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名場面

  不經意之間，第一屆烏鎮飯局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丁三石他們這批會有多少人檀錦程不知道，但總結起來應該算是網際網路的「old money」

  檀錦程他們這批人則代表著網際網路的未來。

  這是一次老錢跟新錢的碰撞，跟雷布斯他們一說，幾人覺得都挺有意思，便都答應了下來。

  沈楠彭想了想跟檀錦程聊東南亞汽車品牌收購的事兒也不急在一兩天，便也就答應下來了。

  晚宴結束之後，丁三石找到檀錦程，休息兩小時，他去準備準備，十點半一起吃個夜宵。

  老丁依舊還是沒說他們那邊都有誰，檀錦程這邊人數也不多，除了他跟沈楠彭還有雷布斯三人之外，雷布斯帶上了何小朋，而檀錦程則是帶上了張一明。

  UC基本已經確定賣身給阿狸了，何小朋距離離開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要想著下一站去哪兒了。

  雷布斯帶上他，大概也是這方面的考慮，讓其在一場場的聚會裡尋找一些靈感。

  至於檀錦程帶上張一明則很簡單，頭條這兩年以來高速發展，但他們並不產生新聞內容，大多數內容都是內容製造者通過其他門戶網站的新聞來二次加工。

  打個比方，頭條的新聞更像其他門戶網站內容的『同人文』，同得不好就是抄襲了。

  也因此，字節這幾年以來頻頻被各大媒體批評，同時也是官司纏身，除了頭條之外，旗下的內涵段子更是多次被批低俗。

  內容製造者都是些兼職的學生之類的，拿了人家的好處總不至於還得讓他們來應訴。

  兩年多來檀錦程也是幫著字節擋了不少的刀，說起來字節還是他投的爭議最大的一家公司，也是到目前為止口碑最差的，今天帶著張一明過去，就是混個臉熟，讓前輩們有時候別整得那麼厲害。

  字節這種狀態還得維持兩年啊，在某單APP上線之前，該打官司還得打官司啊。

  檀錦程也是有些頭痛，到目前為止他還是除創始人之外最大的股東，有些事兒還真得他來出面才行。

  晚上十點半，檀錦程一行人如約而至。

  老丁找的地兒是一個臨河的包間，面積很小，幾張桌子拼在一起湊了一張大桌子，看起來頗為簡陋，燈光也略顯昏暗。

  「地方簡陋了點兒，大家不要介意哈；不過大家放心，菜肯定沒問題，酒也是好酒，咱們今天喝點兒黃酒。」

  老丁作為東道主，熱情的招呼著大家。

  檀錦程一行人是先一步而來的，不過沒幾分鐘老丁這邊的人也魚貫而入，不大的包間就顯得更加的擁擠了。

  好傢夥，還真就是網際網路老錢的半壁江山了，張博士，百度李，張亞情（百度總裁，清木系），田素寧，王魏，朱雲萊幾人。

  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下午張亞情的演講讓檀錦程受益匪淺，這位從小就是神童，學者型的總裁文質彬彬的，話說上輩子他從百度離職之後貌似回清木教書了，研究的也是關於人工智慧方面的。

  算是難得能夠沉下心來回歸學術的高管了。

  話又說回來，百度在人工智慧方面的人才儲備真是沒得說，最先研究這方面的他們深耕多年，檀錦程也確實想跟他們合作，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平衡利益。

  技術他們是真的有，但是短視也是真的短視，檀錦程真怕他到時候想著在尉來的車機上放GG呢。

  如何平衡雙方的利益點？

  雙方一一寒暄，在這些人面前，檀錦程這一方的氣勢就要弱了些許。

  沒辦法，論人數，己方只有五人，對方加上丁三石有七人，其他無論是是身家總和還是學術成就，甚至於學歷，都是碾壓。

  檀錦程這邊除了沈楠彭有海歸經歷之外，最高學歷就是雷布斯了。

  嗯，張一明的可以跟雷布斯比一比。

  「張總，下午的演講讓我受益匪淺，希望今後還有機會再次交流。」

  打完招呼落座之後，檀錦程特意跟張亞情低語了一句，他的座位是在東道主的下方，張亞情則正好是在他的下首，其餘的人交叉而座。

  張亞情笑了笑算做回應，下午他演講的時候確實是觀察到檀錦程在認真做筆記。

  上午的情況他也看到了，這位年輕的老總不知道是沒進入狀態還是怎麼著，有些心不在焉，而到了下午卻又無比的認真，還真是特立獨行。

  2014年度尤其是十一月份，網際網路的風頭是任何行業都壓不住的，但是這位年輕的老總生生憑藉著兩家實控公司上市等等一系列的話題，生生的給自己趟出來了一條熱點。

  前幾天的風頭甚至都蓋過阿狸的馬總了。

  李艷宏正坐在檀錦程的對面，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檀總你想幹嘛呢，老丁可是說過你不厚道呢。」

  「哈哈，說什麼呢，可不關我的事兒，是他小子自己把名聲弄壞了。」

  玩笑開開，氣氛好了不少，檀錦程是客人方的帶頭人，又是在座年紀最小的，拿他開開玩笑是最為合適的。

  「哈哈，李總你也太緊張了吧，我不過就是對張總表示一下敬意，下午你們公司的演講確實跟我們尉來的智駕很合拍。」

  「騰迅的馬總常說你狗里狗氣的，一個不小心就被你挖走公司的人才，姚小光被你帶走了，現在在你們天美做得很好啊。」

  老丁哈哈大笑：「哈哈，可不是嘛；對了，姚小光怎麼沒帶過來？」

  他是做遊戲的，王者榮耀的潛力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雖說是檀錦程提出來的想法，但是從遊戲風格一看就能看出是姚小光的手筆。

  要說小馬哥不痛心，那是不可能的，連他都覺得要痛心了。

  「姚小光回甬城了，他不住這邊兒。」

  王者榮耀最近的推廣也不少，姚小光不會經常在這邊，露個臉就行了，橙子科技那邊的事兒主要還是程皓負責，不過今天程皓還沒有過來。

  雙十一增速超預期，程皓要忙的事兒可不少。

  將黃爭引薦給孫同雨之後，這倆果然是看對眼了，理念相同的二人聊得很是投機，孫同雨已經確定將離職從事投資工作，目前正跟程皓交接工作當中。

  孫同雨預期在明年中旬離職，黃爭也已經確實在明年初復出了，拼夕夕的原型要上線了。

  不出意外，拼夕夕這個項目應該是巨量引擎今後在純網際網路領域最後一個投資了。

  「說起來你趁著姚小光在騰迅立足未穩的時候把他給挖走，這一招真的是神來之筆啊，你們天美那個王者榮耀將來指定是個撈金神器啊，要我說到明年差不多就有過億用戶了。」

  「這話說得，我們公司不也有人被挖嘛，人才是相互的嘛，大家理念相同那就走到一起嘍；行了別聊這個了，雷總怪尷尬的。」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哄然大笑，跟雷布斯亦師亦友的何小朋更是差點笑噴了。

  網際網路上的傳聞，雷布斯去了一趟魅族，然後把他們的工程師都帶走了，把黃老闆給氣得夠嗆。

  大伙兒都知道真相併非如此，但這種場合說起來著實有些好笑了。

  雷布斯無奈搖頭，指了指檀錦程道：「都多少年了你還玩這種爛梗，我可是聽說你最開始也是想入股魅族，黃總沒答應你的啊。」

  「哈哈哈，確實有這事兒，不過我們也拿到了他們的生意呢。」

  你要說檀錦程看重股份，老黃比檀錦程更看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少年時的經歷有關，高一被學校開除，又被父親「趕出」家門，讓他自己去創業。

  大概是害怕失去吧，檀錦程對於股份的控制則跟他不同，他主要是想掌握話語權，確保公司在自己的思維之下經營，如果出讓股份對於公司發展有好處，那他也是毫不吝嗇的。

  其實早在檀錦程找到黃老闆之前，IDG就找上門尋求投資了，不過被黃老闆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在他的理念里，所有的風投公司都是投機分子。

  這般開場，場面的氣氛活躍不少，推杯換盞之間氣氛漸漸活絡了起來，在業務上大家可以是對手，但私下裡關係其實都還是不錯的。

  狐狸跟豬廠都告過字節，但是幾杯酒下肚，張博士摟著他本家小弟的肩膀直道他們的算法有點意思，就是做法有點太不要臉了，沒人這麼開公司的。

  第一次集體接觸這麼多大佬的張一明顯然有些不適應這種場合，在場裡張一明算是比較另類的一個了，他不抽菸也不怎麼交際，像是個宅男一樣。

  而張博士這些人可不一樣，菸酒什麼都有，張博士更是親自上陣拍電影，玩得可花了。

  企業家之間很難有純粹的友誼，但是如今晚這般不聊生意，回憶往昔，暢想未來的機會確實難得。

  老校友，老朋友，新朋友，讓整日關心企業，併購，合縱連橫的檀錦程心情也放鬆很多，少了一些勾心鬥角，多了些許溫情脈脈。

  檀錦程與張亞情還算是有點交情，跟百度也有過合作，但跟田素寧等人還真就是第一次見面，剛開始還有些拘束。

  不過現在也像是看待後輩一樣對待檀錦程了，這其中也少不了老丁的維護。

  「來來來，咱們來個大合照吧，我發個微博得瑟得瑟。」

  酒足飯飽，王魏掏出手機道。

  「那你得開個美顏啊，這會兒大家臉上都有點泛紅，發出去影響不好啊。」

  在座的就屬檀錦程跟張一明酒量最差了，其他人跟沒事兒人似的。

  十來號人，不足20瓶的黃酒，對於他們來說太小兒科了，不過這玩意兒後勁還挺大的。

  「還是你們小年輕懂得多，知道美顏，我們這種老頭子就不知道；得，我喊個服務員過來。」

  王魏當晚就將12人大合照發到微博上去了，高高在上的企業家們公開展露他們的私交，桌面上的殘羹剩飯看起來是那麼的接地氣。

  這張大合照在當晚就迅速在網際網路上走紅，不過檀老闆可不管那些，這會兒他正呼呼大睡呢。

  第二天檀錦程的活動安排是在九點半開始，一覺睡到九點鐘的他倒也沒顯得宿醉不醒。

  簡單的吃了個早飯之後，檀錦程就準備今天去參加今天的會議了。

  嘿嘿，今天可是有很多名場面啊。

  半路上，檀錦程碰上了何小朋，一夜過後，雙方的關係顯然親近了不少。

  「檀總，大會結束之後能不能約個時間聊聊？」

  昨晚他就想找檀錦程了，不過顯然那種場合不合適。

  「邊走邊聊，隨時歡迎何總來尉來坐客啊了，最近我都會在甬城；怎麼，何總這是準備二次創業了？」

  「雷總跟您說的？」

  檀錦程抬頭看了看天道：「沒有，UC併入阿狸，相信根本要不了多長時間阿狸就會將您這位創始人調離UC，可能會是一個很高的職務，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不會有什麼實權了，到時候就是你離職之時。」

  「哈哈，都說了解自己的一定是對手，檀總算不上阿狸的對手，但是對阿狸確實是很了解。」

  何小朋哈哈一笑，七八十年代的工人家庭社會地位還不錯，算不上多差，但條件也是有限，跟檀錦程的家庭情況差不多，好好讀書出人頭地是他從小的目標。

  讀大學期間，他曾有過40歲實現財務自由的宏願，如今這個目標已經實現了，阿狸計劃用43億美刀整體收購UC。

  說起來UC的天使投資並非人們熟知的雷布斯，最初是做郵箱的UC拿到的第一筆天使投資是丁三石的80萬元，在得知他們連個辦公室都沒有的時候還給他們騰出了間辦公室。

  這事兒也是檀錦程昨晚才知道的，網際網路行業就是這麼盤根錯節，所以別看競爭的時候打得頭破血流，指不定對方把你打倒了你拿著他的股份反而能夠大賺一筆呢。

  「很正常，這是阿狸的常規操作，不止是用在你一家身上，當初高德就是有這種顧慮才拒絕了他們的收購，另外我猜何總二次創業的方向是跟新能源汽車相關，甚至是主機品牌吧？」

  「什麼都瞞不過檀總，今天這裡說話不太方便，到時候還想向檀總取取經，去貴公司參觀參觀。」

  「隨時歡迎，大家相互學習，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是。」

  「那好，那先這麼約定了，檀總您忙。」

  「哈哈，今天可輪不到我們忙，我們就是看戲的；走吧。」

  今天最有看點的就是中外企業家高峰對話，也就是檀錦程參加的這個場次，與昨天的演講略顯沉悶不同，今天這種企業家之間的直接對話可謂是看點十足。

  檀錦程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媒體記者，也有企業家，檀錦程與何小朋的出現引來相機卡卡的聲音，這兩位都是參加過昨晚飯局的。

  有好事的記者抓住機會擠上前將話筒對準檀錦程道：「檀總，您跟何總一起出席了昨晚的飯局，今天又一起過來，是不是意味著貴公司跟UC有合作的計劃？」

  「沒有，昨晚我們沒聊工作，就是丁大哥介紹幾位前輩給我認識認識，純純的私人夜宵局，至於今天就是純湊巧而已，不要挑事兒哦。」

  「哈哈，沒有沒有，只是好奇而已；不知道檀總對今天的峰會怎麼看？」

  小心思被檀錦程發現，這位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連忙轉換話題。

  其實還是檀錦程的年齡還有面孔具有迷惑性啊，換了大小馬對方肯定不敢這麼直接。

  檀錦程撇了他一眼：「我坐著看。」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徑直朝著會場之內而去，只留下現場的記者面面相覷，這位年輕的老總還真不能小看他啊，氣場一開誰都受不了。

  不過這個生硬的轉換對話也迅速的成為網際網路互懟的熱梗，『我坐著看』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在網際網路之上廣為傳播。

  9點30分，能容納百人的會場擠得滿滿當當。

  檀老闆的我坐著看還真不是隨口懟這位挑事者的，現場沒那麼多凳子，能坐著的還真沒幾個，新興算法公司字節創始人張一明也只是勉強混個後排位置。

  大多數擠進來的企業家都得站著，然而誰也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參加對話的有九名企業家，高通執行主席，路透總裁，領英執行主席以及蘋果高級副總裁，國內的則有阿狸的老馬，百度李，京冬劉還有張博士以及雷布斯。

  開場討論得最多的還是智慧型手機，包括蘋果副總裁在內的都對智慧型手機發展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議，百度李還罕見的現場反思起來，認為正是低估了3G，4G的發展速度，才導致百度這兩年處於危險，轉型的痛苦期。

  「我認為手機會成為我們的親密伴侶。」

  輪到雷布斯之時，雷布斯一番洋洋灑灑，先是表達了小米要在未來五到十年之內做到世界第一智慧型手機公司的位置，放出了豪言壯語。

  緊接著又是表達了他的觀點。

  「來了來了。」

  檀錦程忍不住暗暗笑道，果然，央視的美女主持人劉方非便迅速抓住此雷布斯的發言，將問題拋給了蘋果的副總裁布魯斯。

  「來自仲國的雷先生說他的小米公司會在未來五到十年之內做成世界第一智慧型手機公司，對此蘋果公司有沒有一種危機感？」

  「說起來總是容易，但是做就不那麼簡單了。」

  布魯斯的回答充滿了傲慢，現場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然而好死不死的，此時女主持人又快速的將話題拋給了雷布斯：「雷先生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麼做？」

  如果說布魯斯傲慢有他傲慢的實力，大伙兒除了尷尬點兒之外也沒啥可說的，但女主持人這麼一搞現場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

  檀錦程暗暗搖了搖頭，若不是收了好處要故意為難雷布斯，那只能說這位央視名嘴今天的表現大失水準，完全配不上她段位。

  雷布斯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尷尬，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畢竟面對這種尷尬處境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年的董小姐在年度風雲人物頒獎之時就讓他狠狠的難堪了一次。

  「阿狸的馬總講過一句話，萬一實現了呢？4年前我們只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公司，4年後的今天我們做到了世界第三，在促國這個神奇的土壤上除了有阿狸這麼牛的公司，還有我們小米這樣的小小奇蹟，我們這片土地從來不缺乏奇蹟。」

  漂亮，這就把調子定了下來，現場感受到的跟屏幕前看到的名場面完全不一樣。

  這麼短的時間裡要快速反應過來，接下主持人的刁難又不失風度，如果換作是他又會如何呢？

  檀錦程忍不住鼓起掌來，隨著檀錦程的掌聲何小朋也反應過來跟著鼓起掌來，一時之內現場的掌聲此起彼伏。

  雷布斯暗暗向台下第一排坐著的檀錦程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關鍵時候還得靠朋友啊，檀錦程用掌聲打斷，帶動了現場氣氛不說，還給了他充分組織語言的機會。

  「檀總似乎很認同小米會在未來五到十年成為世界第一？」

  待到掌聲平息之時，檀錦程沒想到女主持人會把話題引到他身上。

  MD，絕逼是老馬給好處了，不然說不過去！

  跟我有個坤毛的關係，不過哥們兒也不虛。

  話筒送到手上的檀錦帶來語氣鏗鏘有力：「當然，蘋果是一家偉大的公司，但是我相信雷總的決心，拿我來說，十年之前一名高中畢業的毛頭小子，誰會認為我能夠創造出閃馳，尉來，橙子科技這樣的公司？」

  「我們要相信奇蹟的力量，要相信我們這片土地。」

  刁難不刁難的話，檀錦程也不是特別在意，反正又不是他，不過檀錦程對於她那句來自仲國的小米公司有些不爽，倒不是憤青，而是這是我們的主場啊。

  用這種客人的語氣來形容自家人，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

  十年前，19歲高中畢業的無業青年，十年後，29歲身家千億，其發家過程更是毫無挑剔。

  檀錦程用自身的經歷來給雷布斯背書，哪怕是想整活的老馬也無話可說。

  女主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而通過同聲傳譯聽懂檀錦程話里意思的布魯斯只得是無奈聳了聳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