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完辣！（5k）

  天鈿女。

  亦稱天宇受賣命，又或宮比神，是傳說中一切神樂與神舞的起源，亦曾依靠這種舞蹈引誘天照自天岩戶中走出，自古就掌握有魅惑與操控的權能。

  待到這個名字出現在宇智波彌生的腦中的一瞬間，她就自行領悟了其中所包含的一切概念。

  支配慾望，甚至於支配一切行動，

  幾乎是在這巨量的瞳力湧入宇智波光的大腦中的剎那，猝然增長的自我毀滅念頭就控制住了她的身體，整個人宛如傀般無法自主，唯有手中的苦無正堅定的一步步朝著自己喉嚨的方向推進而去。

  若非同樣擁有萬花筒寫輪眼，此刻的她可能連基礎的意識都無法保留。

  然而，這種意識在現在這種時刻卻說不上是好是壞。

  在對方以那不管不顧的瘋魔狀態下釋放出的瞳力，讓她甚至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邁向死亡。

  直到最後，苦無的鋒刃幾乎要接觸到少女白皙的脖頸的一瞬間。

  宇智波光募的放開原本與之相抗的瞳力，盡數湧入自己周身已然破碎開的須佐能乎表面。

  「喻一一」

  狂暴呼嘯著重新自宇智波光周身覆蓋而上的須佐能乎骨架，竟硬生生在這等距離之下，將彌生的身形從自己面前哭尺處硬頂了出去。

  須佐能乎升起的剎那，足以包裹全身的瞳力籠罩在體表之外，同時也排斥出原本烙印在宇智波光內心深處的那一抹扭曲瞳力，讓她猛地停下手中動作。

  「呼。」

  宇智波光艱難的吐出一口氣，脖頸間隱約傳來細微的刺痛感。

  她伸手朝著自己喉嚨抹去，便觸及到一片黏糊糊的濕潤感。

  抬手一看，已是一片猩紅。

  這一刻，宇智波光望向對面那個少女的目光，頓時變得鄭重了幾分。

  她也是曲巴麼？

  差點就死了。

  這傢伙的執念，到底是什麼？

  怎麼會誕生出這種程度的力量？

  只是，正如所有宇智波剛剛開啟萬花筒時那般，此刻整個大腦都被仿佛無窮無盡的瞳力所充斥著的宇智波彌生，根本顧不上族老中傳聞的那些禁忌一一其中自然也包括著萬花筒寫輪眼會隨著使用次數，逐步奪取視力的這一條。

  現在的她，滿腦子都只有幹掉面前這個礙事的女人，這唯一的一個念頭。

  幾乎是本能的反射，宇智波彌生身形募的在堪稱暴烈的巨量新生查克拉的支撐下，朝著宇智波光的方向飛射而出，哪怕原本籠罩在體表的「無下限術式」已然破裂也完全沒有止步的意思，自腰間取出的苦無表面引燃烈火，以快到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試圖破開須佐能乎的防禦。

  「去死！」

  「轟一一呼嘯的烈焰如洪流般撞上逐步豐實的骨架，卻又在堅硬到難以置信的查克拉實體下盡數破碎開，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熾烈的高溫將地面上僅有的草葉與枯枝都烤得焦黃，卻根本沒能傷到須佐能乎分毫。

  這一刻，即便是宇智波光也不敢小看這個開啟了與她同樣眼晴的少女，須佐能乎所構就的骨架巨臂，募的朝著中央合攏。

  「砰！」

  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

  宇智波彌生的速度卻遠比最開始要快上了不止一籌，身形翻滾間自半空躍出十數米，隨手扔掉已然熔融的鋼鐵苦無的同時，又從開眼的狂亂情緒中找回了幾分理智，目光不善的望向面前如魔神般的巨人。

  既然她能做到的話，那我也.

  僅僅是升起這個念頭，躁動的瞳力就已然順著宿主的心意，源源不斷的朝著體外奔涌而出，於無形間構築實體，隱隱間倒映出一尊通體呈不祥的漆黑色澤的巨型骨架，將她的身影整個籠罩在中央。

  望到這一幕的瞬間，宇智波光的目光不由為之一。

  作為同樣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她自然最清楚一個普通的宇智波想要從開眼，到觸及須佐能乎的力量，需要多長的適應時間。

  最初擁有萬花筒的宇智波，別說是須佐能乎，就算是自己的瞳術都需要一段時間繼續摸索才能掌握。

  但是這個傢伙卻.

  看來，她心中淤積的黑暗，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恐怖。

  不能留她。

  最好，一戰就逼她耗盡全部瞳力。

  如果說宇智波光與尋常的宇智波最大的不同點，自然就是她那堪稱無窮無盡的查克拉總量了。

  在對耗這方面，她可還從來沒怕過誰。

  心中抱著一戰定勝負念頭的人，顯然不僅僅是她一個。

  宇智波彌生在艱難凝聚出這一層骨架的同時，就意識到自己對萬花筒的掌握程度，遠不如面前這個早已掌握了須佐能乎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就以全力為代價，乾脆利落的擊破她的鎧甲。

  然後..：：

  宰了她！

  霧是她的東西。

  唯有這一點，是無論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鐵則。

  腦中思緒堪稱天差地別的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做出了近乎於同步的選項。

  宇智波光體表溢散開的須佐能乎以飛一般的速度極速構築，從骨架到血肉，再到鎧甲與長刀，

  隱隱間甚至連雙腿與飛翼都開始成型。

  彌生則完全沒有那麼多餘裕，對她而言，瞳術才是大軸底牌。

  轟然間，一大一小，一紅一黑的兩方魔神相對衝鋒，僅僅是這巨大體型所裹挾的極速，就令兩女周邊爆發出澎湃如風暴般的巨浪，洶湧的氣流將遠方的樹木都吹得朝著一側偏倒，空氣中盡數是兩人撕破阻礙時爆發出的蜂鳴響。

  僅僅是稍微站得近了一些，數名暗部的聽覺世界中，就只餘下刺耳的震鳴聲。

  直到最後一刻。

  暗紅的刀鋒與漆黑的骨手，上下相合。

  「轟隆隆一一！！！」

  暴烈的聲響陡然洞穿了兩人之間的一切，餘波震盪之下，雙方相擊處的地面好似被石子砸中的水面般擴散開球型的巨型凹陷，泥土脆弱得如紙片般被不斷躁著盪開，掀起大片大片遮蔽視野的塵煙。

  只是，相對的雙方，卻不約而同的停住了動作。

  在她們的視線中央，一道人影正張開雙手屹立在原地。

  竟是以那在魔神對比之下堪稱渺小的身軀，以一敵二扛住了雙方的對沖，周身擴散開的無形空間硬生生將刀刃與骨手克制在『無限」的空間距離上。

  這好似螳臂當車，卻又以脆弱的螳臂將車輪舉起的場面，令在場的兩人，以及周邊遠望著的所有人都不由一時目眩。

  出現在兩人中央的，正是佐原霧。

  此刻，他的髮絲末梢，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細微的水珠，神情鎮定。

  望見這道人影的瞬間，在場所有人都頓時覺得合理了。

  同時，眼中也不由流露出希冀的光。

  既然是佐原霧大人的話，那這把肯定穩了。

  只是，此時此刻的他們，卻並不知曉佐原霧鎮定神情表面下，那驚恐又茫然的情緒。

  要知道，即便是忍者，在日常生活中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哪怕是佐原霧這個水平，他也免不了吃喝拉撒睡。

  這大半夜的，他剛剛正泡著澡看著漫畫，正準備暖暖身子就睡覺了。

  結果倒好，突然間就響鈴了！

  而且，他一來就目睹了這種情況。

  怎麼個情況？！

  宇智波光怎麼會在這？

  我好不容易穩定住的小病嬌怎麼突然就開眼了？

  還一口氣連須佐能乎都開了？

  你們都是我珍貴的羈絆和心結點啊。

  不要再打了辣！

  「霧？！」

  又是異口同聲。

  身側的兩女近乎同步解開須佐能乎，朝著遠處躍開。

  「鳴。

  只不過，明顯還沒能適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彌生，在強制性關閉須佐能乎的一瞬間，就忍不住發出一聲艱難的低呼響，眼眶中淌出細細的血淚，劇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俯下身，捂住自己疼痛不已的雙目。

  直到這聲音響起，佐原霧才勉強從上一秒那複雜的情緒里脫離出來，側身擋在宇智波彌生身前，轉過頭望向光的方向。

  很顯然，在木葉村的時候，他還是要以木葉忍者的立場講話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他開口的瞬間，卻剛好對上宇智波光那莫名恬靜而欣慰的神情，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讓人心裡莫名有些發毛。

  宇智波光的視線則愈發深切，語氣柔和：

  「果然。」

  「與那顆種子相比，我還是想再見你一面。」

  那顆種子？

  神樹之種？

  佐原霧心下先是一凜，而後「六眼」視野募的擴散開，望向地下密室深處的結界。

  直到發現神樹之種外圍的保護依然完好，心中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宇智波光可是整個忍界中少有的無上限成長性人才，但凡讓她吸收到足夠的查克拉，別說是什麼宇智波斑，她連大筒木都能隨手殺給你看。

  要是神樹之種被她奪走了，那未來會發生些什麼，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念及至此，佐原霧手中緩緩從腰間抽出黑刀秋水，以鋒刃正對向宇智波光的方向，語氣平靜：

  「即便代價是付出性命？」

  「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麼能夠讓你做到這種地步的事情。」

  「...不記得嗎？」

  宇智波光的面上卻仍舊帶著那溫和的笑意，狀似不經意的揉了揉眉心一一那裡是他吻過的地方，少女恬淡的語氣里似乎帶著幾分感慨：「看來，如站在房屋中的大象般的你，也被這個秩序混亂的世界限制了自由啊。」

  「那也沒關係。」

  「在這片忍界切實的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已經有些能夠理解你的小心翼翼了。」

  ？7

  佐原霧一臉迷惑的望向她。

  宇智波光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仿佛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共識當成了兩人之間的某種小秘密。

  在被封印之前的宇智波光，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最終兵器，是根本沒有任何人身自由可言的，對於這個忍界的了解，自然也僅限於她所能觸及到的那一畝三分地。

  直到破封而出，又強行擊潰併入主了瀧隱村，對這個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後，她才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了解到了自己所擁有的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無論是五大國的主要軍事武裝，亦或是各個小忍村的聯合，再包括隱於地下的賞金所與叛忍組織.....

  全都不堪一擊。

  自她出道以來，除了佐原霧與宇智波斑這兩個怪物以外，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她的力量。

  自然而然，在展現出這種力量之後，她也收穫了來自無數人或崇拜或恐懼的目光。

  正因為心思細膩而敏感，宇智波光才越是能了解到這種來自周圍的目光究竟能給人以多大的壓力，僅僅是稍微顯露出一點，就會引得岩隱村這般的大忍村不斷的派遣死士前往瀧隱探查情報。

  那已經不是「天分」這個詞所能彌補的差異，而是「人」與「神」之間的距離。

  自己與普通的忍者之間，幾乎很難稱得上是同一個物種了。

  在領會到這一點的瞬間，宇智波光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理解佐原霧了。

  那一天，第一次與她相見時的佐原霧，究竟是以多麼孤獨的姿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在現在的這個世界裡。

  他，只有自己這一個『同類」。

  他們都是一樣的，本不應存於這片人世間的...：..怪物。

  除此之外，她在為了完成「刻印月讀」這個目標的過程中，也同樣以這怪物般的力量，殺死了成百上千脆弱得如同蟻般不堪一擊的『普通忍者」。

  須佐能乎隨手的一揮，往往就是不知道多少條性命。

  這種殺戮所帶來的不僅僅是勝利，同樣還有殘忍到折磨心靈的劇烈痛苦。

  但這卻又是重鑄和平秩序的必然之路。

  在這種思維牽引之下，再聯想到佐原霧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宇智波光越想越能夠發覺到自己與他之間的重合點。

  唯一不同的是，佐原霧選擇扶植木葉統一全忍界。

  而她，則選擇了另一條更加『完美」的道路。

  只不過，這種他們之間的『共識」，顯然不是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輕易說出口的。

  於是，在佐原霧投去疑惑的目光之後，就只得到了光小姐一個神秘的微笑。

  (。 : w :。)

  仿佛他們之間真的有某種不能說的默契一般。

  一時間，遠處圍觀的暗部們下意識的齊齊轉頭望向他。

  佐原霧的表情頓時有點繃不住了。

  很顯然，他現在需要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木葉忠臣』的身份了。

  佐原霧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將你擒下再說了。」

  羈絆的事情以後再論，現在先穩定住彌生的情況再說其他！

  幾乎是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

  佐原霧的腳下募的向前踏出一步，「術式順轉·蒼」所帶來的空間壓縮之力，令他在一步之間跨越了數十上百米的距離，與此同時，還裹挾著與之相匹敵的龐大慣性，快得直接超脫了萬花筒寫輪眼的捕捉，近乎是以「躍遷』的形式，直接出現在少女的面前。

  手中黑刀穿透空氣，呼嘯著發出一聲鳴叫，豁然刺入對方的身體。

  「噗。」

  佐原霧的動作不由為之一扼，抬起頭望向對面的人影。

  方才的宇智波光，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般，安靜的立在原地，就那麼溫和的笑著望向他，沒有絲毫閃避的動作，任由刀鋒刺入她的腹部。

  血花濺灑。

  「你...？」

  只是，他才剛一抬起頭，面頰就被少女蒼白的雙手捧起。

  即便手掌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無下限術式一的壁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讓他保持著抬頭的動作，湛藍的眸子裡還帶著幾分茫然感。

  而後，就聽宇智波光低下頭，湊近到他鼻尖前，低聲開口：

  「我已經找到了正確的路。」

  「等我完成了我們共同的理想，重塑這個世界的秩序之後.．．.．.

  「我就來這裡接你。」

  聞言，佐原霧下意識的瞳孔收縮。

  但還不等他開口問出心底的一連串疑惑。

  就見少女的面頰條然接近，捧著他的下頜，隔著一層遙遠到幾乎看不見的空間，在周圍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

  雙唇相合。

  那一刻，佐原霧心中沒有絲毫旖旎的念頭，背後反而猛地炸開一層細細的寒意，數不盡的白毛汗不斷的往下流淌。

  眼前的少女卻只是面頰微紅，仿若完全沒有察覺到來自腹部的痛楚般抽身後退，就那麼望著佐原霧的身影，『砰」的一聲在煙霧中消失不見。

  逆通靈術。

  只是，現在的佐原霧已經完全沒有時間顧忌敵人跑了的這點小事。

  他明明開啟著「六眼」始終保持著三百六十度的視角，卻仍舊發自本能的，順著情緒最為強烈的方向轉過頭。

  而後，就見到宇智波彌生正半跪在原地，保持著抬頭的動作，呆呆的望向他們兩人的方向。

  在少女的眼眶中，細密黏稠的血水仍在不斷流淌，將那雙瞳孔最深處的猩紅六叉鐮刀倒映得愈發顯眼璀璨，隱隱間甚至還在保持著轉動。

  方才發生的一切，顯然都被收納於那雙森然猩紅的眼眸最深處。

  宇智波彌生像是有些難以理解，又像是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事實，似乎有些茫然的歪過頭，烏黑的長髮順著少女的動作披散開，在本就深沉的夜色里覆下了一重更加幽深的幕布。

  完全被陰遁查克拉所充斥的大腦，快要壞掉了。

  「霧..？」

  彼女の目前犯。

  幾乎是在聽到那恐懼到隱隱間甚至有些顫抖的聲音的瞬間，佐原霧就明白了。

  完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