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結算,與大戰之始(二合一?)
解決了這算不上麻煩的小小麻煩,支走了跟隨在側的趙高,以及仿佛被榨乾了似的,躺在大殿一角的熊湘,乃至於從南海一直跟到咸陽,與張珂形影不離的瑤姬也被他以言語送回了巫山。
左右與始皇聊過之後,自己便要離開這先秦的天地,早些分別,跟晚些分別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更何況.自己之後要說的話,多少有點兒大逆不道的意味,他與瑤姬還未熟絡到那種地步,亦或者說,即便是親密到躺在一張床上的關係,這些話都不能透露出去。
畢竟,這位除了巫山神女之外,還有天帝之女的身份.她或許未必有這心思,但誰知道那兩位有沒有在這位神女的身上布置什麼手段。
需知,仙神也好,精怪也罷,他們都有著一種驅近與相同的能力——真名。
但凡提及,亦或是相關之事,必然會被他們知曉,只不過因為自身實力強弱的緣故,這項能力在表現力上也是一個天,一個地。
精怪的耳目,頂多能照料到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走出了區域範圍之外,再作談論便已無憂!
而仙神之屬,大多都有著側聽一界的能力,而天帝之目更是燭照三界,遮蔽多元,更何況是張珂。
打個比方來說。
將整個九州比作一片寂靜的黑暗,那凡俗間的言語便如同屋中的燭火一般,雖有光芒,但卻並不明亮,經過屋子(世界)的隔離之外,也只能勉強在窗前映照幾絲光線。
而張珂,就好像一個數十萬流明的強光手電一樣,別說照亮房屋,他一聲言語,分分鐘能將數個山頭化作白晝。
畢竟,需知,一盞白熾燈,也才堪堪百來流明罷了。
所以,在遣送了外人之後,張珂又做手段將整個大殿給遮蔽了起來。
其實,說實話,他並不懂什麼屏蔽隔絕之法,只不過相比於法術,他有更為簡單的方式,運足心力,一口罪孽噴出,將大殿遮蔽,這比什麼法術都好用!
罪孽這玩意兒,於萬物而言,便相當於未經發酵,剛剛打撈的農家土肥一般,而對於非凡存在,更好似摻了劇毒的土肥。
這玩意兒,平常偶遇,都得被惡臭熏的退避數里,更別提親自趴過去,探進頭去側耳傾聽。
若真有如此勇士,那張珂只會讚嘆對方的勇猛!
至於內容,聽去了就聽去了,人家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了,還不許帶點好處走麼?
隨著罪孽遮蔽大殿,內外隔絕,殿內的光線也迅速暗淡了下來,只有支立在殿內各角落的燭火還散發著些許昏黃的光芒。
而也就在這時,在這陰森而怪誕的氣氛之下,張珂對始皇的盼望給予了回應:
「前路確實已斷,此事牽扯到諸多舊日歲月,無數大拿,我雖設下了防護,以防外人竊聽,但也不敢詳說,恐一時間觸怒了太多麻煩,反倒害了陛下。
不過,我之地界曾有一聖人言:這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前路斷了,始皇再開一條便是,就好像三皇,不也是從蒙昧的黑暗中披荊斬棘,才將人族從深淵之中拉了出來?
人王,從來不是什麼位格,也不是什麼尊號,只不過是萬千人心中的敬仰與信封所結出的果實罷了,而至於號令詭神之能.哈,陛下不會真以為僅憑一兩句話,便能讓那些駁逆的詭神們乖乖聽話吧?
黃帝以涿鹿之戰為基,討伐四方不臣,方才贏得了蠻荒的尊敬!
顓頊憶舊日之事,盪天掃地,絕天地通,以震懾山海!
大禹行治水之途,平息山河禍患,或殺或鎮,踩著無數屍骨才鑄成了九鼎
自古以來,便沒什麼王天下的傳承,只有伐四方,以干戈為憑,方可屈服詭神,號令天下!」
張珂雖未走王路,但過往繼承血脈,挑選道路之時,也曾藉助血脈之便,在其他兩條道路的門外窺視過一眼,而隨著他後來逐漸的往返上古跟九州,接觸了許多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真相,知曉這些對他而言並不算難。
而至於說人王跟天子的輪轉,也不像後世傳說的那樣是教派間的紛爭,雖然也是一場必然的劫難,但人族卻是以主角的身份在其中進行推動。
人神之戰,或者說大眾熟知的封神之戰,說白了就是祖輩留下的爛攤子捂不住了。
夏商諸王,既承先人之根,卻無先人之志,頹唐許久,雖也有討伐詭神之舉,但相比於上古那宏偉而壯觀的史詩,他們的所作所為,連過家家都算不上。
甚至到了殷商之時,當時的人族竟開倒車,祭祀起了詭神,自商王而下,到各家貴族,雲從者眾,普通的百姓,與豬牛一般,充作了祭品。
如此先人餘威不足,詭神們逐漸的缺乏了敬畏心,才導致了後續的霍亂之根。
人王降格,說白了不過是明面上的講述,實則乃是人族自甘墮落之後,詭神們為了重奪自家權柄而推出來的劫難罷了。
只是這群廢物,沒預料到人族的後手,爭相搶奪了一番,兜兜轉轉權柄仍轉回了人族的手中。
當然了,有了商周的前車之鑑,這份權柄自然不會再流落到凡俗之中,由昊天坐鎮,配備各位人族先賢組成的天庭,便代替了曾經的人王,成了新的秩序執掌者。
而登仙一途,也成了篩選新鮮血液的主要途徑。
而作為替代的天庭,自然也成了九州存續的根源之一。
始皇想要重走人王路,不是不行,但在九州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強如上古,最終不還是以分層的方法,人王的人選割裂了出來,形成了另一種方式上的穩固,雖然在這之中,蠻荒各族也收穫了海量的利益,跟更加廣闊的生存天地,但同樣的,人族的地位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穩固。
畢竟,蠻荒之中,能跟人王掰腕子的存在都已經相當稀少了,而要想找到一位能頂得住八位圈踢的,那更是沒什麼可能。
而九州的情況跟上古又不一樣。
九州是按照主世界居中,泛位面如繁星環繞大日一般,星羅棋布,如海一般包裹整個文明。
而按照一界一位的規矩。
始皇想在九州當人王,就得先駕駛著大秦,把九州本土創死,再收編了泛位面,一統四方,才能功成!
推翻天庭,掃蕩四方,征服詭神。
好傢夥,三皇也不過才達成了其中的兩項,五帝中大多數都只做成了一個目標,三個一起來這件事從根本上就說不通。
畢竟上一個先行者,現在墳頭都被人看管起來了。
其中的可信程度,還不如相信張珂現在就能去蚩尤的墳頭,血流成河!
但跳出九州的話,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就尚有那麼一位,做到了如此結果,仿佛燧人點火一般,於黑暗中將詭神斬盡殺絕,只不過最後少了一份儀式,所以沒能坐上王位。
是王,非王!
作為祖龍,始皇也有這個基礎,只要他跳出九州這片大海,再將自己東巡之行做的更乾淨些,之後只需一點點的準備,一切便就成了。
而這也是張珂能說的,看陷入沉思狀的始皇,張珂也知道,他應當是懂得了自己的意思。
不懂那也沒辦法。
只這簡短的幾句話,便已經感覺到大秦的天地中似有一場無端的恐怖正在醞釀,即便強如他,若是陷進去也只有身死魂消的結果。
顧慮著小命重要,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張珂便收了罪孽,一股腦的提交了任務,直接逃似的離開了副本。
只是冥冥中,真靈顫動,他好似忘記了什麼事?
搖了搖頭。
既然能忘了的,大概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忘就忘了吧!
而與此同時,在秦皇宮的另外一邊,熊湘看著視網膜上浮現的提示信息,嘴巴大張,喉嚨中無意的發出了一聲茫然的:「啊?」
【檢測到時間線異常變動,正在檢測:檢測中檢測通過(非漏洞,非外力影響,系文明正常變動),判定新手副本無干擾,遊戲通過,副本結算。】
【你完成了主線任務——始皇之死(攔截成功,命運線擾動)】
【你已完成主線任務,是/是提交?】
【檢測到你還有一個月(劃掉),因玩家主文明時間線擾動,副本世界線變更,已強制清空滯留時間,現在開始綜合評定!】
【任務全部完成,正在進行綜合評定,請稍後
基於伱完成了全部任務,你的基礎評價:下
阻攔始皇之死,胡亥登位;滅殺六國(?)餘孽;科技大爆發,大秦飛升;
經綜合評定,你的最終評價為中+,獎勵無加成】
【開始結算獎勵.你獲得了虛空通用貨幣:70+32+100(202),你獲得了一個先秦珍奇寶箱(藍)】
【命運對你投來了青睞,好運的小子免除了無數次的死亡,在不應當屬於自己難度當中,尋找到了唯一的破關道路,完成了自己的新人第一站(抱大腿是一門相當高尚的學問,可惜你只是淺嘗則止)】
【新手試煉:1/3,開啟虛空網絡模塊,商店,組隊模塊將分別在2/3;3/3之後開放。】
【徹底完成新手試煉,你將完全解鎖面板全部功能】
【下一次新手試煉:七日後(後世九州自然日),基於玩家當前精神狀態,可選擇略過冷卻期,直接進入試煉關卡】
「這就結算了?」
「這就結算了!」
「可我除了被拷打之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學啊!!!」
後世,龍城,安靜的住宅小區里,忽然間傳來了一聲悽厲的慘叫,而緊隨其後的,便是左鄰右舍的謾罵與嘈雜的狗吠
同一時間,副本結算的信息在張珂的視網膜上逐漸消散。
雖說大秦只是他閒時散步的一個副本,但奈何本地人還是太熱情了,上趕著給他送禮,不收真不行。
如此,推辭了一番之後,張珂接下了這份並不算豐厚的回報。
近兩萬的玉髓獎勵,海外三山地脈之源任選其一,振山撼地,駕霧騰雲,胎化易形三門神通。
這裡面,振山撼地聊勝於無,駕霧騰雲略作熟練之後,讓張珂的趕路速度略微上升了一絲,等徹底運用成熟,或許能給他的腳力,加快幾分?
也純是安慰獎。
倒是胎化易形,這門變換之法對於張珂來說有些驚喜。
尋常人得了這門神通,無非是像個易容術一樣,變換自己的外貌,便是精於此道的,也不過是模擬飛禽走獸,異類之流,就好似那最為大眾熟知的七十二變,每一般變化,基於神通的修行深度,能隨意取用外貌本相的能力與法術,高深之處,近乎於克隆模擬。
有參照物的話,便是蠻荒異種也可變得。
但於張珂而言,變化之術倒在其次,其最關鍵的在於填補了自己的不足,借用神通之法,張珂能夠完全模擬不同時段的自己,最多可比當下強上兩分,算是又一重的狀態BUFF,但更被他看中的在於弱小處,當下的他完全可以憑藉神通之力,模擬過去的自身。
如果張珂願意,他可以完全的變成當初那個還尚未從學校畢業的,清純而愚蠢的大學僧。
這下,再也不用擔憂有家不能回了。
雖然只是相當於在金玉外糊了一層紙殼子,受到致命傷害之後,本體會被直接炸出來,但他在後世也沒什麼仇人,又有誰腦子不清醒的會來謀殺他?
除此之外,獎勵的剩餘便是一枚綻放著燦爛金色的大秦傳奇寶箱。
其中開出了諸子百家的傳承典籍,一些山河靈韻,天地靈物,再加上些三四品級的散碎權柄,都是些不值錢的貨色。
將其各自歸檔,或融入藏玉,或扔進某個正在孕育的福地之後,張珂也算是了結了這次外出的收穫。
在等待副本冷卻,以及天庭回信的短暫空檔里,張珂也順便研究一下,當下的後世。
畢竟他可沒忘了,自己外出的這短暫功夫里,竟接連遇到了兩個來自後世的「老鄉」。
一邊神念擴散,與天地相合,一邊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接入了虛空網絡,張珂開始仔細的瀏覽起來。
世界晉升之後,按照規則,遊戲開始在後世挑選新一批的玩家,這很合理。
只是,由於張珂先前將靈氣復甦完全收束在九州的緣故,這新一批次的五個玩家,有男有女,但全都是九州人,沒一個外域種子摻雜其中。
這也很正常,億萬挑五,本來就已經是大海撈針之舉了,再加上普通人跟修行者之間的權重問題,儘是九州人也再正常不過。
畢竟,於新人玩家而言,接連三個新手試煉,主要都是由自家所屬的文明體系(多元世界),亦或是臨近的位面文明中挑選。
而前者,因為張珂接連不斷的開啟副本之行,他之前在副本當中的正面影響也在逐漸擴散開來,自先秦以下,由天庭介入,開始進行接駁。
如今的九州各界可謂熱鬧的緊!
即便是帶清,也是狼煙四起,烽火遍地,而每逢大亂,必定有大量類似白蓮這種旁門左道大行人間,再加上各種民俗傳承,以及帶清背景下,諸國來清的混亂環境,一般新人去了根本適應不了。
而再往上,有遼國西征,有大唐飛升,五胡絕滅,大漢的伐山破廟,世家之亂。
就算其他玩家並不跟張珂一樣,涉足到真正的九州歷史,僅僅只是世界的一角投影,但這哪一個都不是新人能適應的地圖,就算是輪到個比較好的身份背景,那不死個千百遍的也別想看到通關的希望!
而至於後者.後世周遭的世界大多都給張珂上供了一番,世界內部更是混亂的緊,為了防止世界掉位,最近一段時間,周邊的戰爭可是熱鬧的緊。
九州是龍潭虎穴,但好歹九州人還修行了一年多,有了些底子。
外域神魔戰場,又怎麼是凡人能踏足的地方?
兩相比對之下,本來權重較低的歪果仁,被選拔的可能性更是被壓縮到了一個無限趨近於零的地步,有如此結果自然不算意外。
只是,遊戲挑了五個新人,張珂就碰上了兩個,而這兩個所處的環境也是一言難盡,所幸有他幫了一手,這兩位的後路應當,可能順當一些?
而其他人的話如果沒被複數次的死亡,逼得精神崩潰的話,後續成長起來也應該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選手!
只是,張珂自己還在長身子,又不可能成為誰人的保姆。
這些就與他無關了。
純看個人命數罷!
時間兜兜轉轉的流轉,而張珂在短暫的休憩之後,也得到了天庭的回覆。
不同於蟠桃會時,浩大的場面。
這次,張珂一人獨行,也走的靜謐無聲,除了少數人通過一些側面的證明,得知了他來了又走的消息之外,其他誰人也不知曉。
「你小子可真能鬧騰,禍禍靈山便罷了,現在連天庭也不放過,要一起清算了?」
雲霧縹緲,安靜祥和之處,老熟人,三官大帝正聚成一圈,坐在一石桌前拷問著一臉訕笑的張珂。
他就知道,先秦那邊瞞不過去,但也沒想著瞞過去,左右拖延些時間罷了,沒想到,這消息泄露的這麼快。
現在被拷問,他能怎麼辦?
只能「老老實實的,聽候發落」!
「罷了,罷了,此事終歸不能全歸到你身上,那些蟲豺,算計天子便罷了,還尋到了你的身上,使得出了此等差錯,也是無法!」
最終,還是水官大帝給這件事蓋棺定論。
無視了旁邊狂翻白眼的天地兩官,水官大帝繼續道:「那地界,在你來之前,我等便已然封鎖,將其從九州中剝離了出去,挑了一臨近你那後世的邊緣之處,投放了下去,如此既給他一個機會,也不真等到塵埃落定時,讓其對九州造成影響。
不過,分裂一方天地,終歸不算小事,便是我等出手,你也得拿出些代價來,所需基礎,便從你這次收穫中扣,平息閒言碎語,此事你可醒得?」
張珂淡然的點頭。
早在與始皇交流之時,他就已經有了相應的準備,甚至於更壞的結果張珂都想到了,並且也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只是,他沒想到。
在這件事上,諸位長輩幫他捂住輕輕揭過。自己只需要付出些許資源,讓這幾位再造一方等同於大秦的天地來填補空缺,這已經是最輕鬆的代價了。
這份愛護來的著實有些沉重了。
即便是現在,張珂都不免對自己的一時衝動有了一些後悔的情緒。
但做都做了,就當做是為自己凡俗時的一些願景,填補一份遺憾,至於這些長輩的恩情,張珂沒想償還,也償還不了,這並非明碼標價的利益交換,而是純粹的情誼。
雖比不上父母的生養之恩,但點點滴滴積攢起來,也差的不太遠了。
兩位老師也好,天庭的長輩也罷,對此張珂只能在日後,他們需要時,獻上自己的一份力便是了。
之後,情緒上的波動,也讓張珂變的有些沉默寡言。
匆匆將蒼玉中的外域之地作了交換,換取了價值一半的山水地脈,即便是經過了大秦削減的資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全消化的,剩下的一半,還得等待一些時日之後,再來天庭一趟。
而做完了這一切的張珂,告別了三位大帝之後,便打開了面板,選中了自己早先便備好的副本.
阿這,沒想斷章來著,但到點該更新了,也不能拖著大家不是,明天人神開端哈
今天也盡力多更了,六千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