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教會與貴族

  第233章 ,教會與貴族

  一隊穿著精緻盔甲的騎士在麥田中的小路狂奔。

  其身上最顯著的特徵是那亮銀色胸甲上雕刻的一隻眼睛,一隻由旋轉的星辰組成的眼睛,紫色的寶石鑲嵌在眼睛圖案的中央,仿佛真的構築出了一隻靈動的星辰之眼。

  他們發現了什麼,拉扯韁繩,戰馬開始減速,狂奔的架勢減緩了下來,因為不遠處一個蹲坐在路邊的身影。

  帶頭的那位騎士向著那身影呼喊。

  「我們是觀星教會的教廷騎士,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發出了問詢。

  聽著這呼喊,那身影抬起頭了頭,他也是一位騎士,穿著一身沾染血跡的老舊盔甲,只是或許是武器丟失,手中握著的只有一柄普通的草叉,基本他身上的盔甲樣式老舊,不再光亮,但是這樣的搭配卻是實在怪異。

  聲音沙啞。

  「你們來晚了,那些鼠人涌過來了,一切都是毀了。」

  說這話的時候,這怪異騎士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抹不去的疲憊意味。

  教廷騎士們對於這樣的回答面面相窺,只是最終那位領頭者卻還是決定繼續向前。

  從戰馬上取下了一個布袋,向著面前那蹲坐在路邊的孤獨騎士拋出。

  「繼續向後面走吧,騎士,一位男爵已經整頓起了防線,那裡還需要你!」

  說完之後,沒有再停留,這隊騎士繼續向著前方前進。

  教廷騎士們走後,這孤獨的身影撿起了那落在地上的布袋,裡面裝的是滿滿一袋子的麵餅,潔白的麵餅。

  毫不在意的用那沾染血跡的手甲去抓取這布袋裡的潔白面板,用草叉支撐著自己踉蹌著站起,推開面甲,露出了一張粗糙通紅的面孔。

  不像是一位貴族,不像是一位騎士,反倒像是一名農夫。

  沾染血跡的潔白麵餅被塞進了嘴巴里,用力的咀嚼,他沒有騙那隊教廷騎士,已經晚了,一切都是晚了,所有的都是沒了。

  麵餅變得濕潤了,多出了幾分苦咸,是那落下的淚水,用草叉支撐著身軀,向著那教廷騎士們來的方向邁出步伐。

  腰挺的不直,有些佝僂,有些駝背,在那鼠人的涌動中,一下他就是失掉了一切,即便他擁有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只剩下了自己,痛苦與迷茫之中卻是沒有問為什麼就自己活下來,為什麼自己要活下來這樣的問題。

  來的卻是遠要比一些自詡高貴的騎士來的堅強。

  雖然身影那樣的蕭瑟。

  教廷騎士們抵達了這處他們原定的目的地,本來早就是應該到了,只是在路上卻是被一些事情耽誤,被鼠人襲擊的村莊並不只有這一處。

  即便已經承和了這麼久,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這處區域實質上的統治者,那些騎士與貴族們也逐漸的反應了過來。

  情況沒有一下就是糟糕到無可挽回的情況上,因為在鼠人入侵的這個時節,那最最重要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金黃的麥穗已經被盡數的收攏進了倉庫。

  這讓那些貴族和騎士們有著足夠的底氣徵召軍隊和收攏自由民,大量的人口被匯聚到了一起以應對那鼠人的襲擊。

  只是醒悟的代價卻顯然並不輕鬆,一處處被毀滅的村落和莊園便就是那敲響警鐘的代價。

  貴族們對此不以為意,只是一些平民罷了,就像是麥田裡的野草,一些會在不知不覺里冒頭泛濫的東西,反倒是那一個個古老家族,一條條尊貴血統的覆滅,更讓貴族們一下就是多出了幾分警醒。

  鼠人們可不和他們玩什麼有來有回的貴族遊戲。

  只是貴族們的想法如何,此時的教廷騎士們卻是無法共情,只是感到悲傷。

  停頓下腳步,入眼的是一處廢墟,屍體被隨意的拋棄,木質的圍牆被推倒,那場大火還沒有徹底的熄滅,焦黑的煙在那些發黑焦炭上緩緩的彌散。

  痛苦,難受,悲傷,或許都有吧,教廷騎士們在這村落前駐足,沉默之中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開始上涌。

  一位正向的神明,或者說表面正向的神明,他的教會,無論在歲月中如何變遷,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變得扭曲骯髒,但在最開始,那教義卻基本上都是引人向上的。

  也或許有著另外的原因,降臨的神明無法在第一時間就是獲得貴族們的支持,或者說,作為統治階級的貴族們天生就是不會過分的仰仗那忽然出現一下就是高了他們一頭的神明。

  依靠的是普通人,起碼在一開始他們依靠的是普通人,自然他們的教義也自然會傾向於普通人。

  在販賣與觀星之神的首肯中編撰的觀星教會教義中。

  支持買賣和商業行為的進行,鼓勵仰望天空向著那遼闊的群星投注視線,這兩條是最為重要教義,但是這些不夠誘人,起碼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夠有吸引力。

  於是乎一些最為本質的符號被結合進了教義中,公正,憐憫,善良,這些都是很樸素的東西,也是被大部分的普通人接受的東西。

  作為招攬信徒的招牌。

  觀星教會興起的契機就是在一次爭端中的裁決,在一件荒唐的事情中。

  一名男爵迎娶了一名普通的平民女孩,不他並不只是迎娶了一名普通的平民女孩,他將領地中的所有女性,上到年邁的老姬下到還沒有成年的幼女盡數在一次突發奇想中全部迎娶。

  這不是什麼大事,甚至大部分的貴族在得知之後都是當做饒有趣味的談資相互傳播,但是卻格外的荒唐。

  其領地上的所有女人都是被迎進了城堡里,只是在新鮮勁頭過去之後,他卻對於這些女人卻又盡數不管不顧,但並不放人,礙於自己的面子,這畢竟是自己搞出來的事情。

  於是乎一場慘劇發生了,這男爵能夠養得活這麼多的妻子嗎,當然可以,畢竟這位男爵可是出身於一個傳承悠久的古老家族,他們並不缺乏錢財,只是為什麼要呢。

  為什麼要為這些傢伙來浪費自己的錢財呢。

  就這樣,大量的妻子被拋棄在城堡的後山,恐怖的場面在不久之後發生,當樹皮,草根都是被盡數吃完之後,便只能夠是相互食用。

  在這個時候,默默無聞的觀星教會教宗介入了這件事情之中,他孤身一人與闖入這荒唐男爵的城堡中與其辯論,逼迫他與自己的妻子們離婚,可憐的女人們得救了,這些在這段時間的折磨里已經變得瘋癲癲的傢伙們得以回歸各種的家庭。

  這件事情處理並不公正,只是卻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問題,普通的平民當然沒有辦法和貴族相提並論,只是又來了一場盛大的離婚。

  這離婚再次成為了被貴族們交談的趣聞。

  觀星教會自從名聲大作,名聲開始在平民和普通人這兩個群體裡一併廣為流傳。

  這裁決中,觀星教會乘風而起,至於那貴族後山中堆積的屍骸,卻是無人問津。

  但是觀星教會自此卻是開始標榜自己的公正與善良。

  他們中走出來的教廷騎士也自然是繼承了這些標籤。

  村落已經徹底的毀滅,襲擊此處的鼠人不見蹤影,這隊教廷騎士沒有在這裡久留,而是決定沿著這個範圍開始搜索,尋找那支毀滅村落的鼠人,也將要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周圍還在堅持的村落。

  這絕不是一場普通的鼠災。

  為了這場災難而奔走,教廷騎士們離去了。

  只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就是在這片廢墟的各處縫隙,角落,陰影中出現,注視著那遠去的教廷騎士。

  鼠人們並沒有離去。

  與麥田接壤的這片遼闊森林裡。

  一隊傭兵在森林中小心的前進著,為了那豐厚的懸賞,這支隊伍並不普通。

  一名重甲戰士,一位盜賊,一名藥劑師和一名法師。

  在幽眼人族中是存在法師這個職業的,畢竟只要成功的睜開眼睛,他們就是能夠獲得不弱的元素感知能力。

  只是他們的法師並沒有到達那種超越極限的強大,即便有著血脈的支持,他們的文明也度過了足夠悠長的歲月,也依然是如此。

  這處不大的位面難以支持強大的生物存在,這種混跡在傭兵隊伍中的法師也多以功能性見長。

  掌握的多是魔法陷阱,鷹眼術,石化術,悄無聲息和消除氣味,這樣實用的小把戲。

  但是的確好用,這讓他們得以在這處森林中穿梭,期間多次遭遇了那些亂糟糟的鼠人隊伍和由大爪祭司帶領的運輸隊都是有驚無險的避了開來。

  只是越在這片森林裡停頓,越窺視這支來勢洶洶的鼠人展露的一角,就越是驚駭。

  這些鼠人並不是那些在陰暗森林與無人曠野上盤踞的蠻荒野獸,而是一支擁有著文明和建制的鼠人軍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支鼠人軍隊表現的如此分散,但是他們絕不簡單。

  甚至其中能夠調動元素的鼠人也不在少數,他們那覆蓋在身上的元素波動差點就是引起了一個鼠人祭司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