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再臨鴿子市
周文亮走了，何雨水紅紅的雙眼，淚花閃動，以前的文亮哥沒有了，現在人也變了。
以前何雨水求周文亮，周文亮從來沒拒絕過，兩人一塊長大，一塊玩耍，周文亮又像哥哥一樣保護她。
何雨水對這個青梅竹馬也是心生好感，現在周文亮這麼冷漠相對，讓她心裡難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周文亮還回頭瞅了瞅。
會不會有點過分？
一個漂亮小姑娘求自己，還讓人家哭了，會不會被人說成不近人情，不懂憐香惜玉？
可讓他去給傻柱道歉，那不可能！
仔細想想，他跟傻柱也沒多大仇，現在有仇也報了。
但讓他去跟傻柱說軟話，跟他道歉，不可能！
就不說這次了，就他電視劇中被秦淮茹吸血的舔狗窩囊樣，周文亮都不可能去。
丟人！
周文亮先去北新橋廢品收購站，找破舊壞了的收音機，找那些外殼好點的，太破舊的不行。
挑挑揀揀找了四台壞收音機，買了出來後，找個沒人胡同放空間裡，又去東直門廢品回收站……
半天的時間，轉了五個大型廢品站，買了三十多台和一堆各類電子零件。
也就空間不能接電，要不然，他在空間就能把這些東西都修好。
不過，也還好，在自己屋裡偷偷摸摸修，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
一直到晚上周母喊吃飯。
周文亮也不敢讓周母進來，喊了一句：「知道了，我馬上來。」
「你在裡面幹什麼了，怎麼屋裡冒煙了。」
「沒做什麼，燒了點東西……」
半天的時間修好六台，也不少了。
晚上，周文亮又悄咪的去了鴿子市，這次輕裝上陣，只穿了大棉衣，怎麼厚怎麼來，帶著大帽子，還有他特意讓周母縫製的口罩。
這樣一身打扮，別說外人了，就周母站在他面前還要猶豫這是不是她兒子。
體型變了，沒人能認得出來，最重要是暖和。
東直門鴿子市來過多躺，周文亮也算是老油條了，找個地方，清理一下地上積雪，鋪上破布，擺上兩台收音機，打開手電，靠在旁邊樹上，揣著手，瞅著等客人。
別看天寒地凍，但來鴿子市的人不少，看到他這裡有收音機，引來不少人觀看，有感興趣的人問：
「同志，這台上海牌收音機多少錢？」
周文亮看了一眼：「上海144金屬按鍵六燈收音機，一百三十或用各類票換也行，都是市場價。」
「嚯，你這挺貴呀。」
「那你看看，八成新，一切都沒問題，我這裡還能給你試試能不能響，他要不響管退管換。」
周文亮說話間從背後掏出一個小型發電機，也就自行車磨電燈的那種，今天從廢品站拆回來改裝了一下。
發電機有個小搖把，接上收音機線頭，用力轉動小搖把，立馬就有電了。
周文亮用腳踩著發電機，一手轉搖把，一手打開收音機。
只聽收音機呲啦呲啦兩聲，大晚上不好搜台，二指掐住尋台紐，胡亂地擰來擰去。鼓搗半天，收音機里傳出了久違的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曲子優美，在大晚上的鴿子市顯得異常詭異動聽，周圍的人聽到都圍了過來。
周文亮也不打斷，以前沒聽過，挺好聽的。
歌曲聽完，收音機里傳出一位女播音員甜甜的聲音，發音很特別：「莫斯科廣播電台，現在開始對華夏聽眾廣播，親愛的華夏聽眾們……」
大家正聚精會神收聽，周文亮啪的一聲關了收音機，看大家不滿，訕訕解釋道：「這是，不能聽……」
「嘿，爺們，咱們來這兒了，你怕什麼，趕緊的，打開它，咱們接著聽。」
這幫人要幹啥，真把這裡當茶館了嗎？
周文亮：「不是，來這裡，就算被抓住了。
想聽哎，那就買回去偷摸聽，這個沒人管。」
這話這沒說錯。
像剛才聽到的《莫斯科之聲》，還有就是《米國之聲》，這兩個電台國內是不做無線電干擾的，只要不明目張胆的聽就沒人管。
「那你便宜點賣我一台，一百多塊，誰拿這麼多錢。」
「你可以拿別的換，我不是說了嗎，可以用各類票，像耗子票，菸酒糖茶副食品，工業券等等一些票都可以，我這裡價格公道。」
「還耗子票，這時候誰拿糧票給你換，你想得美。」
「你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
哎哎，這位大哥，你要不要啊，別給我扣壞了……」
一陣吵吵鬧鬧總算是賣了一台，八十塊錢加各類票，其中兩張還是飛票，通用名叫：全國糧票，或者滿天飛。
這糧票分全國和地方糧票，地方糧票又叫耗子票或團團轉，也就這個意思。
俗話說：狗記千，貓記萬，老鼠只記一大片。
就是說耗子只認這一片，跑遠了不好使。
周文亮把錢和票子收好，瞧見一直在他這裡逼逼叨叨半天的中年男子還在哪扣扭收音機，就是不買，可能拮据，沒錢。
「我說哥們，別給我扣壞了，這按鍵不是這麼鈕的。」周文亮無奈蹲下身子勸解。
這位中年男子穿著灰色肥大的厚棉衣，也不戴帽子，一點不掩飾，就很囂張，一副吊兒郎當樣子。
剛才也是他讓接著聽莫斯科之聲，在他這裡咋咋呼呼半天。
男子摸著收音機稀罕的不行，問道：「爺們，用別的給你換行嗎？」
周文亮撇了他一眼：「想用什麼？我告所你啊，這台天津牌352五管三波段收音機少了一百五我不賣你。」
「放心，不讓你吃虧。」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小心從懷裡拿出一個長盒子，遞給他。「兄弟，掌掌眼，看看能給多少錢。」
周文亮來了興趣，盒子名貴，打開盒子，內著黃布，躺著一卷畫軸，畫身泛黃。
展開畫軸，入目是一幅山水畫，名字叫《廬山觀瀑圖》。
周文亮拿著手電筒認真看了看作者唐演，有幾個印章，他就認識唐伯虎的。
他就是學這個的，能看出這幅畫畫功底很高！
隨後想起來後世看到的一則新聞，唐伯虎一幅叫廬山什麼的拍賣了5.6億美元。
那可是美元呀！
該不會是這一幅畫吧？
改開後跟多外國人來淘金，對國內各種古董感興趣！
不管是不是，周文亮決定拿下它。「兄弟，你這張畫，我看了一下，寫的是唐伯虎，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還沒說完，這人急了：「這是我家祖傳下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是不是你家祖傳的我不知道，你這畫只能在我這裡賣二十。」
「你……」
周文亮不確定畫真不真實，再說，給二十塊錢不少了。
這人也是猶豫半天，最終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