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盛大祭祀

  第264章 ,盛大祭祀

  鼠戰高高挑起了草叉騎士,在力量的極端碾壓中,甚至沒有什麼掙扎的餘地。

  草叉騎士被重重的甩飛了出去,鼠戰將視線投向了遠方。

  那邊,混亂還在繼續,教廷騎士與那些卑賤的人們匯合了。

  鼠戰注意到了這一幕,剛剛想要邁出步伐,身邊卻是響起了大聲喘息的聲音,草叉騎士爬了起來,遙遙晃晃,只是鼠戰卻是興致缺缺。

  實際上最近他的注意力更多的都是放在了戰線的後方。

  最近發生的事情逐漸的在證明,他似乎離了那群該死的傢伙還真的有點不行,起碼在貿易上似乎的確是如此。

  猩紅的長矛被鼠戰隨意的投了出去,貫穿了草叉騎士的胸膛,他身上那套老舊的盔甲在面對鼠戰手中沾染鮮血日漸猩紅的長矛時候,實在是有些不夠看了。

  像是紙一樣的脆弱。

  草叉騎士被釘在了地上。

  他還沒有死,不過也是快了。

  大口的喘著氣。

  鼠戰來到了他的面前,猩紅的眼眸落在這個古怪的傢伙身上,鼠戰陷入了思考。

  身後,凶暴騎士狂奔掠過,引發了鼠人戰士們慌亂的躲避,不躲避的大概會被直接踐踏。

  不遠處的激烈城中,血腥味愈發的濃了,沖天而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甚至連空氣都是染上了一絲紅色,這一切來自於那場正在發生的大屠殺。

  鼠戰在思索中終於是得出了答案,落在面前草叉騎士身上的視線多出了幾分探究,嘲弄,還有暴戾。

  他察覺到了這個傢伙在幹什麼。

  啊!這樣的舉動,真是相似啊,和那隻紅色的蜥蜴。

  嘴角大大的咧開,這個無毛的醜陋傢伙多出了幾分興奮,沒來由的興奮,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聲音尖銳而又刺耳。

  被草叉騎士清楚的聆聽,只是卻是一個字都是聽不明白,在幽眼人族眼中,鼠人即便吐露話語,也大概都是那尖銳扭曲的怪叫,鼠人們也是一般,他們並不屑去聆聽異端的話語。

  生命逐漸的從草叉騎士身上剝離。

  眼神逐漸變得迷離,那身前醜陋鼠人的怪叫逐漸的從他的耳朵中剝離。

  最後的遺言中並沒有多少不甘。

  低聲的呢喃。

  「老蘇珊。」

  或許也不是一點不甘都沒有,在臨時的時刻,草叉騎士仰起了頭,看向遠方,看向那漆黑鼠潮深處。

  似乎還有什麼放不下。

  草叉騎士的頭顱被鼠戰斬了下來,

  在揮下這一刀之前,鼠戰這樣喃喃自語。

  「原來是一個英雄啊!原來是一個英雄啊!」

  鼠戰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尖銳的爪子抓住了那即將落地的,草叉騎士的頭顱。

  他很高興,興奮的,手舞足蹈的。

  草叉騎士死了,就這樣死了,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沒有想,沒有去想,或許他早就是不想要繼續活著了。

  只是他還是做到了一些事情,那些可憐的傢伙,那些可憐的傢伙真的被他拯救。

  那被他眺望的方向。

  狂奔的鼠人撞上了那一支行軍中的齊整大軍,是那觀星教宗聯絡的援軍,那些鼠人軍閥再次向著鼠戰展示了自己的不靠譜。

  完全沒有任何的預警,沒有任何的消息抵達,雙方就是這樣碰撞在一起。

  那些被鼠戰放出去的鼠人軍閥整齊劃一,齊齊的鑽進密林中去抓捕祭品了,至於鼠戰的命令,他們沒有違背,只是前進的方向有著一些偏差而已。

  雙方碰撞在一起,也不能說突然之間吧,那些鼠人軍閥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但是人類一方卻似乎是對這種情況有著預計,他們的偵查單位沒有出現什麼么蛾子。

  鼠人戰士們被打得大敗,倉皇逃竄。

  一個壯舉,草叉騎士真的拯救下來了一群傢伙,一群龐大的傢伙,雖然這些傢伙是這樣的卑微。

  人類隊伍大敗鼠人追兵的位置。

  那群卑微傢伙中,教廷騎士的身影也在這出現,他們的領頭者也是那位老熟人了,那位年輕的領頭者。

  騎乘在高大的大馬上,穿著華麗的盔甲,有著俊美的外貌,一個再標準不過的騎士。

  一個稚嫩的女孩被他夾在腋下,此時正在拼命的掙扎,歇斯底里的哭喊。

  那領頭的教廷騎士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稚嫩的孩子。

  想了許久,也只是憋出了一句話來。

  「他想要你活著。」

  漆黑鼠潮的中央。

  手舞足蹈的鼠戰身旁,一個身影掙扎的爬起來,是那漆黑的鼠人,動作艱難,卻終歸是活了下來,在狂妄的同時,這個傢伙似乎同時還保留了一個鼠人貫徹至今的好習慣。

  裝死。

  倒在地上直接就是一動不動了,這成功的讓他活了下來,只是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好。

  身體遙遙晃晃,胸前還在冒出鮮血,那尖銳草叉留下孔洞沒有閉合,只是也算不得什麼大傷,這種血肉上的問題,只需要幾朵血菇下去,找個地方躺著,那麼一段時間後,大概就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是一種很萬能的應對傷病的處理方法。

  某種程度上,比起幽眼人族融合了魔法草藥學,解剖學,生命魔法,光明魔法,傷病理論,這一系列東西誕生的醫療體系要方便的多。

  吃點血菇,熬過去的過不了多久就是能夠活蹦亂跳,當然了,要是熬不過去,那當場就是可以躺下了。

  黑色鼠人沒有去吞吃的血菇,掙扎著站起,狼狽不堪的模樣,向著鼠戰跪拜下去。

  鼠戰終於是從那歡欣中轉移出了一絲注意力,猩紅的眼眸落在面前這漆黑鼠人身上。

  鼠戰現在的心情還不錯,漆黑鼠人得到了賞賜。

  十分隨意的,漆黑鼠人便就是成為了一名鼠人軍閥,在一句話中。

  給出這樣的賞賜,並不是因為漆黑鼠人在城市中掀起的混亂,也不是因為他點燃的那座倉庫,只是因為鼠戰現在的心情不錯。

  他挺高興的,僅僅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鼠戰任命鼠人軍閥,可以走功勳累計,可以像是旗一樣,單純就是因為那一點點的好奇,也自然可以是這般,單純的只是因為高興。

  漆黑鼠人的臉龐上掛上了難以言喻的狂喜,這喜悅,甚至連此時身體的虛弱都是難以壓下,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

  胸前的傷口因為過度興奮而開始了擴張,血液彪射而出,像是那擰開了開關的水龍頭。

  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他差一點就是死了。

  慌忙的往自己嘴巴里塞著血菇。

  同時一遍遍的叩拜而下。

  「大統領!偉大的大統領,偉大的大統領!」

  只是鼠戰卻是沒有再看這個漆黑的鼠人多一眼了。

  抵達的人類援軍,他們在擊退了追擊的鼠人軍隊從混雜在這群可憐蛋里的教廷騎士口中得知了情況之後就是沒有再向前了,沒有什麼拯救那陷落激浪城的意思。

  光光只是看一眼遠處那無邊無際的漆黑潮水,一個很簡單的答案就是能夠得出來,激浪城已經沒有救了。

  開始了有序的後退,開始折返,很顯然,這支軍隊的指揮官也覺得和鼠人們進行一場野戰不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鼠人們也沒有不惜一切的去追逐這些人類。

  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場盛大的祭祀,在激浪城中展開的盛大祭祀。

  這很重要,畢竟祭祀就是鼠人們掀起一場場戰爭和屠殺的理由。

  激浪城中央。

  在決定祭祀之後,鼠人們的動員能力仿佛上了一個檔次,特別是在場所有鼠人都將參與進這場祭祀中去的時候。

  面對神明,這個時候是鼠人們為數不多願意主動放下自己利益的時候。

  俘虜的人類,戰利品,還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於這些鼠人戰士,青年鼠人,還有那些資深鼠人戰士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只是在這個時刻,沒有關係,不做思考,盡數被獻上,獻給神明。

  很短的時間裡,無數的屍體被擺上了城市中央的廣場。

  伴隨著文明的進展,鼠人們的確和以往有了一些區別。

  底層的,卑微的,這些鼠人,他們的心思也更多了一些,以前,他們只會懵懂的矗立在台下,見證了那些大人物在台上揮舞手臂。

  只是現在,他們也想要參與其中,哪怕是偷偷摸摸的。

  將自己的祭品與其他鼠人獻上的做出一些區別,隔開一段距離,單獨的擺放。

  擺放的東西多種多樣,傾盡全力。

  幽眼人族的屍體,沾染猩紅血跡的兵刃,甚至還有那可以兌換功勳的晦暗眼眸,這些都是被擺放上了城市中央的廣場上。

  不僅僅是如此,這場大祭的將要開啟,開始向著遠方傳播。

  神殿守衛們已經啟程,在趕來的路上。

  鼠人商隊,鼠人傭兵,鼠人牧場主,還有那些鼠人自由民,周圍各種各樣的傢伙,各種各樣得知了這樣消息的傢伙,都是在向著激浪城趕來。

  這是一場神聖的祭祀。

  唯獨對於那獻給神明的祭祀,鼠人們不會設立太多的門檻。

  帶來了各種各樣的祭品。

  除了那最為中央的廣場,祭祀儀式的中央區域,作為鼠戰的舞台,其他地方也都是隨意。

  各種各樣的祭品,被堆放在城市的中央。

  這場大祭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幾乎所有的鼠人都是參與其中。

  一塊堆放在角落裡的發黑肉乾,來自於一支往來這塊區域的鼠人商隊,獻上者不是那些富庶的大爪祭司,也不是那些作為護衛來回奔走的鼠人傭兵。

  來自於一隻乾瘦的卑微奴隸鼠。

  在往來廢墟的過程中,這塊肉乾是他撿拾到最為寶貴的東西,當時為了爭奪這塊肉乾的所有權,他和其他的奴隸鼠的搏鬥,連尾巴都是被咬斷了一截。

  一路上,他自己都是不捨得吃肉乾,卻是一刻都是沒有猶豫的將它作為祭品獻上了。

  相較於堆放在廣場中央,那些琳琅滿目,稀奇而又珍貴的東西們,他的這塊發黑肉乾實在是有些不起眼。

  只是這也是他能夠給出的最為珍貴東西了。

  在廣場邊緣,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這個卑微的傢伙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肉乾放下,身邊,其他的奴隸鼠們用那羨慕的眼神注視著他的身影。

  這塊肉乾的確是不起眼,但卻也是這群奴隸鼠能夠給出東西里最好的了。

  肥碩的蠕蟲,有著牙齦的麵餅,不知名的蘑菇,一截斷裂的繩索,這些東西被亂七八糟的堆放在這角落中。

  這處角落便就是成為了這群奴隸鼠們為神明獻祭的祭壇。

  這便就是這場祭祀,這場盛大祭祀與以往不一樣的地方了。

  並不只是有一場盛大的祭祀,而是一場包含著大大小小儀式,無數鼠人真真切切參與進來的一場大祭。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說這些卑微的傢伙,這些往往沒有資格的卑微傢伙,在趁著著這場大祭也在懵懂本能的祭獻自己心中的神明而已。

  那個獻上漆黑肉乾的奴隸鼠已經在呼喊神明了,此時,祭祀甚至沒有真正的開始。

  即便鼠人們的祭祀不講究那麼多的東西,但是一些該有的儀式也是要有的。

  那廣場上,代表神明的石柱都還沒有雕刻完畢。

  當然,這些講究和奴隸鼠也沒有什麼關係,這些東西是那些鼠人祭司和神殿守衛的特長,不會是一個奴隸鼠能夠知道和在意的。

  他的呼喊大概不會掀起任何的波瀾。

  很單純的,在這個時刻,虔誠的祈禱。

  「偉大的神明啊!我想要成為一個鼠人自由民!」

  祈禱著,不想要一直都是一個奴隸鼠。

  並不奇怪,鼠人的信仰總是和各種各樣的欲望掛鉤。

  這時候,其他的奴隸鼠們也是有樣學樣的開始了祈禱,各種各樣的寄希被提了出來。

  不想要被鞭打,想要吃飽,能夠一直挖到肥美的蠕蟲,這樣的願望林林總總,那想要成為自由民的願望都是其中較好的那個了。

  但寄希不代表不虔誠。

  在懵懂的向著神明祈求之後,那獻上肉乾的奴隸鼠認真的向著神明祝福。

  是的,這個卑微的傢伙向著神明祝福,不僅僅是如此,而是在場的所有的奴隸鼠都是如此。

  「偉大的神明啊!你一直都是這樣偉大!」

  這是那獻上肉乾奴隸鼠給出的祝福。

  還有其他。

  「神明強大!」

  「偉大神明每天都是能夠吃飽!」

  「偉大神明不會被鞭打!」

  這些卑微的傢伙絞盡腦汁能夠給出的也就是這樣的祝福了。

  有些可笑,但是足夠真摯,都是最真摯的祝福,向著那高高在上且偉大的神明獻上。

  鼠人們的信仰並不純粹但是足夠虔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