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的門閥一旦被打開，於九州而言，便沒有了退路。」
「只有當越來越多的九州修士進入玄元八域。」
「密網的影子才能在寂靜無聲下，波濤洶湧。」
楚夜站起身來，走到顧驚雪的身前。
卻是對丑奴說道：「通知牘天幕府，將登天門破碎，古路開啟的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傳遍九州。」
跪倒在地的顧驚雪和一旁的顧淵在聽到兩人的對話時。
早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登天門破碎了？
顧驚雪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楚夜確認道：「公子是說，矗立在天斷山脈盡頭的登天門，破碎了？」
楚夜沒有直接回答。
只是看著顧驚雪，問道：「怎麼，你似乎感到很驚訝？」
顧驚雪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解釋道：「請公子勿怪，只是這件事的確過於重大。」
「公子可知，玄元八域建立登天門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楚夜依舊沒有回答。
只是看著顧驚雪的目光越發冷淡。
嚇得顧驚雪連忙低頭，繼續說道：「玄元八域之所以建立登天門，是因為，玄元八域不允許九州之內有大帝誕生。」
「並且在登天門建立之初，曾有大量玄元八域的修行者進入過九州，銷毀了九州內所有能承載天命和登頂大帝的方法。」
「登天門建立以後，九州也如玄元八域所願，數萬年裡從未誕生過大帝的存在。」
「直到九千年前，星辰大帝橫空出世。」
「成為了九州中的異數。」
「更是壓得玄元八域近百年喘不過氣來。」
「等星辰大帝消失之後，玄元八域便徹底封禁了登天門，甚至到了不允許九州域中有天命強者誕生的地步。」
「一旦發現九州中，有不朽修士突破天命五境的跡象。」
「就會有玄元八域的修行者越過登天門，進入九州，將其斬殺。」
楚夜的拇指和食指依舊揉捏著鼻樑，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這麼說，九州中之所以沒有天命強者的存在。」
「是因為，有玄元八域的修行者在背後干預？」
顧驚雪道：「的確如此！」
這時，一旁的丑奴看向顧驚雪問道：「那你為何能以天命之力存於九州？」
聽到這個問題，顧驚雪變得有些遲疑。
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楚夜在這裡，他也不敢不回答。
良久，顧驚雪才說道：「我突破天命之時是在上一個大世之前。」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重要的是……星辰大帝曾替我收集九州內的異火，助我凝聚出了天命火蓮。」
「以天命火蓮的力量，遮掩了天命的氣息。」
丑奴帶著質疑，問道：「星辰大帝曾毀了你的神兵凌霄劍，他為何又要幫你？」
顧驚雪有些無奈的道：「其實，收集異火是我主動提出的條件。」
「當時，星辰大帝為了能成功鑄造鎮魂鈴，於是找到了我。」
「我告訴他，只要他能幫我搜集異火，我便願意用神兵凌霄劍，幫他鑄造鎮魂鈴。」
「後來，他真的遍尋九州，不惜強行掠奪，幫我找到了很多異火。」
「可我後悔了。」
「當時，我的元神已經和凌霄劍融合，成為了凌霄劍的劍靈。」
「若是將凌霄劍交給了他，我就會徹底失去爭奪天命的機會。」
丑奴道：「也就是說，星辰大帝毀你凌霄劍，是因為你反悔在先？」
饒是顧驚雪的臉皮再厚，此刻也不免有些尷尬。
不過顧驚雪還是承認了。
點頭道：「星辰大帝毀我凌霄劍，強行取用凌霄劍劍刃用做鑄造鎮魂鈴的器骨，的確是我反悔在先。」
「但我失去了上一世爭奪天命的機會。」
「也算是我付出的代價。」
這時，楚夜將手掌按在了顧驚雪的肩頭。
說道：「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所付出代價。」
「這很公平！」
顧驚雪將頭低下，不敢反駁。
沒過多久，就又聽見楚夜說道：「你曾經接觸過星辰大帝。」
「這讓我很好奇，星辰大帝消失之後，去了哪裡？」
相似的問題，楚夜曾經問過丑奴。
可丑奴只是第五驚鴻十二部分命運之一。
對於承載過天命的十一世命運。
也一無所知。
可惜，同樣的問題，楚夜得到的答案，也相同。
顧驚雪搖頭道：「不知道，星辰大帝的消失十分突兀，甚至沒有半點的徵兆。」
「而且據我了解，歷來所有的大帝在承載天命後，都會在一百年的時間裡，消失在玄元大陸。」
「然後玄元大陸重歸平靜。」
「直至迎接下一個大世的到來。」
對於這個回答，其實楚夜並不意外。
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呢喃道：「對於一個不知結果的方向，卻總有無數人付出天大的代價去追尋。」
「當世最強！」
「是這四個字的誘惑太大？」
「還是未知的巔峰，總會對人有莫名的吸引力？」
說到這裡，楚夜抬起目光看向湛藍的天穹，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