抱出半顆西瓜。
手起刀落,動作狂野,啪啪啪幾下,西瓜切成幾瓣。
在這個過程中,西瓜汁水四濺,蔣父身上潔白的襯衫也粘上不少。
可蔣父沒有任何反應,開始變得唯唯諾諾,在錢文遞給他一瓣西瓜的時候,蔣父手都是抖的。
吃完西瓜,蔣父就走了,再也沒有提什麼100萬的事。
後面還來過幾次,就都是叫蔣南孫回來處理了。
不過後面錢文對蔣父的態度就沒有這麼激烈了,大部分就是無視,不當有這個人存在。
每次來了,走的時候都讓蔣父給蔣奶奶拿了不少補品,比如蔣奶奶每天都要吃的燕窩,等一些東西。
不過聽蔣南孫說,大部分都沒在蔣家老洋房出現過。
想想都知道是被缺錢的蔣父拿去賣了。
「安仁,謝謝你今天安排的生日,媽知道了可高興了。」從樓上下來的蔣母道。
「沒有什麼的蔣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蔣母給錢文倒了杯水,坐在一旁,陪著聊天,蔣父也時不時搭上一句話。
過了一會,蔣南孫挽著蔣奶奶的胳膊從樓上下來了。
錢文起身,「祝奶奶,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蔣奶奶呵呵直笑,「好,好,好。」
一群人到了門口,就錢文的一輛寶馬。
「爸爸,我的車呢?」蔣南孫問道。
蔣母也看向蔣父,等他的回答。
蔣母最近就感覺蔣父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蔣父神情有些不對,開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護兒子的蔣奶奶道,「好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要談這些。」
眾人見了只能啞聲,天大地大今天壽星最大。
錢文只是在一旁微笑看著,沒有插話。
好好護自己兒子,今天過後就沒機會了。
因為就一輛車。
錢文,蔣南孫,蔣奶奶,坐寶馬七系。
蔣母和蔣父,打車去。
一晚上,蔣奶奶的生日宴會非常順利,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出現。
蔣父不愧是蔣奶奶的好兒子,生日宴會上逗的蔣奶奶喜笑顏開,都年輕了幾歲。
就是蔣母,也被蔣父的幾句感人肺腑的講話,感動的想流淚。
蔣南孫看著一家相親相愛的畫面,幸福的依附在錢文身旁。
錢文看著面前的一幕,除了真心祝福蔣奶奶生日快樂,其他的時候都是禮貌性的微笑。
沒有掃興的潑冷水,讓他們開心一晚吧,今晚過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安仁謝謝!」蔣南孫對著他感謝道。
錢文有些不明就裡,可能是感謝他訂的地方吧。
「安仁,以前我對你的態度不好,今天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計前嫌,在我蔣家有困難的時候,幫一把。」蔣父蔣鵬飛端起酒杯走到錢文身旁。
錢文差點失聲笑出來,你是給蔣家,給自己在找擦屁股紙麼?
真當他是傻子呢。
錢文站起身,舉起桌子上的橙汁,就要和蔣父喝。
「唉……安仁,今天這個日子怎麼能喝飲料呢,來換酒。」蔣父說著就給他倒了一杯酒,要換錢文手中的杯子。
錢文移動手臂,躲過蔣父的動作。
蔣父有些錯愕,看著他。
錢文微微一笑,「蔣叔叔,我今天生病了,感冒,剛剛吃了頭孢,這酒就不喝了吧。」
一旁的蔣南孫也拿開蔣父手中的酒杯,「爸爸,要喝酒自己喝,安仁還生病的呢,喝不了酒。」
在進屋之前,錢文就在蔣南孫面前吃了藥。
聞聲的蔣父鬱悶的把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本來打算接著今天這個氣氛,所有人都在,逼對方接下蔣家這個擔子。
誰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這酒喝不成,灌不醉對方,自己的事怎麼辦。
昨天,前天,這兩天股市瘋了,自己的錢都套裡面了,剛剛還有貸款公司給他打電話,讓還錢。
可是自己哪有錢啊,真是愁死他了。
剛才好不容易想了個鬼點子,想把錢文套進去,讓對方接下自己家這個擔子,讓對方替自己換錢。
可是這話剛剛開始就夭折了。
蔣父牙一咬,打算硬來,今天怎麼也要讓對方接下他的巨額債務。
他早就調查過了,對方最近開了一個公司,投資了快一個億,自己這不到五千萬的債務,肯定可以輕鬆解決。
蔣父面帶燦爛笑容,還要繼續開口說什麼。
錢文沒有給他機會,端起手中的橙汁,「蔣叔叔,不好意思,今天讓您掃興了,改天,改天我另請您一頓,一定跟您好好喝一回。」
錢文說完就一飲而盡。
在喝的過程中還專門呼吸急促了一下,「咳咳~」嗆住了。
蔣南孫急忙用紙巾給他擦嘴。
錢文接過紙巾,「南孫,蔣叔叔有些醉了,扶他回座位。」
蔣南孫聽話的扶自己爸爸往座位上走。
蔣鵬飛蔣父眼睛瞪的老大,不情不願的被女兒扶走,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錢文沒有入套讓他十分失望。
蔣母看著這怪怪的一幕,老感覺不對勁,就是說不上來。
蔣奶奶倒是沒看出什麼,「安仁,既然生病了,就吃一點清淡的,這個菜就不錯。」
還給錢文夾菜,錢文微笑感謝。
扶蔣父回去的蔣南孫覺得正常,她一直就知道自己男朋友,不怎麼待見自己嫌貧愛富的爸爸,剛才只是很正常的一幕。
生日宴會進行了很長時間,蔣奶奶很開心,覺得是這段時間最開心的時刻,蔣母也少喝了一些酒,心情不錯。
蔣父就是滿臉假笑了,看似他是最開心的,其實他是最苦悶的。
他知道蔣家真正的情況,如果沒有解救他們家的人,這個家就完了。
唯一可以幫助到他們的人,還突然變精了,不入套。
蔣南孫還是老樣子,給錢文夾菜和奶奶,媽媽聊天。
錢文,今天晚上最清醒的人,全程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