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風帶著錯愕的目光,剛想開口問李棟到底是怎麼回事時。→
就見一隻金色毛髮的老鼠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爬上了案台。
趙清風常年身居無盡海域,自然認得眼前這隻金鼠是深海內一種極為危險的毒物。
可不等趙清風做出反應,李棟已經朝著金鼠叩頭跪拜:「密網影子李棟,見過上使。」
李棟的行為舉止讓趙清風越來越看不懂。
誰會對著一隻凶獸磕頭。
只是緊接著,金鼠竟口吐人言,發出清晰的聲音,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接應你的人已經連雲城西北方的還苦崖出現,今日之後,便不可再入無盡海。」
聽到這句話,李棟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深深的喜色。
在這連雲城待了一年的時間,他終於可以離開了。
在這一年裡,他從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也沒有向外界傳遞過有關連雲城的任何一個消息。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個落難至此,被趙清風無意救下的人。
要不是今日收到了李二狗通過金毒鼠傳遞的信息,李棟都會開始懷疑自己所存在的意義了。
這一刻,李棟的內心除了激動之外,更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身為密網影子的一員,旁人永遠無法理會那種身處於芸芸眾生之中,卻又不能做真正自己的孤獨。
再次朝著金鼠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後,李棟便站起了身來。
對趙清風留下了一句話:「大哥,相信我,這是唯一能救你命的方法。」
說完,李棟再也沒有多看趙清風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宅院。
密網有密網的規矩,當脫離一個身份後,便不能再和之前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和聯繫。
要不然下場將極為悽慘。
趙清風救過李棟一命,李棟在臨走前留下的這句話,便等於還了趙清風的救命之恩。
也為兩人的關係劃清了界限。
李棟離開後,趙清風依舊身處於宅院的內屋中。
不是趙清風不想離開,而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有選擇相信李棟一次。
看看眼前這隻金鼠到底能怎麼救他。
望著案台上的那隻金鼠,趙清風帶著謹慎的目光,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找上我?」
趙清風能猜到此刻說話的人,肯定是某個人的一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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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能擁有這種手段的人物,絕不是普通人。
所以在趙清風的語氣中,除了謹慎外,還有幾分拘束。
畢竟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任何的風浪都足夠讓他粉身碎骨。
他得罪不起姜臨和姜無道那樣的人,同樣也得不起其他的大人物。
「怎麼,你不應該先關心,我能怎麼救你嗎?」
金毒鼠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波動,趙清風卻是忍不住苦笑起來:「上使的身份神秘,我無法得知,但上使能讓李棟將我帶到這裡,想必已經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上使既然說能救我的命,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可趙清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比起上使怎麼救我,我更想知道,上使看中了我什麼地方?」
「想用自己的價值來衡量付出的籌碼,倒也是個聰明人。」
金毒鼠一眼便看穿了趙清風的心思,聲音卻驟然變得冰冷了幾分:「可你似乎忘了,你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力。」
「用僅剩的價值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這就是你手中唯一能付出的籌碼。」
「而且,你能不能付出所謂的籌碼,還得看我願不願給你這個付出籌碼的機會。」
從金毒鼠的聲音中,趙清風依舊聽不楚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趙清風卻感覺到在這狹窄的內屋中,有一種涌動的殺機,似乎只要自己敢拒絕。
下一刻自己就會死在這裡。
這使得趙清風再也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心思。
低下頭,聲音中也多了幾分誠懇,說道:「趙清風不敢多想,只求上使能夠救我一命。」
金毒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喜歡有求生欲望的人。」
「只有想要活著的人,才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
「所以我想知道,你為了能活下去,能付出多大的代價?」
「能付出多大的代價?」
趙清風呢喃著這句話,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不急,你還有思考的時間。」
「好好等著吧。」
在趙清風還在愣神時,金毒鼠留下一句話後,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案桌之上。
從頭到尾趙清風都還不知道那位上使會怎麼救他。
又或者說,那位上使根本沒有打算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