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太羽天宮問罪嗎?」
鄭三豐等人死死的盯著無相子,似乎不敢相信他們會被這般拋棄。§.•´¨'°÷•..× ❻➈şⓗ𝔲א.Ⓒ𝕠м ×,.•´¨'°÷•..§
或是失去了耐心,無相子也不想和鄭三豐等人過多的糾纏。
直接厲聲喝道:「玄州一百七十三個宗門,四十三萬弟子,為了你們幾個,在荒域中已經轉了七天的時間。」
「我們所做的已經足夠了。」
說著,無相子直視鄭三豐,目光魄人心神。
語氣凌厲:「還有,玄州並不是太羽天宮的玄州。」
「問罪二字,用得言重了。」
「還請鄭宗主慎言。」
接觸到無相子魄人的目光,鄭三豐心有不憤,卻不敢再說下去了。
在這個時候,他們什麼依仗都沒有。
要是再把玄州百宗的這些人都得罪了,他們以後在玄州,就很難再有立足之地。
「咻!」
就在這時。
一道尖銳,刺耳的響聲劃破天際。
隨即,一朵潔白的蓮花在東南方向的天際綻放。
「白蓮令箭!」
「有人動用了白蓮令箭!」
看到那朵潔白的蓮花時,沒有人因為它的美麗而覺得賞心悅目。
有的,只是沉重到極點的心情。
只因這種白蓮令箭是用極為特殊的法決鍛造而成,可相遙萬里傳訊。
玄州百宗劃分三十六支隊伍。
每支隊伍的手裡,各掌一支白蓮令箭。
是為了在發現死營時,用作傳遞信息而鑄造。
也就是說。
白蓮令箭一響,就意味著,死營現身了。
「是絕陽穀的方向。」
「快,命距離絕陽穀最近的三個據點,集結弟子,迅速趕往。」
「務必對死營形成圍剿之勢。」
「絕不能讓死營逃了。」
此時,各宗長老和宗主已經顧不上再起爭執。
紛紛傳令門下弟子,迅速趕往絕陽穀。
若是沒有遇見死營,無相子等人一定會堅持自己的決策。
選擇放棄荒域。
可現在死營已經出現,在荒域集結了這麼多力量的情況下。
徹底圍剿死營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在死營出現的那一刻,無相子也是最快反應過來,並下達命令的人。
一時間,荒域內的宗門弟子都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人的名,樹的影。
幾天來,有關死營守夜人的傳聞他們聽得太多了。
這個名字就像一道烙印一般,烙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成為了執念。
所以,當得知死營可能已經逃離荒域時,大部分人除了嘴上的謾罵,心底其實更有幾分失落。
現在,在突然得知死營現身的消息後。
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更多的是興奮。
無聲的號角已經吹響。
激昂的戰意涌動在每一名弟子的心頭。
死營的殺戮這些弟子並未親身經歷,所以他們並不畏懼。
而且,死營守夜人出現的消息一傳開,不止是絕陽穀附近的三個據點。
整個荒域的據點中,有不少弟子都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趕往絕陽穀,一探究竟。
也正是因為這些弟子不守規矩,一下子讓原本有序的布局,變得混亂了起來。
而當玄州百宗的弟子,從不同的方向趕到絕陽穀時。
給他們帶來的,卻是一場天大的震撼。
百里絕陽穀,赤血如紅海。
上萬顆頭顱堆砌成山。
在『山』的最頂端,還豎立著一面用鮮血染紅的旗幟。
旗幟的表面,用金線繡出了一朵盛開的曼陀羅。
忘川之畔,生死相息。
燃起靈犀一爐,枯骨生出曼陀羅。
曼陀羅,是代表死亡的花。
也是屬於死營的記號。
此時的曼陀羅血旗,迎風飄曳,獵獵作響。
妖艷而詭異。
僅是這一幕,給玄州百宗弟子帶來的直觀感受,已經無法言喻。
所有人心中熱忱的戰意還沒有徹底點燃,就如同被一盆涼水澆滅。
刺骨的寒意並非來自表面,而是來自內心深處。
沒有親身經歷過殺戮,怎會懂得殺戮的殘酷。
沒有親身踏足過死亡,怎會明白死亡的恐怖。
現在,這些來自玄州百宗的弟子,懂了。
死營帶來的殺戮和死亡。
比他們想像中更加的極端,更加的令人膽寒。
僅此一幕。
就擊潰了玄州百宗數十萬弟子的戰意。
玄州百宗的長老們看著眼前的一切,除了陰冷的臉色,卻想得更深。
從釋放白蓮令箭,到他們趕到這裡,相隔不過一個時辰。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死營卻能屠盡玄州百宗上萬名弟子,卻沒有鬧出一丁點的動靜。
這讓他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白蓮令箭根本就不是玄州百宗的人釋放的。
而是死營釋放的。
是挑釁?
又或者是警告?
「找,以絕陽穀為中心,分開搜索。」
「一定要找出死營。」
在各宗長老和宗主的憤怒中,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玄州百宗的弟子已經徹底亂了套。
近半的弟子因為死營的出現,不顧規矩,離開了原本鎮守的據點,出現在了絕陽穀。
還有不少的弟子,正在趕往絕陽穀的途中。
這就導致剩下的三十五個據點,力量分散。
就在各宗弟子準備沿著絕陽穀的方向搜尋死營的蹤跡時。
「咻!」
又是一朵潔白的蓮花綻放。
「那是,千絕峰的方向?」
「難道千絕峰也出事了?」
「不可能,千絕峰距離絕陽穀不下千里,死營怎麼可能如此迅速?」
……
在不斷的議論聲之中。
玄州百宗的弟子在一眾長老和宗主的帶領下,已經朝著千絕峰趕去。
等玄州百宗的人趕到千絕峰時。
千絕峰內的景象如同絕陽穀一般。
上萬弟子皆被斬首,無一例外。
只有那一面迎風搖曳的曼陀羅血旗,證明著,死營曾在此地帶來過殺戮。
接連兩次看到如地獄般的場景。
一些膽小的弟子,早就嚇得臉上失去了血色。
更有甚者,直接暈倒了過去。
就連一眾長老宗主此刻也眉頭緊鎖,思緒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咻!」
就在這時,一朵潔白的蓮花再次綻放。
……
接連幾天,玄州百宗設立的三十六個據點,被屠戮了整整二十一個。
致使四十三萬弟子,折損過半。
從頭到尾,他們連死營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
這也使得死營的凶名如同夢魘一般,刻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如今玄州百宗的弟子,人心惶惶。
就連在聽到死營守夜人幾個字時,身體都會下意識的一顫。
之前的士氣和戰意早就不復存在。
而每當白蓮令箭響起,眾人趕到之時。
對於看到的景象,也早就麻木了。
堆砌成山的人頭,赤紅如血的曼陀羅血旗。
毫無例外。
就好像,死營一直在牽著玄州百宗的鼻子走。
釋放白蓮令箭,只是讓他們趕來收屍。
眼看著門下弟子折損嚴重,士氣不復。
不得已之下,各宗只能撤去在荒域中建立的所有據點。
重新劃分力量和布局。
並從各自的宗門中再度調取了新的力量,進入了荒域。
這些新的力量已經不限於宗門弟子,更多的是宗門高層的長老。
人數不多,力量層次卻不是之前那些弟子能比較的。
可以說,死營守夜人掀起的風暴,徹底將玄州所有的宗門都牽扯了進去。
無人可以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