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此時說的話,讓丑奴突然想起。
楚夜曾經說過:「萬族時代覆滅的時候,有人在刻意逼迫龍族離開。」
「在如今的諸帝時代里,同樣有人在逼迫諸世大帝想盡一切辦法破碎天門!」
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掌控著萬族戰場內的這一切,利用萬族戰場內所有神異之物在自己締造的時代中,製造強者。
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他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丑奴道:「公子的意思是,某個存在一直以天命之名,締造出了諸世大帝,就是為了利用諸世大帝破碎天門?」
楚夜道:「天欲取之,必先予之,任何回報,都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是永恆不變的道理。」
楚夜的回答,無疑肯定了丑奴的疑惑。
但丑奴的心中始終存在著一個更大的疑惑,看向楚夜,丑奴再次問道:「可有一點,丑奴始終想不明白。」
「諸帝時代開啟以後,龍族還沒有傾盡種族之力,撞破天門,離開這個世界。」
「若按公子所說,這個世界真有一個凌駕於萬族和諸世大帝的存在。」
「以他的強大,為何不在龍族撞破天門的時候,和龍族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又為什麼要等這麼長的時間,開啟一個諸帝時代,締造出諸世大帝,利用這些大帝去撞破天門?」
丑奴不知道楚夜能否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但丑奴知道,若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那這個人一定是楚夜。
楚夜這時轉過身來,看向了身後那數十萬具匍匐在溪流兩側的屍體。
最終將目光定在了一尊龍族的屍身上。
才用平靜到極點的聲音說道:「龍族真的撞破過天門嗎?它們又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嗎?」
楚夜的反問讓一直堅信龍族撞破天門,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丑奴,身軀猛的一顫。
心中那絲揮散不去的執念,在這一刻因為楚夜的這一句話,也開始有了幾分動搖。
龍族傾盡種族之力撞破天門,離開了這個世界,是從諸帝時代開啟之日,就流傳下來的傳說。
可經過楚夜這麼一提醒,丑奴才發現,自己腦海中竟沒有一點關於龍族撞破天門的完整記憶。
有的,也僅僅是沒有依據的傳聞。
甚至,丑奴都不知道這些傳聞是從何而來。
下意識間,丑奴心中有些莫名不安。
他意識到,從諸帝時代開啟之時,也或許是更久遠的時候,自己乃至整個世界,似乎都一直置身在一盤無形的棋局之中。
就像如今的天下,在楚夜眼中,只是一張大一點的棋盤,天下眾生都只是棋盤上的一粒棋子。
執棋於天下,眾生皆棋子。
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這一刻,丑奴第一次不願意相信楚夜的話。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意相信。
他不甘心,自己等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承載天命十二世,得到的,只是一個根本沒有人成功過的結果。
而且這個結果,還是有人在刻意的推動。
感受到丑奴的情緒波動,楚夜抬手按住了丑奴的肩膀。
才讓丑奴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
同時,楚夜的聲音再次在丑奴的耳旁響起。
「若不留下一絲希望。」
「誰又願意在絕境中掙扎呢?」
「記住,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給予。」
「可這個世界,理當充滿不確定,不確定的世界,才足夠精彩。」
「封月台已經開啟,走吧,去看看屬於你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