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看著楚夜，聆小靈再次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可楚夜這次沒有再回答聆小靈，已經轉身朝著樓船下走去。
在聆小靈的視線中，楚夜的身影逐漸的變得模糊，直到徹底消失。
就好像楚夜根本沒有出現過。
這一幕，讓聆小靈淡去的好奇心再度湧現。
楚夜跨越空間的剎那，聆小靈很確定，她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靈力波動。
一個能跨越空間卻不驚起絲毫漣漪的人，絕不會是普通人......
入夜的拜帝城，依舊燈火璀璨，熱鬧非凡。
七層白玉樓身處於璀璨的中心，顯得極為醒目。
白玉樓建立的時間不過兩年，卻在短短的兩年裡成為了拜帝城中最奢侈的風月之地。
也是讓無數權貴以及少年成名的天驕，流連忘返的銷魂窟。
想要進入白玉樓，光有權勢還不行。
必須得得到白玉樓的認可，持有白玉樓發下的特製白玉帖，才有資格進入。
可以說能進入白玉樓的人，身份地位不是一般的特殊。
而這裡，也是最容易探聽隱秘的地方。
此刻，楚夜正靜立於白玉樓的最頂層，俯瞰著整個拜帝城中的燈火。
在楚夜的身後，站著一名身著青衫薄袍，姿態千嬌百媚的女人。
只是在嬌媚的姿態中，始終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光是這一座白玉樓，便勝過了半個拜帝城。」
「看來，你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楚夜的聲音傳來，讓女人抬起了的目光。
看向楚夜的背影，平靜的說道：「我說過，只要我能承載天命氣運，我對你會有很大的作用。」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星辰學院時被楚夜放走的程驚夢。
只是現在的程驚夢和之前的程驚夢判若兩人。
如果之前的程驚夢只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那麼現在的程驚夢，早已經經歷過風霜的洗禮，成為了始終孤寒高立的傲梅。
從離開星辰學院到進入玄元八域。
在拜帝城內建立起一座聞名於當世的七層白玉樓，沒有人知道這兩年的時間裡，程驚夢經歷過什麼。
也沒有人能夠想到，拜帝城中最大的風花雪月之地，竟然是由一個女人親手打造的。
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懂男人。
所以才會有了這座讓整個拜帝城都為之趨附的白玉樓。
楚夜轉身過來，看向程驚夢。
時隔兩年，程驚夢的身上多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讓程驚夢本就不俗的容貌更顯驚艷。
程驚夢在這兩年裡經歷過常人想像不到的艱難，也得到過天大的機緣。
更讓自己成功承載了氣運，步入了天命五境。
程驚夢本以來，再次見到楚夜時，自己的情緒不會有任何波動。
可當接觸到楚夜目光的瞬間，那種隱匿於內心深處的恐懼，再次蔓延在了程驚夢的心間。
始終揮散不去。
仿佛星辰學院的殺戮和逐鹿城的覆滅，就在昨日。
原本冷艷淡漠的神情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因畏懼而展露出來的恭敬。
面對楚夜，程驚夢再一次低下了頭顱。
只是程驚夢的心中極為不甘，這裡不是九州，也不是星辰學院。
她自認為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和勢力，足以脫離楚夜的掌控和楚夜給自己帶來的恐懼。
想到這裡，程驚夢強行驅散內心的陰影。
直視著楚夜說道：「你曾在星辰學院留我一命，我用兩年時間建立起七層白玉樓，就是為了等待今天。」
「如果逍遙王想要，從今日起七層白玉樓就屬於逍遙王，和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當然，我和逍遙王同樣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楚夜的身份別人或許不清楚。
但程驚夢親身經歷過死營的殺戮，所以楚夜的身份對程驚夢而言並不算是什麼秘密。
程驚夢的語氣中透著強硬和堅定，可以看出，這件事她不是一時的衝動。
「怎麼，你就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
楚夜的聲音在這一刻，比程驚夢更加平靜。
沒有波動的情緒，讓程驚夢猜不透楚夜的心思。
程驚夢語氣中的堅定不減：「逍遙王身邊並不缺少一個程驚夢，而且一座白玉樓，也足以換取程驚夢的自由。」
「這是程驚夢欠逍遙王的。」
「理應用足夠的代價償還。」
程驚夢的話讓楚夜的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聲音依舊很平靜：「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
「當你在星辰學院選擇用未知的價值來換取自己活命時。」
「我們之間便不存在對等。」
「你早已經失去了交易的資格。」
「你現在得到的東西，是你用自己命運交換的籌碼。」
「可這些東西並不屬於你，因為你的命運早已經屬於我。」
「我曾在進入青雲宗之前對你說過，承諾和交易只是一種形式，當被撕毀的時候，它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只是違背承諾和撕毀交易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抬動目光，楚夜的眸子瞬間變得冷漠。
「傳令死營，立刻進入殤州，屠滅青雲宗。」
丑奴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楚夜身後，彎下身軀說道：「回稟公子，丑奴已經讓牘天幕府將命令傳達至了死營。」
看到突然出現的丑奴，程驚夢毫不懷疑楚夜真的會讓死營屠滅青雲宗。
原本淡然的神情，瞬間變得蒼白。
急得朝著楚夜跪了下去：「不，不要......」
「是我錯了，求逍遙王開恩，放過青雲宗。」
「程驚夢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求逍遙王開恩......」
程驚夢雖然離開了九州，可是青雲宗卻是程驚夢唯一的歸宿。
也是程驚夢最想回去的地方。
程驚夢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姿態在一刻展露得卑微到了極點。
可楚夜不為所動，聲音更如寒冰：「當死營的屠刀出鞘時，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青雲宗的覆滅因你而起，卻沒有結束。」
「你能活著，是因為你的身上還有僅存的價值。」
「白玉樓能在拜帝城中成為權貴、天驕的聚集地，在別的地方同樣可以。」
說完，楚夜將目光看向了丑奴：「讓陳九城立刻進入玄元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