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斬首示眾
「諸位，餘慶縣為九縣之主，九縣之核心，想要九縣安寧，餘慶縣必須起到作用。」
江岳沉聲道：「本官可以和你們交個底，本官也修神道，來此是為了功績，為了升官，誰若是想阻本官的路，提前想一想這是多大的仇怨。」
各大幫派，家族話事人都是身軀一抖。
江岳這樣說的話，事情就太嚴重了。
斷人前程，如同殺人父母，在大周，因為官員享有氣運，官場升官對於很多修士來說極其重要，為了升官，不擇手段的大有人在。
官途，和道途，基本上是綁定的。
若是阻了江岳的官路，仇怨就太大了。
「諸位聽明白了嗎？」
江岳沉聲問道。
文堂官吏，豪族族主盡皆點頭回答，齊聲道：「明白！」
見到這些地頭蛇都老實了，江岳滿意的點了點頭，大馬金刀坐在公堂主座之上，抱著三尖兩刃刀靜靜等候。
嘯天蹲在江岳身邊吐著舌頭，呼出的氣息在冷空中變成一抹白氣。
公堂里又陷入了寂靜。
城內卻是星火閃爍，偌大的鹿家和米幫漁幫在一夜之間被抄了家，直系族人和幫眾全都被抓入牢獄之中。
踏踏踏——
十位巡山小旗匆匆回到衙門大堂，躬身稟告道：「江大人，鹿家、米幫、漁幫之人，已經全部緝拿歸案，此時已經押入大牢之中等候審訊。」
「一個個帶過來審。」
江岳吩咐了一句，然後看向元清浣，笑道：「元司主，有勞了，還請操控道德法令，協助江某審訊。」
「應為之事，江大人不必客氣。」
元清浣微微頷首，並未多言，只是從公堂內踱步片刻，便祭出道德法令。
緊接著便是鹿家直系血親，米幫漁幫幫眾，還有邛園，元青海等人被挨個帶上衙門公堂，由江岳進行審訊。
江岳曾經面對過道德法令，知道道德法令只能檢測是否說謊，所以問的問題非常犀利，只允許堂下犯人回答是與否，這樣能最大程度用好道德法令。
嫌犯數量極多，江岳耐著性子挨個審訊，等全都問完了，已經到了第二天清晨。
清晨的霧氣朦朧，將整個餘慶縣籠罩住。
一整夜的審訊，嫌犯們又供出來幾個專門做牙行的勢力，還有周圍一夥名為青魚寨的水匪，除了水匪，凡是在城裡的，都被緝拿歸案。
至於鹿家上下，除了幼兒女眷，盡皆勾結了妖魔，死罪無異，漁幫、米幫，和水中妖魔勾結甚廣，甚至還幹了很多鹿家都不知道的事，十幾位骨幹幫眾還有幫主，也都是死罪。
元青海，邛園二人，也跑不了。
公堂之外，凡是定了罪的，盡皆被廢了修為，元青海、邛園、鹿首沖，還有米幫漁幫的幫主這幾個大人物都被押入囚車之中，其他人則被鎖鏈捆綁，由小旗牽成一串。
所有目光，都匯聚到了江岳身上，靜靜等著江岳的號令。
「遊街示眾，午時菜市口斬首。」
江岳擺了擺手。
「卑職領命！」
麾下十位小旗躬身領命，其他人盡皆瞪大眼睛，雖然早知道江岳此次要大開殺戒，鎮住餘慶縣所有勢力，但現在真的敲定，心裡還是有些震撼的。
元清浣怔怔看了江岳一眼，感覺自己換做江岳那個位置上，或許無法做到這麼果決。
新官上任，一夜之間，快刀斬亂麻，把餘慶縣徹底掌握在手中。
粗略看去，這一行竟然有上百人，盡皆是餘慶縣內的名聲赫赫之輩，但等待他們的是遊街示眾，菜市口問斬。
江岳身旁的盧陽已經寫好了一份告示檄文，張貼於縣衙府前，還招來幾個文堂讀書人，命他們給百姓宣讀檄文。
意思大概就是元青海、邛園、鹿家、米幫、漁幫勾結妖魔，已經被新上任的巡山命官江岳破獲之類，言辭之間多有對江岳的感激和誇大。
弄完檄文之後，盧陽又請命道：「大人，請讓我跟隨小旗，一起帶著他們遊街示眾，也方便給百姓講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嗯，如此甚善，若是民心所想，辦起事來倒是更輕鬆些。」
江岳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到了卯時，十位小旗，還有眾多捕頭，開始押送著犯人走出衙門公堂，此時已經有不少百姓匯聚在衙門外面，看著告示議論紛紛，還有幾個文堂官吏在邊上講解告示內容。
犯人們被押送出來，立馬吸引了百姓們的目光。
「嘶——那不是大老爺元青海嗎？怎麼變成人幹了。」
「還有漁幫幫主，米幫幫主，還有鹿家人！」
「還有秦捕頭，宋捕頭」
「我的天啊，他們真像是這告示所說一樣，犯了勾結妖魔的大罪？」
「.」
百姓們腳步輕點，跟在遊街隊伍旁邊，一齊走動著。
盧陽站在囚車旁邊，朗聲道：「諸位百姓，元青海、鹿首沖，邛園夥同鹿家、米幫、漁幫，勾結妖魔，姦污民女，給妖魔送生人食糧，已經被新上任的江岳總旗治罪！」
「這些畜生，遊街示眾後，全部菜市口斬首！」
「咱們新來的總旗江岳江大人，眼裡容不得沙子，這種勾結妖魔之人，全都是他力排眾議，定的死罪！」
盧陽高聲說道，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給每一個新加入進來的百姓講解著事情的緣由，對於江岳多有溢美之詞，漸漸的一個冷麵無私，一心為民的形象就躍然在百姓們心中。
不過每每提到江岳力排眾議這幾個字的時候，帶頭的小旗們嘴角就會不自覺的抽搐。
嗯.十幾個衙役捕頭被斷了雙臂，想反抗的元青海直接被砍掉四肢，也算是「力」排眾議吧，反正衙門公堂一個提反對意見的都沒有。
遊街示眾，極其羞辱。
待得逛完了餘慶縣，元青海等人的頭上已經全是被洪水沖泡的爛菜葉子還有臭魚肉。
至於雞蛋什麼的好東西，百姓們自然不會拿來砸人。
罵聲漫天，也有百姓痛哭流涕，因為他們的兒女遭了這些人的迫害。
直到所有人都被押送到菜市口，齊齊排開長龍，足足百餘位平時在餘慶縣有響噹噹名聲的人物，現在盡皆耷拉著頭，滿身都是爛菜葉，憔悴到了極點。
江岳闊步走來，已經換上了純黑官服，在他的胸前繡著一頭獵鷹，一頭猛犬，鷹犬相交，胸口還有兩道雲紋，頗顯氣勢。
「諸位百姓。」
江岳雙手下壓，聲音經過氣血加持，熱鬧的菜市口立馬安靜下來。
「在下江岳，新任巡山總旗，總管四蹄峰九縣一切事宜。」
江岳聲音充滿磁性，莫名讓人心神安寧：「江某來此只有三事，一為肅清妖魔，二為平治水患，這兩事完成後，第三便是讓餘慶九縣百姓安居，不至於為妖魔所食，被豪強所害！簡單來說，便是讓大家吃得起飯，養得起孩子！」
聞言百姓們一陣悸動。
大道理百姓們聽不懂，但吃得起飯，養得起孩子，已經是無數百姓的畢生所願，誰若是能讓百姓們做到這點，百姓們便會追隨於誰。
至於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就是香火願力的歸屬問題了。
「這些畜生，身居高位，卻勾結妖魔，姦污民女，拐賣人口，德不配位，瓦釜雷鳴。」
江岳沉聲道：「今日江某就以此眾人頭，向餘慶縣諸位父老鄉親做個保證，此後在江某治下，決不容許類似之事發生！」
聞言百姓們更加激動，人群躁動起來。
「感謝江大人，嗚嗚嗚——我家小女就是被這米幫畜生給擄了去，被元青海玩弄，最後還被妖魔吃了。」
「小老兒家的小女兒也是，幫著打漁，結果被漁幫的畜生捉了去」
「江大人威武！多謝江大人為我報仇！」
「.」
江岳聽著百姓們的感激之語，粗略一看，光是感激道謝的百姓，竟是有足足幾百。
幾百戶人家的孩子，都糟了害！
這是個驚心動魄的數字，更何況這還是倖存下來的，全家糟害的更是不知凡幾。
江岳想到餘慶縣的卷宗，在永嘉二十四年之前，近三十年內，只有幾份妖魔食人的卷宗。
是真的沒有妖魔嗎？現在的妖魔都是被水裡的遺蹟吸引過來的？
根本不可能！
是元青海等人一手遮天，把所有的妖魔傷人食人之事都遮掩了下來，永嘉二十四年發了大水之後，見到妖魔食人的百姓越來越多，事情遮掩不住，卷宗這才多了起來。
足足三十年啊！
三十年的黑暗，在現在終結，可以想像這些百姓到底有多麼激動，對江岳有多麼感激。
「來人！斬！」
江岳面色鐵青，一聲令下。
「是！」
十位小旗聽令，手持長刀上前，充當劊子手的角色，挨個砍頭。
原本有些麻木的元青海等人又求饒起來，激發了生的欲望，但是已經為時已晚，被挨個砍下腦袋。
鮮血橫流，在菜市口匯聚成一道道血色溪流。
血腥味瞬間衝起，但百姓們的歡呼聲更勝，紛紛高呼著江岳的威武。
至於那些有修為的，不管是武者還是神道修士，都面色微變。
態度強硬，實力高絕，手段狠辣，這是餘慶縣文武兩堂諸多官吏對江岳這個新上司的第一印象。
餘慶縣，要變天了。
這位新上任的巡山總旗，是會死於妖魔之手，還是會讓餘慶縣改天換色？
一切都說不準。
但從現在的作為來說，江岳確實要比前幾任巡山總旗要有手段的多，最起碼看起來像是個想做事的。
殺完了人，江岳拿出巡山令牌，給裴虎傳訊，同時將此處場景留影。
「裴大人，餘慶縣元青海、邛園、鹿首沖官府家族幫派妖魔串通一氣，玷污民女，勾結妖魔，證據確鑿，全部斬首，共計一百零三人。」
說完之後江岳就收了巡山令牌，打道回府。
十位小旗維持秩序，將頭顱挑起，任由百姓們辱罵，直到天黑才會把這些屍體全都燒掉。
——
回到衙門公堂，江岳坐至主位之上。
雖然一夜沒睡，但江岳的精力並未受什麼影響，他雖然未修神道，但以他現在的實力，兩天睡一覺也沒什麼。
元清浣坐在下面，文堂武堂官吏位列兩側，都非常安靜，一言不發，靜靜聽著江岳的決策。
空出來這麼多位子，總要有個決斷不是？
江岳一直沒開口，是在等裴虎的回訊。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小旗們都焚燒完屍體回來了，盧陽也回來了，大家都站在公堂之中，靜靜等著江岳發話。
江岳腰間的令牌終於閃爍起來，裴虎的聲音出現在江岳耳中。
「好殺。」
裴虎只回了兩個字。
江岳繼續傳音道：「裴大人，殺了這麼多人，空出來很多官位，尤其是文堂官位，這些」
「文堂官位，不是你能任命的，得經過府都衙門的手續才行。」
裴虎打斷了江岳的話，沉聲道：「文堂需要的名字給我，我給你走程序。至於武堂，你可以自己決斷。府都大人物都在盯著九縣之地，一切你放開手腳去做就好，不用計較，規矩都是給弱者準備的，你若能幹出功績，不需要遵循規矩。」
「好。」
江岳微微頷首，收起巡山令牌。
他左右環顧，看了看元清浣，又看了看盧陽，沉聲道：「盧陽，本官任命你為餘慶縣文堂政司司主，府衙冊封令和官印明日就能送達，政司主簿之位空缺，你選一人上來。」
「大人，盧陽願意兼任。」
盧陽沉聲道。
聽聞此言，在場眾人都瞪大眼睛，深感盧陽的不要臉，不過想想餘慶九縣一旦治理好，潑天功績就在眼前，他們若是在盧陽這個位置上，也會竭盡全力向上爬。
「可以。」
江岳微微頷首，把盧陽的名字和職位傳訊給了裴虎，沒一會就收到了裴虎的消息。
「明日官印官服，全部送到。」
「好。」
江岳點了點頭，看向盧陽，沉聲道：「盧陽，你為政司司主，兼任主簿，協助本官管理餘慶縣事務，幫本官分憂，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
盧陽趕忙點頭。
緊接著江岳看向武堂眾人方向，沉聲道：「武堂捕頭、衙役，就不再新增了，爾等日夜巡邏自己轄區，確保城內無妖魔出現，城內若有妖魔，立馬上報。」
「卑職領命！」
武堂眾人紛紛頷首。
「好了，都退下吧，十位小旗，還有盧陽、元清浣留下。」
江岳擺了擺手，眾人深吸一口氣，漸漸散去，只覺江岳不怒自威，已經下意識聽從江岳命令。
公堂大殿內，很快就只剩下了江岳、元清浣、盧陽，還有十位小旗。
至於那五位玩忽職守的小旗，還在牢里待著，江岳打算磨磨他們的性子，明天再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