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怎麼辦？這個賭約怎麼兌現啊？」會長老六看了看青哥發哥六扇門大哥一眼，茫然問道。
「兌現不了唄，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我們的資金能不能順利出逃都說不好呢，別想著你的賭約了。」戰神點搖頭嘆息道。
會長老六嘴唇有點哆嗦，這尼瑪可是一億的賭注啊！
要是今晚自己真的拿不出三十億資金餘額證明，這一個億自己去哪找啊……
要知道，為了籌集資金跟著九哥賺一筆，他可是把所有能夠動用的資金都拿出來了，甚至還借了不少錢。
他一個做公會的，可是和發哥青哥六扇門大哥們不能比，人家現實中都有自己產業的！
「老六，你也別急。畢竟老美那邊現在還是上午，股市還沒休市呢，現在九哥去公司商量對策了，我估計這事情還有轉機。說不定呀，再過一會股價會重新暴漲呢，現在我們等著就行了。」發哥勸解道。
其實和夢哥的這個賭約，可不只是老六的事情，而是在場所有大哥都被牽連進來了。
畢竟，昨晚大家可都為老六做了擔保……
當然了，真要輸了，最丟臉的肯定是老六。
因為這兩天，就老六跳得最歡啊……
不過都這個時候，老六丟不丟臉都不重要了，現在關鍵是大家籌集的錢怎麼辦！
就算是對這些大哥來說，拿出來那麼多現金也不容易啊！
真要是全被套進去了，對大家來說，那也是元氣大傷！
………………
九哥匆匆趕到公司，在路上時，已經讓助理通知了各位董事，召開緊急會議。
幸好這個時間還不算太晚，各位董事聽到出了這麼大事情，不管有沒有睡下，都急忙趕回了公司。
「各位，渾水公司的做空報告，大家剛才都看過了。我們關起門來說話，裡面有一部分是真實的，那都是我們公司內部的機密，不知道為什麼泄露了出去。不過，現在不是追查這個時候，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把這個惡劣影響給消除掉，讓市場恢復對我們虎牙的信心！」
九哥目光炯炯地站在會議桌首位，掃視了一圈。
各位董事面前都擺著一份厚厚的紙質報告，這是九哥讓助理列印出來發給大家的那份渾水公司的做空報告。
其實，看完這份報告後，就連九哥也心驚不已。
因為這份報告裡揭露出來的東西，確實是句句切中了要害！
大致來說，這份報告最重要的幾點，就是指出了虎牙公司財務造假，粉飾公司業績，虛報業務流水，以及平台和個別公會勾結簽訂秘密協議……
甚至還揭露了部分大主播的虛假收入。
「在直播平台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年入千萬的頭部主播。
例如華城公會的小草，今年以來，他直播間流水高達數億元！
按照平台以及華城公會的宣稱，這名主播年入幾千萬甚至上億。
在遊客們看來，這就是最勵志的典型，從社會底層崛起，通過當主播，實現了社會階層的躍遷。
住豪宅開豪車，年入千萬，風光無限。
但其實，根據我們調查所知，這名主播今年以來的繳稅收入都沒有超過兩百萬。
所謂的豪宅豪車都是租的，銀行不但沒有巨額存款，反而欠了不少貸款，就連信用卡都有逾期記錄……」
這是渾水公司做空報告裡的一段描述，拿了草哥舉例……
幸好這份報告並沒有傳到國內來，草哥那邊還在當著他的大主播呢。
等到後面被傳播開後，不知道草哥會如何面對這一切……
…………
不過仔細看完這份報告後，九哥心裡反而有了底氣，因為這份報告看起來貨真價實，句句切中要害。
但說到底，能對虎牙公司造成的傷害並不算很大。
因為直播行業有這個行業的潛規則，報告上揭露出來的這些東西，其實在這個行業內，早就是心照不宣的東西了。
而傷害最大的一條指控「財務造假」，這個還真沒有！
公司為了上市，確實做了一些虛假宣傳，粉飾了營收流水，但那僅限於對外宣傳上，用詞也比較含糊。
在上市時，遞交的財務報表，可都是實打實的。
因為大家都懂，平時宣傳時吹牛逼可以，那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但要是在上市時作假，那可是犯法的，他們還不敢……
「呵呵，這份報告在外行人看來，似乎我們公司都要完蛋了。但真正的投資人對直播行業都應該有研究，明白這裡面的虛實，不用搭理他們就好了。」一位董事笑呵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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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些做空的公司就像蒼蠅一樣討厭，就是搞噱頭，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真要說有什麼比較麻煩的，就是那個平台和公會簽秘密協議吧，這個東西估計會引起別的公會不滿，大家都要求同樣的待遇，要求調低提成就麻煩了。」
李董看問題還是很敏銳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份報告裡的關鍵問題。
別的東西嘛，被渾水揭露出來後，也就是大家面子上有點難堪。
被包裝出來的什麼大公會大主播形象要受損了。
但這個所謂的秘密協議，卻是實打實要影響到平台營收了。
因為別的公會肯定會不滿，憑什麼別的公會就能拿更多提成，平台只抽取三成甚至一成呢！
而自己公會卻要被抽取五成！
但這也只是麻煩而已，平台這邊有的是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那我就以公司董事會的名義，來發一篇公告吧，反駁一下渾水的這份報告。這種公司真不知道為什麼要存在，就靠著捕風捉影造謠來做空上市公司牟利！真的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啊。」九哥搖頭感嘆道。
也就是在資本主義國家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在國內就不允許這麼玩！
不過，既然虎牙是在納斯達克上市，去割人家的韭菜，那也要做好被人家割韭菜的準備啊……
時間緊急，九哥立刻親自起草了一份公告，作為對渾水做空報告的回應。
不但在公司官網上發布，還通過公司董秘聯繫了幾家美利堅金融機構，同步發送了出去。
「很遺憾，虎牙公司被惡意做空，股價大跌。但我們要告訴所有的投資者，請你們堅信，虎牙公司是一家恪守法律，富有社會責任心的公司……」
「公司上市前，以及上市以後，所有的財務報表都是真實無誤的，可以接受任何第三方財務審計單位的嚴格審核！」
「可惜的是，渾水公司或有意或無意地從行業人士的角度出發，來看待虎牙公司的相關業務行為。」
「他們的這份做空報告中，充滿了對直播行業和直播生態的無知，報告中邏輯不清、數據混亂、以偏概全，包含了大量錯誤……」
九哥的這份公司公告中，不但悉數反駁了渾水的報告，還又把虎牙公司吹噓了一番。
不就是打輿論戰嘛，既然對方能做空，那自己這邊掌握著公司，自然有做多的底氣！
現在就是看哪一方能夠博得投資者們的認可了！
所以，他不但信誓旦旦地保證虎牙公司沒有任何問題，就連渾水揭露的那些事情，也用「直播行業的業內規則」以及「直播生態」來反駁。
意思就是你一個行外人，連什麼叫「具有中國特色的直播」都不懂，憑什麼來指責我們虎牙呢！
也確實，渾水這種專業做空的公司，他們出具做空報告並不具備什麼法律效力，目的也只是為了影響資本的信心，趁機打壓相應公司的股價來大賺一筆。
這些年，渾水也做空了不少公司，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有的公司，自身夠硬氣，面對渾水的做空，股價就算短時間內會下跌，但很快就會以更大的力度反彈，讓渾水公司損失慘重！
這一次，九哥就是要和渾水過過招……
…………
公告發出去後，九哥坐在大班台後點起一支雪茄。
現在已經深夜了，但他完全沒有睡意。
看來那個夢哥也不簡單啊！
自己這邊布局已經夠縝密了，準備也不可謂不充分。
但很顯然，那個夢哥也是來者不善。
今晚更是一招接著一招，搞得自己這邊稍顯狼狽啊……
不用調查，九哥也能猜出，這個渾水公司的做空報告，肯定也是夢哥的布置！
聯繫到前面出現的天量賣單，這是要在證券市場上和自己一較高下啊。
目前來看，是夢哥那邊稍占上風了。
如果他趁著虎牙股價暴跌的時機，把空單平倉，那也是大賺一筆。
不過，九哥知道，以夢哥的做事風格，他肯定不會現在就收手！
因為自己這邊敗得還不夠徹底……
這個夢哥，太驕傲了啊。
但這就給了自己機會，反敗為勝的機會！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吩咐了幾句。
九哥也不是沒有留有後手，本來這一步他是不打算走的，因為那樣會有點拖節奏，陷進去太深。
但現在到了這一步，不走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