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蓮台終死,挑選詭神
跟靈山的糾葛究竟是來源於後世,網絡媒體上視頻里出入美女香車的主持,以及現實中街邊拉著看命刷微信的高僧。()
還是說新手副本里的偷襲,乃至於後續數次的算計。
次數太多,已經無法簡單計數。
只能說因為張珂尚且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就對來源於靈山的諸多法脈觀感並不怎麼友好,後續副本當中的經歷,只不過是把心中潛藏的感覺徹底化作了現實罷了。
可惜,這些禿驢隱藏的不錯。
自從大唐副本開始,就逐漸淡出了張珂的視野,後續不管是什麼副本,張珂都很少遇到靈山的傳人。
這也導致了,迄今為止,張珂雖然跟靈山呈現現實意義上的敵對關係,但折損在他手裡的靈山高層,僅僅只有一個金剛藏菩薩,倒是也解決了幾個羅漢,可這些膽小的並不以真身露面,只是損失一兩具真靈化身,如此損失在張珂看來確實有些不值一提。
至於老師在靈山的折騰雖然此事是因他而起,但張珂又沒有親眼看到那場面,做不得數。
惡意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散。
恰恰相反,張珂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給靈山一個狠的,來償還那些禿驢對自己施展的陰招跟算計。
他雖然不知道,詭母手中的金剛杵是怎麼來的,但秉承著靈山的布置總得踩兩腳的守則,原本張珂只是想趁地上無暇的時候,抽空沖沖任務進度,但現在麼.
詭母,你已有取死之道!
血肉蓮台模樣的詭母,伸出無數的腸繩牽拉著張珂的手臂。
成千上萬的腸繩每一根上都攜帶著千鈞之力也就罷了,更可怖的是,伴隨著腸繩的接觸,有低沉的佛音源源不斷的透過腸繩傳遞到張珂的耳中。
《地藏經》
《觀音大士普華品》
悉數都是化解嗔恨,放下屠刀的經文。
倘若換個對象,還真說不準會被這佛經影響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後被這千千萬萬的腸繩牽拉到血肉蓮台的本體,被那不斷蠕動的腹部巨口嚼碎吞掉。
然而,先不提張珂經歷了無數次的死亡,自我意志早已經鍛鍊的堅不可摧。
就說他那繁多的技能樹里,數個針對意志力的技能就不允許張珂被經文所蠱惑。
嗔怒非但沒有化解,反而因為耳邊搗鼓個不停的念誦,張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扔下一直緊握的虎魄,反手一扭腸繩將其牢牢抓緊,而後猛然發力!
本就緊繃的腸繩瞬間被牽拉到了一個極致!
血肉蓮台那邊好似常人疼痛似的不停顫抖,坐在蓮台上的諸多詭嬰也發出了悽厲的哭聲!
但很顯然,哭並不能解決問題。
對於張珂而言,血肉蓮台的力量確實挺大的,甚至能將如今萬丈高的他拉扯的身體傾斜。
但也就僅此而已。
在他的血脈蛻變之後,除了暴食跟蠱雕之外,還沒遇到過在力量上能拼得過他的存在!
伴隨著頜下的龍鱗再度衍生了幾片,逐漸加碼的力量讓張珂在這場力量博弈中迅速取勝,並且將因腸繩被困,無法逃脫的詭母一把拉到了面前。
下一瞬,早就準備好的破顏拳迎面而上!
「轟!」
一聲爆鳴,像是敲在了一塊吸滿了水的飽滿海綿上。
伴隨著詭嬰們悽慘的哀嚎,整個血肉蓮台被砸的地方呈現了一塊巨大的凹陷,下方被腸繩撕開的巨口中噴湧出無數的血液。
吃痛的蓮台瘋狂的掙紮起來。
不斷的抽拉著腸繩試圖讓自己從困境中掙脫出來。
然而,先前的手臂轉動早已經將這千餘條腸繩緊緊的纏繞在了張珂的手臂上,想要解開,除非她能繞著張珂手臂做幾個大迴環的動作或許有這個可能性。
但顯然,時間並不允許。
感覺到蓮台的掙扎,張珂索性加大了力氣,一把將其按在了地上。
伴隨著煙霧瀰漫,大地被驟然砸落的詭母砸出一個深邃的坑洞,而頭腦眩暈,還沒緩過神來的蓮台,便迎來了連續的猛擊。
一拳又一拳!
一手將蓮台按在地上,另一隻手臂狂砸詭母所化的蓮台。
充滿了鐵鏽味的猩紅血液四散噴灑,連張珂的身上都不免沾染了一些。
雙目通紅,身軀染血,瘋狂揮舞的張珂,跟背靠地面,死命掙扎的血肉蓮台,此情此景,真的很難說清楚,誰才是真正邪惡暴虐的一方!
如此,大地震顫聲不斷。
而早先沖天的火海,跟這連綿不絕的動盪,也引起了一些生活在幽冥中詭神的注目。
離開自己安居樂業的巢穴,潛行著來到事發的地點,躲藏在那些尚且完整的山峰,亦或是衝擊造成的地面溝壑背面,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心驚膽戰?
肝膽俱裂?
差不多吧,反正絕大多數的詭神,在看到兩個龐然大物,如此激戰的場景之時,立馬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摸了回去。
當然,並不是像鴕鳥一樣,埋頭躲在巢穴中裝死。
簡單的收拾了下巢穴中的細軟跟珍寶之後,這些詭神們立刻連夜搬遷,通過那些貫通陽間的通道,前往了人間。
tmd,什麼年月了,還玩兒法天象地這一套啊!
知不知道,自從人神之戰結束後,這等狂野的神通就已經成了禁術。
倒不是禁止修行。
偷摸學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你最好不要施展,不然,哪怕上邊的仙神們手忙腳亂,也會臨時抽調一兩個人手,來一次斬妖除魔!
無它,危害太大了!
法天象地,一經施展,不論成敗,對周邊的環境的破壞幾乎是毀滅性的,這可不是一兩座山頭的事,但凡出現,起碼方圓千里之內絕無人煙!
所以.你們這群仙神倒是睜開苟眼看看啊!
這tm都已經無法無天了,不趕緊下來管管嗎?
當然,仙神們管不管都暫且不說,有這麼一個狂野的玩意兒在幽冥。
這破幽冥,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的詭神都是無膽鼠輩,仍有一些自恃實力,隱蔽性,有恃無恐的,沒有離開戰場,仍躲在角落裡悄悄偷窺。
而後,它們便看到了更毀三觀的場面!
只見被一頓爆錘,幾乎失去了反抗能力,全身腸繩都軟趴趴的散落開來的蓮台絲毫沒有博得那凶人的同情。
在連砸了幾拳,確定蓮台裝死,不想反抗之後。
張珂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
空餘的右手轉而摸向了身邊插在地上的虎魄。
然而,手伸過半,張珂腦海中陡然靈光一閃,突然收回了握在刀柄上的右手,轉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下一刻,肩部的肌膚一陣蠕動。
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畫筆在肩上迅速繪畫一樣,玄黃為底的肌膚上,忽然浮現出一副漆黑如墨的猙獰圖繪。
在某雙威懾力拉滿的視線威脅下。
那流於表面的圖騰不甘的動盪了一下,而後緩慢的探出了一顆蛇頭。
「快點,磨磨蹭蹭的,怎麼,烤蛇串吃膩了,想換個吃法?」
聞言,本來有些磨蹭的蛇頭瞬間變的迅捷起來。
只一瞬間,九個蛇頭齊齊探出了圖騰,並滑著張珂的臂膀跳到了蓮台的身上。
如此,張珂眼中的凶戾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因為,圖騰內這頭相柳是被炎部長者收服的緣故,雖然後續張珂一直給它投餵相柳之血,促進它的血脈晉升,但這小傢伙兒對張珂還是缺乏了一些敬畏。
凶神嘛,畏威而不懷德也再正常不過。
索性,張珂拉著這頭血裔單練了幾遍,每次練完,都拿虎魄片它尾巴上的幾塊肉給血裔做烤肉吃,三兩次下來,也算是對張珂有了最基本的敬畏心。
一些個簡單的指令聽從起來,並不像過去那麼抗拒了。
當然,消極怠工的事情還是存在。
原本,些許的拖延張珂並不在意,反正他們接下來相處的時間多的是,並不急於一時,慢慢調校就是,但現在要它有用,拖不拖的可就由不得它了。
相柳血裔不敢對張珂呲牙。
但對蓮台可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甚至於早先在張珂這兒積攢的怨氣,如今一股腦的被它都轉移到了蓮台的身上。
面對張開大嘴,如乾涸的魚一般不斷喘息的蓮台。
相柳直接踩在它的身上,七顆蛇頭向下噴塗出了昏黃的毒水。
而至於剩下的那兩顆蛇頭麼自然是翻山越嶺的去蓮台的另一邊,找那些詭嬰的麻煩去了。
要知道相柳雖是凶神,但也繼承了上古萬族的傳統習性。
妥妥的吃貨一枚。
詭嬰這種汲取母體陰煞,怨念所誕生的玩意兒,恰好是它食譜上口味不錯的零嘴。
吃了一兩個掙扎的詭嬰,見張珂沒有阻止的舉動之後,相柳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暴露了凶神暴虐的本性,兩顆蛇頭直接攀附在蓮台上方,不斷遊走吞噬著蓮台上所剩不多的詭嬰。
如此暴虐的行逕自然引來了蓮台的不滿。
但它也毫無辦法,不提被張珂左手緊按無力掙扎的姿態,單論相柳合作的七顆頭顱對她而言就是一種難以接受的傷害。
源源不斷的毒水順著蓮台下撕裂的腹嘴灌溉到身體內部。
腥臭,爆辣的口感讓蓮台本身的意志都幾乎被熏到了暈厥,口中的邊角更是時不時的就噴出一些昏黃的毒水!
被蓮台全部吞下的部分尚且還好。
這些蓮台承受不了,逸散出來的毒水惡臭的味道瞬間瀰漫了周遭方圓千里,刺鼻而濃烈的味道,甚至引得蔓延的火海都退避了三分,更別提這些毒水,一經滴落,就使得本就荒蕪的幽冥大地變的更加荒涼,破敗。
板結的泥土跟辛辣的味道,起碼千年以內難以降解。
與此同時,遠處那些個自恃實力偷摸觀看的詭神們也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空氣中瀰漫的腥臭,辛辣的毒味還在其次,關鍵是那蛇頭不斷噴涌,跟蓮台艱難吞吃的場面著實是讓詭神們有些反胃。
對於這其中一些年長的詭神而言,上古的餘暉距離它們並不算遙遠。
或是父輩傳說,或是血脈教授,讓它們認出了眼前這生有九頭,噴毒的古怪蛇類。
九頭凶神——相柳!
不是,這玩意兒不是早在上古的時候就被人王給殺滅絕了嗎?
怎麼現在又蹦躂出一條來啊!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最讓詭神們難以接受的是,這詭母分明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不論是再砸個幾拳,亦或是一刀將其劈成兩半,都能結果了它,何必用這最屈辱的姿態,讓相柳生生毒死?
尤其是那龐然大物,漫不經意的朝後一撇,更是讓眾多詭神膽寒。
還沒等到詭母咽氣。
周遭所有旁觀的詭神頓時跑了個乾淨!
這幽冥不能待了,真不能待了,祂們可不想到時被打上門來,打不過就算了,到最後生生被相柳毒死,這種死法也太憋屈了點!
而當張珂將目光收回。
詭母所化的血肉蓮台也到了最後的彌留之際,雖不是相柳本體,只是一個血裔,但衰弱的毒素也給了它多活了一段時間。
雖然,詭母能夠說話的話,想來必然不想要這種苟延殘喘的機會。
在毒素的侵蝕下,整個血肉蓮台膨脹了數倍不止,就仿佛被浸泡在水中呈現巨人觀的屍體一般,纖薄的幾近透明的外皮下,全是晃蕩的膿液。
濃烈的味道充斥著空氣中,讓人難以忍受。
至於張珂,早在詭母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就已經躲到了遠處。
只剩下相柳血裔仍舊盤踞在詭母的身上,一口一個小零嘴。
而等它吃完那些詭嬰,蓮台也膨脹到了極限,搖搖晃晃,仿佛再漲一分就會「轟」的一聲炸開的程度。
如此,相柳的雙眼中閃爍著心滿意足的光芒。
隨後,蛇牙刺穿了蓮台,紮根血肉之下,仿佛吮吸奶茶一般,九顆蛇頭埋頭苦吃。
不一會兒,碩大的蓮台就消失了蹤影,原地,只剩下一張散發著腥臭的皮囊,而僅剩的這些相柳也不放棄,蛇頭們分開撕扯,一片片將其吞入腹中。
飽餐了一頓的相柳,仍不滿足的目光投向四方,試圖再找些零嘴填滿空虛的胃囊。
但當它注意到後方那森冷的目光時。
相柳打了個冷顫,像是討好主人的獵犬一樣,立馬搖頭晃尾的竄了過來。
在張珂示意的目光下,化作一道光芒,重新鑽入了肩膀,變成了那幅猙獰的圖騰。
做完這一切的張珂停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神念在周圍掃視了數圈之後都沒察覺到一點兒異常,而恰巧此時,先前被他放在懷裡的符籙震顫了起來。
略一沉吟之後張珂選擇變回常人大小,駕雲返回。
半晌過後,天上的烏雲陡然間撕裂,一雙猩紅的眸子從雲海中看向了地面,再度確定了一無所獲之後,這才徹底離去。
寂靜在這片土地上持續了許久。
一直到燃燒的焦土徹底冷卻,一些幽冥的詭祟前來找些殘羹剩飯,進食過半之後,某一山巒破碎的裂縫中,這才走出了一道身披僧袍的身影。
抬頭眺望著那緩緩閉合的煞雲,僧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好生兇險!
倘若不是他臨走前佛祖示警,說他此行有生死之難,同時真靈瘋狂顫動,差一點就走出去了。
而被那凶神看到,是什麼結果,自然無需多說。
雖說詭母作惡多端,死的理所應當,他作為佛祖弟子,本為仙佛,加之功德深厚,等閒遇之也該交談打探一番,再作考慮,但奈何目睹了後半場的僧侶完全不信任對方。
他可不敢拿著自己的小命,去賭那凶神的仁善。
只是,靈山在幽冥中的布置如今折算了一環,而對方看起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意思,恐怕,幽冥之地凶多吉少。
這消息他得儘快傳回去,告知佛祖再謀後續。
不然,亂了靈山在九州紮根的謀劃,那可就成大麻煩了!
幽冥的諸事暫且不提。
在收到地上張衡的呼喚之後張珂原路返回,從黑山的老巢取回了蒼玉之後便借道返回了人間。
故地重遊。
詭城雖然仍是那片破敗廢墟,但在城外一角卻已經支撐起了一個簡單的難民篷,百餘個道士此時正各自繁忙著,有在粥篷前給百姓一碗熱湯驅寒的,也有遊走在百姓之中,為其驅病念誦經文平復心境的。
而至於事先張天師答應派來的那些詭吏則是在詭城的另外一邊,看守那些詭民。
時不時就有一兩個詭民被詭吏從隊伍中捉出來,拖到一旁拿大刀腰斬成兩截。
這些都是過往不合格,謀害了眾多百姓的惡詭,而至於那些被篩選過的,自然是過往比較乾淨的,而張珂的目光也盯上了這些詭民。
只聞一道狂風吹過。
張珂的身影出現在眾多詭民跟前,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面容,詭民們略一愣神之後,頓時慌亂起來。
下意識的想要分散逃竄,但接著就被兇惡的詭吏們鞭撻回了原位。
對此,張珂不置可否,只是略一停頓之後,轉頭跟詭吏們交代了一句:「之前我曾於天師言,我征伐詭神,清算之後,率先挑選,截留七成為我所用。」
詭吏們自無不可。
畢竟,在天師詔令的時候,它們也被傳授過類似的話。
而後,他才轉頭看向這些詭民:「曾在這城裡擔過兵將的,亦或是在那黑山手下幹過活兒的出列。」
一語落下,現場靜謐無聲。
所有的詭民都在用一副膽戰心驚的神情,看著張珂。
擔心,懷疑,它們生怕這是一個圈套,一旦走出去,就會被成為下一批被腰斬的對象。
只是,人是個複雜的生物,詭也同樣如此。
富貴險中求的心思誰都有,更何況有詭吏們默認的態度,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有詭民忍耐不住,率先邁出了一步。
它的一小步,卻是其他詭民的一大步。
轉瞬間,數十個詭民一同走了出來,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默契的開始了報數一樣的介紹:
「小民曾是城衛的百人將,願聽大王號令!」
「小民曾是城中庫吏,願聽大王號令!」
「小民曾是.」
「.」
上百個介紹過後,也有詭民心中蠢蠢欲動,然而未等它們踏出一步,就被一股氣流推的倒退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