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五百年滄海變桑田，這才是《悟空傳》
方澈這邊正站在窗邊沉吟呢，突然走進辦公室的龍泉一句話直接讓他愣住了。
方澈轉身看向龍泉，龍泉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也是忙的很。
但是歲月好像在這個人身上沒有痕跡一樣。
呆毛沒有變，飛機場也還在，甚至連容顏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還有一部電影？」方澈一怔。
我在華夏的坑還沒有填完？
龍泉舉起拳頭，瞪大眼睛，兇悍地說道：「大聖歸來啊大聖歸來！」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搞的很辛苦，你就這樣忘了真的好嗎？」
她已無力吐槽。
好傢夥，方澈這才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麼個事情。
《大聖歸來》那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了，算算時間，確實也差不多。
其實做動畫這事是很耗費時間的，因為不僅僅是畫面的製作，還有創意。
比如地球上《哪吒之魔童降世》不就有那麼個事情嘛，有一個人在公司里接到任務，負責電影中讓申公豹臉上長出毛來這個鏡頭。
就那幾秒的鏡頭，他磨了兩個月，沒有做出來。
你想啊，這毛是什麼顏色的、怎麼長，長成什麼樣，這都是要設計的。
後來這人感覺到了深深地挫敗感，然後就辭職跳槽了。
他不幹了之後，哪吒團隊只能把這個鏡頭包給另外的公司。
巧了，這個公司正是之前那人跳槽的新公司。
「讓申公豹長毛，就是他的命。」《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導演是這麼說的。
這樣一個事實，也說明了，動畫製作的難度。
雖然方澈當初幾乎把所有的設計要求都告訴了龍泉，但是這事，還是耗了一年多才整出來。
方澈看著龍泉,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你要這麼說, 好像《悟空傳》我也沒上傳呢吧。」
龍泉一撇嘴：「您老人家還知道呢？」
方澈沉思著，這個坑也是一年半以前的了。
汗顏吶。
估計自己早被廣大人民群眾給當成鴿子精了吧。
「先帶我去看看大聖歸來的成品吧。」方澈沒什麼底氣地問道。
「走。」
龍泉一轉身，擰著小腿率先出了辦公室。
十分鐘後，龍泉的辦公室里, 傳來方澈的聲音：「這是你整出來的？」
「太舒服了！」
辦公室里, 方澈趴在桌子上，仔仔細細地看著電腦上的每一幀畫面。
倒不是龍泉又整什麼么蛾子了, 而是這畫面, 太舒服了！
原版的《大聖歸來》畫面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龍泉在這方面又做了很多優化。
比如, 在原版《大聖歸來》中偶爾會出現單幅畫面元素過多, 導致觀眾視線難以聚焦的情況。
此時方澈正拿手在電腦上比劃著名。
現在的畫面，幾乎保證了讓你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抓住重點。
而且仔細測量的話，會發現很多畫面里的人物，恰好就在整個圖片的黃金分割點上。
這視頻給人的第一感覺, 就是舒服！
方澈看看龍泉。
龍泉擺擺手：「這是基本操作。」
要知道, 人家龍泉可是在加入登峰之前就是能夠畫出暢銷櫻花漫畫的能人, 而他們這些經歷過嚴苛訓練的漫畫家, 對於畫面的要求是極高的。
「這畢竟是大電影啊老哥。」龍泉撇撇嘴說道。
這波給方澈震撼的不輕, 龍泉搞出來的這部電影，劇情沒有太大的改變, 畫面還給優化了。
再加上這電影bgm本來就不錯。
這應該能超越地球上《大聖歸來》的票房吧。
「龍姐,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啦！」從龍泉辦公室走出之後，方澈意氣風發。
……
回到辦公室, 方澈第一件事就是給隴右出版社的李樹敏打過去電話。
「李老師，我準備出一本書, 您看能否給安排一下。」
電話那邊的李樹敏一怔：「出書？什麼書？」
方澈笑了笑：「就是一年多以前，我跟大家說的悟空傳。」
如果《大聖歸來》要上映的話, 那麼最好的時間就是春節檔了，而現在距離春節檔還有一個來月, 這期間, 方澈完全可以先把《悟空傳》的坑給填了。
先預熱一下。
電話那邊, 李樹敏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嘴巴已經咧到了後腦勺。
你要說這個, 那我可太能安排了。
要知道之前的《無人生還》, 隴右出版社賺麻了好嗎。
而《悟空傳》預告的時候，都是掀起了巨大熱度的存在。
「抓緊時間把稿子發過來, 如果稿子沒問題，又不需要插畫什麼的, 一周之內，我這邊就能出貨。」
「好的。」
說完方澈就掛掉了電話。
《悟空傳》。
一部方澈至今想來都覺得震撼的小說, 一部解構了西遊、顛覆了西遊，卻被人稱之為讀懂了西遊的書。
而他的作者, 今何在, 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被一些作家稱之為天才，理由嘛, 是寫出了《悟空傳》。
而《悟空傳》屬於什麼書呢，是那種你讀完之後即使過了很多年, 你把情節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但是還是會記得閱讀時的那種感覺。
你甚至都忘了孫悟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可還是會記得一種叫做「反抗」的精神。
這種作品，大多一氣呵成, 字裡行間都是心氣。
而這種作品, 是練不出來的, 也不能僅僅用才華來概括。
今何在很狂，也很實誠。
說他狂是當年曾經和江南老賊有一些糾結，網上傳出了江南要和他比書的事情，而今何在發了一個帖子：「算了吧。你和我不是同一類作者，你適合勤勤懇懇黃牛每天算著字數寫字苦思推敲，要是一輩子堅持加上超水平發揮賺的錢可以抵三分之一個蔡駿吧，但我喜歡每天打遊戲喝酒尋樂等待靈感，挖一百個坑裡面只有一部好書，但一百年後還會有人記得它。」
且不說這話對不對，因為這話可能要過幾十年甚至一百年才能有結論。
但是這話可太欠揍了。
估計蔡駿私下裡會罵罵咧咧地說一句, 你特麼帶我幹什麼？
但就是這種話，甚至一些江南的淑芬都覺得有理。
為什麼說今何在實在，是因為他自己清楚並承認自己的命運：火光一閃非常絢麗，但有可能就只是一閃。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寫不出悟空傳了，也知道悟空傳已經很有價值：一百年後人們還會記得這本書。
方澈搖了搖腦袋。
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然後他給紅海劇組打了個電話, 申請了一周的假期。
然後就開寫。
不需要靈感，文字如尿崩。
短短半天時間，方澈就碼出了兩萬多字。
休息的時候，方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給劉金奎老先生打了個電話。
「劉老師，這一次是真的有事情要找您幫忙了。」
電話那邊的劉金奎笑道：「你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方澈嘿嘿笑道：「學生最近剛寫了一本新書，是和西遊相關的，想作一首新的歌曲來給宣傳或者說是互動一下，這首歌想請您給唱一下，您看可以不？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把新書給您送過去。」
早年間的電視拍攝，很多演員都是從文工團拉過來的，而這些演員大多能演會唱，而且唱的極好。
劉金奎先生當初就演唱了一首《西遊記》的插曲《就這樣走》，就放在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的那一段。
而前面一段時間，方澈還見到過劉金奎先生和一個歌唱團一起唱歌呢。
演完孫悟空之後，他還是他，是一個文工團的老演員。
電話那邊的劉金奎愣了一下：「你確定是找我？我看著你們年輕人現在的歌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啊。」
方澈笑道：「劉老師您放心，沒有複雜的編曲，就是乾乾淨淨地唱歌。」
劉金奎想了想，然後有些狡猾地笑道：「歌什麼的都另說，不如你先把書給我看看，不用送過來，你加我QQ，發文件就行。」
方澈：「？？？」
怎麼在劉先生嘴裡聽到QQ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呢。
「好的好的，我到時候給您發過去。」
雖然這麼說，但是五天之後，方澈還是出現在了劉金奎先生的門口。
手裡拿著的是他寫完第一時間就讓登峰按照書籍規格列印出來的稿子。
所以當劉金奎看到門口的方澈的時候，人明顯的懵了一下。
「小伙子，言而無信啊。」劉金奎瞥了一眼方澈手中的書，打趣地說道。
方澈一邊把書遞過去，一邊笑道：「老師，實話實說，這本書我還真得看著您讀，要不然我不知道您的真實反映。」
劉金奎眯起眼睛。
看這意思，這本書可能不是很「傳統」啊。
「進來坐，我先拜讀一下咱們世界暢銷榜排名第81位小說家的作品。」
不得不說，劉先生是真的時尚啊，還上網看文學榜的世界排行呢。
確實，現在方澈的排名又漲了。
迷霧杯之後，《無人生還》又增長了將近一千萬冊的銷量。
目前方澈憑藉4100萬冊的總銷量，位居第81位。
劉金奎引著方澈進了他的書房，同時給自己和方澈各倒了一杯茶。
「坐。」
說著劉先生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先看看書？」他笑著看向方澈。
方澈有些緊張，說道：「劉老師，我就一個請求，就是您看的時候，如果想發火，您就直說，但是學生還是想請您全部看完之後，再發火。」
劉金奎一聽這個，就更有精神了。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我看書可慢啊。」
方澈笑道：「沒事，我能等。」
然後他掏出電腦來：「要不我在您這校正一版稿子，您看著。」
「得嘞。」
劉金奎一指桌上的茶具：「渴了喝茶啊。」
「嗯。」
屋子裡陷入了安靜。
劉金奎老師翻開了書籍。
第一章。
********
「四個人走到這裡，前邊一片密林，又沒有路了。
「悟空，我餓了，找些吃的來。」唐僧往石頭上大模大樣一坐，說道。
「我正忙著，你不會自己去找？……又不是沒有腿。」孫悟空拄著棒子說。
「你忙？忙什麼？」
……
「孫悟空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欺負禿頭，你把他餓死了，我們就找不到西天，找不到西天，我們身上的詛咒永遠也解除不了。」豬八戒說。
*********
看了一頁不到，劉金奎就懵了。
這都是什麼玩意。
唐僧讓孫悟空去找吃的，孫悟空不去，還要看晚霞？
豬八戒直接管唐僧叫死禿子？
沙和尚因為孫悟空和豬八戒吵架影響了自己睡覺敢對著他倆破口大罵？
孩子，你解構沒關係，但是這人物形象都走味了好嗎？
這時候，他想起了方澈的話：「還是想請您全部看完之後，再發火。」
算了，看吧。
這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阿瑤。」
「紫霞。」
「這些人物原著裡面有嗎？」
「這個收拾銀河的女人就是嫦娥吧？」
「小白龍是個女的？」
他心裡不停嘟囔著，但同時也在看著這本書。
一開始劉金奎先生還有時間和心思在心裡慢慢吐槽，但是漸漸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了。
他看了進去。
整本《悟空傳》的表述是有些混亂的，充滿了後現代主義色彩，這對劉金奎這樣一個60歲的老人來說，很有挑戰性，但他還是讀了下去。
而且越讀，眉頭皺的越厲害，但是眼睛卻越睜越大。
整整一個下午，劉金奎坐在那裡，連一口水都沒喝，終於，他讀完了這本書。
「當五百年的光陰只是一個騙局，虛無時間中的人物又為什麼而苦，為什麼而喜呢？」
「紛紛落葉飄向大地，白雪下種子沉睡，一朵花開了又迅速枯萎，在流轉的光的陰影中，星圖不斷變幻，海水中矗起高山，草木幾百代的榮枯，總有一片片的迎風挺立，酷似它們的祖先。」
「怎能忘了西遊？」
《悟空傳》最後一句「怎能忘了西遊」，在劉金奎的腦海中久久地回想著。
他是劉金奎，在他人生的某些歲月里，他曾是孫悟空。
三星洞拜師學藝的是他，水晶宮硬奪神針的是他，大鬧天宮的是他，被困五百年的是他，最後修成正果的也是他。
可以說，在那段時間裡，他自以為自己是最懂孫悟空的人。
而今天，他有些動搖了。
「小澈，你寫的歌，能不能給我看看？」因為一下午沒有喝水，劉金奎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而他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方澈早已完成了校稿，正坐在那裡等著他。
聽到劉金奎的話，方澈雙手遞過來一張紙。
劉金奎仔細地看了看歌詞，隨後讓方澈給放了一段伴奏。
最後他沉聲道：「這歌，我唱！」
「如果當年西遊記里有這首歌曲，就好了。」
……
劉金奎老師錄歌只用了一天的時間，老藝術家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澈。
而與此同時，隴右出版社開始加班加點的印書。
時間來到了1月24號，這一天，李樹敏給方澈打電話告訴他：「一切就位，首印200萬冊。」
方澈都懵了。
「印這麼多幹什麼？」
李樹敏只是微微一笑：「你寫書，我放心。」
方澈一臉黑線，這特麼不是無人生還，這是《悟空傳》，是看上去就像是顛覆西遊的小說！
是字裡行間都帶著離經叛道的小說。
再者說了，《悟空傳》在地球上20年了，總銷量也才一千多萬冊，你這首印200萬，真是瞧得起我。
對於方澈的不自信，李樹敏只是呵呵一笑：「管那些幹啥，反正就算是賣不出去，每印一本你就拿一本的版稅。」
「那我希望您能再多印點。」方澈脫口而出。
「去去去，這就已經破了國內首印記錄了好嗎？」
倆人又插科打諢了幾句，方澈就登上微博，發布了一條動態。
「各位朋友，一年前答應大家的《大聖歸來》即將上線，在此之前，先來本《悟空傳》嘗嘗鮮吧。」
方澈現在的粉絲可不少，而且都不是殭屍粉。
這條微博一發，他的粉絲們立馬就湊了過來。
「大聖歸來？悟空傳？好傢夥，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臥槽，無人生還之後，方澈這麼快就出新書了？」
「來了來了，搞快點。」
「我記得當初方澈是在怒懟完了侯瑞明宣布的悟空傳吧？這玩意是不是非常規的西遊作品？我有點期待呢。」
其實，不僅僅是網友們在期待。
一年半以前，方澈怒懟侯瑞明，那一句：「為何古人做的，今人做不得！」懟的侯瑞明啞口無言，在之後的時間裡，在作家圈和編劇圈都掀起了一些熱潮。
尤其是編劇們。
西遊是個大IP，如果改編的好的話，那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賺錢。
算算時間，距離那件事情也已經過去一年多，這些人的作品，也該陸續問世了。
而這一次方澈宣布《悟空傳》上線，他們當然要看看反響。
「期待方澈導演的新書。」有一些編劇也留下了自己的評論。
而方澈緊隨其後就發布了另外一條動態：「為了這次新書，我還專門邀請到了@劉金奎老師來幫忙演唱一首宣傳曲，為了這首曲子，劉先生特意找到了當年老版《西遊記》的製作者，申請用當年的片段，製作了一段MV。」
後面跟著一個連結：「五百年桑田滄海。」
是的，方澈選的這首歌叫《五百年桑田滄海》
地球上86試播版的西遊記里，孫悟空被壓五行山下這一段的插曲是《他多想是棵小草》，而在88年之後播出的版本里，這首歌被換成了《五百年桑田滄海》。
兩首歌曲子一樣，但是歌詞不同。
在方澈這裡，直接給拼成了一首歌。
說出來有些人可能不信。
對於《悟空傳》批判的人，大多是說這本書顛覆了西遊。
可是當年今何在是聽了這首《五百年桑田滄海》之後，聽到淚流滿面，才寫了《悟空傳》這本書。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悟空傳表達的思想，和這首經典版西遊記里插曲的思想，是一模一樣的！
張口就來很容易，查查資料就很難。
隨著方澈的微博發出來，網友們頓時陷入了熱議。
「劉金奎先生親自唱的歌曲？」
「好傢夥，小說還有宣傳曲，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啊！」
「牛逼啊，這是把正版美猴王請出來了！」
「啥也不說了，先看為敬！」
說著就有人點進了MV。
視頻開始播放。
一開始，就是孫悟空在大喊：「如來老兒，你騙我！」
然後鏡頭一轉，就到了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場景。
這一幕，任何華夏人都不陌生。
就在這時，伴奏響起，劉金奎老師清澈的聲音緊隨其後。
「他多想是棵小草，染綠那荒郊野外，他多想是只飛雁，闖翻那滔滔雲海……」
「嗯？」能在方澈發微博之後就立馬點進來看視頻的人，大多數是年輕人，而他們對方澈的印象是編曲牛逼，作曲牛逼。
可是這首歌，怎麼有點80年代的感覺？
確實，這首歌的唱腔是那種類似美聲的唱法，沒有什麼編曲，節奏也很簡單。
說起來，這首歌，方澈壓根就沒指望讓年輕人聽。
為啥？
因為想要更高的銷量。
因為他知道年輕人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稍微強一些，《悟空傳》應該能在這個群體裡傳播開來。
但是很多中年人呢。
這本書估計看到一頁就放在一邊了。
可是如果有了劉金奎老師的這首歌，可能會吸引到一部分中年人。
哪怕是奔著這首歌，可能也有人會捏著鼻子看完。
《悟空傳》這本書，只要能看完，多半就服了。
方澈絕不擔心這些中年人不理解書中孫悟空的反抗精神。
因為，每個人都曾經幻想過自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只是有些人，現在老了而已。
「這歌，有點古早啊。」MV的彈幕里出現了一些評論。
「但是劉金奎老師的聲音聽上去很清澈呢！」
「開玩笑，畢竟是文工團唱美聲的啊。」
這些人討論著，但是也聽著歌。
畫面里，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雪花飛舞，落了他一頭。
這還是那個齊天大聖孫悟空嗎？
此時此刻，他只是一個囚犯。
再看歌詞：他多想是棵小草，染綠那荒郊野外，他多想是只飛雁，闖翻那滔滔雲海。
被關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最缺的是什麼？
是自由！
如果自由，哪怕是變成一顆小草，哪怕是變成一隻飛雁，都好啊。
哪怕不做這擁有撼天動地法力的孫悟空也好啊。
「哪怕是野火焚燒，哪怕是雷轟電閃，也落個逍遙自在，也落個歡欣爽快……」
自由。
自由。
還是他媽的自由！
野火燒我，雷電轟我，我也願意。
只要自由！
畫面里的孫悟空看上去是那麼淒涼。
這畫面和這首歌搭配在一起，即使是很多年輕人，都看的有些動容。
在京城，一個男生正在用平板看這個視頻，一旁的爸媽聽到這幾句詞之後，突然愣了一下。
「小星，你怎麼聽起來這種歌了。」
「你這審美有提高嘛！」
「爸爸很欣慰呀。」
說著他的爸媽就湊了過來。
而這時候，視頻里的畫面也變了。
五百年後，孫悟空頭上都長了青苔，他正在那裡用最後自由的一隻手在撥弄著自己的頭髮。
音樂響起。
「五百年，桑田滄海，頑石也長滿青苔，長滿青苔……」
孫悟空不就是那顆頑石嗎？
歌聲再響，緊隨其後：「只一顆心兒未死，嚮往著逍遙自在，逍遙自在……」
現在，你知道《悟空傳》里孫悟空心不死則神不滅的設定是怎麼來的了吧。
沙發上，小星的爸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都在認真地看著視頻。
永遠不要懷疑孫悟空的粉絲有多少，因為每個人，都曾經是孫悟空。
「哪怕是，野火焚燒，哪怕是，冰雪覆蓋……」
「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不屈！
嚮往自由！
依然，還在想著抗爭。
這就是這首歌的內涵。
劉金奎老師清澈的聲音還在響：「為什麼為什麼，偏有這樣的安排！」
「為什麼為什麼，偏有這樣的安排！」
這句詞一連唱了三遍。
其實，孫悟空就是一隻猴子呀。
一隻猴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一開始，只是想多活幾天，所以去學了法術。
後來，是為了保護同類，所以去拿了武器。
上天之後，他還是像個猴子一樣的生活，卻和整個天庭格格不入。
然後被壓在五行山下，關了五百年！
為什麼有這樣的安排！
可能被關在山下的孫悟空，五百年也沒有想明白！
但是為了自由，還是答應了觀音菩薩的要求。
整首歌聽上去十分悲傷，道盡了孫悟空的心事。
最深處，還是那份不屈！
「臥槽，這歌給我聽哭了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彈幕里有人在刷。
「我也有點難受。」
「一想起曾經的大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再看看歌詞，好難受啊。」
小星剛想要跟自己的爸媽解釋一下這叫彈幕，不影響觀看視頻呢。
結果他一抬頭，卻看到自己的老爸，眼眶好像有點泛紅。
「這？」
小星都懵了，自己的老爸一向很嚴肅的。
就在這時，老爸問道：「這首歌是哪來的？」
ps：《悟空傳》的靈感來自於《五百年桑田滄海》這事，出自今何在在完美紀念版里的自序。我只是想說，很多人都寫《悟空傳》，都會來一句怎能忘了西遊，甚至有人僅僅給這本書扣上一個顛覆西遊的帽子，其實仔細讀讀這本書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
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