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你如今,連皇祖母都不願意再叫一聲了嗎?」
葉婉兒聽著葉天樞冰冷的話語,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太后娘娘,君黎已經死在了東宮的那場大火里了,
如今我是葉天樞,是慶國公府的世子。」
葉天樞瞥了一眼葉婉兒,眼神里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葉婉兒聽到君黎的話,心裡一陣刺痛。
她實在難以相信,這是她最疼愛的孫兒說出來的話。
她聲音顫抖的說道:
「小黎,你怎能有如此想法?皇祖母所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太后娘娘,您當真是為了我嗎?
您知道我想要什麼嗎?當初您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父王,結果呢!
害得我父王下獄被誅,害得我母妃自縊。
太后娘娘,我倒是想好好問問您,我父王都已經是太子了,您為何還這般急切!
非要以身犯險,害我全府性命!」
葉天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語氣變得凌厲起來。
聽到葉天樞的質問,葉婉兒臉色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不知如何回答。
葉天樞看著葉婉兒如此模樣,心中的厭惡更甚,遂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葉天樞一離開,葉婉兒便陷入了沉思。
當年,雖然自己兒子已經是太子了,但是先帝子嗣眾多,
又個頂個的優秀,她怎麼能沒有危機感。
於是,她便開始關注朝堂之事,時不時的給幾個皇子找些麻煩。
但是也只是些小打小鬧,根本傷不到根基。
直到,邊境起了戰事,她便假借四皇子之名秘密的給南嶽通風報信,
導致蒼蘭戰敗,先帝最終查到四皇子頭上,一氣之下將四皇子處死了,
先帝寵愛的六皇子也被送往南嶽為質子。
再後來,她斷斷續續的將其他幾個皇子都處置了。
當她開始對君慕白母子動手時,卻東窗事發了。
害了自己的兒子,害了自己。
更是讓君慕白那個小東西撿了便宜。
好在,自家大哥找了個孩子李代桃僵,將君黎救了出來。
這才讓她費盡心機從冷宮出來,她要將屬於她兒子的一切都奪回來。
只是,她沒想到,她費盡心機的所做的一切,卻讓自己的孫兒如此厭惡。
但她不會後悔,只要將君黎推上那個位子,她定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
雲霄率領大軍出城後,一個身影便開始慢慢脫離大部隊,
喬裝了一番後,又悄悄折返回了京城。
南嶽皇宮內,老皇帝看完方碩的來信後,他那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信紙,
悲痛的情緒讓他難以自控,突然,他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朝著地上倒去。
皇后聽到消息後,匆忙趕來,當她看到信中的內容時,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太醫們聞訊慌慌張張的趕到,圍繞在皇帝和皇后身邊緊張地忙碌著。
終於,太醫收回了手,皇后也幽幽轉醒來。
她看著一旁的老皇帝,問向太醫:「皇上如何了?」
「皇后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受到強烈的刺激導致暈厥,並無大礙。
老臣給他扎了一針,皇上很快便會醒過來。」韓太醫一邊說著,一邊將針包收進藥箱。
「好,你們出去候著吧!」皇后聽說皇上無礙了,才揮手示意太醫們出去。
待太醫們都出去後,她才接過宮女手中的信件,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來。
老皇帝一醒來,看著淚流滿面的皇后,瞬間想起自己收到的信。
遂悲痛的喚道:「悠悠,朕的悠悠啊!」
皇后看皇上醒來,連忙上前哭著詢問:
「皇上,咱們的悠悠,她真的沒了嗎?」
皇帝緩了許久,才一臉悲痛的發狠道:
「方碩的親筆,不會有假!呵!好你個蒼蘭,朕要你們給我的悠悠陪葬!」
來人,傳旨!」
隨著南嶽皇帝一道聖旨傳下,十萬大軍連夜開拔,直逼邊境。
好在司徒越提前得知消息,做足了防備。
「司徒越,你這個叛徒!」南嶽將領張青見自己損失慘重,氣的在城樓下叫罵道。
司徒越聞聲也不惱,只看著城下的張青不咸不淡的說道:
「張青,你可別他娘的亂吠!本將軍歸降蒼蘭有何不可!」
「你作為我南嶽的守城官,如今為蒼蘭效力,你不是叛徒是什麼?」張青繼續叫囂著。
「呵!本將軍這是識時務!本將軍早就不想為那個昏君效命了!」
「叛徒!有本事你下來跟老子打一場!」
張青被司徒越這話氣的不輕,遂叫罵。
「呵!有本事你攻上來!」司徒越也懶得與張青多廢話,挑釁的丟下這樣一句,便在城樓上坐了下來。
「啊…放箭放箭,快給我放箭!」張青被氣的不輕,連忙下令繼續攻城。
密集的箭雨隨著張青一聲令下,朝城樓上飛射而去。
每一支箭都帶著凌厲的勁道,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城樓上的守衛們見此並未驚慌失措。
他們淡定的舉起盾牌填補在城牆的縫隙處。
箭頭射在盾牌上,發出低沉的聲響,然後便如下餃子般從高空掉落。
張青見此,連忙改變策略,帶著隊伍繼續向前,準備利用投石車攻城。
司徒越看著城下推到隊伍前方的投石車時,頓時有些擔憂了起來,主要是這玩意,盾牌擋不住啊。
「司徒越,你現在開城門投降還來的及!」
「你做什麼夢呢!弓箭手準備!」司徒越命令道。
隨著司徒越的聲音落下,弓箭手向前跨了一大步,他們身前的油桶也瞬間被點燃。
「放!」就在城下士兵開始往投石車裡丟碎石時,司徒越開口了。
頓時,一支支沾滿火油的火箭朝著城樓下射去,城下瞬間便是哀嚎一片!
「撤!撤退!」張青見士兵傷亡慘重,連忙下令撤退,
司徒越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嶽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