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嗎？」
「有意思。」
看著無法，楚夜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了。
或許也只有像無法和韓冥這些的人存在，才會讓楚夜不會感到這個世界有那麼無聊。
轉身，楚夜又看向了角落中姜海崖。
笑道：「你呢，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或者說，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姜海崖此刻的心裡是興奮的。
像無法那樣的妖孽竟然都能被楚夜給收服。
那就說明他的選擇，不僅是正確的。
而且說不定楚夜能給自己帶來的幫助，會比自己想像中更大。
姜海崖將心中的情緒平復，使得自己儘量的平靜。
然後在楚夜的面前，將姿態放得很低。
畢竟連無法那樣的妖孽在楚夜面前都沒有姿態，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才剛剛踏入天命五境不久的人。
姜海崖先是看了看無法，收回目光後才對楚夜說道：「姜氏聖族姜海崖，見過公子。」
「姜海崖不敢奢望從公子身上得到什麼。」
「而且公子若有需要，姜海崖絕不會袖手旁觀，願聽從吩咐。」
楚夜看著姜海崖，嘴角的笑容逐漸淡去。
說道：「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給予。」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感受到楚夜語氣中的變化，姜海崖神情一怔，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猶豫。
直到過了好一會，姜海崖神情間的猶豫散去，才重新開口說道：「我想成為姜氏聖族的族長，我需要公子的幫助。」
說到這裡，姜海崖將餘光落在了無法的身上，見無法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才繼續說道：「姜氏聖族一共七位聖子。」
「除去實力最弱的姜青衣以外，還剩下六位聖子。」
「現在我已入天命五境，回到姜氏聖族後，必定會取代死去的姜青衣，成為姜氏聖族新的第七位聖子。」
「但是七位聖子中，最終只有一人能成為姜氏聖族的族長。」
「我在聖族之內根基薄弱，無人支持。」
「所以我想請公子，在一年後的姜氏族長選拔中，幫助我成為聖族族長。」
姜海崖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欲望。
他選擇楚夜，只是基於楚夜的實力和無法對楚夜的態度。
因為僅無法一人，便勝過了姜氏聖族所有的聖子。
畢竟姜氏聖族的七位聖子中，可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踏入天命百子榜之列。
看著姜海崖，楚夜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只是平靜的說道：「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姜海崖沒有絲毫的猶豫。
回答道：「我若是姜氏聖族的族長，那姜氏聖族就是公子的姜氏聖族。」
此言一出，姜海崖便感受到了有好幾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姜海崖並沒有理會這些目光，只是看著楚夜，等待著楚夜的回答。
楚夜道：「你憑什麼以為我能幫你？」
姜海崖此刻也不再隱瞞心中所想。
如實說道：「事實上，任何幫助我成為姜氏聖族的族長的人，我都會帶領姜氏聖族聽命於他。」
「公子並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但眼下，公子卻是我最好的選擇。」
楚夜這才笑道：「姜氏聖族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但你，挺有趣。」
說著，楚夜走到姜海崖的身前，拍了拍姜海崖的肩膀，說道：「我們之間的交易達成了。」
說完，也不管姜海崖是何表情，楚夜已經再次看向了丑奴。
「告訴東方輕柔，我要回帝都。」
「但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我不想讓我娘親擔心。」
丑奴點了點頭後，楚夜才走到了天涯海淵的邊緣，眺望著已經化作廢墟的星辰學院。
楚夜緩緩伸出手掌，接住落下的雨滴。
口中吟唱著古老且熟悉的歌謠。
「斷裂的鴻溝是大地的傷痕；」
「填補身軀越多，收穫力量更多。」
「這是宿命的惡意？」
「還是泣血的悲憫？」
「欲望的烈火開始灼燒，眾生紛紛墜落；」
「生命若是一扇門閥，逝去的血肉構成鑰匙；」
「天地間，何人無形之手……」
「來推動染血的時空大門？」
「一切，才剛剛開始。」
音落，楚夜將手中的雨水傾灑。
「去夜家吧！」
接到楚夜的命令，天涯海淵中心的石塔在龐大的靈力輸入下，開始運轉。
迅速朝著青州深處的方向飛去。
待楚夜等人離去後不久。
有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逐鹿城中。
卻是渤海九天劍閣的閣主，紀布衣。
紀布衣在受到姜青衣的威脅後，不敢猶豫，就直接趕來了青州逐鹿城。
想要進入星辰學院找到紀無極。
可是在紀布衣出現在逐鹿城後，才發現逐鹿城已經被無窮無盡的凶獸浪潮給包圍了。
這個場景，頓時讓紀布衣聯想到了渤海中的凶獸浪潮。
但這也只是讓紀布衣產生聯想而已。
並未讓紀布衣懷疑，逐鹿城外的凶獸浪潮和渤海中的凶獸浪潮有什麼關係。
而且逐鹿城外的凶獸浪潮沒有散去，紀布衣也不可能一直等著。
無奈之下，紀布衣只好先離開逐鹿城，返回渤海。
可是紀布衣回到渤海後。
渤海中發生的一切簡直讓紀布衣不敢相信。
偌大的渤海，三山八十九島。
在短短的數日中，包括九天劍閣以及大霧仙島在內，共計六十五島。
竟然全部被一個名叫死營的存在給屠滅了。
就連李驚天，江流等人也死在了天涯海淵之中，屍體還被送了回去。
還有姜氏聖族的聖子姜青衣，至今也下落不明。
如此的巨變，使得渤海中的修行者所剩無幾。
有的人唯恐那些惡魔還會回來，索性舉宗離開了渤海。
九天劍閣乃至渤海遭受大難。
紀布衣也無心再留在渤海，於是又從渤海趕往了逐鹿城。
想要找到自己的兒子紀無極，說明這幾日在渤海中發生的一切。
可在紀布衣回到逐鹿城後，再次傻眼了。
逐鹿城外無盡的凶獸浪潮已經退去，可逐鹿城中，卻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等紀布衣來到星辰學院時，入眼的也只剩下了一片廢墟以及一座由人頭堆積起的小山。
在小山的頂端。
一面血色的旗幟異常顯眼。
「死營，曼陀羅血旗！」
看到這面血旗時，紀布衣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有關死營和曼陀羅血旗的特徵，紀布衣在回到渤海後，聽得太多了。
所以在見到這面血旗時，紀布衣一眼就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