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軍的話讓原本發火的曹秀英,立即皺起眉頭。
「爸,這件事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們當然是支持姐夫他們啊!」
安寧毫不猶豫開口道,他現在絕對是沈國棟的忠實粉,崇拜的不行。
「對,我們肯定支持妹夫他們。」
安平也跟著說道,一臉堅定。
安建軍臉色凝重:「你們啊,經歷的太少,事情如果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雖然說是小瀾他們如今有了肖家做靠山,這是一個好消息。」
「但秦家這邊勢力也不弱,我們如果真的要站小瀾她們這邊的話,肯定會惹得秦家不愉快。」
「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怕是由此徹底崩了!」
說完深深嘆了口氣,滿臉愁容。
曹秀英見狀,本來還有一點猶豫的她,直接就徹底堅定了內心主意,對著安建軍怒聲道:
「你快閉嘴吧,別再誤導孩子們的思想!」
「到現在還想著和秦家那點關係,我是說你愚蠢好呢還是天真!」
「剛才還訓斥孩子們經歷太少,你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我覺得你還不如我一個女人看得清楚。」
安建軍滿臉懵逼:「我怎麼了?我說的有哪裡不對麼?」
「還哪裡不對,不對的地方太多了!」
曹秀英恨鐵不成鋼道:「國棟罵你膽怯懦弱,罵的是一點都沒有錯。」
「這麼多年,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難怪十幾年了還是一個小小的主管。」
「你做任何事,總想著兩邊誰也不得罪,把雙方關係都維持好,在單位是這樣,在社會上關係也是如此。」
「生怕得罪了哪邊,就給自己惹下很大的麻煩。」
「殊不知,在別人眼中,你這樣的人其實最靠不住的,連牆頭草都不如,也永遠沒有人把你當成心腹。」
曹秀英突如其來的一番呵斥,讓安建軍呆若木雞。
子女們看著父母吵架,識趣的全都沒有插嘴,默默當一個吃瓜群眾。
這時候,只聽得曹秀英繼續道:
「那秦家是很強大這沒錯,可我問你,自從秦長河發達後,我們和秦家的關係還是以前那樣麼?」
「這兩年,我們怕是連秦家的一面都很難見到了吧!」
「有很多時候,逢年過節我們提著禮物上門,有好幾次都被秦家拒絕在門外的,連見都見不到秦長河。」
「一幅生怕我們向他們提出什麼要求,避如蛇蠍。」
「你見過什麼時候秦家主動給我們打過電話?」
「這一次,若非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敢保證,秦家一輩子都不會主動給我們家打一個電話的。」
安建軍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
「現在女兒和女婿和秦家產生摩擦,你竟然還在這中間猶豫,你這一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曹秀英怒其不爭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扭身回屋睡覺去了。
子女們見狀也紛紛選擇離開,只留下安建軍一個人在客廳。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
眾人發現安建軍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曹秀英懶得搭理對方,匆匆扒拉完飯菜,剛準備去上班,客廳里的電話突然響起。
這麼早便有人打來電話,一家人頓時精神高度集中,心中產生某種猜想。
就連魂不守舍的安建軍也來了精神,死死盯著客廳里的電話機。
「喂,哪位?」
最後曹秀英接起了電話,儘量使得自己語氣很正常。
「是秀英呀,我是翠萍!」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嗓音,正是秦長河的老婆陶翠萍。
「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昨天我說的那個事你們辦得怎樣了?」
陶翠萍雖然很客氣,但言語中官太太的作風卻還是非常濃郁,完全是上司對下屬說話的姿態。
曹秀英眉眼中閃過一抹陰沉,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翠萍,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把女兒女婿喊過來,特地詢問了整件事的經過。」
「我發現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呀?」
「秦光傷害的是趙根生,而想要追究秦光責任的也是趙根生的家人,和我女兒、女婿沒有任何關係。」
「你們想要解決這件事,應該去找趙家人的。」
電話那頭,詭異的一陣沉默,陶翠萍似乎沒有料到她等了一晚上,得到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而曹秀英這邊在說完自己的回答後,也沒有再開口。
隔著電話她都能聽得到電話那頭,越來越急促的喘氣聲。
不難想像,此刻的陶翠萍是怎樣一種臉色和情緒。
過了很久,陶翠萍終於開口道:
「秀英呀,我發現咱們好長時間沒見,你這人似乎變了不少啊!」
「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莫不是最近攀上了什麼高枝?」
曹秀英連忙道:「沒有!沒有!哪裡來的高枝讓我們攀啊!」
「我們就是窮苦人家,一輩子都比不上你這官太太的。」
「你看看你現在,自從變成官太太后,保養的是越來越好,那皮膚都快嫩的趕上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曾經這對也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好朋友,這一刻互相打著機鋒,言語中儘是看不見的硝煙。
最後電話結束時,不歡而散。
曹秀英掛斷電話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沒有人知道她剛才的心中壓力有多大。
這通電話,幾乎已經代表著和秦家的關係徹底破裂。
突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快速轉身。
便看到周圍兒子、兒媳還有女兒,包括自己的男人,全都豎著耳朵,偷偷聽著。
曹秀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眾人。
與此同時,秦家。
當陶翠萍掛斷電話的剎那,整個房間裡的氣氛也格外凝重。
在她身邊同樣站著兩道身影,分別是秦長河和秦雨柔。
父女倆把剛才的通話內容,聽得很完整,每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這個曹秀英,翅膀是真的硬了,不僅推卸責任,還在話語中夾槍帶棒,陰陽我!」
陶翠萍氣得面孔鐵青,這擱在以前是絕對沒有的事情。
秦雨柔陰沉著一張俏臉:
「媽,這件事明擺著,安家那邊肯定也攀上了肖家的關係,否則,他們不敢和我們這麼說話的。」
她對安家很熟悉,自然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家人。
安建軍就是一個沒有骨頭的軟角色,自己沒啥本事卻總想著八面玲瓏,討好每一個人,殊不知這一切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至於安家的其他人,也根本不值一提。
這幾年,安家總是想法設法討好他們家,企圖攀龍附鳳。
卻總是被他們避開,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家人,如今卻都敢對他們秦家如此說話,秦雨柔也被氣得不輕,豐滿的胸部上下起伏。
「電話中,曹阿姨口口聲聲說我們找錯人,和她家女兒女婿沒關係,怎麼可能和那姓沈的沒關係!」
「如果不是那姓沈的找了肖平川,就一個小破工廠,哪裡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
秦雨柔滿臉的寒霜,越說越氣憤。
突然,她對著秦長河道:
「爸,我們現在最大的弱點其實就是秦光!」
「這才導致我們處處被動。」
「你說如果我們也抓到姓沈的某個弱點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瞬間扭轉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