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回歸現實，半完全虛化的身軀
「大家都到了嗎？」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路明非有些意外的看著裡面背對著陽光，排排坐在會議桌對面看著他的三個小女孩兒。
說是三個小女孩兒也不太對，準確來講，應該是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女和兩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其中白金長發的少女穿著白色棉絨外套和黑色的及膝裙，小腿像是不知道冷一樣沒有任何布料包裹，整個人看起來冰冷又精緻。
稍小一點，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小姑娘，則是束著利落的單馬尾，眼角還畫著緋紅的眼影，加上她懷裡那把快有個子高的太刀，看起來妥妥就是一個小號的劍道少女。
至於最後的那一個小姑娘，她倒是沒這兩個人看起來這麼冰冷或者銳利，她只是穿著正常的白襯衫和一件小裙子坐在座位上雙腿晃啊晃的。
光線透過半透明的窗簾柔和地灑在白瓷地板上，一股陽光的味道撲面而來。
「早啊老闆。」
在見到路明非姍姍來遲後，蘇恩曦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像大人一樣狠狠地嘆了一口氣，就好像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一樣。
事實上確實也是，路明非的管理太過懶散，每次都要靠蘇恩曦才能維持這家新建立公司的運轉。
「年紀這么小就嘆氣，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路明非在一旁接了五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後，將其端上盤子，走過來笑著說道。
考慮到人數和大家體型的原因，這間會議室里的會議桌呈圓形布置，周圍放著和人數相等的黑色皮椅。
坐在這裡，即便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的個子很小，也能伸手夠到任何遞過來的文件或者其他東西。
捧著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咖啡，蘇恩曦先是小口抿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開口說道：
「都是大人了，還喜歡遲到，你這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而且明明開公司找專業的大人才對，你找的卻全是小孩子，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老闆你是不是有什麼戀童癖。」
看著滿屋子的小姑娘，蘇恩曦不由吐槽道。
「伱這什麼話，我這是遵從精英從小培養的理念好嗎？」
看著坐在自己不遠處，抱胸像是小大人一樣的蘇恩曦，路明非忍不住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對此蘇恩曦也沒有反抗，她只是在心裡默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小孩子就是計較的多。」
看著剛認識不久的蘇恩曦，酒德麻衣抱著快有自己個子高的太刀不屑道。
「麻衣，你也是小孩子。」就在蘇恩曦準備怒目而視的時候，零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還有，醫生召集我們，不是來看我們小孩子吵架的，我建議大家可以安靜點，聽一下醫生要和我們說什麼。」
零一說話，另外兩個吵吵鬧鬧的小姑娘瞬時就蔫兒了。
蘇恩曦是因為對方不僅比自己來得早，就連分析能力好像都比她強一點。
之前她們倆同時分析一個儀器，結果零就是比她要快。
而酒德麻衣則是單純的因為她打不過對方，過去半個多月里她已經和這個三無少女pk了不下十次，結果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因此，兩個小孩子現在對零的畏懼比對其他兩位老闆的都多。
想要改善這種情況，恐怕就要以後長大見識更廣的世界了。
「果然，你們三個里還是零最可愛了。」
笑著看向坐在自己旁邊和未來變化不大的零，路明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可以感受到，頭髮很順，很滑。
零則是低著頭任由路明非撫摸。
摸了一個爽之後，路明非在手感還沒退卻的時候拍了拍手，道，「你的出場時間也到了。」
在空氣的模糊漣漪下，穿著黑色小西裝，眼睛淡金的路鳴澤出現在了路明非的另一邊，然後坐下。
與此同時，可以看到牆壁上壁鐘的指針也趨近於不動。
一如既往，每次路鳴澤的出現，都是時間出現極大延緩的時刻。
只是他這次的豁免對象多了零，蘇恩曦和酒德麻衣三人。
「早啊老闆。」
見到路鳴澤以後，蘇恩曦和之前見到路明非的時候一樣，打了同樣的招呼。
嗯，這家公司準確來講除了她們三個助理加董事以外，就是兩個地位差不多的老闆了。
只是兩個老闆的性格她能明顯感覺到不同。
其中路明非本人總是秉持著對她們放養的姿態，事情能幹成就干，幹不成就換。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對方對自己三人是無條件相信的，頗有一種溺愛的感覺。
而另一個小老闆，雖然平時對她們也是放養的姿態，做什麼也很任由她們來。
但一涉及到他布置的任務，小老闆就比平時嚴肅了很多。
類似那種只要你事情辦的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的感覺。
當然，作為被高薪挖來的人才，她和酒德麻衣並不排斥這種氛圍。
尤其麻衣這小妞還是一個忍者，向來以完成老闆交待的任務為先。
「早啊恩曦，早啊麻衣，早啊，零。」路鳴澤熟絡的向三人打著招呼。
「好，招呼打完了，我在這裡說一下召集大家的原因吧。」
路明非拍拍手，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道。
「說吧，這次要我們去掠奪哪裡的財富！」蘇恩曦興奮道。
來到這裡以後她就成為了世界金融市場的一員戰將，別看她年紀小，她可卻是為這家公司奠定基礎的關鍵人物。
「不不不，不掠奪了。」路明非擺擺手，「準確來說，是我要離開這裡了。」
「？」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時疑惑著小臉兒看向路明非。
「你這是要去哪兒？」蘇恩曦舉手問道，「是要去其他國家開新公司嗎？」
「不是。」路明非果斷搖頭道，「我說的離開，是離開這個世界。」
「你要死了？」酒德麻衣猛然站起，只見她上下打量著路明非，然後懷疑道，「可是我看你身體挺好的啊。」
「能不能盼我點好。」
見手下猛將一點都不遲疑的回答，路明非有點想捂臉。
「要不我來說吧。」
見路明非也說不明白，路鳴澤拍了拍手，又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這裡。
「確切點說，其實是我的力量不夠了，已經不能再幫他遮掩世界的注視了。」路鳴澤嘆了口氣道，「因此，他要回到未來了。」
「未來？」
除了零早有猜測以外，其他兩個小姑娘是完全搞不懂狀況。
「我真實的身份其實是從21世紀回到過去的未來傑出青年，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有自己的使命要做。
嗯.你們可以把我當做那些科幻電影裡的男主角。」
為了防止一些關乎心情的問題，路明非儘量用詼諧的語氣解釋道。
「未來，這怎麼可能？」蘇恩曦有些失措道。
從路明非的語氣中，她意識到這好像是真的。
「不用覺得奇怪，你們忘了剛來這裡的時候我是怎麼教你們的？
龍族的言靈，除了像是噴火吐水這樣的超能力以外，也有一些可以影響世界的存在。
比如改變世界線，時間倒流，逆轉因果等等，而我遇到的，就是所謂的回到過去。」
路明非笑著向眾人說道。
「可，可是.」
一直大人心態的蘇恩曦在此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說這個老闆平時不太著調，但她有時候會在晚上偷偷想，其實她還挺喜歡這個賦予自己新人生的男人的。
另一邊的酒德麻衣也是抿著嘴不說話。
自從她被路明非救走以後，她就下定了決心要成為他手下最強的忍者。
明明說好，她會在對方的注視下不斷成長的。
「只是回去而已，還能見面的，又不是什麼生死離別。」
看著兩個小姑娘有些淚眼汪汪的樣子，路明非不由頭疼道。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小孩子這麼難搞。
想著這些，路明非看向了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零女王。
嗯，還是零這小姑娘比較成熟。
「總之就是，未來還會再見的。」路明非站起身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腦袋說道。
「這樣吧，在路明非離開之前，每個人都說一下自己將來要成為怎樣的人，或者自己會完成怎樣的期許，如何？」
另一邊，路鳴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提議道。
在這個像是小學老師讓學生闡述未來的建議下。
路明非發現，兩個淚眼汪汪的小姑娘還沒說話，零倒是先站了出來，只見她認認真真道：
「再次見面，我會成為你最有用的女孩兒，期間我不會再哭泣，也不會再成為只知道求助的弱者。」
「嗯，我相信。」
看著零的成長，路明非笑著道。
「再次見面後，我會給你資金鍊最為龐大的公司和勢力！」
見零先說話了，蘇恩曦不甘示弱道。
「那我就是最強的忍者，我會完成世界上所有最困難的任務！」
思考片刻後，酒德麻衣像是鼓舞自己，也像是對路明非堅定承諾道。
「很好，我相信你們，尤其是你，麻衣。」
讚許了酒德麻衣的打工人心態後，路明非向路鳴澤招了招手，「你也不用硬撐了。」
在路鳴澤欣然解除包裹在路明非身周的夢境後，路明非的身體變得虛實不定了起來。
在解除限制後，路明非再次拔刀道：
「卍解！」
【常無常，殘心示滅】
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壓從路明非身上泄露到會議室。
在包裹周身的黑霧散去後，路明非就恢復到了身著黑色長風衣，左耳掛十字耳墜的狀態。
只是與之前路鳴澤和零他們所見不同的是，路明非腰間那把總是空餘的白色短鞘如今填入了一柄白刀。
「今日的憂愁我會暫時替你們消解，我們未來再見。」路明非溫和的對四人笑著。
然後他隨手拔出了白色的短刀，反手將其插入自己胸口。
「天行有常，不畏將來，不念過往，此身存在於此刻隔絕於世間。」
自此，路明非消失在了會議室，他在過去經歷的一切痕跡也跟著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或者說，他將自己的存在從世界線中抹除了出去。
這就是自身與存在的分離。
看著什麼都沒有的位置，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一樣的零感覺內心突然空落落的。
「呼~」
吐出一口白氣，站在海面上的路明非睜開了眼睛，「我這是回來了？」
在海面的倒影上，路明非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如今的姿態。
身軀挺拔，長在左側的骨質龍角，再加上漆黑占滿的左眼和右眼暗金色的豎瞳。
正是自己在解決天啟四騎士之後的半完全虛化狀態。
只是與之前稍有不同的是，如今他的胸口裂隙處已經沒有了那詭異的暗綠色眼瞳，代替的是一把白色的短刀插在上面。
白刀透體而出，卻沒有帶出絲毫的血液，路明非本人都在海面上顯得十分虛幻。
同時，路明非還可以看到臨近自己胸口的昆古尼爾，它槍頭上的相對之瞳在產生了人性化的疑惑後就合上了眼瞼。
自此，奧丁偷襲而來的命運之槍已然再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
除此之外，是站在島嶼邊緣疑惑看著自己，好像不認識自己到底是誰的蘇恩曦，零，老唐，以及楚天驕和風間琉璃等人。
「你回來了，哥哥。」路鳴澤站在一旁輕笑道。
與其他人因為白刀就失去了記憶不同，他反而多了一段關於過去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