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酒桌遇知己,哪怕喝一千杯酒都還嫌少。
彼此心意不同,談話不能相契,喝再多的酒也無濟於事,短短光這兩句,就已經完完全全超過了紙上的其他詩句。
真正的畫龍點睛。
其餘人皆是在沉思之後,眼睛發亮,這才是作詩啊,風氣竟然能堪比如今《儒道》中的那些詩句風格,這個臉色白淨的『公子』,看來已經深入學習《儒道》的詩句精髓了。
朱文則笑了,她既然認出了是小公主殿下,就確定,這絕對不是公主所做,這種韻味,如果沒有幾十年的沉淪,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有這樣感觸,一定是常年遊走在酒場之上的。
公主喝酒嗎?還是說一直酩酊大醉的感觸人生?
這不扯淡嗎?
整個乙字七號樓,除了她,還有兩個人,一個胖胖的少年,雖然穿著儒衣,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但越加的這種刻意,反倒不像,不過這胖子的身形和籠中的那頭豬妖還有的一拼。
那麼,就只剩下了那個不停盯著豬妖看的另外一名少年了。
此人略顯消瘦,甚至還有點風度翩翩的感覺,一語不發,但整個人站在欄杆那裡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仿佛,仿佛跟在場內所有的人都顯得格格不入的樣子。
他是誰?難道是皇宮裡的某位皇子?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陛下有好幾個兒子,平常都很少在外露面的,並且各自有任務,因為一旦讓其他人盯上,比如妖族裹挾,到時候威脅的話,無論你交換還是不交換,對於皇族那邊都是一場臉面的丟失。
而且女扮男裝的公主殿下,似乎與那少年顯得很親昵,想來應該是吧。
這個時候,大家在評頭論足一番後,承認了這首詩比之前的都要好,開始鼓掌歡呼。
畢竟這個圈子裡大家都是文人,好的詩詞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場享受,而不是某個人做出來比自己好的,而心生怨恨。
貴族圈子,必須有他們貴族的涵養,更何況,還有好些不同階段的作者呢。
「大家如果沒意見的話,在關於《酒》的題目里,老朽就宣布,乙字七號樓的這位公子拔得頭籌了。」朱文道。
「沒有沒有,這首堪稱經典,怎麼可能有意見。」
「我也覺得,精闢之極,佩服佩服。」
「我突然想把這首詩寫進最近準備的新小說里,待會得詢問一下看可以嗎。」
「快點抽下一個題目吧,這個沒做好,下一個我也萬眾矚目一下。」
「你行嗎。」
…………
眾人議論紛紛,再確定沒意見後,朱文宣布了第一名屬於夏芷藍。
夏芷藍高興的拉著宋仁的胳膊又蹦又跳,原來當文人,尤其是萬眾矚目的文人是這樣的感覺啊,和做音樂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
畢竟在這片大陸上,音樂遊戲等等都只是小道,真正的還是占據了整個天道網八成的小說網。
這是屬於文人的世界。
「接下來抽到的是有關黃昏的題材,大家開始準備吧。」朱文打開紙條道。
眾人開始沉思,黃昏出來景色,更多的是一個人的心境描寫,和對世事無常的看法,有激勵的,也有落寞的。
很快,便有人做出來。
「但得夕陽無限好,何必惆悵近黃昏。」
「好好,這一句非常不錯,我也有感而發來一句:陌上花開人如玉,秋風入懷盼君聚,夕陽晚照路人忙,車馬散盡肚焦慮。」
「精闢,王兄厲害,真不愧是能寫出精品小說的作家,賢弟佩服。」
…………
眾人開始發表各自想出來的詩詞,已經嘗到甜頭的夏芷藍連忙看向宋仁。
宋仁沒想到,這群公子哥肚子裡還有些墨水的,倒是他小看了,略微沉吟後,夏芷藍連忙臉色微紅的附耳過來,不斷默念點頭。
一旁的柯胖看著兩人像說悄悄話似得,突然後悔了,早知道之前自己就應該出頭的,現在估計出頭,藍藍都會恨自己。
夏芷藍開口: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眾人再度震驚,竟然與上一個『酒』的話題連接,還寫出了黃昏的意境感,頗有孤獨,唯美,真好。
朱文則看著宋仁,然後將目光看向夏芷藍,點頭讚美,在詢問過大家沒意見後,宣布這輪依舊是夏芷藍的第一名。
「接下來是關於梅花的,」朱文道。
夏芷藍: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好,如果大家沒意見,這輪第一名依舊是乙字七號樓的這位公子。」
「接下來是春雨題目。」
夏芷藍: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好,如果大家沒意見,這輪第一名依舊是乙字七號樓的這位公子。」
「又有新題目,為冬景的。」
夏芷藍: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關於守護我人族邊境的邊塞詩。」
夏芷藍: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
場中的焦點早已成為夏芷藍一人,如今所出來的每一個題目,全都被她拿下了第一名,不知道的,還以為裁判朱文有心偏袒,但是,這些優美的詩詞無論是做的速度還是意境,都是上上之選,挑不出一點毛病。
咱們這些人的圈子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天才,以前怎麼沒見過,但隨著夏芷藍不斷開口,一些人則慢慢認了出來,但也不敢說。
有些事哪怕知道,你也不能明說,假如以後這位姑奶奶出了什麼問題,被妖族抓走了,那你出口在公共場合宣告她的身份,就有理由懷疑這件事與你有關,甚至牽扯整個家族。
整個皇朝,下一代中可只有這一個女眷的,新舊老皇主不知道多疼愛呢。
夏芷藍每說一個,面對一群文人的讚美,就越發歡喜,越看宋仁,心裡越佩服。
再那他跟旁邊嘿嘿傻笑的柯胖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笑什麼?」夏芷藍道。
「沒笑什麼,你開心我就開心。」柯胖道。
看吧,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