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沈國棟聽到張大春的話後,微微一愣。
安瀾也皺起眉頭,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說什麼?王衛國跑了?」
張大春重重點頭:「對,我也是剛聽說的這個消息,馬上就跑來告訴你。」
「現在你搞垮王德全的事情,在咱們村傳的沸沸揚揚。」
「用不了多久,肯定就會傳遍十里八鄉,王家人那邊絕對會知道。」
「以王衛國的德行,他百分之百會報復你的!」
沈國棟冷冷一笑:「我要是怕報復,就不會做這種事!」
「王衛國若是敢來,那就讓他來唄!」
他還真不怕王衛國的什麼報復,一頭喪家之犬罷了。
張大春卻依舊著急:
「我知道你肯定不怕,你小子現在膽子大的要死,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沈國棟了!」
「可問題是,你不在乎,不能不操心嫂子、小榮和小花她們吧!」
「萬一王衛國喪心病狂對她們下手呢?」
這一次沈國棟沒有反駁,而是緊緊皺起眉頭。
還別說,的確有這個可能。
王衛國那孫子,壞的流油,且心腸狹隘,誰也不能保證他能做出哪些危險行為,的確是需要預防一下!
「他妹的,原本以為再過幾天就能萬事大吉,可以安心的去下個地圖發展宏圖偉業,沒想到,又出現這種么蛾子。」
沈國棟心中暗罵。
還真是好事多磨,這地獄開局不是一般人就能徹底平定的。
「我現在去趟公安局,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國棟最後開口說道。
「國棟,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安瀾連忙道。
「不用!」
沈國棟說完連飯都沒有吃,便騎自行車離開。
趕到縣公安局,他熟門熟路找到蘇正本的辦公室,這位可是局長,比嚴守業的官還大。
「咦,沈國棟,你來幹嘛?」
蘇正本正忙著辦公,抬頭發現沈國棟後露出些許疑惑之色。
他對這個年輕人印象很深,尤其是後面還得知對方救過肖玉書。
「蘇局長,我來找您是打聽一件事。」
沈國棟開口。
蘇正本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是這樣的,我忽然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王德全的兒子王衛國沒有被抓到,這件事是真的不?」
「你聽誰說的?」
「我們村里人啊,好多人都在議論呢!」
蘇正本稍微猶豫後,點頭道:「的確有這件事。」
「昨天抓捕的時候,王衛國正好不在家裡,等我們的工作人員調查清楚他的位置後,那小子已經收到風聲躲藏起來。」
「不過你放心,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大範圍搜捕他,各個路口都層層把關,他逃不出五指山。」
沈國棟皺起眉頭,這件事果然是真的。
「蘇局長,王衛國那個人我有些了解,他是一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
「我擔心他會對我和我的家人展開報復。」
蘇正本瞪眼:「他又不知道是誰弄的,怎麼報復你?」
公安機關,對隱私保護,可是相當到位。
提到這個,沈國棟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
「那個……是我昨天喝的有點多,自己泄露出去的。」
「現在我們村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沒有說是妹妹先泄露的,事已至此,早就無所謂。
昨天小榮也是為了給自己出氣,當時打臉那些人挺爽的。
這次換成蘇正本無語,滿臉漆黑盯著他,難怪聞到一股酒氣呢!
「你呀,竟給自己和我們找麻煩!」
「我會督促下面的人,儘快把王衛國找出來。」
「至於你自己,這段時間最好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
沈國棟知道這件事,或許只能暫時這樣,謝過蘇正本後,告辭離開。
走出公安局,他的眉頭皺的很緊。
王衛國一天不解決,終究是一個禍害,害的他都無法安心去鷺島。
只是,如何才能快速找到王衛國呢?
現在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天眼,一個人若是躲藏起來,想要找出難度不小。
沈國棟揉著眉心,第一次覺得有些棘手。
他不怕明面上的危險,不管對手是什麼人,只要放在明面上來都無所畏懼。
可這隱藏起來的敵人,就像是黑暗中的毒蛇,一切都充滿未知。
沈國棟回到家裡,把事情告訴給安瀾聽。
得知王衛國真的是漏網之魚,安瀾滿臉擔憂。
她也是了解王衛國的,那個人的確很壞,曾經還多次騷擾她。
「媳婦,不用擔心,我們要相信人民公安!」
沈國棟開口安慰道。
不過,話雖然如此說,第二天,沈國棟就做出一個決定。
「你要一個人去補習班那邊住?」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當安瀾得知沈國棟的想法後,反應很激烈,堅決不同意。
「沈國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
「你就是怕王衛國真的報復,從而牽連了我們,對不對?」
沈國棟苦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我是王家最大的仇人,王衛國如果真的報復,肯定是以我最大目標,我在哪裡,對方就會跟到哪裡。」
安瀾滿臉怒火:「那你也不能這麼做,我們是兩口子,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你這麼做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貪生怕死?」
沈國棟連忙上前握住安瀾的小手:「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你有更重要的任務知道不?」
「什麼任務?」
「保護小榮!」
沈國棟嚴肅道:「小花目前在學校,所以最安全。」
「但小榮現在是一個人居住,你需要保護她,兩個人在一起。」
這一次,安瀾終於不說話了,低著腦袋。
沈國棟把安瀾緊緊摟在懷裡,安慰道:
「媳婦,這些日子我見你總是一個人發呆,肯定是想家了吧!」
「因為咱們結婚的事情,你和家裡人鬧掰,這五年多里你都沒有回娘家!」
「你放心,等處理完王衛國的事情後,我陪你去鷺島一趟!」
「如果那邊合適做生意的話,咱們在那邊定居也行。」
「我想明白了,做人不能太自私!」
「咱們這邊已經失去父母,再也不能失去你那邊的父母了!」
「不管老丈人和丈母娘如何不待見我,我都要陪你一起去一趟鷺島。」
安瀾抬起美眸,驚喜交加。
「你……你說的是真的麼?」
沈國棟微笑點頭:「當然是真的!」
「嗚嗚嗚!!」
安瀾這次徹底感動到了,抱著沈國棟的身體低聲哭泣。
就這樣,沈國棟又回到補習班那邊一個人居住。
並且從此多了一個習慣——夜跑!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沈國棟就會一個人出來夜跑,碰到人就說是鍛鍊。
就這樣,時間一晃過去數天。
有關於他扳倒王德全的事情,傳遍附近十里八鄉。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清泉酒廠王德全出事是被一個叫沈國棟的年輕人扳倒的,而沈國棟和王德全之間的仇恨也被傳的沸沸揚揚。
深夜,距離清泉酒廠不遠處的一條臭氣熏天的排水溝里,有個黑影在鬼鬼祟祟前行。
他的全身都沾滿污垢,渾身髒得不成樣子,比乞丐還乞丐。
這道身影正是逃走的王衛國。
他已經在外面躲了好幾天,由於逃跑的太匆忙,再加上事發突然,身上根本沒帶幾個錢。
這些天錢早就花光,還很多次被人當成乞丐驅趕,遭受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羞辱。
王衛國想要去找昔日的朋友、親戚借錢,又怕被人舉報。
至於家別提了,那裡有公安隱藏在暗中,一直守株待兔。
思來想去,只剩下一個非常冒險的辦法。
那便是停放著酒廠的運輸卡車。
只要把車想辦法開出去,那他逃離這座城市後,把車子一賣,就有生活下去的本錢。
所以,今天晚上他是來偷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