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懟了的段小北不以為意，摟著田果的小蠻腰，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葉寸心撅了撅紅潤的小嘴，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走進夜總會大廳，一股熱浪迎面撲來，震耳欲聾的DJ音樂，璀璨閃爍的各色燈光，還有在舞池中搖頭晃腦，扭抱在一起熱舞的男男女女，透著一股不可明說的味道。
屋裡的服務員打量了下段小北這一群人，常年養成的眼光很快發現為首的是位不差錢的主，笑容滿面的迎上來大聲道：「先生晚上好。」
「嗯。」
段小北打量了一圈道：「還有位置麼？」
「有的！」
服務員熱情的說道：「您是喜歡安靜點還是熱鬧些？」
「來就是尋樂子的。一樓還有地方麼？」
段小北問道。
服務員面露難色，猶豫了下道：「有倒是有，但坐不了這麼多人……」
段小北笑了：「既然出來玩自然要開心，這麼多人坐一起沒必要的。」
說完話他向陳善明等人道：「你們幾個自己找地方玩去吧，不用管我，想喝什么喝什麼，我結帳。」
「這……」
見段小北態度堅決，幾人點頭道：「有什麼事立刻叫我們。」
幾人各自散去後段小北搖頭笑道：「像我這麼老實的人，哪會出什麼事……麻煩帶路。」
最後一句話是對服務員說的。
服務員將段小北和三個女兵帶到一張空桌，等四人落座後問道：「先生，想喝點什麼？」
「你們想喝什麼？」
段小北開口問道。
「我想去跳舞。」
「我想四處看看。」
唐笑笑和葉寸心開口道。
「行吧。」
段小北無奈的笑了笑，目送兩人離開後看著服務員道：「來瓶路易十三吧。」
服務員心裡一喜，確實是有錢人啊：「請問需要加冰麼？」
段小北看了眼田果，見她的笑容略顯尷尬，轉過頭道：「拿兩個高檔酒杯，加幾片檸檬，再拿幾瓶蘇打水送過來吧。」
「是，先生，馬上到。」
服務員見段小北沒別的要求後轉身離開了。
「對不起啊炎狼，我對酒水不是很懂。」
田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誰也不是樣樣精通的。」
段小北先是安慰了對方一句，隨後用調侃的口吻道：「不過你明知道咱們要到夜總會來也不提前做點準備，還是不夠認真哈。」
田果這時候不好意思撒嬌了，紅著臉點了點頭。
服務員酒上的很快，像是生怕段小北反悔似的。
在他們這路易十三一瓶賣18880，看起來不算多，事實上買的人真不多。
小資人群消費個千把塊錢的酒，一晚上下來過萬已經算是捨得花錢的了。
大部分的人多是選擇百十塊的酒，一晚上花個兩三千就差不多了。
中國有錢人是有，但絕大多數還是普通階級，年薪十萬已經超過90%的中國人了。
上來就點兩萬塊的酒，絕對稱得上財大氣粗。
伺候好了，一晚上提成拿個幾千一萬的，豈不是美滋滋。
見服務員還在旁邊站著，段小北從口袋抽出兩張紅票遞過去道：「這沒你事了，忙你的去吧。」
「謝謝老闆。」
服務員滿臉笑容的將小費塞在口袋裡，轉身離開了。
「來，嘗嘗這價格兩萬的假酒是什麼味道。」
段小北將酒擰開後笑著道。
「啊，這瓶酒要兩萬，還是假酒？」
田果傻眼了。她是農村女孩，知道掙錢的辛苦。
葉寸心花一千多萬買輛邁巴赫她沒什麼概念，因為太多了，這是她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但一瓶酒兩萬塊，這感觸可太深刻了，像她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加上各種補助和獎勵，也就一萬多塊。
一瓶酒差不多是她兩個月的工資了，還是假酒，她怎麼可能不震驚。
「沒什麼好驚訝的，你要慢慢習慣。」
段小北一邊倒酒一邊道：「像這種夜總會，絕大多數的好酒都是假的。
能買得起這酒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來也認識夜總會的老闆，自然不會當這種冤大頭。
買不起這酒的就更不用說了，無論誰買了這酒，都會在心裡嘲諷一番……不信你看。」
田果裝作無意的打量了一圈，果不其然，時不時有人朝他們這桌看一眼，眼裡滿是譏諷和嘲弄。
「他們不會說自己買不起這酒，他們只覺得他們這種聰明人是不會買這酒的，誰買這酒誰傻逼。」
段小北晃了晃杯子，嗅了嗅之後道：「真夠坑的，成本還不到一千塊，居然張口叫價兩萬，黑，真黑。」
說著話，半杯酒已經下肚。
田果看著段小北，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段小北笑著道：「幹嘛這麼看著我，難道你也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啊？
這麼說吧，按你的想法，你覺得這酒該賣給誰？」
田果傻呆呆的想了想，而後搖搖頭：「想不出來。」
段小北又喝了一口酒解釋道：「正常來說，這類酒會賣給兩種人。
第一種是暴發戶，突然發財那種，又害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有錢。
對他們而言，這酒是真是假並不知道，他們也喝不出來，他們喝的是價格；
第二種，則是像咱們這種外地來的冤大頭。哪怕喝出來酒是假的，也會懾於對方的背景忍氣吞聲，乖乖掏錢。
所以啊，不管是哪種人買這麼貴的假酒，他們都不擔心，這錢他們賺定了。」
田果又思考了一會，眼睛突然亮了：「你故意點這酒，就是為了借題發揮？」
「總算開竅了。」
段小北揚揚頭道：「好歹成品也幾百塊呢，雖然不值那個價，但喝下去沒什麼問題。
現在要不喝的話，馬上你就沒機會了。」
田果拿起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緊接著皺起眉頭，臉色赤紅，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
「哈哈，這可是洋酒，哪怕有檸檬片兌了蘇打水勁也大著呢，你這么喝，絕對撐不住啊。」
段小北幫她拍著後背笑道。
「咳咳……你，咳……你不早說……咳咳。」
田果苦著臉一邊咳嗽一邊埋怨道。
「別生氣哈，看腦公幫你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