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1：意外，不甘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文亮每天清閒又無趣，上班一坐一天，無聊要死。
因為他在廠里上班也不掙，不搶，低調，跟誰都客客氣氣的，又有點背景，所以也沒什麼不開眼的來找麻煩。
工作清閒不累，離家又近，工資又高，有點活吧，一下午忙完了，這裡簡直就是最好的混日子地方。
唉~周文亮放下茶缸子，嘆了口氣，轉頭轉頭看著窗外，因為文宣樓外就是成排的大楊樹，風一吹，楊樹絮飛的哪都是，仿佛在下鵝毛大雪，出去一趟，沾的的那都是。
而且稍不注意，飛絮就吃到嘴裡，周文亮呸了一口，趕緊把窗紗關嚴。
靠牆的位置，正在昏昏欲睡的胡大姐聽見動靜，立馬精神了，看了一眼，見沒人來，對周文亮問道：「亮子，我聽說你們院裡的傻柱要調回食堂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胡大姐好八卦，消息靈通，周文亮聽她說了很多廠里的很奇聞軼事。
不過傻柱調回去的事，他真知道，還是何雨水給他說的。
「聽說了。傻柱被調回去，還是易師傅幫著忙，聽說是管後勤的李主任，這才讓他調了回去。」
「哈，一車間的易中海？」胡大姐愣了一下。
周文亮對她點點頭。
「易師傅是傻柱什麼人呀？居然費這麼大勁把他從車間調回去？」
「我也納悶呢……」
周文亮現在還奇怪，易中海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始有意無意疏遠乾兒子賈東旭，親近傻柱！
為了傻柱，又拉下老臉跑關係，廠里領導們不管，尤其是傻柱。
李懷德不同，傻柱雖然也得罪過他，但他剛來軋鋼廠沒多久，沒什麼班底，易中海這個八級工又刻意套近乎，求他辦事，再加上傻柱做的菜不難吃，比別的食堂別的廚子做的好吃多了，又說軟話，李懷德見他服軟，表示之後都聽他的，這才把他從車間調了回來。
易中海是嫌棄賈東旭不孝順，才開始疏遠的，也不能說是疏遠，是他又開始從新考察了，畢竟在賈東旭身上投資不少，打了水漂，實屬可惜。
現在是傻柱成了養老主要人選，賈東旭成了備胎。
聾老太太都說傻柱是一個合適的養老人選，哪就錯不了。
易中海也是對此深信不疑。
易中海的心裡變化別說他一個外人了，就連院裡最二愣子的劉海中都知道了，別更別提別人了。
賈東旭因為兒子是小偷，他也背著不孝的名聲，再加上易中海又疏遠很多，沒以前親近，所以同事們開始排擠他，以前的師兄弟也沒人理他，他在廠里徹底成了孤家寡人，走到哪也被人說閒話，讓要面子的賈東旭很難受，也大受打擊，加上馬上要評級考核。
本來賈東旭也報名了，但車間主任沒把他加上，賈東旭就更加難受。
晚上下班後，車間工人們陸陸續續都關了機器，賈東旭還在哪面無表情拿著鐵件車削。
易中海臨下班前看了一眼還在那工作的賈東旭，喊道：「東旭，走了，下班了，今天干不完，明天接著干。」
「不了一大爺，你先回去吧，我車完這幾個就走，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伱先走吧……」
「那行，你走的時候別忘了把車床電關了……」易中海說了一句，背著手走了。
「老賊，欺我太甚。」
賈東旭陰沉看著易中海背影，暗自咬牙。
老子白伺候你這麼多年，說好的鉗工技術說不教不教了，評級考核他報名被刷下來，去找易中海幫忙，推三阻四也不管了，居然去幫傻柱，把他從車間調回食堂，好你個易中海，你給我等著！
賈東旭憤恨的咬牙切齒，一巴掌拍在車床擋板上，沒看到自己工作服被轉動的齒輪咬住，等他感覺到拉力的時候已經晚了，想拽出來已經不可能，關機器都來不及。
機器的力氣多大，豈是人力抗衡。
「啊~」一聲悽厲慘叫，響徹車間。
一車間沒別人了，易中海幸虧沒走多遠，聽到這聲音不對，連忙跑了回來。
等看到賈東旭時，他整個人已經被衣服勒的變形，臉青吐血，緊貼在車床鐵板上。
這時候的工裝結實，被齒輪咬住，高速轉動勒緊，就是一頭牛綁著勒，也得骨裂而死，更別提人了。
「東旭，東旭，你沒事吧。」易中海臉色一變，連忙跑過來，看賈東旭衣服衣領碎了，徹底攪進了機器，車床還在嗡嗡的轉，先關了機器，扶著倒地吐血不止的賈東旭。
賈東旭青著臉，胸口變形，肋骨凹下，吐血，大喘氣：「一，一大，爺，救，救我……」
易中海焦急的連連點頭：「好好，東旭你別說話，我這就帶你去醫務室……」
說著抱起賈東旭就往外跑，還不敢用力顛簸，邊走邊喊來人。
廠里下班晚的職工也有不少，但今天例外，因為今天廠里放電影，大家都早早回去吃飯，等會來看電影。
不過廠子大，路上還是有幾個人，聽到動靜都趕了過來，看到賈東旭這樣，都被嚇了一跳，連忙幫著抬到醫務室。
「醫生，醫生，快叫醫生過來，醫生在哪……」易中海焦急萬分的看到人就問。
他是真著急了，畢竟養老人選呀，培養一個太難了，尤其是聽話的，更是難上加難，他是真不希望賈東旭出事。
易中海的大吵大鬧，醫務室現在也沒幾個人，
東區醫務室值班大夫聽到動靜，趕緊出來，就看著還在吐血的賈東旭，也不廢話，讓幾人把賈東旭放平躺地上，檢查一番，連連搖頭：「他肋骨大面積骨折，插進內臟，引起大出血，我這裡沒法做外科手術，你趕緊把人送醫院。」
易中海大聲問道：「沒別的辦法了嗎，他現在沒法喘氣，你看臉都憋青了。」
「他是肺被刺穿，血進了口腔，堵了氣管，喘不出氣來，我這裡沒辦法，你們快點把人送醫院……」
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賈東旭吐血不止，又喘不過氣來，瞪大眼睛，漸漸不動了。
圍在樓道的一群人全都愣住了。
易中海一臉不可置信，蹲下來伸手試了試賈東旭鼻息，身體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賈東旭，久久不語。
……
軋鋼廠晚上放映電影《野火春風斗古城》，這部諜戰電影在當下也非常火爆，剛上映沒多久。
廠區職工和家屬吃了飯，早早就過來，有的小孩子來的更早，只為了占領好占位置。
棒梗就是那個，現在不上學，也在家呆不住，聽說有電影看，飯都不吃，帶著小當來占好位置。
此時人山人海，人群正緊張看著電影中王曉棠扮演的銀環送遞情報，王心剛演的楊曉東負責接頭。
現實中，王曉棠和王心剛就是兩口子，都是這時候的大明星，俊男美女，又故事精彩緊張，大家看著起勁。
就在這時候賈東旭意外身亡的消息傳來，大家剛開始也沒在意，因為電影中王心剛被叛徒出賣，剛被抓起來，整揪心呢，誰有空理會這個。
周文亮因為坐在廠領導的後面，看到軋鋼廠和幾個副廠長都都起身急匆匆的走了，也就意識到此事不簡單！
正在放映機旁的許大茂跑了過來，驚呼道：「亮子，聽說了嗎，賈東旭死了！」
周母和周雯雯坐在旁邊一個凳子上，她們沒聽到，還在認認真真看著電影。
何雨水跟周文亮坐在一個長凳子上，兩人聽著清楚。
周文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聽到了。」
「聽到了你還在這裡坐著，咱們不去看看嗎？」
「我現在過去幹啥？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我跟賈家說不上話。」
許大茂一想也是，周家跟賈家這麼多年關係一直僵硬，確實用不到他幫忙。
「那行，你幫看著放映機，我去看看……」
周文亮點點頭，許大茂拔腿就跑，跟狗攆了一樣，很怕少看一點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