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聖戰!
在場的鼠人們,這神聖殿堂中的鼠人們,這一個個的鼠人大人物,他們等來了這場賜福。
他們終於等來了這場賜福。
在這一刻終於仿佛大夢初醒。
開始了大聲的呼喊。
「偉大的神,偉大的大祭司!
偉大的神啊!偉大的大祭司啊!」
狂熱,而又興奮。
欲望的火焰再次被點燃了,這群傢伙總都是如此,他們看不到那叩拜在祭壇前白鼠的虔誠,他們看不到那偉大神明賜給每一個鼠人的祝福,他們唯一看到的也只有那白鼠的死去讓偉大的神明賜下了祝福。
一場內戰進入了就緊鑼密鼓的籌備階段了。
就在那高高在上的大統領死後,那偉大神明賜福落下不久後。
幾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止這場內戰的發生。
如果還想要這個畸形的國度存續下去的話。
信仰是這個帝國的基石,鼠人祭司是這個帝國的基石,大爪祭司是這個帝國的基石。
這是無法改變的一個情況,或許看明白了這一點,你才能夠知道為什麼在這場動盪中第一個出局的是鼠戰。
是的,戰爭對於鼠人們無比的重要,但是信仰更重要。
鼠戰的無人制約會將這個畸形扭曲的國度給徹底撕碎。
所以鼠戰成為了第一個出局的傢伙。
只是鼠人祭司們,這些傢伙同樣是難堪大用,沒有人比白鼠更明白這些傢伙的德性了。
白鼠看不起他們,所以白鼠硬生生將神殿守衛們給推上了高台,將鼠人祭司們的權柄給撕裂開來。
鼠人帝國只是一個由信仰強行粘連的破碎車輪罷了。
白鼠在活著的時候不想對於這個糟糕的局面做出什麼改變。
扭曲本身就會帶來虔誠。
扭曲無邊的苦難,永遠徘徊在這片大地上的哀嚎,和永不停歇的戰爭。
這就是他想要的。
這就是白鼠想要的。
直到他的死去,直到他成功的為他偉大的神明鑄就神座。
變革總是要進行下去的。
這樣扭曲的狀態再難以為繼。
白鼠當然意識得到這一點,只是,只是即便造就了如此多的苦難和哀嚎,他卻也是依然堅持著一點。
鼠人們必須虔誠。
在這樣的情況中,他留下了鼠人議會,留下了那群依然高高在上的鼠人祭司,留下了一套幾乎積重難返的國家體系。
這就是故意的。
就好像他直到死去也是沒有留下一個指定的繼承人一般。
看起來公平,給出了所有鼠人機會,但實際上這帶來的只會是混亂。
鼠人大祭司這個頭銜被留在了鼠人議會中,只是大家都明白,再不會有一個鼠人大祭司像是白鼠這樣高高在上了。
在這議會中爭吵,在這長桌上爭吵,再聯合不到一起,再無法彌合成一個徹底的整體。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鼠人們才會永遠匍匐於偉大神明的腳下,只有這樣,那塊金色的餐盤上才會永遠有源源不斷的奶酪。
鼠人們中誕生的賢者,用自己的一生給自己的同族們落下了那極端惡毒的詛咒。
無法聯合,擁抱混亂,擁抱畸態,再擁抱神明。
多麼惡毒啊。
一陣繁忙之後,場上的所有鼠人都急匆匆的想要離開了。
繩七被這些傢伙推的向著殿堂的門扉走去,卻是在即將離去的時候迴轉過了腦袋。
這一場這般迅速的動盪中,鼠人軍閥這個派系幾乎就要被全部清掃出局了。
這和鼠戰那極端聚攏權力的做法有著關係。
但繩七這個不倫不類的統領卻似乎成為了軍事派系裡碩果僅存的一個有份量傢伙了。
起碼他還有資格在這一刻矗立在這座殿堂里。
迴轉過腦袋,恍惚之中視線深深的落在那跪拜在祭壇前的白鼠身上。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座神聖的殿堂逐漸恢復了安靜,只餘下了那矗立的神殿守衛們。
餘下了那具跪拜在祭壇前的白鼠屍體。
…………。
局勢動盪,鼠人祭司們沒有辜負自己的貪婪。
一支由鼠人傭兵,奴隸鼠,戰爭器械小隊,再加上一部分鼠人朝聖者組成的軍隊出現在那片繁茂森林中。
而接下這場戰爭的是神殿守衛和鼠人朝聖者們。
雙方在戰爭的初期都是保有了一定的克制。
也或許是因為雙方都是在不斷的籌集力量。
這是一場還算收斂的戰爭。
雖然愈發龐大的軍隊,無數的鼠人或是被迫或是主動的被捲入其中,戰場甚至還在荒蕪山脈前,在那位神聖城市之前,但這卻的確是一場還算克制的戰爭。
起碼雙方都是在爭奪對於鼠人議會的主導權。
不是一場從邊境席捲而來波及每一座鼠人城市的全面戰爭,也不是一場不惜一切的分裂戰爭。
無論是神殿守衛還是這些鼠人祭司,他們爭奪的都是鼠人議會的主導權,爭奪的是對於這個扭曲國度的主導權。
雖然這兩方拉起的軍隊規模是越來越龐大了。
畢竟這是在帝國的中心。
而且有意思的是,在這場戰陣中,雙方都是統一的打出了杜遠的旗號。
一方是肅清異端,為了偉大的神明。
一方是保衛神聖殿堂,為了偉大的神明。
好吧,雙方確實是要做過一場了,畢竟鼠人祭司們對於自己的權柄被神殿守衛們占據去一直都是有些耿耿於懷。
這場戰爭不僅僅是為了決出主導者。
更是鼠人祭司們為了補齊自己神明正統身份而掀起的一場戰爭。
常理來說,僅僅憑藉那些鼠人領主,他們做不到這一步,只是加入這場戰爭的又是不僅僅有那些鼠人領主。
最大的一支忠誠派,或者說,投降派鼠人祭司加入了這場戰爭。
這些從始至終匍匐在白鼠身前,維持著鼠人議會和地下鼠城運轉的忠誠派在白鼠死後果斷的加入了鼠人領主一方。
更有意思的一點出現了。
雙方都覺得自己才是能夠繼承大祭司遺志的一方。
都覺得自己才是正統。
這種念頭讓這場戰爭變得溫和起來,也多出了幾分古怪。
就是苦了那群朝聖者們了。
他們想要覲見的那座神聖的城市,覲見的是偉大神明留下的痕跡,但實際上這一條並不安穩的路走過來,面對他們的卻是打著同一個旗號的徵召。
「為了偉大的神明!」
當然,這樣的徵召說是徵召,其實和拉壯丁也是沒有什麼區別。
不然雙方的軍隊又是怎麼能夠在這極短的時間裡迅速膨脹起來。
甚至一度吸引了杜遠的注視。
在登臨神位之後,杜遠已經不需要進行那漫長的沉睡了,只是要思考和面對的事情卻依然不少。
不遠處那像是太陽一樣耀眼的世界已經近在咫尺了。
而且儀式並沒有徹底的結束,他需要穩固自己的位格,在那場血戰中,杜遠受到的傷太重了,即便有著登神儀式的彌補,也需要一些時間彌合神軀上的細碎裂縫。
當然,這不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直到他被兩支同樣狂熱,虔誠,高呼偉大神明的軍隊驚擾,……,怎麼說呢,杜遠不準備干涉這一場戰爭,即便是他都是不得不承認。
這樣的衝突形式對於鼠人們來說已經算是極為溫和的一種形式了。
………………。
荒蕪山脈前那場高舉神明旗幟的內戰並沒有波及到鼠人帝國的每一處。
甚至神殿守衛們都沒有被盡數抽調。
這是對的,只要那神殿守衛的統領並不愚蠢,他就絕不會為了一場戰爭將那些守衛神明殿堂的神殿守衛們給盡數抽調。
他們的榮光就來自於他們駐守在一座座神明殿堂中的行為。
不過除了這些無法調動的駐守者們,同時也還有一群神殿守衛沒有加入這場戰爭。
這些神殿守衛匯聚在一處特殊的地方。
匯聚在那兩座漆黑的堡壘中,牢牢的咬住這個兩片大陸的相交的節點。
雖然繩七在海上戰爭的突破讓這處節點不再是唯一,但是它的重要性依然毋庸置疑。
即便荒蕪山脈前的聖戰即將打響,但這裡駐守的神殿守衛卻是絲毫沒有減少,反倒有更多的神殿守衛來到這裡。
這是一個重要的節點。
原本用來圍堵可能歸來的東方遠征軍,現在被用來防備幽眼人族可能到來的衝擊。
神殿守衛們對這片愈發猩紅遼闊草原的重視一點都是不比鼠人領主們少多少。
如果讓這些異端們在這次動亂中席捲糜爛這片遼闊的血色草原,這會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打擊。
雖然不是全然是壞事,異端們的入侵,能夠讓這場爭端的勝利者們快速的將所有鼠人們凝聚起來,然後再次開啟一場神聖的戰爭。
一場浩大的北伐會再次開始,而那片愈發猩紅的草原卻一時半伙不會給幽眼人族們帶來任何的好處。
只是代價卻是那猩紅草原上已經初步有了成效的農場體系的毀滅。
那位神殿守衛的統領很重視這片草原上那一個個的鼠人農場。
當然,如果神殿守衛們對於人類帝國中的正在發生的情況有著一定了解的話,那麼他們應該不用顧慮這這個問題。
實際上一場更加恐怖的動盪也同樣在人類帝國中進行著。
在這場動亂中,他們能夠維持那隻駐守在雙子要塞外的那支貴族聯軍,都已經要算得上是那貴族聯軍的統帥還算是有幾分擔當了。
這裡尤為的平靜。
平靜到那些日夜徘徊在這裡的海怪們已經在飢餓的驅使中變得越發的躁動起來。
這是一件好事嗎。
算是吧。
只是駐守在這裡的旗卻是在這個時候越發的不安起來。
旗自從被鼠戰給拋下狼狽退回到這裡之後,就是多少顯得多出了幾分無所事事。
整日徘徊在漆黑要塞後方。
這段時間裡他不敢擴充手中的軍隊。
相比於鼠戰的暴戾,神殿守衛們對他的毫無表示要來的更加讓他不安。
以前,在堡壘前幽眼人族和鼠人們還會爆發一些衝突的時候,他還能夠參與其中。
但是現在,現在卻是徹底的無事了。
沒有敵人,沒有目標,有的只是在這空蕩草原邊際的那不斷席捲來的大風。
作為碩果僅存的幾個鼠人軍閥之一,如果沒有戰爭,那麼確實就絲毫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在這樣過度悠閒的環境中。
奇特的一幕出現了。
旗的訓練營,洗腦小課堂,自信速成班。
這些都有吧。
一群鼠人帶著懵懂的簇擁在一起,等待著旗每天準時的登上高台,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手臂,大聲的呼喊。
第一輪是向著神明獻上敬畏和信仰。
高呼神明的偉大。
第二輪,是強調著每個鼠人的可能。
「卑賤不是問題,我們都會有著可能,神明庇護著我們!」
第三輪,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追隨我!追隨我!我將要給你們帶來榮耀,給你們帶來機會,我會給你們帶來一切,追隨我!」
不得不說,這一套還是挺有用的,雖然略顯得有些群魔亂舞,而且帶著莫名的既視感,特別是在越來越多的鼠人簇擁在旗的身前之後。
但是特別的有效,因為旗述說的對象不是其他什麼,而就是一群切切實實的卑賤傢伙,不是每個鼠人都是有著勇氣去貪婪的渴求,大部分的卑賤傢伙都顯得格外的怯懦。
他們很吃這一套。
特別是在旗現在已經是一個切切實實鼠人軍閥的時候。
他們很需要勇氣,雖然鼓起勇氣最有可能帶來的還是死亡,但怎麼說呢,就算一直卑賤的匍匐在大地上,對於這些卑賤的傢伙來說更大的可能也還是死亡。
實際上匯聚在旗身邊的這些鼠人里,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那雙子要塞上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身體變得殘缺的殘次品。
偉大的神明祝福了所有的鼠人,讓那血脈的劣化得以消弭,但是在那大爪祭司的鞭撻中,殘次鼠人的數量從來沒有減少過。
也不僅僅是殘次鼠人,一些在恐懼中逃離戰場的青年鼠人,一些更隨著鼠人商隊抵達這裡的鼠人自由民,還有那路過的鼠人傭兵。
這些都是匯聚在旗面前烏泱泱鼠人的組成部隊。
他們在一遍遍聽聞旗的高呼之後,能夠變得更加的勇敢,變得渴望更多,也會變得對旗更加尊崇。
簇擁在旗的周身,狂熱無比的高呼。
「我要變得更偉大,我不要那麼卑賤了!」
好吧,那樣強烈既視感的來源終於是找到了。
傳銷頭子?
嗯…………,很奇特的一種情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