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
那一天之後,這個壯碩的吝嗇鬼發生了一些改變。
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微笑。
就只是一個微笑。
似乎夠了,畢竟也從來沒有那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對著他笑了。
總之,這個傢伙現在很是狂熱,也不僅僅是他。
這支隊伍里許多人最近都是出現了和這位壯碩事務官一樣的症狀。
當然,這並不是魅惑,也不是什麼法術,巫術一類的。
或許是一件更加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位尊貴的殿下,英俊的騎士,高貴的存在,他似乎是真的也對這些卑賤的傢伙們報以尊重。
…………。
這看不到盡頭的漫漫長夜,真是讓人壓抑啊。
那位年邁的老農威爾,他不知道從哪裡的獵到了一隻兔子,一隻還算是正常的兔子,在現在,僅僅只是一隻活著的兔子,都已經算得上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了啊。
這隻兔子被送到了凱撒的身邊,被老實綁好,安靜的待在凱撒的身邊,兩隻長耳一搖一晃,倒是多出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一個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凱撒的身邊,在這跳動的篝火前捂著臉頰蹲下。
凱撒注意到了這個來到身邊的身影,打起了幾分精神。
「怎麼了,不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嗎,蕾拉?」
臉龐上掛上了笑容,剛剛的複雜的被埋藏下去,一副沒有什麼似的表情。
只是,這掩飾並不合格。
篝火前,蕾拉側過了腦袋,精緻的側臉就這樣展露在凱撒的面前。
酒紅色的短髮,沒有那麼的魅惑,帶著一絲俏皮。
秀氣的五官,微微嘟起的嘴巴,還有那雙湛藍的眼眸。
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孩。
凱撒一下看的愣住了。
一抹紅暈掛上了女孩的臉龐,也讓回過神的凱撒更多出幾分侷促。
女孩並沒有因為凱撒的身份就是對他客客氣氣,只是話語中卻也是難掩關懷。
「看什麼看啊!」
「沒有,沒有,只是一下有些走神!」
胡亂的解釋。
「看著我還走神啊!」
「不是!不是!」
這位強大而又尊貴的騎士在這一刻顯得是那樣的手足無措。
一旁篝火中的火焰在這一刻輕輕的跳動了一下,帶出了一聲細微的噼啪聲。
美麗的女孩噗嗤的笑了。
抱著雙腿,不再看那位侷促的殿下,只是嘴角掛上的那抹瑩瑩笑意卻也是沒有褪去。
現實總不是騎士傳記,兩人之間沒有什麼走到一起的可能。
「不要那麼的憂慮啊,大家都是站在你的身後,我也是。」
說到這裡,女孩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她是一位法師,一位年輕的法師,帶著一頂大大的帽子,這帽子不太合適,太大了,只是輕輕的低頭,就仿佛能夠給全部面龐遮擋。
實際上,在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情時候,女孩也的確是會低下頭來,就像是一隻將腦袋沒入沙地的鴕鳥。
這樣的舉動,讓凱撒的臉龐上也是掛上了笑容。
點了點頭。
「好!」
兩人之間就是這樣沒有了話語。
忽然,女孩抬起了頭,向著身邊的凱撒。
「如果贏了這場戰爭的話,你打算怎麼樣啊?」
女孩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讓凱撒陷入了思索之中,很顯然,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是有過思考。
突然變得眉飛鳳舞起來。
「那我就成了英雄了,然後我大概會回去太陽城吧!」
這樣說著,卻沒有發現身邊的小法師已經低下了頭,寬大的帽檐將臉龐徹底遮擋,像是一隻鴕鳥一樣。
一下兩人之間就是陷入了沉默。
其實凱撒還有著一些話沒有說出來,如果真的贏下了這場戰爭,他真的戰勝了鼠戰,那麼他會回到太陽城,向著自己的父親發起請求。
請求他准許一場婚禮。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蕾拉卻是已經低下了頭去。
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打算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只是突然的變故卻是打斷了凱撒的計劃。
一些零碎的聲音出現,抬起頭來,遠遠的,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遠處的黑暗中出現,凱撒抓住了身邊的頭盔,一邊的女孩也是被這樣的動靜驚動,只是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凱撒已經跨上了自己的飛馬。
只來得及的留下一句。
「保護好自己!」
便是匆忙離去了。
和蕾拉聊了會兒天之後,凱撒已經不再那麼的迷茫,他會擊敗鼠戰的,不僅僅是為了成為一名英雄。
被驚動的聖戰軍營地中,一些魔法騎士不斷的從各處營地中狂奔而出,向著那位一馬當先迎向敵人的身影追逐而去。
這一次的休息不是那麼的平靜,廝殺持續了許久。
凶暴騎士還是那般,那般的死板,那般的頑固,同時也是那樣的英勇。
在最後一名凶暴騎士的憤怒嘶鳴中,這一次的廝殺以凶暴騎士的落敗告一段落。
凱撒這位英雄真正的參與了戰鬥,帶來了極大的優勢,除了一個倒霉蛋被凶暴騎士撲下戰馬,在狂暴巨鼠的撕咬中死亡以外,就是沒有什麼損失了。
當然,不是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在這樣的打斷中,即便一切結束,凱撒回到了那堆篝火前。
蕾拉還在這裡等他。
但他卻再沒有說出那些想要述說的話語了。
或許還會有機會吧。
跳動的篝火前,那位美麗的女孩向著他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東西。
那隻威爾好不容易抓來的兔子最終還是遭了毒手。
…………。
繩七的報復進入了最後環節了。
大批被劫持的運輸船被匯聚到了一起,向著鼠戰紮營的那片崖岸發起了衝鋒。
幾乎是不管不顧的衝撞了過來。
繩七這個傢伙勇敢又不夠勇敢,勇敢在他真的派出了一支軍隊向著鼠戰發起了襲擊,不勇敢在,襲擊是發動了,但是繩七本人卻是不在這支隊伍里。
一艘龐大的戰艦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這片海域之上,繩七的旗幟在戰艦上飄揚。
得要承認,這樣的襲擊實在是不自量力,即便這些運輸船中一下湧出來烏壓壓一大片的鼠人戰士,但是鼠人戰士之間亦是有著差距啊。
起碼拿繩七手下的臭魚爛蝦去沖鼠戰手裡那剛剛經歷過殘酷奔行的鼠人軍隊,這實在不是一件特別明智的事情。
繩七當然也是知道這一點。
那條貫通崖岸與海洋的道路上,繩七派出的軍隊遭遇了一場毫無疑問的屠殺。
只是簡單的壓上,然後揮動手中的武器,那些駐紮在崖岸上的鼠戰親衛隊,僅僅只是這樣做,那些從鼠人運輸船中不斷湧出的鼠人戰士就開始不斷的死去。
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資格,就這樣不斷的死去,終於,這些傢伙的士氣崩潰了,開始不管不顧的向著身後奔行。
繩七手中的軍隊即便不是那樣的合格也不應該這樣的脆弱,卻是繩七這個傢伙壓根就是沒有往這支軍隊裡安插任何的指揮人員和精銳部隊。
全都是鼠人戰士,卻也是不奇怪會這樣迅速的崩潰了。
烏壓壓的往後逃,向著大海和那些鼠人運輸船上狂奔,想要逃離這裡,只是很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專業人士,從鼠人督戰隊中晉升來的鼠戰親衛隊,那最擅長的事情里,一定有鎮壓和屠殺鼠人這一項,他們是專業的,這點毋庸置疑。
繩七的臉要掛不住了,他本就是因為鼠戰的過於看輕才不得不進行報復的,畢竟被這樣羞辱卻一點回應都是不給出來的話,那就不要指望自己的威望還能夠保持住了。
繩七的確是報復了,只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報復卻似乎不如不去報復。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那些被鼠戰親衛隊輕易鎮壓的西方艦隊鼠人戰士里,不少都是帶著那大大鼓起的肚子。
不久後,那艘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戰艦逐漸的遠去。
這片營地中的一些大爪祭司也是驅趕著自己手下的奴隸鼠開始收斂起這些被殺死鼠人的屍體了。
一個奴隸鼠們吃力的拉扯著一具被拔的乾淨的鼠人戰士屍體。
即便是在奴隸鼠中,分層依然存在,他就是因為過於瘦弱而只能是去搬運這些已經被拔的一乾二淨的屍體。
雖然奴隸鼠們本來就是沒有分配戰利品的資格,但是偷偷的藏下一點不起眼的小東西也還是可以做到的,折斷的箭頭,破碎的布片,這一類。
只是這些工作顯然也是被那些更加強壯一點的奴隸鼠給包下了。
苦哈哈的拖拽著手中這具光溜溜的鼠人戰士屍體,垂頭喪氣的摸樣,直到忽然看到一條乳白色的蠕蟲從屍體肚子上的傷口中探出頭來。
這隻瘦弱的奴隸鼠眼前一亮。
當屍體盡數收斂完畢之後,在大爪祭司的喝罵聲中,奴隸鼠們再次聚攏在一起。
收工了,在這個時候,大爪祭司眼神格外的銳利,倒不是真的看上了這些卑微傢伙藏的那點破爛,只是如果不抓只雞出來的話,這些卑賤的傢伙就敢做的愈來愈過分。
一個東西沒有藏好的奴隸鼠被抓了出來,只是一截斷裂槍尖,但是大爪祭司不管這個,殘酷的鞭打中,很快,那些被堆放在木板車上的鼠人就是多出了個新成員。
銳利的視線繼續掃視著面前的奴隸鼠,卻是到此為止了,畢竟奴隸鼠作為一種財產也不能太過浪費。
這一刻,在場的奴隸鼠們都是鬆了一口氣,那個瘦弱的傢伙也是,雖然他決定自己藏得很好,但是萬一被抓到了,那結果也絕不會太好。
大爪祭司已經開始帶隊離開了。
他也是連忙跟上。
在他轉身之後,他的屁股上,一條乳白色的蠕蟲探出了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