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氏陽司松柏之前來給貴客送上黑石,如有打擾,還請見諒。」
在天字一號樓的門外,松柏之就示意身後抬動黑石的人停下,獨自上前,向樓內喊話。
不多時,李二狗便獨自一人走出了樓外。
先是看了看松柏之,然後隨手便丟給了松柏之一枚乾坤戒。
說道:「靈髓都在乾坤戒中了,請自行查驗吧。」
然後,李二狗便揮了揮手,便將黑石收入了須彌塔中。
須彌塔是控制天涯海淵的核心,亦可容納萬物生靈。
自然可以容納黑石。
見李二狗收走黑石,一旁的松柏之並沒有阻止,從拍賣完成的那一刻,黑石的歸屬權本就是這天字一號樓的主人了。
只是見李二狗轉身就要離去時。
松柏之的聲音才再次傳來:「這位先生,我家司主對樓內的那位公子甚感興趣,想要等寶鑑大會結束後和公子見上一面,不知先生可否轉告一聲?」
說話時,松柏之不留痕跡的往李二狗的手中塞了一件東西。
正是一枚靈髓。
李二狗笑了笑,十分自然的將靈髓收了起來,再度轉身時臉上已是堆起了笑容。
完全就是一副見利竊喜的模樣。
「我不過是公子身邊的隨從,哪裡擔得上先生二字。」
「倒是老哥你,身為陽司八旗旗主之一,位高權重,讓在下羨慕得緊。」
「哦,對了,在下李二狗!」
對於李二狗這副收了好處就一臉討好的模樣,松柏之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十分鄙夷。
像這樣貪財見利的小人,他見得太多了。
松柏之臉上也掛著虛偽的笑容,說道:「李先生客氣了,那位公子能坐在這天字一號樓內,就說明了公子的不凡。」
「而李先生能成為那位公子身邊的人,自然也就說明李先生絕不是凡夫俗子。」
「只是不知道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
說到這裡,松柏之下意識的往李二狗的方向瞟了瞟,在他看來,李二狗收了自己的好處,多少應該能向自己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怎料李二狗就像聽不懂松柏之話中的意思。
直接轉移話題,對松柏之問道:「老哥身為無帝城內的大人物,想必對這無帝城一定很熟悉吧?」
松柏之心中氣憤李二狗收了東西不給面子。
可臉上還得笑臉相迎,說道:「自記事起便在這無帝城內,還從未離開過,就算不熟悉也熟悉了。」
李二狗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又對松柏之問道:「老哥你剛才問我什麼?」
松柏之怔了怔,似乎察覺到李二狗是在故意和自己繞圈子。
臉色也變得有些不悅,沉聲說道:「閣下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見松柏之說變臉就變臉,李二狗嘴角的笑意卻沒有變化,抬手捏動著嘴角的八字鬍,一臉猥瑣的對松柏之說道:「老哥何必見氣呢?像我們這些做僕從的,圖的不就是一個利字嗎?」
「我先前沒有回答老哥的問題,無非就是這個利字還沒有達到我的底線。」
「若是老哥該給的都給了,老哥問李二狗什麼,李二狗能不說嗎?」
說著,李二狗看著松柏之滿頭白髮,繼續說道:「別看老哥你這頭髮全白了,可這做人做事,還有待提升。'
然後在松柏之的目光中,李二狗另外一隻手直接一攤,伸向了松柏之。
那意思就是說,要想從我嘴中套話,直接給好處吧。
李二狗可以說把狗腿子三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以往松柏之要是遇見這種人,根本不會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直接殺了。
可眼下他卻不能這麼做。
反而看著李二狗一副貪財的模樣,松柏之暗自鬆了一口氣。
能用好處解除的事,對他來說真不是什麼事。
松柏之配合著李二狗,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我真是糊塗了,像李先生這樣的人物,怎可以小利趨之,是老朽不懂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