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戰爭
戰爭的短暫間歇,對於人類聖戰軍們來說尤為的寶貴。
鼠人的挖掘出來的成片溝壑,那些沒有完全封閉隧道,腔室,一座座簡易的堡壘,對於人類來說都不是特別的適合。
而且這些被鮮血染紅的溝壑中,大量的屍體也是需要得到處理。
他們當然不能夠像是鼠人一樣對於死去的同伴不管不顧。
只是留給這些事情的時間卻並不寬裕,鼠人們沒有再次湧來的唯一原因,僅僅只是因為他們也是在落下防禦,大爪祭司和奴隸鼠們在現在尤為的忙碌。
實際上,東方遠征軍在現在並不占據優勢,在那漫長的奔行中,鼠戰手中的軍隊已經不復曾經的規模了。
所以選擇防禦,依託這些混亂的溝壑,隧道,腔室,還有一具具的戰爭器械,在時間上進行拖延。
在大海上的航線恢復之後,鼠人領主們在源源不斷的向著這裡輸送起了資源,一艘艘的鼠人運輸船,飄揚過海的來到這裡,與鼠戰進行著貿易。
安穩並不會持續太久。
鼠戰要用勝利帶來的饋贈來換取那些貪婪傢伙源源不斷的投入。
鼠人祭司們就像是那永無止境吞噬著血菇的冷血怪物,蜥蜴,他們的確是能夠放下恩怨與仇恨,也能夠帶來難以想像的助力,但是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你必須要給出他們需要的。
你必須能夠源源不斷的給他們帶來利益,不然瞬間就是要被拋棄,沒有任何的其他東西可言。
說來也是可笑。
這群被一次又一次打壓的傢伙,卻也是鼠人王國曾經的主角。
如今蛻變成了一群貪婪的冷血蜥蜴,曾經他們自詡主導著鼠人的一切,能夠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這處王國,無數的鼠人,血菇,偉大神明的榮光。
將這一切都是主導。
如今卻是成為了一群靠著積攢血菇來展示彰顯自己神明榮光的可悲傢伙。
當然,對比起鼠人帝國中那絕大多數卑賤的恍若塵埃的一樣的東西們,鼠人祭司們即便日漸衰弱,也依然高高在上。
只是比起曾經的他們而言,現在的這群鼠人祭司卻是多少多出了幾分無可奈何的醜陋。
溝壑中的屍體匆匆的被帶離溝壑,鼠人的屍體要在後方被分揀出來,這樣的死亡並不體面,也只是一種開始。
一個個聖戰軍戰士落入那剛剛奪取到手中的複雜溝壑里,頂在最前面,幾乎就是以血肉隔開了一條界限出來。
零星的廝殺並沒有結束,還仍不斷有鼠人從那被掩埋的地下隧道中爬出。
隨軍法師們帶來了各種各樣的器械與材料。
忙碌中這塊鼠人陣地不斷的發生著變化,溝壑被拓寬,腔室被平整,極短的時間裡,一些建築就已經被整建了個大概。
一片堅固的陣地正在成型,而且最關鍵的是,一座笨重小塔的安放。
朦朧的法術靈光中,一陣陣有規律的震動以這座小塔作為中心,開始向著這片區域的各處彌散了開來。
這是人類對於鼠人們的地下構築而專門推出的反制手段,剛剛結束原型的試驗就是被匆匆的抬上了戰場。
並不夠完美,過於笨重,用途單一,消耗極大,這些都是這座小塔的缺點,優點不多,只有一條,但只有一條也夠了,特別是應對鼠人的事情。
小塔能夠極其穩定的壓制落下區域的一切地下構築。
無論是地下隧道,坑洞,腔室,還是其他什麼,都是能夠被這座並不起眼的小塔給一力壓制。
奧秘是那連續不斷發出極有規律的波動。
人類帝國也在進步,實際上這段時期對於人類帝國那一座座魔法學院,對於那些法師們來說,像是一場狂歡,幾乎每一天都是有新奇的概念在這充裕的魔力中得以被提出,有那些懸而未解的問題被解決。
這座小塔就是依據風元素學院提出的震盪概念而製造出來。
規整的震動中,鼠人那些遺留下來的地下隧道在不斷的坍塌,比起元素溟滅炮要來的高效,因為不僅僅是坍塌,整片區域的大地都似乎在這規整的震動中得到了擠壓。
變得平整而又堅固。
這甚至影響到了那些正在構築防禦的隨軍法師,一面面被拉起的高牆在這規整的震動中倒塌。
卻索性,這樣的震動對於地表並不會造成多麼巨大的影響,越是地下深處才越是被打擊的重點。
鼠人們會坐視這些聖戰軍將防禦給構築出來嗎。
當然不會。
鼠人督戰隊們終於籌備好了將要被推去衝擊陣線倒霉蛋的名單。
刺耳的鐘聲又一次的於戰場上迴蕩。
這仿佛是一種信號,又或許已經是頂到了身後的長矛實在是讓人恐懼,無法忤逆。
大量的鼠人戰士出現在了這塊人類占領區域的四面八方。
那座笨重的小塔還是有點作用的,起碼這一次的反撲,鼠人們是從四面八方湧來而不是直接從陣線的地下忽然衝出。
揮舞著手中的長矛,烏壓壓的湧來,攀爬那些沒有徹底落下的高牆,在那些隨軍法師們慌亂的喊叫聲音中,也在那些聖戰軍戰士憤怒的吼叫中。
雙方就這樣廝殺在一起。
鼠人議員落下的決議並非一點作用都是沒有,這些堅固的鎖子甲和一桿普通的長矛被派發到了每一個即將踏上戰場的鼠人手中。
這給鼠人們帶來了一定的裝備優勢。
即便普通鼠人戰士們依然還是那麼的孱弱,即便是對上那些前不久還是卑賤農夫的聖戰軍戰士,在身體素質上也並不一定就是占據優勢。
只是在這片混亂的戰場,在那殘酷的廝殺中,決定爭鬥勝負的卻遠遠不是比較那紙面上的數據。
在握住武器之後,鼠人戰士和那些聖戰軍戰士想要殺死對方,在條件合適的情況下,也都是只需要一次攻擊而已。
無論是長矛,長槍,大劍,或者是其他什麼更多,都是這樣。
但是也就是這樣的情況中,鼠人們要普遍更多出了一件鎖子甲。
這就是很大的提升了,一度將雙方的交換比拉到了一個不是那麼懸殊的程度。
三個鼠人戰士的死去就會帶走一個人類聖戰軍戰士。
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極為優秀的交換比了,對於鼠人來說。
呼嘯中壓上。
一個前不久還是傭兵的人類聖戰軍戰士面對著面前這些蜂擁而至的鼠人,那些醜陋,紅著眼睛的怪物。
並不畏懼,手中的長劍重重的劈出,效果不是那樣的好。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一連串的鐵環橫飛而出,卻也成功的挽救了那被攻擊者的生命。
尖銳的嘶吼在耳邊響起。
一桿長槍不顧一切的就是向著這個聖戰軍戰士刺來。
他並不很是害怕死亡,他的死去能夠換來一筆高額的賠償。
特別是在那位殿下存在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的家人能夠真正的獲得那筆賠償。
那是好大一筆錢了。
一筆足夠讓他捨棄生命的錢。
聯合起來的諸多教會,皇室,一個個的大貴族,他們當然是不缺錢,諸神教會們為了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他們付出的錢財就已經難以計數。
那將會是一堆真正能夠堆積成小山的明耀金幣。
他們並不吝嗇錢財。
也正是這些錢財,讓這些走投無路的傭兵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生命壓上。
如果可以,這位聖戰軍戰士還想要活著。
除開那筆豐厚的撫恤以外,每殺死一個鼠人也都能夠額外再換取一些賞金。
而這筆錢只有活著才能夠掙到。
他需要更多的錢,所以他會努力的活下去。
紅著眼睛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擋開了那杆刺來的長矛,貼身撞進了面前鼠人戰士的懷中,大力的撞擊中,這個體格並不健壯的鼠人戰士連續後退了幾步。
眼看就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這一刻惶恐和驚慌在鼠人戰士的眼中出現,這是一個經驗不夠老道的青年鼠人,從這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就是可以看出。
那些經歷了一場場戰爭活下來的老油條,在戰場上是不會驚慌的。
人類聖戰軍戰士揮出的長劍斬下了這個青年鼠人的腦袋,鮮血噴涌而出,刺鼻的腥味幾乎瞬間就是瀰漫了開來。
這個人類聖戰軍戰士並不是一個年輕人,擁有著一雙飽經風霜的面孔。
在此刻揮出長劍。
這樣的一幕震懾住了那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來的鼠人戰士。
舉著長劍,開始了緩緩的後退,想要退入是身後的隊伍中,不斷處,一群聖戰軍戰士正和這些再次席捲而來的鼠人們相互廝殺。
這是很正確的一種判斷,一個人暴露在這些不斷湧來的鼠人戰士中,要不了多久,他恐怕就是會被拖拽倒地,被殘忍的殺死,只有和其他的聖戰軍戰士匯合才能夠帶來一點安全感。
做出這樣的決斷很是正常,只是很可惜,這群襲來的鼠人中,混雜著幾個真正的老油條。
就在他後退的時候,幾雙猩紅的眼睛,不知不覺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還沒有來得及後退幾步。
一桿長矛卻是突然從周圍虎視眈眈的鼠人群體中探了出來。
朝著這個中年男人的胸口刺去。
不僅僅是如此,在這一刻身側,身後,都是有長矛出去,反應的很快,中年男人依靠狼狽的翻滾躲過了這次三個鼠人聯合起來的攻擊。
這並不容易,在地面上狼狽的翻滾帶出了道道的血痕。
三個襲擊者顯露出了蹤跡。
一些不比普通鼠人特殊到哪裡去的傢伙。
在那場漫長奔行中倖存下來的幸運兒。
這些都是可以形容他們。
當然,遇到他們並不是一種好事。
聯合著壓上,你幾乎很難從這些鼠人的眼睛裡看到怯懦,有的只是麻木還有那殺戮的情緒。
中年男人吃力的爬起,咬著牙齒,只是很可惜,鼠人們從三個方向攻來。
幾乎難以防禦。
眼睛睜的很大。
一桿長矛貫穿了他的胸膛,他防住了兩個方向上的攻擊,卻還有有著一擊怎麼都是沒有防住。
長矛抽出,中年男人轟然倒地。
就這樣,這個為了錢將自己的生命一同出售的人類傭兵死了,不久後,一批撫恤金也將被送回到那座不大的城市,送到一個蒼老的可怕的婦人手中,那是他的妻子。
實際上,這些精銳鼠人應該會有著一個特質,一個很特殊的特質,擅長群毆。
這或許和那漫長奔襲中的惡劣情況有著極大的關係,鼠戰將這些傢伙劃分成了一支支小隊,就這樣,無論對外的戰爭,還是停頓腳步時候的相互鬥爭,情況都是逐漸的從單個鼠人,一大群鼠人,變為了一支支鼠人小隊的報團取暖。
這讓這些傢伙極為的擅長相互之間的配合,也變得更加擅長圍攻和抱團襲擊了。
這並不是一場持久而又決絕的襲擊,實際上不久之後鼠人們就是再一次的呼嘯離開了,在遲遲沒有衝破聖戰軍的戰線,將那座笨重的高塔給毀滅掉之後。
鼠人們當即就是十分自然的開始了撤退。
撤退對於鼠人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督戰隊不在壓上了,那瞬間就是一窩蜂的呼嘯離去。
只不過這樣的襲擊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剛剛清理完畢的陣地,一條條還沒有來得及填埋或者拓寬的溝壑,再一次的堆滿了屍體。
有鼠人的,也有人類的。
刺鼻的血腥味道久久迴蕩。
在這樣的情況中,一個好消息出出現了。
物資官將一鍋鍋的熱粥給送了過來,開飯了。
在這片陣地上站穩了腳跟的聖戰軍們,後續很多東西在逐漸的跟上。
物資,後勤,醫療,各種器械,法師們的精密設備,還有隨軍鐵匠們。
這些都是在逐漸的就位。
沉默中,注視著面前的滿地血腥於狼藉,除了那駐防和預警的聖戰軍戰士。
其他的也都是領到了自己的晚餐,一碗稠度十分可觀的肉粥,一塊堅硬的黑麵包,疲憊之中隨意的尋找東西依靠,身邊到處都是那堆積的屍體。
只是鼠人們明顯不想要讓他們這樣安穩。
一聲聲轟鳴中,幽藍色的閃電球肆意的落下。
一刻也沒有停歇,舉著自己的晚餐慌亂的躲避。
遠遠的還能夠聽到那些鼠人祭司扭曲肆意的尖銳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