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天明。
蜥蜴人首領疲憊的迎接著又一天的黎明，溫暖的陽光灑落，身邊的蜥蜴人戰士比起兩天前已經少了許多。
短短三天，就已經有三百的蜥蜴人戰士倒在了這片山脈里，原本五百的蜥蜴人先遣隊，只剩下了兩百。
與之相對應的則是那損失更加嚴重的鼠人軍隊。
每天夜裡，這些瘋了一樣的鼠人都會向著這支挺進山脈深處的蜥蜴人隊伍發起衝鋒。
入眼的到處都是屍體。
不遠處，一個拿著木杖的鼠人從一具格外龐大的老鼠屍體下爬了起來，在怨恨憤怒的目光中，尖銳的咆哮。
「你們這些，該死的爬蟲，爬蟲，惹怒神明的爬蟲，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他高高揮舞起木杖並毫不猶豫的向著蜥蜴人首領發起了衝鋒，只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巨大，只是一下，這鼠人就是栽倒在了地面上。
瞪著那血紅色的眼睛，憤怒而又不甘的看著面前的蜥蜴人首領，喃喃自語。
「殺了伱們！」
話音剛落，就沒了氣息，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夜裡，那廝殺持續了一整晚，這三天裡，瘋狂的鼠人們幾乎是沒有一天停下動作，特別是在這些像瘋子一般的祭司到達之後。
蜥蜴人首領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殺掉了多少的鼠人祭司，可能是往常自己一輩子都是見不到的一個數量吧，記不清了。
他越是向前推進，這些鼠人祭司就是會變得越發的瘋狂。
他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冰冷的屍體，沿著來路堆積，鼠人與蜥蜴人的皆有，新鮮的與發臭的相互堆疊。
他的信仰並不虔誠，甚至對於那突然降臨的神明也帶著幾分質疑，但是看著面前這番景象，望著面前那最終的目的地。
恍惚中有了一點動搖。
虔誠的做出了一個動作。
向著自己的神明祈禱。
用著那疲憊的聲音祈願。
「願神靈保佑！」
緊接著，高聲呼喊，身後的那些疲憊蜥蜴人戰士們也跟著邁動起步伐，向著面前的高山開始了行軍。
……。
洞穴中，血色的湖泊前，杜遠祭壇安放的洞穴，一次突然的襲擊發生，大大小小的鼠人被捆綁推到了血湖前，推到了杜遠的祭壇前。
其中那驚恐而又不斷掙扎的身影里，赫然有著長矛鼠的身影，而他面對的則是那祭壇前神色陰霾表情陰晴不定的傢伙，白鼠。
在鼠人祭司的不斷入場中，戰爭變得越發的殘酷，這些瘋狂的祭司連自己都不準備放過，自然也不會放過其他的鼠人。
所有的鼠人都是在那相互疊加的狂化術中，開始了瘋狂的衝鋒，甚至連長矛鼠也在這個行列中。
逃脫者，也不會再被貶斥成為奴隸，將被繼續推入戰場，繼續去和那些蜥蜴人廝殺。
長矛鼠害怕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在一次又一次幾乎全軍覆沒的衝鋒中，他看著身邊瘋狂的鼠人祭司，看著遠處那高高舉起大棒的蜥蜴人首領。
恐懼在心中瀰漫，直到摧毀一切，帶著剩下的親衛隊和鼠人戰士逃回了地下洞窟，並拒絕了再次出戰。
長矛鼠徹底的失去了對杜遠的信仰，他覺得沒有神明也挺好，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想要逃跑，沿著那開鑿出的隧道逃跑，等蜥蜴人離開，神消失之後，他依然會是這片山脈里的老大。
只是就在他想要逃跑的時候，卻再一次的被血菇給吸引的挪不開眼睛了。
出乎意料的是，白鼠並沒有斥責他，與他爆發爭鬥，似乎是原諒了他，也似乎是實在是在戰爭中沒有人手可以用了，只是讓他在蜥蜴人攻擊祭壇的時候一定要守護好祭壇。
長矛鼠根本不打算聽，也不打算做，在那群蜥蜴人到了之後他就會立馬逃跑，現在還留在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白鼠將一堆鮮艷的血菇給堆到了他的面前，但是沒有用，血菇再多，他也不會再打了，這些祭司都是瘋子，這些信仰那個神明的傢伙們都是瘋子。
他不是瘋子，他是聰明的傢伙，他不會打了。
但是他想吃血菇。
就這般，長矛鼠最終還是沒有逃過那貪婪的惡果，在那蜥蜴人隊伍即將抵達這地下洞窟的時候，白鼠突然的發難了，把長矛鼠，把跟著長矛鼠的鼠人戰士，把長矛鼠的親衛隊，把他們通通都給綁了起來，一起推到了偉大神明的祭壇前。
長矛鼠驚恐的掙扎著，只是迎接他的卻是那白鼠在陰鬱表情之後忽然展露的笑容。
「我不會殺你，你們這些低劣的傢伙也不配獻祭給神明享用。」
「現在的鼠人戰士已經不多了！」
這句話，讓長矛鼠，這位擁有著英雄潛力的傢伙，忽的感受到了生的希望，他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體，像條蛆蟲一般在地面上蠕動。
「放了我，我願意為了神明而戰，放了我，只有我能夠他們交手，能夠和他們的首領交手！」
用著尖銳的聲音大聲呼喊。
只是白鼠並沒有理會他的叫喊，反而是向著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相比於蜥蜴人的損失，鼠人的損失只會是更大，原本杜遠積攢下的一千鼠人戰士已經只剩下了寥寥數十個，積累的祭司也在一波波的衝鋒中死傷殆盡。
現在洞穴里還存在的鼠人，只剩下了那寥寥七八個的鼠人祭司，面前這些被五花大綁的鼠人戰士，還有那烏壓壓一片佝僂著腰安靜而又沉默的奴隸鼠們。
他們安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卻對於大部分的事情都沒有什麼反應。
直到那雪白的老鼠登上祭壇，高聲的呼喊。
那一雙雙的紅色的眼睛才是逐漸的有了一點神采，這點神採在那些鼠人祭司把一朵朵的血菇送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到達頂峰。
劇烈的喘息聲中，貪婪出現在這些奴隸鼠的眼中。
胡亂的把這鮮紅的蘑菇塞進嘴巴里，難以想像的溫暖在身體中涌動。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虔誠，無與倫比的虔誠。
他們狂熱跟隨著白鼠一同高呼。
「為了神明！」
「為了神明！」
長矛鼠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這樣的景象勾起了他在戰場上的回憶，他不安的抖動身體。
更令他感到恐懼的是，那白鼠向著他來了，帶著一朵通體漆黑沒有一點血色的血菇向著他走了過來。
伴著那笑盈盈的表情。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在他的心中開始醞釀，直到被白鼠拉下嘴巴上的布條。
「你們都是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驚恐而又絕望的呼喊在洞穴中迴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