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麻藥啊……能讓人或者動物失去知覺的藥!」

  時淺月不疑有他,便又重複了一遍。

  隨後便感覺有一陣風颳過,自己便落入雲星若手中。

  被瘋狂地搖晃著,隨後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啊……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淺淺,這麼珍貴的藥材,你…你竟然拿來讓我藥野豬。

  我的個天殺的手啊!」

  雲星若說到此,便鬆開了時淺月,對著自己的手就是一巴掌。

  被鬆開的時淺月此時腦瓜子嗡嗡的。

  看著雙目猩紅的雲星若一臉懵懂。遂小聲詢問道:

  「姐…你這是怎麼了?」

  「淺淺,你知道嗎?咱們有近一半的傷兵,都是活活疼死的。

  如果…如果他們有你這個藥…他們是能活下來的啊!

  嗚嗚嗚……」雲星若說完便抱頭痛哭了起來。

  「姐……姐姐,你快別哭了。

  現在不是好了嘛,回去我便將這麻藥的藥方給軍醫。

  逝者已矣,咱們得往後看啊。」

  時淺月看著雲星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極了,連忙出言安撫道。

  她一邊輕輕拍著雲星若的背,一邊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

  看著雲星若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時淺月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楚。

  從雲星若的反應來看,這個時空似乎並沒有麻藥這種東西。

  時淺月暗自想道,或許自己也能為這個時空做些貢獻。

  「對對對!我們現在就回去!」

  雲星若聞言覺得很有道理,也顧不上她辛苦獵殺的動物了。

  摟起時淺月便如一道閃電般往軍營躍去。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早一刻到軍營,

  將士們就可以少受點苦。

  這回去的速度明顯比來時更快,快得如同一顆流星划過天際。

  以至於時淺月這個長期接受高強度訓練的人,在落地的一瞬間都吐得昏天暗地。

  此時雲星若的心情已經略有緩和。

  看著跑到一邊小臉慘白狂吐不止的妹妹,心虛不已。

  傷兵營藥廬里,雲逸塵正哼著小曲兒幫軍醫熬藥呢。

  一抬頭,就看見時淺月那副模樣,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關心地問道:

  「小妹,你這是怎麼了?」

  雲星若也趕緊湊過來,輕拍著時淺月的後背詢問她的情況。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沒控制好速度。

  淺淺,你現在感覺咋樣了?」

  「沒…沒事,我吐一會兒就好了。」

  時淺月怕他倆擔心,趕忙回答道。

  「來來來,小妹,你趕緊喝口水。」

  這時,雲景天從營帳里端了一碗水,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遞到時淺月面前。

  時淺月接過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下,這才覺得自己舒服多了。

  她隨即朝著雲景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大哥。」

  見時淺月臉色逐漸恢復紅潤,雲景天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他看著雲星若,一臉嚴肅地呵斥道:

  「若若,你就是這麼保護小妹的嗎?」

  「就是,淺淺這麼一個嬌柔可愛的姑娘,

  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你以為誰都如你這般彪悍嗎!」

  雲逸塵也出聲附和道。

  「那個,大哥,這事真不怪姐姐,

  是我太弱了還需要再練練。」

  時淺月見此慌忙解釋,

  生怕因此影響了他們的兄妹關係。

  「小妹,你就別替她解釋了,這就是她不對。」

  雲逸塵說著還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雲星若的腦門。

  「那個…小妹,確實是姐姐的不是,是我太心急了。」

  雲星若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

  姐,你趕緊帶人去把獵物運回來,恐遲則生變。」

  時淺月望著雲家兄弟如此維護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暖的熱流。

  她注意到姐姐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急忙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對對,淺淺,將士們就交給你了。

  我現在馬上去告知父親,再安排一些人和我一同進山。」

  雲星若聽到這話後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拋下一句話後便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兄弟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滿臉疑惑不解。

  「剛才我去採藥的時候,姐姐也收穫頗豐呢,

  明天將士們就能飽餐一頓啦。」時淺月恰到好處地解釋道。

  緊接著,她來到藥廬,下達命令:

  「藥已經調配好了,你們快去燒三大鍋熱水。」

  「遵命!」

  此刻,整個軍營都已得知,小將軍今晚救回來一個姑娘。

  這位姑娘正是將軍家丟失的六小姐,而且非常厲害。

  「小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見時淺月在藥廬內忙前忙後地穿梭著,

  雲逸塵趕忙迎上前去詢問。

  「二哥,這裡面裝的是防止傷口感染惡化的藥,

  等水燒開後,把藥倒到鍋里,每個傷兵都要喝一碗。」

  看到雲逸塵走過來,時淺月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大包消炎藥塞到他手中,並仔細叮囑道。

  「知道啦!」雲逸塵非常默契的什麼問題也沒有多問,

  而是爽快地接過藥後就開始忙活起來。

  時淺月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雲景天,

  同樣毫不客氣地將他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哥,這是金瘡藥,

  先用自然晾涼的開水沖洗傷口,然後再上藥。

  如果有酒的話,用酒沖洗效果會更好。」

  「好,我明白了。」

  雲景天微笑著接過藥瓶,

  眼神充滿寵溺地輕輕揉了揉時淺月的頭髮。

  待將所有需要用到的藥品都安排給其他人負責處理之後,

  時淺月才終於得以抽身來到傷兵營。

  她剛路過一個營帳,便聽見裡面傳出這樣一聲嘆息。

  「唉…不成了,把他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