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正在商議對策的將領們聽到這聲嚎叫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然而司徒越聽到這聲音卻當場愣住,心中迅速湧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衝出營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當他來到俘虜營看見眼前的一幕時,瞬間紅了雙眼。
只見一個猥瑣的士兵正抱著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儼然就是他死去多年的妻子。
此時舒悅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她的衣服被撕破,露出了白皙的肌膚。
司徒越悲憤的沖了上去,一劍將那士兵挑開。
用披風包住舒悅,然後將其緊緊地擁入懷中輕聲安撫:
「悅悅別怕,別怕,我來了。」
「不要!你放開我!」突然被禁錮住了舒悅更加慌亂,遂手腳並用的在司徒越懷中捶打著。
「悅悅你別怕,別怕,是我!」見舒悅慌亂,司徒越連忙將舒悅放開,讓她能看見自己的臉。
「越……越哥……我都開始出現幻覺了嗎?」
絕望的舒悅感覺自己竟然看見了一個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熟悉的懷抱一時間竟讓她有些恍惚,又有著久違的安全感。
她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下來,滴落在司徒越的衣襟上。
漸漸地,疲憊感上涌,舒悅便窩在司徒越懷中沉沉睡去。
「是我!別怕別怕!」司徒越輕拍著舒悅的後背安撫著,眼神儘是失而復得的驚喜。
宋從一和另外幾個士兵見此驚恐不已,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幾人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裡,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此刻,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懲罰。
許久,直到司徒越聽到舒悅平穩的呼吸聲,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銳利無比的眼神直直地刺向角落裡的幾個士兵。
「很好!我竟從來不知,咱們軍營里竟還有這等蛀蟲!」
他的聲音冰冷至極,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氣,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宋從一身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更多的是憤怒。
「來人,全部拖出去,軍法處置!」
「司徒將軍饒命!屬下知錯了,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幾人聽到司徒越如此吩咐,惶恐不已,連忙磕頭求饒。
「帶下去!」然而司徒越卻連眼神都沒有給他們一個。
他小心翼翼地將舒悅打橫抱了起來,闊步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舒悅的臉上,眼中滿是關切和溫柔。
舒悅這一覺足足睡了十二個時辰,直到翌日清晨才悠悠轉醒。
當她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竟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心中充滿了恐慌。
想到之前種種,她甚至不敢去回想自己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帳篷的門帘被輕輕掀起,一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到來人,舒悅的心中則是更加慌亂了起來,連忙側過身去,不讓司徒越看到她的臉。
司徒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走進來,看到舒悅醒來,快步走到床邊,一臉驚喜的說道:
「悅悅!你醒了?」
舒悅深知自己被困宮中數年,已是破敗之身,與如今意氣風發的司徒越相比,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配了。
因此,她急忙搖頭否認道:「這位將軍,您認錯人了!本宮乃是南嶽貴妃,並非你所說的悅悅。」
看著舒悅如此堅決地否認,司徒越的內心瞬間慌亂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碗,迅速伸手抓住舒悅的手,急切地說道:
「悅悅!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啊?我們夫妻多年,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呢?」
舒悅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背對著司徒越,艱難的開口說道:「將軍真的認錯了。」
「悅悅……」司徒越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舒悅打斷道:
「將軍,回不去了,你……放我走吧!」
司徒越聞言心中一陣刺痛,他心中知道舒悅顧慮什麼,但是他是真的不在乎,只要她活著就好。
「不!悅悅,這次我一定會好好守著你好好保護你的。
你想想佳佳,她從小就沒有娘親的陪伴,如今你還活著,難道你連佳佳都不要了嗎?」
只是見舒悅心意已決,司徒越無奈只能搬出自家閨女,希望能動搖舒悅的想法。
舒悅聽到司徒越提到佳佳,眼裡打轉的眼淚終是沒忍住掉了下來。
「別走!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悅悅,我不在乎的,只要你還活著就好。」
司徒越見此連忙將舒悅擁入懷中,輕聲的安撫著。
……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數日之後,君慕白的聖旨終於如期降臨。
聖旨任命司徒越和楚臨風為定邊左右大將軍,肩負起收復南嶽剩餘版圖的重任。
與此同時,聖旨也責令雲霄立即率領其他部將班師回朝。
臨行前,司徒越一臉鄭重地跪在雲霄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後這緩緩地說道:
「司徒越多謝將軍再造之恩,往後,還望將軍善待我兒。」
雲霄見此連忙伸手扶起司徒越:
「司徒將軍快快請起,你放心,本將軍定不會委屈了佳佳那孩子。
只是,往後這邊境便要辛苦你和臨風了。」
說罷,雲霄看向司徒越和楚臨風,心中有些不舍。
司徒越聽聞雲霄的話,會心一笑,而後淡然地開口道:
「將軍這是哪裡的話,這裡是我的家,守著自己的家園,談何辛苦。」
說話間,他的目光不自覺的朝著自己的營帳看去。
心中默念著:「守著自己失而復得的愛人,多辛苦也都值得。」
「好,保重!」
一番寒暄過後,雲霄便領著長長的軍隊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御書房裡,君慕白拿著雲霄快馬加鞭送回京的奏章,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而後,他便放下奏章,從胸口掏出時淺月的回信。
一邊摩挲著上面狗爬式的字跡一邊低聲呢喃著:「淺淺,你終於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