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殺天命,萬古第一人!」
天斷山脈深處的高峰之上,丑奴目光眺望著那道身已死,卻依舊屹立於城牆之巔的身影。׺°」˜`」°º× ׺°」˜`」°º×
口中發出了難言的讚嘆,和深深的惋惜。
唯有楚夜的目光,始終平靜。
看著蕭河的身影,甚至帶著一絲雀躍。
「能打破自身命運的人,總是令人感到驚喜!」
「這個世界,終究是有趣的!」
「像這麼有趣的人,要是死在了這裡,死在了沒有到來的時代,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話間,一面血色的旗幟出現在了楚夜的手中。
輕撫著旗杆上的曼陀羅花紋。
楚夜的目光依舊落在登天門的方向。
開口說道:「登天門的破碎,對不同的人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
「但對死營……」
「僅是殺戮的開始。」
「時空的大門已經被打開,這場無聲的風暴終將自這裡,蔓延至整個大陸!」
「咻!」
伴隨著深邃而平靜的聲音。
楚夜將手中的曼陀羅血旗擲出。
如同時空的跨越,讓其直接矗立在了登天門的斷壁之巔。
曼陀羅血旗的矗立。
驚醒了所有沉浸在因登天門破碎而陷入震撼的人。
「咚!」
「咚!」
「咚!」
……
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陣沉悶的鼓聲。
屠靈鼓的鼓聲。
「執刀!」
在楚夜的命令下,死營三百守夜人已經迎著屠靈鼓的鼓聲,駕馭著災獸,踐踏著蒼穹的脊樑,朝著登天門的方向而去。
登天門外。
所有的九州修士在看到曼陀羅血旗矗立,聽到屠靈鼓鼓聲響起之時。
皆感驚懼。
立刻有人高聲震呼:「曼陀羅血旗已立,屠靈鼓已經敲響!」
「死營的殺戮將至。」
「現在登天門破碎,想要活命的人,便隨我一同越過登天門,離開九州,進入玄元八域。」
「走……」
聲音落幕,已經分不清是誰先領的頭。
只見密密麻麻的九州修士再度自空中而立,朝著登天門飛去。
所匯聚的身影,直接將整個天穹遮蔽,使得登天門的上空都化作了一片黑暗。
如同奔騰的河流。
即將匯入無盡的大海之中。
這一次,那些身在登天門城牆之上的門徒,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
因為直到登天門破碎的那一刻。
三位守門人都沒有出現。
這意味著,三位守門人默許了登天門的破碎。
至少,這些登天門的門徒是這樣認為的。
登天門的破碎,也意味著,他們所守護的信念隨之崩塌。
當他們失去了所守護的信念。
也就失去了阻止的理由。
更何況,面對如此多的九州修士。
其中還不乏天門和不朽的存在。
僅憑他們,也無力再阻止了。
最後,所有的登天門門徒就這樣呆滯的靜立於城牆之上。
看著無數的九州修士從他們的眼前掠過。
進入了玄元八域。
時間在流逝,殺戮卻並未因此而停歇。
當死營守夜人進入登天門後。
便開始了最後的殺戮。
不論是九州修士,還是登天門的門徒。
只要身在登天門的人,便會迎來死營的屠刀。
這看似沒有由來的殺戮,卻讓那些還在猶豫是否要離開九州的修行者。
堅定了最後的決心。
殺戮依舊在持續,還身在登天門的九州修士,只有祈求自己在殺戮到來之前,能夠活著越過登天門。
因為死營的殺戮。
僅限於登天門內。
當朝陽西落,化作晚霞。
登天門下,除了堆砌成山的頭顱之外。
便再也看不到一道活著的影子了。
該離開的已經離開了。
更多的九州修士眼看著無法逃離死營的殺戮,乾脆又躲回了天斷山脈中,等待著死營離開後。
再準備翻越登天門。
而這座由九州修士的頭顱所堆砌的『山』,便是楚夜留給九州和玄元八域最後的警告。
殺戮從來不是目的,只是推動進程的方式。
這樣的警告有一次便夠了。
所以楚夜停止了死營的殺戮。
當死營的殺戮停止時,也意味從今日起,九州之內只剩下了一個秩序。
也是唯一的秩序。
就是楚夜所建立的秩序。
不論對日後,那些想要進入九州,或者想要離開九州的修行者而言。
都會先看到這座『山』。
提醒著他們身處的土地,名叫九州。
一個由楚夜建立秩序的九州。
登天門的城牆頂端。
楚夜帶著丑奴出現在了蕭河的身旁。
哪怕,此刻的蕭河已經失去了生機。
但他的身軀依舊背對九州,面朝玄元八域。
如同一座守護九州的戰神。
靜立於蕭河的身旁。
楚夜的目光眺望著玄元八域的方向。
那是一片令人感到陌生的土地。
然後,楚夜拿出了一枚光華浮動的寶珠。
正是天命異體珠,青蓮驚世體。
楚夜手持天命異體珠,收回目光,面向蕭河,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靜且悠緩。
開始了對蕭河的述說。
準確的說,是對死去的蕭河述說。
「蕭河,這枚天命異體珠,並不是贈予。」
「而是你破碎登天門,為九州修士打開時代大門應得的籌碼。」
「記住,你打開的不僅是通往玄元八域的古路。」
「更是大世的門閥!」
「好好的活著吧,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而活。」
「希望,能在大世中再見到你!」
說罷,楚夜將手中的天命異體珠彈入了蕭河殘破的身軀之中。
然後帶著丑奴轉身……
沒入了無盡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