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偉大的神明啊!你是否還會歸來!
現在距離一場徹底的內戰就只剩下了一個理由了。
好吧,實際上還欠缺一點準備,大部分情況中,鼠人教派和鼠人帝國都是一體的,兩者之間相互交織。
啟久違的向著繩七發起了一段通訊。
當然了,這不是一種常規意義上的面對面的決斷,而是一種消耗時間,斷斷續續的溝通。
鼠人們至今也是沒有徹底的解決通訊問題,因為這個問題涉及亞空間,雖然他們的神明給他們留下了一條穩固的亞空間道路,一個奇蹟,讓他們得以不必直面那無定數的混沌而觀察這處奇異的空間,但是亞空間對於鼠人們來說,依然是一本還沒有翻開扉頁的奇妙書籍。
他們並不理解亞空間,無法更多的利用亞空間,那亞空間通訊自然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無法做到的。
對於這個問題鼠人工程師們給出了不一樣的解法,那就是超大型的星空基站,難以利用亞空間進行通訊,那麼他們便是利用那光,電波,磁場,這一系列的東西,加上足夠巨大功率的接收發射埠,在物理尺度上將鼠人帝國的各個星球連接在一起。
當然,這一設想即便是做到了也都是難以避免那巨大的延後性,即便是光那都是在物理宇宙中存在著速度的上限,但是這一切卻也仍然有必要去做。
即便是延後的連接,那也是好過徹底的斷絕,啟的理念即便是在現在都是沒有發生過什麼巨大的改變。
那就是統合,那就是集群。
在啟向著繩七發出了溝通請求之後,一艘特殊的信號船會對這個請求完成接收,然後隨即開始亞空間跳躍,在這條奇蹟之路的下一個節點中,這艘信號船會對於這條消息完成接收然後再次再次開始跳躍,就仿佛是接力一樣,這樣的跳躍會不斷的進行接力,直到最後抵達那最後一戰,神啟星,並被那繩七接收。
而繩七如果做出了回應,那麼他想要表述的東西也是要經過這樣一站又一站的跳躍,最後送抵到啟的面前。
這是一套不單單是看起來繁瑣,實際上運作起來也是格外繁瑣的流程,但是實際上,這趟溝通到最後卻並沒有消耗多少的時間。
啟這位帝國皇帝和繩七這位鼠人大祭司,他們在兩個小時裡就是達成了共識。
最後出現在啟視線中的字眼是一個好。
很快,這場內戰的理由也會有了,無論繩七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
…………。
繩七和啟達成了共識,有關於那場戰爭,有關於鼠人的未來,有關於鼠人教派的未來。
繩七並不愚笨,他當然是看的明白將要發生的事情,而且他的決斷對於後面的一切都是很重要。
從現在來看,沒有一個註定勝利的傢伙誕生,實際上,關於這場戰爭,看起來是鼠人帝國和鼠人教派那水火不容的矛盾,但實際上不是的。
鼠人教派,鼠人祭司,他們在很大一種程度上,他們是和現在的鼠人帝國一體的。
這場戰爭不是表面上鼠人帝國對上鼠人祭司,而應該是,啟和他的初擁,願意忠誠於他的鼠人官僚,力量,一部分的鼠人帝國向著神殿祭司,向著那些偏斜向鼠人祭司鼠人教派的鼠人官僚,力量,和另一部分鼠人帝國之間的戰爭。
這是一場鼠人帝國之間的內戰。
而在這樣的情況中,繩七的份量就是變得尤為重了起來。
繩七不僅僅是一個鼠人大祭司,他更是能夠直接影響那些沒有走到高位青年鼠人祭司們的決斷和立場。
而他想要的也就是在這裡。
啟邀請他加入到這場戰爭里,加入到這場覆滅鼠人教派的戰爭里,他欣然同意,他將要站到那位鼠人皇帝身邊,和他手裡的鼠人軍隊一起,覆滅現在的鼠人教派,帶著那茫茫多願意追隨在他身邊的青年鼠人祭司一起。
如果勝利,這場戰爭如果鼠人帝國勝利,啟和他的軍隊還有那茫茫多的青年鼠人祭司,他們一起迎接了勝利,那麼最後,鼠人教派會滅亡嗎?
既然不會,那麼繩七自然會欣然的同意並將自己的站位挪到啟的身邊。
他甚至都沒有詢問,啟能夠向他開出的籌碼,這一切都是被擺在了明面上,他可一個愚笨的傢伙。
新的鼠人教派,它將會從廢墟和屍體中重新站起來,這就是他想要的,這就是他想要的!
矗立在那片混亂的廢墟上,繩七的眼神格外的深邃。
他已經察覺到了那長爪子留下的詛咒,他將要斬斷這該死的詛咒,他會摧毀這已經孵化的教會,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這一切不是為了鼠人,不是為了鼠人帝國,更不是為了啟那個傲慢的傢伙,是為了偉大的神明,是為了他自己。
刮去腐爛的血肉,留下虔誠的鼠人,偉大的神明啊,你是否還會歸來,偉大的神明啊!你是否還會歸來!
已經步履闌珊的繩七收回了看向面前這片廢墟的視線,開始了低聲的呢喃,一遍接著一遍,步伐莫名的蕭瑟,只是卻讓那跟隨在他身後的黑水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老大越來越瘋了。
這些日子裡,他越來越看不懂老大在幹什麼,在想什麼了。
抬起頭來,他也是嘟囔了起來。
「偉大的神明?」
只是眼中出現的更多卻是迷茫和一股莫名複雜而又糾結的情緒。
他當然知道什麼是神明,他也是從舊時代一路走過來的傢伙,他當然知道什麼是神明,他曾經也是神明的信徒啊。
他曾經也虔誠的叩拜那偉大的神明啊!
只是偉大的神明已經離去太久了,離去太久了,久到曾經的虔誠都是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嘴巴里嘟囔了一句,直到黑水看到繩七那逐漸遠去的身影,連忙邁出了步伐。
黑水沒有辦法理解繩七那種複雜的感覺,或許也和他比起繩七來說,晚了許多代才誕生有著關係吧。
黑水誕生的時候,鼠人帝國已經在神啟星上如日中天了,那時候偉大的神明已經高高在上,但是繩七不一樣,他不一樣,他是秉承著偉大神明光輝誕生的,他是秉承著偉大神明光輝誕生的,從鼠人們的弱小到強大,他們那時候一直在被偉大的神明注視著。
他們是不一樣的,即便是繩七是抓住那神明時代的偉大成長,他也總歸是見證了那一切。
見證了這一切的繩七又是怎麼能夠忘懷呢,又是怎麼敢忘懷呢。
「偉大的神明啊,你是否還會歸來!」
呢喃中,此時的繩七格外的蕭瑟。
…………。
新聖城的廢墟中,那場恐怖襲擊盪起的餘波還沒有徹底的停下。
廢墟,火焰,屍體,混亂,那還沒有停息的哀嚎。
依然還有大量的鼠人沒有離開這片廢墟,實際上,也有很多傢伙離不開這片廢墟了,他們的一切,他們積攢下來的大部分東西,他們的曾經,他們的未來,他們的榮耀,他們的名字,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寄托在這座曾經偉大的城市上,寄托在這座曾經如此奇蹟的城市上。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是毀滅了,在那恐怖的一天裡,在那頃刻之間,一切都是毀掉了,這座城市,還有他們的曾經,未來,榮耀,名字,這一切都是隨著這座城市一起倒塌了。
而更加悲哀的是,他們對此無能為力,也同時沒有人打算拯救他們,這樣的絕望中,他們只能夠不斷的在這座城市的廢墟中徘徊。
當然,也全不是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子在這樣愁雲摻淡的氛圍里就是顯得挺怡然自得和歡欣的。
這是一個從荒蕪山脈表面竄上來的鼠人小子,他對於這片廢墟中的一切都是顯得格外的好奇,即便入眼的都是廢墟。
他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啊,看啊,天上住的鼠人,他們的垃圾堆都是這樣的光鮮亮麗。
這實在是一種讓人不知道要如何表述感想的感慨,很是奇妙吧。
不過這鼠人小子做出這樣的感慨卻並不奇怪,畢竟他生下來就是在垃圾堆里打滾,如果不發生這場意外和襲擊的話,那麼他這一輩子大概是生在垃圾堆里,死在垃圾堆里,爛在垃圾堆里。
他能夠做出最後的稱讚大概就是你這個垃圾堆真漂亮了。
這些日子裡,鼠人小子遊蕩在這廢墟中,餓了就是翻找那入眼可見的大片廢墟,渴了也是翻找那擠占面前所有視線的大片廢墟。
當然了,有的時候,他也是會被那些心情並不怎麼好的鼠人倖存者驅趕,但是他自己並不把這一切當一回事。
畢竟在下面的那大片垃圾堆里就是這樣的,大的鼠人會占據更大的垃圾堆,不讓他們這些鼠人小子翻找。
他不把這當回事,畢竟在下面那大片垃圾堆里就是這樣,但是他不會理會這些大鼠人警告的,畢竟不翻那些大垃圾堆的話,他就是找不足夠多的食物,如果找不到足夠多的食物,他就會餓死,聽那些大鼠人的話,他就是會餓死,所以他不聽那些大鼠人的話。
只要被發現之後跑的更快一點就好了。
而且這些住在天上的鼠人,他們真的好沒有戒備心哦,就像是現在這樣,他走著走著忽然碰到了一個年邁的傢伙,低下頭,連忙跑開,跑的遠一點,他打開手掌,手裡更多出了一件金黃色的掛墜,一件金色的大鐘掛飾。
輕輕的搖晃一下手裡的掛飾,還能夠聽到那清脆的聲響。
他很喜歡這件小掛鍾。
他認識這些金色的東西,這是很值錢的東西,能夠和那老斷尾換很多的罐頭,他們在垃圾堆里翻找幾乎都是在找這樣的東西,往往找到一件就是能夠好多天都不擔心會餓肚子了。
扒拉著,這個鼠人小子從腰後把一個破舊的小腰包給扒拉了過來,打開這個小腰包,裡面許許多多的金色的小東西陳列著,這個鼠人小子想要把手裡的這件小掛鍾放進腰包里,但似乎又是有點不捨得,可以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這件小掛鍾。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把這件小掛鍾小心的掛在了這破舊腰包的帶子上,這幾天他找到了很多值錢的東西,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挨餓了,這件小掛鍾就是不用給那老斷尾了,該回家了。
高興的,蹦蹦跳跳的離開,隨著他的步伐,他腰間的小掛鍾也是一搖一擺的不斷發出清脆的聲響。
當然了,這個快樂的小傢伙不會知道自己剛剛邂逅了誰,也不知道這將會對她的未來帶來怎樣的改變。
行走在這片廢墟中的繩七,他停頓了下了腳步,喜這片廢墟中有許多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並不都是好意,並不奇怪,總要有傢伙承受這群已經一無所有傢伙的憤怒,那個被踢出神殿祭司行列造就這一切的狂亂傢伙,他不會頂這個鍋,因為他已經死了,死掉的鼠人是頂不了鍋的,那些將戰艦駐紮到神啟星星港儼然一副救世主姿態的神殿祭司們,他們不會背這個鍋,因為他們不是那鼠人大祭司。
那麼最後,最後只剩下誰來承擔這些傢伙的怨恨呢,無疑,只剩下了繩七,只剩下了繩七這個鼠人大祭司能夠且有資格承受這一切。
繩七在鼠人帝國其他星球的威望或許沒有怎麼受到損失,但是繩七在神啟星的威望無疑是遭受到了重創。
這些在廢墟中徘徊的傢伙將各種各樣陰暗的視線投向繩七這位鼠人大祭司,但是又格外的彆扭,那憤怒的,怨恨,讓人不寒而慄的窺視中,又是夾雜著畏懼,敬畏,還有恐懼。
他們恨繩七,又是不敢直接的怨恨,格外的彆扭。
對於這樣的視線,繩七坦然的承受,如果不是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那麼他一定會投入所有的力量挽救這一切,不因為其他什麼,僅僅因為這座城市,這座新聖城中的鼠人,他們大部分都是偉大神明的信徒。
但是戰爭將要來到了,總要有鼠人成為犧牲品,沒有哪個真正的鼠人大人物是仁慈的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