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人不見血，刀不收鋒！白虹貫日！你……怎敢？！
一句話，歷青鋒並非不可取代，歷青鋒也沒有足夠的價值能讓陳家願意去得罪司馬家，甚至得罪整個世家群體！
陳久安：「孩兒知道了！」
與此同時，
楚雲庭飛速跑回家中。
他想請他的祖爺爺到時候出手保歷青鋒一次。
可剛進門，便是聽到他祖爺爺的冷厲之聲，
「區區一個賤民，竟然還找上門來了，還在天街大呼小叫……這不只是司馬家丟臉，也是我們整個世家的臉皮被他踩在了地上！」
「司馬家要是處理不好此事，老夫倒要去找司馬原峻喝喝茶！」
楚雲庭頓住，轉身離開。
此刻，他滿腦子混沌如漿糊。
「如果是歷大人……他面臨這個境地，又會想出怎樣的破局方法呢？」
「如果……」
「我怎麼那麼蠢？」
「我腦子裡面怎麼什麼手段計策都沒有？！」
楚雲庭雙眼通紅起來。
但如果是歷青鋒的話，或許就會告訴楚雲庭，讓楚雲庭去欺騙其祖爺爺，就說他楚雲庭的把柄落在了歷青鋒手裡，又或者再將事情說得嚴重一點……譬如楚家的把柄被歷青鋒知道了。
如果楚家不出手，歷青鋒就會曝光此事……如此一來雖然也會得罪楚家，但卻能解決當前的問題。
只是楚雲庭到底是個赤誠之人，這般人毫無心機，腦子不會拐彎，永遠不可能想出這種彎彎繞的計策的。
……
而與此同時，
天街中段的位置，
司馬家宅邸大門驟然打開。
三十二個蛻凡境護衛和四個抱丹境散人出現。
「就是你在大呼小……」
開口之人猛然頓住，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歷青鋒左手提著的那顆頭顱。
那是……司馬躍龍的頭顱！
司馬躍龍是司馬家年輕一輩最小的那個，也是司馬家最受寵愛的那一個。
先前歷青鋒的喊話只提及了司馬躍龍毀其房屋、欲殺其全家之事，司馬家還無動於衷。
這些護衛散人也只以為只是出來收拾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民而已。
可此刻……看到司馬躍龍的人頭的時候……
所有護衛和散人心底都慌了起來！
這還得了啊！
「殺！」
為首散人不再廢話，直接怒吼一聲，三十四個人真氣升騰而起，便是以司馬家的天蛇手朝著歷青鋒狠厲轟來。
此前跟隨在歷青鋒身後的人群更是作鳥獸散。
旁邊暗處則有著各方勢力的人暗中觀察起來。
歷青鋒閃身躲開襲來的天蛇手。
「歷某此來只是要一個公道！」
為首散人：「殺了我家小公子，賠命來！」
歷青鋒：「你家小公子的命是命，歷某和歷某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不錯！」
「賤民的命算得上什麼！一萬個，十萬個賤民也比不上我家小公子一根毫毛！」
作鳥獸退散，但卻還在遠處觀望的平民一個個心底驟然好像被扎了一根刺。
「姓歷的！你完了！」
「伱全家都要被殺！你九族都要被株連！你十八代祖墳都要被開棺鞭屍！」
怒吼中，
三十多道天蛇手席捲而來。
這方圓三十丈，真氣躁動，武學肆虐，似乎處處都化作了絕地。
歷青鋒淡淡一笑。
「原來如此嗎？」
砰！
一尊抱丹境散人全力以天蛇手朝著歷青鋒轟擊而來。
歷青鋒渾身真氣調動。
嗡！
狂風湧起！
地面開始震動起來。
「就說司馬躍龍這小雜種怎麼那麼肆無忌憚、無緣無故要殺我全家……」
身後早已退到三十丈開外的人群一個個被這地動驚得蹲下。
嗡！
十丈黑熊虛影沖天而起。
如神魔降臨！
黑熊虛影右掌橫掃。
那被閹割的殘缺版天蛇手仿佛豆腐一般被黑熊虛影直接拍得幻滅消散。
黑熊右掌去勢不減分毫，
轟！
十八個司馬家護衛被扇飛，一個個噴灑著鮮血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歷青鋒身形忽然閃爍，
「那今日，」
一掌拍下。
「歷某就用手中的刀，告訴你們……」
巨大的陰影浮現，本就漆黑的夜色之下，顯得更加陰暗起來。
一掌落下，
十四個司馬家護衛被拍死，鮮血橫流一灘。
兩個抱丹境散人滿臉憤怒，驟然沖天而起，一躍三丈高，一左一右同時以天蛇手全力攻向歷青鋒。
「所有人在生死面前一律平等！」
等字出口的時候，黑熊虛影雙掌各自捏住了一個司馬家的抱丹境散人。
歷青鋒閉上眼睛。
意念一動。
噗嗤一聲，
兩個抱丹境竟然被捏爆了腰腹，腸子爆裂而出，連帶著糞臭味瀰漫四方。
墜落地面那一刻，
兩個抱丹境散人滿臉震撼驚恐，雙眼浮現後悔……
「看來……你們這樣的看門狗在世家眼中也只是賤民啊！」
「否則陷入死局，為何無人來救？」
殺人誅心！
原來我們也只是賤民嗎？
聽聞歷青鋒此話，這兩個抱丹境散人嗬嗬嗬嗬的急促喘息了幾下，便驟然斷氣身亡。
只是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大大的睜著！
看著此地飄蕩而出的三十四個茫然的魂魄，
歷青鋒閃身一一將之收入陰陽墟中。
而後，他再度看向司馬家那宏偉的大門，
「司馬家是無人了嗎？」
「歷某前來討要一個公道！」
一道陰冷至極的身影走出，他看向歷青鋒左手提著的司馬躍龍的腦袋微微一驚，臉上浮現極致的悲痛。
「小弟……」
歷青鋒開口道：「司馬躍龍無緣無故毀我房屋，欲殺我全家，歷某請司馬家給我一個公道！」
「呵呵！」
「公道？」
又是三道人影走出，他們身後跟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護衛和散人。
「殺我小弟，你罪該萬死！」
司馬躍龍的四個哥哥皆是冰冷憤恨的看向歷青鋒。
但他們卻也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直接撲殺上來。
而是揮手之下，那上百護衛和四個抱丹境散人衝出，司馬躍龍的四個兄長則暗中尋找機會偷襲歷青鋒。
歷青鋒輕笑，
故意掏出血煞丹往嘴巴裡面一扔，而後又從舌尖將那血煞丹收回了陰陽墟之中。
下一刻，
他的氣息沖天而起。
聚氣八重！
聚氣九重！
……
蛻凡九重！
蛻凡十重！
抱丹一重！
抱丹四重！
最終，歷青鋒展現而出的氣息維持在抱丹四重。
街道兩旁，各方勢力的無數人神色狂變。
遠處畏懼至極的人群則眼中浮現出興奮和極致的震撼！
傳說竟然是真的！
傳說歷青鋒吃下血煞丹的效果超乎常人十倍以上。
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個添油加醋的故事，卻不想今日一見……當真如此恐怖！
歷青鋒卻是滿臉失望的開口道：「本以為只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司馬家之人還是講道理的，卻不想司馬家本就如此不講道理……」
這話一出，
遠處的人群中有人眼睛閃爍起來：「歷大人這話好像另有深意？」
百姓總是以為天下亂象是奸臣導致的，皇帝陛下一定是心懷百姓的……
歷青鋒冰冷的聲音繼續響徹，
「既如此，」
「今日，人不見血，刀不收鋒！」
司馬躍愁呵呵一笑，正要譏諷歷青鋒幾句。
就算是抱丹四重又如何？
在司馬家面前，抱丹四重就是個垃圾！
但，隨著歷青鋒拔刀。
嗡！
滔天的刀意瀰漫而起。
是真正的刀意！
不是那種半步刀意！
是刀宗明證的真正刀意！
刀意瀰漫四方，刀勢沖天而起。
如雨後春筍，以無盡的憤怒衝破土地的封鎖，而後以一個冬天蓄積的勢，欲要刺破蒼穹……
歷青鋒動了。
殘影還留在原地。
刀光卻已經在人群中連綿閃爍起來。
看不清人！
也看不清刀！
只能看見司馬家的護衛、散人的身上濺射出殷紅的鮮血。
只能聽見刀風呼嘯，只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慘嚎！
幾乎只在片刻之間，
上百護衛和四名抱丹境散人便愣在原地，胸口脖子滋血噴射，氣息卻已斷絕。
與此同時，
歷青鋒的刀便抵達了司馬躍龍四位兄長的面前。
這四人分別是司馬躍前、司馬躍山、司馬越海、司馬躍愁。
刀朝著四人脖子抹過去。
這四人神色劇變，
快！
太快了！
歷青鋒說的那句話的最後一個『鋒』的音節還在迴蕩，護衛供奉就全死了，刀光就到了他們四人面前！
司馬躍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脖子上一道殷紅浮現，鮮血隨即滋射而出。
司馬躍山和司馬越海以及司馬躍愁直接丟出一枚玉佩。
玉佩之上，
陽魂十重的留招天蛇手浮現而出。
但，
在這方寸之間，
刀更快！
更別說是歷青鋒的刀！
那是以兩門二品刀法為基本，外加數十次凌遲解剖，外加無數武道經驗累積而出的刀！
冰涼觸及司馬躍山的脖子，一刀掠過，再度朝著司馬越海的脖子抹過去。
司馬越山捂著脖子，滿臉僵硬和不可置信。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司馬越海之時，
一道身影閃現而出，
其人面色蒼老，觀其骨相只怕已經是一百多歲接近兩百歲的老不死。
他滿臉陰沉，狂暴氣息籠罩方圓十丈。
他更是抬手直接一掌拍向歷青鋒的刀，在震退歷青鋒的刀之後，隨即又是一掌朝著歷青鋒胸口拍過去。
這一掌蘊含了他全部的真氣，和全部的憤怒！
歷青鋒閃身而退，假意挨了此人一掌，嘴中吐出一口鮮血。
這忽然出現之人，便是司馬家如今的家主，司馬晨！
陰魄境八重！
這司馬晨並不說話，而是再度欺身而近，天蛇手轟出。
他眼神冰冷而滿是憤恨，似乎想要生生將歷青鋒打成肉泥！
歷青鋒臉色微變。
他自然能閃開這司馬晨的攻擊，可他本尊的人設卻不能閃開。
就算服用了血煞丹，就算血煞丹的效果被他營造得有些逆天了……可聚氣境七重閃開陰魄境八重的攻擊……
且按照他設定的劇本，此時應該是天書閣和陳久安出場當和事老了才是……
怎麼沒出現？
難道楚雲庭背叛了？
如果是楚雲庭背叛了的話……現在又該怎麼辦？
也是此時，
遠處，
一道身影急速而來，就要衝進戰場之中。
是楚雲庭！
他想破了腦袋終於想出一個法子，那就是他親自出場去幫歷大人擋招，一旦他陷入危局，他祖爺爺就必定會出手救他！
那樣也就能順帶救下歷大人！
可下一刻，一道更快的身影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並將之丟了回去。
「找死嗎？」
「回去好生反省！」
楚雲庭：「爹！」
那人卻不給楚雲庭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把抓住楚雲庭便是閃身消失不見。
楚家的輕功名不虛傳！
歷青鋒心底念如電轉。
楚雲庭應該沒問題……應該是天書閣和陳久安那邊出了問題。
兩方都不願意出手當和事老嗎？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天書閣對神武絕學的研究，必然不會坐視他出事才是！
陳靜女還要他送信給陰煞，再加上陳靜女頗受其家人寵愛，陳家也不該坐視才是……
可事實就是如此了！
歷青鋒心底微微沉默起來。
現在，又到了難以抉擇的地步了。
是暴露實力？
還是……
似乎他只剩下了暴露實力這一個選擇，他總不能選擇被這司馬晨直接打死吧？
就眼前司馬晨展現出來的實力，他至少要動用陰魄境的武道實力才能誅殺司馬晨。
可陰魄境……
要不再來一顆血煞丹？
再來十顆如何？
十顆血煞丹衝到陰魄境一重……似乎勉強說得過去？
「天不遂人願啊……」
「人生之事，當真是十有八九皆是阻攔重重！」
歷青鋒緩緩閉上眼睛，右手翻轉，那枚血煞丹又浮現在他手中，正在他準備嘗試連續十次『吞服』這枚血煞丹的時候，
一道白虹破空而來。
一劍沖天而起。
劍意從空中白虹劍之上散發而出，直接覆壓三千尺！
封號劍宗！
甚至遠超封號劍宗的劍意！
這劍意之下，歷青鋒微微感到身軀僵滯。
司馬晨的動作也驟然變得蝸牛一般。
四周的人盡皆仿若陷入了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那白虹般的劍刃驟然在天空之上分化出九柄幻影，而後九柄劍刃圍繞成一個圓形急速朝著司馬晨刺下。
滔天劍意也隨之而下，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實際上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司馬晨大驚失色：「白虹劍？！」
「陳長安？！」
「你……怎敢？！」
劍刃破空而至。
滔天劍意凝聚到劍尖之上，
司馬晨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但九柄白虹劍只是停在他的脖子前方一寸便止住了動作。
可饒是如此，如此劍意威壓之下，他也絲毫動彈不得。
歷青鋒腦中閃過要不趁機宰了這司馬晨的想法。
卻在此時，
一道蒼勁的聲音響徹：「此子乃我舊友傳人，你殺不得。」
也是完全同一時間，
所有千年世家被驚動而起。
上百道強悍莫名的氣息沖天而起，上百道強悍至極的身影忽然閃現匯聚而來。
司馬家老祖司馬原峻也驟然閃身而出：「陳如海！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家，陳如海和陳久安也是神色帶著震撼和幾分錯愕。
陳久安：「他是怎麼在面壁中出手的？」
「難不成……他化神了？！」
那處面壁所在，乃是當代觀星閣閣主忌無常的手筆，即便是陽魂境十重的陳如海步入其中，真氣也是滯澀至極，難以隨意施展武學。
可陳長安方才卻在那面壁密室之中，施展白虹劍破空而出威逼司馬晨！
這是怎麼做到的？
唯一的解釋，似乎就是陳長安面壁三十年反而突破化神了！
可這三十年來除了早前天牢有人突破化神引來五彩靈氣之外，再也沒有突破化神的跡象出現。
尤其陳長安這三十年真的是寸步不離的呆在那密室之中的。
陳長安自然沒有化神，他只是領悟了白虹劍真正的劍意所在，那是一種心劍的路數。
歷青鋒對此有所感受。
前世記載白虹二字最早出現在刺客列傳——專諸刺吳王僚，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王傀，白虹貫日……
白虹貫日實際上與弒天刀是相同的意境……在下的白虹，驟然貫穿在上的大日！
是逆！
亦是弒！
但白虹貫日又與弒天刀有所區分。
弒天刀是積蓄刀勢而後一步步沖天而起，以弒殺蒼天，可白虹貫日，卻是忽然之間的貫穿……
似乎有一種空間閃現的意境在其中。
眼見眼前一幕，歷青鋒微微鬆了一口氣卻也有些失望。
失望的是這麼多世家老祖出現，他沒機會趁機幹掉司馬晨了。
至於鬆了一口氣，則是……雖然不是陳久安出手，而是鄭老三十年前的好友陳長安出手，但也是一樣的效果。
他不必去吞服十次那枚血煞丹了。
不必暴露太多自己的實力，不必引來更大的麻煩。
但眼前陳長安的出手，卻似乎比他這十八代獄卒賤民吊伐世家還要更為驚動世家。
瞬息間千年世家老祖齊齊匯聚此地。
陳家老祖則是沉默著不出來。
也是同時，
帝都內城西北方向有著一座紫色的轎子破空而來。
那轎子華貴無比。
更是由四個陰魄境的紫微宮成員抬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