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獨自一人離開了破廟。
陸語嫣本想跟著蕭河一同前去,可是被攔下了。
看著蕭河離開的背影,楚夜也沒有再停留的意思,帶著丑奴也離開了破廟。
被陸語嫣發現楚夜要離開後,立刻不滿的說道:「蕭師兄之前救了你們,之後又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從未說過一句感謝也就罷了,現在蕭師兄有難,你們卻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準備離開,真是兩個膽小鬼。」
面對陸語嫣毫不掩飾的譏諷,回應她的只有兩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直到兩人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中時,陸語嫣才跺了跺腳,無助的落下了眼淚。
她只是一肚子的情緒,沒有地方發泄罷了。
她也是真的害怕蕭河回不來了。
在青蓮城城中心的一座古塔之上,楚夜和丑奴兩人靜立於塔頂,目光眺望著距離古塔不遠處的一座宅院。
那裡,就是凌霄劍閣所在的據點。
這時,一隻金毒鼠從袖中鑽出,躍上了楚夜的肩頭。
李二狗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公子,寧瑤此刻就在凌霄劍閣所在的據點之內。」
「不過因為寧瑤和大周之間的關係,所以在禁仙令傳入太州後,寧瑤的處境並不好,在凌霄劍閣進入蠻州之後,寧瑤更是直接被囚禁了起來。」
楚夜並不關心寧瑤的消息。
但是在進入青蓮城前,楚夜曾收到過一份密網傳來的情報。
這份情報本來是有關寧瑤的,但是這份情報中的內容,卻涉及到了楚夜的大哥,楚寒。
所以這份情報也就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了楚夜的面前。
事關楚寒,本來沒有楚夜的允許,密網和牘天幕府都沒有調查的權限。
但是此次這件事,並不是密網有意要調查楚寒,而是從調查寧瑤的過程中,無意間找到了楚寒的痕跡。
情報內容很簡單,六年前楚寒離開帝都,跟隨楚笑天去往北境之後,楚寒和寧瑤一直都有密切的書信來往。
書信內容不得而知。
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遞交到楚夜的面前時。
楚夜便讓密網停止了有關寧瑤所有一切的調查。
只需要知道她的位置就可以了。
楚夜此次進入青蓮城,是為了青蓮帝墓而來,也是為了寧瑤而來。
楚夜曾被打入天牢,是因為被人冤枉意圖姦淫公主,事後寧瑤直接離開了帝都,前往了凌霄劍閣,沒有作出任何解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按理說,寧瑤應該並不待見楚家的人。
偏偏當楚寒前往凌霄劍閣時,寧瑤又將凌霄劍令給了楚寒,讓楚寒能夠出入逐鹿城。
再加上兩人之間不斷的書信往來。
種種的跡象加起來,已經足夠牘天幕府推算出一個準確的結果。
但是楚夜依舊讓密網和牘天幕府停了下來。
因為這件事和楚寒有關。
不論情報的結果是什麼,有一件事總是真的。
他和楚寒是親兄弟。
楚寒曾在一次刺殺中,為了救下年幼時的楚夜,和刺殺者拼死相搏,導致氣海被廢,境界永遠只能停留在破劫境。
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目光看著凌霄劍閣所在的據點,楚夜沉默了許久。
才開口說道:「讓死營進入蠻州,將曼陀羅血旗矗立在青蓮城。」
「是!」
李二狗開口回應了一聲後,便又鑽回了楚夜的衣袖中。
而楚夜的命令,也隨著李二狗的意志,傳達進了天涯海淵。
就在死營欲要降臨青蓮城時,身在天斷山脈最深處的李二狗,此刻正不斷的捏動著嘴角的八字鬍,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被吊在眼前的十三名修行者。
這十三名修行者,都是從登天門內走出來的。
只是他們此時的模樣十分悽慘,每一個人都被扒光了衣服,身上都有上百隻指蓋大小的螞蟻在不斷的攀爬,撕咬著他們的血肉。
可這十三名修士愣是忍著痛苦,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不愧是從登天門內走出來的修士,骨頭的確很硬。」
李二狗一邊捏著八字鬍,一邊帶著笑意朝著其中一人走去。
這讓其中一名修士睜開了眼睛,冷聲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能掌控這麼多的凶獸。」
「這或許是你的底氣。」
「但我們的身份和來歷絕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
「若是我們七日未歸,便會有人從登天門內出來尋找。」
「到那時,這區區九州絕無你容身之地。」
在修士開口的時候,李二狗的手中就多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
先是認真的聽完那名修士所說的話,然後認同的點了點頭:「說實話,面對未知的你們,我內心真的有些害怕。」
「不過,我也真的很好奇你們到底有什麼不同。」
說著,李二狗拿著手中的匕首,從一名修士的肋骨處刺了進去。
動作很緩慢,也很認真。
注視著李二狗的舉動,這名修士除了身體本能帶來的疼痛外,並沒有感到害怕。
若是連這點傷勢都承受不了,他也就不配走出登天門,進入天斷山脈進行歷練了。
可李二狗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甚至才剛剛開始。
只見李二狗將匕首刺進修士的肋骨後,然後在肋骨中緩緩的轉動刀刃。
將匕首放在修士的肋骨中不斷的切割。
從上往下,一根接著一根。
終於,那名修士忍不住想要求饒,卻再開口之前被李二狗割斷了舌頭,然後繼續手中的動作……
直到李二狗將那名修士二十六根肋骨全部割斷之後,才停了下來。
即便在這個過程中,那名修士早就暈死了過去。
看著那名暈死過去的修士,李二狗又抬起手捏了捏嘴角的八字鬍,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
說完,李二狗又走到了先前開口說話的那名修士面前。
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問道:「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
「你能回答我,剛才我一共切了多少刀嗎?」
看著靠近的李二狗,以及李二狗手中那柄泛著寒光的短刀,那名修行者嚇得臉色蒼白。
哪裡還有之前的桀驁。
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你,你到底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