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張珂與瑤姬(二合一)

  第428章 張珂與瑤姬(二合一)

  凡俗認知中的深海,應當是幽邃且恐怖的。

  崎嶇而黑暗的深海底部,潛藏著無數的龐然大物,或是躲藏在光芒無法照耀的縫隙,或是潛藏在沙石之下,隨時都有可能裹挾著洶湧的洪流,衝出來,張開那利齒交錯的深淵巨口

  事實上,凡俗對深海的認知也大差不差。

  大多數能在幽邃的海底生活的,基本都是些體型龐大的怪物,三五十米只是等閒,千餘米的體積也不在少數。

  至於說深海之中有沒有小一號的生命,那也是必然的,小到浮游生物,中到米級的大物,它們的族群都相當豐富,只是,不同於前者,在深海的它們只能算得上是生存!

  按照體型的大小,食物鏈的規矩,在這裡嚴苛的可怕!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在所有海域最深邃的區域,這裡的海洋生命之間的相處格外的和諧。

  即便是身為天敵的鯨類跟章魚,也能和諧相處,甚至興致來了,隨同遨遊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景觀!

  甚至於,在這壓力爆表的地界,還能看到許多本應該生活在大海淺表層的魚類,珊瑚,貝類之屬。

  一切都因為這裡是龍宮,是所有水族心中的聖地,亦是王權歸屬的地界。

  在凡俗,人類王朝的皇城或許會有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任由黑暗在那片區域滋生,壯大,但在這裡,卻沒有一個水族敢於挑釁龍宮立下的規矩!

  這既是龍族的實力所至,也是權柄所賦予的權利。

  不遵守?

  那你大可離開東海,前往其他海域。

  哦,四海龍宮沆瀣一氣啊,那沒事,還有陸上江河,反正江河水深又不全是龍族,費點功夫總能找到一片容身之所。

  至於生活環境能否適應,後續修行缺乏資源之類的,那就不歸龍族管了。

  做散修麼,自然是得做好籌備一切的準備,不然為什麼會有宮門之中好修行的古話?

  當然,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暴躁種子終歸是少數。

  絕大多數的水族,自降生,到誕生靈智,都取用的是東海的資源,而為龍宮作驅使也是理所應當,更何況,龍宮不僅大方的拿出龍門來供天下水族作為晉升之階,未來漫長一生中,你所需求的一切,都會按額發放!

  而只要盡忠職守,在標配的額度之外,每隔一段時間還有酬勞可拿,更別說大手大腳的龍子龍孫們,時不時的獎勵了。

  借用人族的一句古話:且使我有雒陽負郭田二頃,吾豈能佩六國相印乎?

  在肉眼可見的美好未來之下,水族們,尤其是允諾可到龍宮附近修行的各族苗子,更是每日勤懇,從不更改。

  而時至今日,正當水族們忙碌著迎來送往,再開一桌宴席的時候。

  忽然間,一道震天響的大笑聲從龍宮深處傳出,通過水波,波盪傳遞了很遠。

  即便是正在龍宮各處,被各類珍饈跟美舞迷惑的神情恍惚的外客,也是忽然驚醒。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外來的客人面面相覷。

  這老龍王是又把自家的女孫許配給了某家才俊,還是在哪兒又發了什麼橫財,笑的竟連龍宮禁制都遮掩不住那放浪的聲浪?

  打劫,自問在場的人沒那個膽子。

  但若能趁興,從龍宮刮二兩油水,他們卻十分樂見其成!

  畢竟龍宮的闊綽,三界皆知!

  不論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窮鄉僻壤的親戚,還是說闖蕩了些名號,想要拓展交往,亦或是懷揣著別的目的來此,在龍宮這裡都能得到讓人舒心的待遇。

  或是龍孫作陪,吃一頓宴席。

  或是拿些金銀珠寶,去凡俗變賣。

  更甚者,與龍宮交往親密,還能從龍宮買些心儀的水族,為自家裝點門面。

  當然,想要像牛馬一樣鞭策這些買來的水族有些困難,龍族自然也不會將自家水族交給這些邪魔外道,但只是日常生活,亦或是自薦枕席的話,那它們還是很樂意的(據傳,各界四海龍宮,購置最為緊俏的便是:鮫人,蚌女,螺螄.)

  至於說龍宮最珍貴的寶貝:龍女。

  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覬覦的存在了。

  凡人中,起碼也得是等同於連中六元魁首的青年才俊,而若是修行者,起碼也得有成仙之姿,對於大眾而言,屬於可望可不可攀的存在。

  而相比起,那些個不入流的角色。

  一些有幾分實力,名頭,亦或者自詡與龍宮關係密切的存在,卻開始明里暗裡向龍子龍孫們打探起了情況。

  只是,他們本也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再加上那隱約聽到的富貴二字,更是守口如瓶!

  而在另外一邊,坐在曾經十分喜愛的珊瑚金玉王座上,東海龍王好似身下長了褥瘡似的,扭個不停。

  視線時不時的在面前桌案上停留一瞬,而後又轉向大殿之外,看著那被無數明珠照耀著宛若白晝的外界,心中暗自焦躁不已。

  這三個庸碌蠢材,別不是跑的不在家。

  先前因為大宋天地動盪,遼國得天地承認,三個月點齊了兵馬,半年便打到了西域,與大秦的東征軍碰到了一起,起初,情況焦灼。

  相比於就在家門口作戰的大秦(羅馬帝國)而言,遼國長途跋涉,戰線拉長,新征的西域與大片北蠻之地,風波不止,除此之外,遼境內也不算安穩,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通俗易懂的講,就是過擴直衝二百以上,而且小手不停,還在好賴不論,一陣狂吃。

  按正常來講,這時候不想停戰的話,除了投身風靈月影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能挽救了。

  事實上,遼國也開掛了,只不過開的是神仙掛。

  從大宋北上的佛道兩家,各個宗門,薩滿,自然教派,層出不窮,而四海龍族也趁著大宋的山水神無法挪位,天庭諸神空缺太多的問題,瘋狂雪中送炭,將各個龍宮中閒賦在家的子孫們清空了小半,這才勉強抑制了內憂。

  至於戰爭層面,那就全靠遼國自己了。

  畢竟天庭下場之後,直接封印了雙方的搖人技能,剩下凡俗層面的障礙,遼國要是闖不過去,也沒必要去九州本土,因為那裡蠻夷入侵的情況只能更惡劣!

  而前方的戰線每往前推動一次,便能多出幾十上百個山水神位。

  這對於子孫太多,無處安置的四海龍宮而言,簡直是天賜的良機。

  也就是東海與中原聯繫太過緊密,各種瑣事直接牽絆了他的腿腳,走不脫,自然東海在這場狂歡中,占據的份額比起其他家來說,便少了許多。

  也因此,他才能第一時間接住這潑天的富貴!

  見前往三方龍宮通告的龜丞相遲遲不回,龍王眼神微微一動。

  不等了!

  兄弟之情雖然重要,但總比不過上神法旨。

  今日他們趕不上,那是命數使然,怪不得他。

  心中做下決定之後,龍王低頭看向站在殿中密密麻麻的身影,開口道:

  「原想著等伱們那幾位叔伯來此,略作商討之後,則定伴隨著出行的人選,卻不曾想我那三個兄弟儘是些缺福的,如此也罷,事情緊急,為父便長話短說。」

  「先前上神傳來書信,言說在他界遇到點麻煩,有一妖魔惡類藉助海眼之便,與上神周旋,一時之間竟拿不下對方。寫此書信來此,便是為了讓我四海龍宮派些龍子龍孫前往助陣,將海眼鎮壓了,好讓上神除去那作亂的妖魔。」

  「如此,敖甲甲,你為嫡子,為父不在的這段時間,便肩負起龍宮各處,反正平日裡各類事務你也多有接觸,你來做,為父放心的很!」

  「敖甲乙,去下令調遣二十萬蝦兵蟹將,巡海夜叉,各類兵將三千餘,帶上沉木金玉細軟,配儀駕即刻出發!」

  「你那些叔伯未至,爾等便隨為父一起出行,速速準備,一盞茶的時間後,誰還沒到,回來非得抽斷你小子龍筋不可!」

  「父王,這是不是有些過於隆重了?」

  看著一群各自忙碌起來的兄弟姐妹們,敖甲丙心中疑惑不解。

  他能理解龍宮的困境,說是富有四海,但卻缺了權柄。

  頂樑柱的四位龍王,跟腳不硬,以至於龍宮的境地有些尷尬,不得不藉助聯姻,拓展交際網來提高自身的地位。

  雖然有些虛浮,但除非需要配合之事,一般龍宮還是相當有牌面的,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基本上天上地下,是誰都要略給三分薄面。

  但這次是什麼意思?

  別人一句話,龍宮就得拿出小半的家當來,順便帶上一整代的兄弟,知道的是助陣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東海逃荒團呢!

  如此場面,地上的凡俗自然不會使得老父親勞師動眾。

  那是天上?

  那也不至於啊!

  公活兒,天兵天將,隨手一出就是十萬之數,而這麼大的牌面,領頭的不得是個帝君大佬啊?

  這等層次的人都覺得棘手的妖魔,東海又能派上什麼用場?

  難不成,給人送滑鏟去?

  說不通,根本說不通!

  「我的兒,你發瘟了?」

  「也不對啊,那被抽了龍筋的是你那堂親的三哥,而你三哥也只是行動不便,腦子又沒問題,你這全須全尾的,怎麼反倒說起胡話來了?」

  「算了算了,為父沒工夫跟你掰扯,這次你還是別去了,跟在你大哥身後當幫手,練練腦子吧!」

  隨後,一揮手,蕩漾的水汽便推開了敖甲丙,在龜丞相的陪伴下,帶著隆重的架勢,自龍宮中啟行,破開海面之後飛速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忙了一圈,配合著將自家老父送走的敖甲甲溜達了回來,一pg坐在王座上,心中略顯吃味:「諂媚老頭,這種好活兒也不帶上我,看家這等事,交給二弟就是,搞得好像誰稀罕你這位置似的.嗯,老三,你怎麼還在,沒跟著去?」

  「我就好奇問了一句,父王便將我拋下了!」敖甲丙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不住抱怨道:「分明就是嘛,誰家幫人還帶小半家當去的,更何況除了您與二哥,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全都帶上,這要是遇到點什麼風險,咱東海龍宮不是絕種了嗎?」

  說著,敖甲丙的眼神有些恍惚。

  這百來年,自家老父已經逐漸將手中事務託付給大哥二哥,而他只在旁邊指導,甚至一些小事都懶得管轄,整日待在後邊的宮殿裡,與母后跟那些姨娘談天說地。

  這,該不會是老父的決定吧?

  龍宮子孫太多,一次性清算乾淨,給老大老二讓路。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的話,好像他那老爹還挺愛惜自己的?

  「總感覺你在想什麼冒犯的東西,做大哥的說句良心話,你年紀小,不經事,父王跟哥哥們做決定的時候,你多聽從,可以事後發問,但別當面質疑,畢竟我們總不會害你!」

  自家老三雖然天真了點,但也不是個蠢笨的,怪只怪他是嫡子中最小的,平日風雨都被長輩們擋了,有些時候顯得就有些笨:「這事吧,你要分開看待。

  平日裡,咱龍宮雖然各處交好,但千百年來,父王如此諂媚的姿態,除了水官大帝檢點天下江河之外,便是不久之前佑靈王做客東海了!」

  「不瞞你說,上次跟那位走的幾個妹弟,不久前回了一封家書,言說她們已隨佑靈王趕赴了一場蟠桃盛會,雖是隨從,只在邊角殿宇中有得一席,身旁也儘是些小官,坐騎之流,但人家可是真切嘗到了蟠桃的滋味,就算是三千年的小果,那也是父輩們可望而不可求的待遇了。

  便是那主九州的大伯,也不過是多吃幾個,所居的殿余周遭賓客貴重一點,但不入瑤池,終歸是一眾人!

  更別說,那後世已脫了末法,若不是欠缺了底蘊,其山海權柄,恐與父王等同,如此奇蹟,若你是父王,難道不拼一把?哪怕只是記掛一個人情,之後,其他的弟妹,子侄,也有零星被安置的希望!」

  說到家書。

  敖馨的家書除了炫耀之外,基本沒有太多實惠的東西,想透過一封家書了解那邊詳細的情況根本不可能。

  當然,敖甲甲也能理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既已成了那位的屬神那就已經獨樹一脈,沒必要再跟家中牽扯不斷,如此既壞了自家的道路,還容易牽連到家裡。

  龍宮能在九州混的風生水起,龍王也好,繼承人也罷,基本都是人精。

  只是,炫耀已經很過分了,還想從家裡往外劃拉,要不是後世難入,他敢肯定,自家父王絕對不吝嗇出一趟遠門,給小妹送一份柳條炒龍肉!

  當敖甲甲陷入沉思的時候,一旁的敖甲丙整個龍都不好了。

  怪不得,父王風風火火,原是那位。

  不過這麼說來,他硬是推脫了一場潑天的富貴分給其他的兄弟?

  「啊!!!!!!」

  忽然間,只覺得痛不欲生!

  與此同時,戰火紛飛的南海之上。

  消息已經發出,想來,就算是老龍王動作迅速,跨界之間,總得幾日功夫,或許一旬半月,也是正常。

  而停留在大秦天地,被紅線錨定的敵對單位,有本事的,在他跋涉三海的時候就已經長腿跑了,剩下那些來不及躲藏的,也就剩下眼前這個,跟大秦北,西兩個單位。

  而其他兩處,又沒有海眼這樣棘手的天地節點存在,張珂只是遠遠的隔空劈了一斧,便將那地界整個碾了稀碎,而至於那兩個玩意兒,自然也是死的乾淨。

  屍骨無存,從始至終,他只是模糊的感應到對方身上有些古之血脈,至於本體源頭一斧秒了,能看清些什麼?

  此時空閒下來,守在這仙山島嶼之上,收納了神通的張珂,看著面前俏生生的少女有些頭痛。

  這位自是熟人,甚至在其未來的時間線,本體已去了後世。

  巫山神女,又名雲華夫人,名曰瑤姬,王母的第二十三女。

  這位在九州的神話史中,也是一位記載頗多的人物,天帝之女或謂赤帝之女,《水經注·江水二》《渚宮舊事》《巫山高》《墉城集仙錄》《太平御覽》文史,志怪,詩詞歌賦之中均有記載。

  當然,對於後世人來說,對這位最為熟悉的,應當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再者就是這個被賦予愛情之意的詞彙:巫山雲雨,其相關傳說,是楚襄王夜夢神女的典故,嗯,只能說糅合扭曲這方面,古人也是相當擅長的。

  楚襄王夜夢神女,這裡的神女事實上指的是楚國雲夢巫山高禖神,但經過後來筆墨的裝點之後,高禖神與姑媱山帝女就成了一位。

  從某方面來說,古人的操守也還是有的,至少沒像大宋一樣,直接平白捏造。

  瑤姬原本是西王母之女,只是未婚而死,後轉成天帝與王母之女,成為的雲華夫人。

  其中緣由已經被歷史長河所淹沒,但母親雖有本體跟分身之別,但終歸還是一人。

  只是,終歸經歷了一次生死磨難,而那時的經過也不知為何,等真靈歸一之後,這清冷的性格也便養成了。

  與她的其他三位姐妹相比,瑤姬跟他的交流是最少的,甚至有沒有說過話張珂都不太記得,但偏偏是這麼個毫無交流的少女,上來就要替他鎮壓海眼。

  從後世的觀念上來看,多少有些自作主張,自作多情的意思。

  但這位是古人,只要放在古人的觀念上來看,一切就很好理解了。

  婚約有了吧?

  面見過了吧?

  雖然不是完全指向性的,按規矩算,需要四選二,但名義上總也算半個未婚妻,這麼看,一切是不是就很清晰明了了?

  但,事情理順了,張珂就有點麻爪了。

  天下萬般套路,唯有真誠最為動人!

  煩!

  速來個在線的玩家,指點一下,當前的場景該怎麼著來著?

  「.」

  張珂被施了大沉默術,瑤姬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一時間,氣氛就這麼沉寂下來。

  詭異的氛圍在這海上浮島上逐漸蔓延,而在無人注目之處,山下一處山石交錯的山澗中,山體忽然間輕微震顫,裂開了一道稀碎的縫隙,一雙湛藍的眼眸透過縫隙向外悄悄的打量。

  注意到山上那怪異的氣氛,其人嘴角狂咧,接著蠕動間,縫隙滲出了一些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見外界仍沒反應之後,忽然間滲透的水珠,變成了緩緩的小溪。

  雖然頭頂那位,正忙著神思,但總不好鬧出太大的動靜,萬一被察覺了那就麻煩了!

  它自然不會懷疑張珂的後援。

  作為數次被大哥提起,還經常引的它唉聲嘆氣,一副惋惜遺憾之色的,哪兒能是什麼易與的角色。

  只是自己經不住誘惑,在得到消息之後,偷偷分離了一個化身,跟一群同類來此,略作籌謀,然後.然後就被困住了,搖人他自是不敢的。

  跨時間線這事,偷偷摸摸的干還成,真要廣而告之,那等待他的也將會是跨時間線的打擊。

  雖然不知道對方搖的是誰,但總歸現在有一絲逃脫的機會,不去嘗試那是傻子。

  化身怎麼了,除非是那只是臨時頂替,幹些雜活兒的化身,想要派上用場,亦或是成為助力,化身就不能只用了法力填充,你得以至寶為憑,分血肉,割真靈,填充大量的法力,再在福地孕育一段時間,等待化身穩定,自成一個單獨的個體,方可粗略使用。

  當然,至寶它是沒有,只不過藉助了一頭血脈稀薄的蜮的身軀,造就了這幅身體。

  但如果損失了的話,對自己的本體影響也不小,更何況本體那邊大戰連綿,別人生怕自己準備不夠,哪兒還有自斬一刀的道理。

  只是,剛蹭出了一些,忽然間它的脊背一陣冰寒。

  哪怕抽身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一道光芒閃過,伴隨著一股淡綠色的血液飄灑,一截兒殘肢,被斷刃插著飛向了山巔。

  「現在想走?晚了,乖乖待在島里,等一會兒將海眼鎮壓了我再處置你!」

  下面隱晦的動靜,總算給了張珂一個轉移思想的方向:「或許,你也可以試著叫些幫手來,興許我忙著屠它們,便能繞你一命呢?」

  「哼,別做夢了小子,不過是個化身罷了,舍就舍了,日後若你繼續溯古,我等有的是手段等著你!」

  說的相當乾脆,但本體卻是一溜煙的重新鑽回了島嶼洞天之中,再不出來。

  見狀,張珂無所謂的笑笑。

  而他的目光也轉而盯上了虎魄上插的那半截兒殘肢。

  這玩意兒,看起來像是某種水獸的爪趾,又有些昆蟲的痕跡,他雖見過了不少妖魔異類,但僅憑一截兒扭曲的斷肢,很難鎖定其本體。

  而也就在這時,一旁的瑤姬忽然開口道:「雖被人當了化身,扭曲了些本體之貌,但看其根骨,好像是蜮?」

  蜮,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害人蟲,又名短狐、水狐、水弩等。

  它的外形像是一隻三足鱉,口中生有一條橫肉,形狀呈弓弩形。

  蜮察覺到有人在岸上或水上經過,就會口含沙粒,射人的身體或者人的影子,「所中者則身體筋急,頭痛、發熱,劇者至死」。

  含沙射影便是因此而來。

  (圖片發不上來)

  「只一水蟲可沒這本事,不過無所謂了,等會兒龍宮到了,填了海眼,再去與秦皇解惑,此間諸事便已了結。」

  張珂搖了搖頭,目光注視下,一縷火苗迅速將虎魄上的殘肢灼燒殆盡,而後,他略微猶豫了一陣,長出了一口氣,道:「之後,我會去天庭一趟,處理些瑣事,而後我欲往人神戰場上走上一遭,我有預感,此獠跟那裡關係匪淺其實也沒那麼急,在後世修整.」

  尚未等張珂說完,便搶先開口:「那我便在商周之時等你?」

  「我雖不擅殺伐之術,其他卻算得精通,便是禹王治水之時,也曾幫得上手,不會成你拖累的!」

  張珂聞言,猶豫了一陣之後點了點頭:「好,那便商周見!」

  其實,本來他是想說,要不在後世修整一些時日。

  恰好,後世晉升,雖然山河大體穩固,但總歸有一些細枝末節之處需要梳理,況且幾位仙女遠道而來,他這當主人的,一直在外面奔波不見面也不是個事。

  正好趁金丹藥性還剩餘了多半,用三五個月時間,瀏覽一下後世山河。

  嗯,順便途中也能把自己庫存的那些肉食給消耗了。

  雖然,這些東西不怕腐敗,但現在吃跟日後吃期間終歸有些差別。

  就好像他曾經上大學時,再去吃兒時的小零食時,口味已經不似童年那麼讓人掛懷了。

  不過,想法歸想法,總是要徵求搭檔們的意見的

  而至於瑤姬,雖然說完之後,便再度恢復了那幅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心中多少有幾分愧疚的心思。

  張珂的話雖然沒說完,但個中意思她已經明白。

  只是姐妹們都有的,又怎能比上獨給我的?

  欠的姐妹情分,未來必定十倍償還,但這次機會,我想獨享!

  想著,低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身影,目光接觸的一瞬間,連忙低垂,而後又繼續抬起。

  只是,這時,張珂懷中的蒼玉已隱隱顫動。

  好傢夥,老龍王這是真拼命啊,他傳信到大宋到現在,大秦這邊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這就已經趕過來了?

  也好,不然就這麼互相看一旬半月的,張珂感覺自己真受不了。

  老龍王,你來的真是時候!

  下一瞬,干戚自手中顯露,常人大小的身軀只勉強抓住了一點斧柄,但又不需要殺伐,僅僅只是破開空間,如此便已足夠。

  伴隨著上身扭轉,斧影搖曳,天穹之中一道幽邃的裂痕陡然顯現

  阿這。。。。。。我已經比昨天還提前開寫一個小時了,居然還沒八千,真麻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