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狼獸人王者的入場,一場無法輕易落定的戰爭
一片連綿營帳的中央。
一頂金色的營帳坐落,一片片規整的金片被細微的繩索串聯,垂落在營帳的四周,陽光落下,映照出耀眼的細碎光芒。
這是那年輕狼獸人王者的營帳也是一頂極為寬大的營帳,裡面的空間極為的寬裕,但此時卻顯得極為擁擠。
各式各樣的傢伙都是在此時於這頂金色的營帳內落定。
不止是有狼獸人。
兔人,鹿人,還有貓人,這三個種族的成員也是匯聚於此,這三方在不久之前還在與狼獸人對峙,但是此時,很顯然,已經失去了膽魄。
那年輕的狼獸人王者落座在正座上,手臂的傷勢已經痊癒,手中的牛角杯高高舉起。
除了那耀眼的金色以外,這年輕狼獸人王者另一個喜好便就是飲酒了。
只是奈何,草原上並沒有什麼擅長釀酒的種族,也沒有什麼好酒。
大聲的呼和,帶著爽朗的表情,只是那雙銳利的眼眸卻是準確的詮釋了巨狼的特徵。
桀驁,凌厲,危險。
「今天只是飲酒,我很高興大家能夠來赴此宴。
我想想,我想想,有誰來參與啊!
對了!兔子,兔子到了嗎?」
在那爽朗的聲音中,兔人首領怯懦的舉起了手中的羊角杯。
年輕的狼獸人王者也看到了這一幕,臉龐上的笑容也隨之更加明媚了幾分。
話語接著落下。
「對了,還有貓!」
沒有立即得到回應。
爽朗的表情沒有改變,只是那銳利的眼睛卻是不著痕跡的落在了不遠處的貓人首領身上。
狼獸人的王者對於這群失敗者並沒有任何的尊重可言。
他一直都是如此,曾經那桀驁不遜的風也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跪拜在他的身前,他是草原未來的共主,也是那被眾神賜福的王者。
銳利的眼神只是稍作停留,便就是讓那貓人領袖身體更多出了幾分顫抖。
「是的,我沒有記錯吧,還有貓吧!」
在複述的話語中,牛角杯被貓人首領顫抖的高高舉起。
貓人首領還是飲下了這杯酒,顫抖著身體的飲下了這杯酒。
狼獸人王者高高舉起的酒杯還沒有落下。
但是誰都是知道下一個會是誰了,鹿人首領紅了眼睛,緊緊的握住了面前的牛角杯,很顯然,相比於那孱弱的兔人與貓人,他更加無法忍受這樣的折辱。
粗重的吐息從鼻孔中被噴出,直到那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
「對了,還有熊吧,還有熊吧。」
嘲弄的視線落在了赤紅著雙眼的鹿人首領身上,卻是一下就是讓鹿人首領那通紅的眼睛平復了下來。。
誰都是知道那些熊獸人去了哪裡,他們就是在不遠處,就在這營帳外面,在那大日之下。
鹿人首領舉起了手裡的羊角杯。
狼獸人王者沒有呼喊他的名字,他卻是主動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了起來。
狼獸人王者注視著鹿人首領滿杯飲下。
臉龐上再次掛上了笑意。
不久之後,這片龐大的營帳動了起來,其中盤踞的狼騎士們也是一併動了起來。
狼獸人王者的旗幟描繪了他的志願。
耀眼的旗面之上,一隻通體漆黑的巨狼正在吞噬大日。
這支龐大的狼騎士們就這麼遠去。
一些新的客人也到來了。
盤旋已久的禿鷲們迫不及待的落下,一座高聳的京觀堆積在這空曠的草原之上,堆積在這金色的大日之下。
狼獸人們開始了匯聚,因為他們的王者回來了。
草原上主角,起碼在目前還是屬於那群奔行的騎士。
狼獸人們匯聚在了一起,也是拿出了那屬於這片區域草原霸主應該具備的實力。
一支快五十萬的狼騎士隊伍。
這已經是一支已經跨過這片區域草原供養極限的騎兵部隊。
蒼茫的草原並不似遼闊的平原那麼慷慨,放牧面臨的風險還讓這本就是不夠慷慨的供養變得不是那樣平穩。
說是區域草原,但是從鼠戰鑿開那高聳山脈作為起點再到他如今所處的狼獸人腹地。
這段距離涉及的草原在廣度上就是已經可以與那連綿丘陵,繁茂森林,荒蕪山脈再加上那險惡濕地,這所有的區域加在一起相比。
這樣一片寬廣的距離卻也只是這遼闊的草原的一塊區域而已。
草原並不富裕,頗為貧瘠,這樣寬廣的一片草原,只是供養出了狼獸人這一個霸主,也只供養出了一支五十萬的狼騎士。
如果要鼠戰形容的話,在這片遼闊草原上的戰爭就仿佛是在一個空蕩蕩的血池裡撈取那寥寥無幾的血菇,看的到,但是卻很難摸得著,而且有的時候這血菇不僅跑的快,還特別的扎手。
一種讓人難受的體驗。
雙方的戰爭在狼獸人王者完成整備的那一刻就是開始了。
龐大的鼠人軍隊遭到了這支強大騎兵的襲擊。
在那耀眼的金色旗幟之下,襲來的狼騎士們切開了鼠戰手裡的軍隊,一股匯聚的鼠人戰士被從龐大的軍隊中切開,被狼獸人騎士們吃了下去。
一個個鼠人戰士被這些狼獸人騎士拖拽在草原之上,絕望的悲鳴在龐大的鼠人軍隊面前迴響。
沒有給鼠人們多少的反應時間,一觸即離被狼獸人們發揮到了極致。
但很可惜,鼠人們的將領對於這一點折損並不感冒。
鼠戰絲毫沒有對於手中鼠人戰士的折損露出任何一絲一毫的波動。
雖然他現在並不高興,頗為惱怒。
如果你在飢餓的時刻看到一張甜美的餡餅,那麼喜悅是一定的,但是如果這張餡餅長出了雙腿在你面前發足狂奔,而且你還追不上他呢?
那麼這個時候無端的惱怒便就是會升騰而起了。
此時的鼠戰便就是這種感覺。
用出了老辦法,那面黝黑的旗幟登臨前線帶著作為親衛隊的凶暴騎士。
只是對於鼠戰這樣的釣魚行徑,那狼獸人王者卻並不上當。
此時雙方之間的情況很是奇特。
鼠人一方匯聚的力量太過龐大,但是卻太過笨重遲鈍,狼獸人一方處於絕對的劣勢,但卻是足夠靈活。
他們剛剛好擁有著對於這笨重遲鈍的鼠人軍隊進行切割的力量,但是要小心,如果遲疑停頓被糾葛住腳步,結果隨時都是會反過來。
鼠人的數量超出了狼獸人王者的預期。
沒有立刻抽調力量去應對鼠人的入侵的確是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極短的時間裡,鼠戰手裡的軍隊就是膨脹了幾倍。
對付這樣的敵人,只能夠是小心的調動力量,在一次次的衝擊中去切開那龐大的部隊,去削弱這支龐大的部隊,只有這樣,才能將力量之間的懸殊對比扭轉過來。
一天的戰事結束。
夜裡雙方之間都是沒有爆發激烈的衝突,一個安靜的夜晚。
鼠人與狼獸人都擁有著不錯的夜間視力。
但是在此時,雙方都是在評估對面。
狼獸人的臨時營地里,狼獸人王者將一名將領給斬首,頭顱傳閱給每一位狼獸人將領。
這位被斬首的狼獸人將領,是那工業區域的守護者,在初聽聞工業區域的毀壞之時,狼獸人王者頗為的惱怒,但是在他親自見到這群入侵鼠人的時候,卻又不是那麼的生氣了。
這的確是那狼獸人將領無法應對的敵人,他做的選擇也沒有多少錯誤,起碼後撤還能夠將手中的軍隊保存下來。
但即便是如此,這狼獸人王者對其的處置還是維持了原本的決斷,斬首,只是從原本的被拉出去隨意的斬首然後丟棄在草原上,變成了由他親自執刀,取用那金色的神明禮器,在鄭重而又繁瑣的禮儀之後進行斬首。
這狼獸人將領的決斷沒有錯誤,極大的保存了力量,這需要獎賞,應當賜予榮譽,但同時,他違背了狼獸人王者對其留下的命令,那狼獸人的工業區域還是被鼠人們毀於一旦。
這便是需要處罰,便是要被斬首。
處罰與獎賞之間並不矛盾,起碼此時,那位狼獸人將領的部下並無不滿,反而是鄭重的捧起了這位將領的頭顱。
這頭顱將在被傳閱之後被拜入神明的神殿。
作為被眾神賜福,被偉大草原主神眷顧的王者,他便就是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神明。
也自然是夠資格賜下這樣的榮譽。
眾多狼獸將領都是帶著恐懼的接過了這顆血淋淋的頭顱,只是在恐懼之餘又不免有些艷羨。
被擺上神明的神殿,這的確就是是一份莫大的榮譽。
這一番懲處之後,狼獸人王者的命令將要得到更加徹底的貫徹,同時他的權威也沒有得到多麼巨大的打擊。
更多出了幾分敬畏。
這樣的反應,也是狼獸人王者想要見到的。
今夜,斬首之後,便是大飲。
第二日,狼獸人王者出現在了龐大軍隊中,昨日的大飲對於他沒有什麼太多的影響。
他愛飲酒,愛拉著自己手下的將領大飲,但是卻很少被耽誤什麼事情。
甚至不只是他,其他狼獸人的將領也少有被大飲耽誤事情的。
因為一個很簡單的原因。
草原上並沒有什麼出色的釀酒工藝,即便狼獸人王者貴為王國之主,但是沒得喝就是沒的喝。
這片草原能夠給出的最為普遍飲品除了奶以外,就只剩下了奶酒了。
狼獸人的年輕王者好大飲,還好帶著手下的將領大飲,飲酒,飲奶酒,大飲奶酒。
而奶酒這個東西,他沒有什麼度數,也不醉人,自然無甚麼影響。
今日,鼠戰帶著凶暴騎士們一馬當先的出現在了鼠人軍隊的最前方,那杆黑龍旗幟獵獵作響。
作為一種挑釁,也是想著再釣一次魚了。
而作為回應,那狼獸人王者也是帶著親衛隊顯露出了蹤跡,雙方的統帥在這一刻正式揮舞。
一隊騎乘白色巨狼的騎士出現在軍隊的最前端,一眼看去便可以看出他們的不凡,那白色巨狼比起普通狼騎士騎乘的凶暴巨狼要高出了半個身子,他們的裝備也遠要比一般的狼騎士要更加的精銳。
平整的皮甲外端鑲嵌金屬甲片,金色的紋路作為點綴繪畫在晦暗的金屬甲片之上。
武器也是那狼獸人慣用的彎刀,但卻也是被點綴上了精緻的金色紋路。
狼獸人的金屬冶煉能力比不上野豬人,甚至比不上鼠人,並不奇怪,即便礦產豐富,但是狼獸人可以調動的人力還是弱了野豬人與鼠人一籌。
即便是作為狼獸人王者親衛隊的精銳,身上穿戴的甲冑也依然是鑲嵌金屬甲片的嵌套皮甲。
而鼠戰身邊圍攏的則是那清一色的晦暗鐵皮罐頭,凶暴騎士的賣相遠比這些白狼騎士們要猙獰的多,沒入凶暴巨鼠血肉的鏽斑鐵鏈,灰黑色銘刻複雜紋路的全身盔甲,沉默死寂的作風,還有手中那紮實的長杆騎槍。
只是相互對比之下,凶暴騎士卻是被這些白狼騎士給壓了一頭。
這些白狼騎士要更高,那白色巨狼也要比凶暴巨鼠看的更加健壯不少。
這一點上凶暴騎士們很吃虧,鼠人們還是太矮了。
同樣的,鼠戰也吃虧在這點上。
背負著黑龍旗幟,穿著一身黑龍皮甲,被沉默的凶暴騎士簇擁在中央,猙獰而又飽含惡意的視線被投注像遠處那個同樣背負旗幟的傢伙。
卻是莫名的在氣場中輸了對面的狼獸人王者一籌。
其一馬當先,列於白狼騎士前端,一身耀眼的金色盔甲,背負一柄同樣耀眼的金色旗幟,頭盔被取下,甚至皮毛與其騎乘的白狼一樣是一席雪白,銳利自信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回敬給那遠處注視著自己的鼠戰。
看的鼠戰嘴角抽搐了一下。
咧開了嘴角,好好好,他就喜歡這樣的傢伙,已經決定好了到時候要給面前這個傢伙留下的死法。
他也要被吊死,放血,然後拔下這一身潔白的皮毛,會是自己新的坐墊。
伴隨著旗幟的揮舞,一馬當先,既然要釣魚那麼就是要捨得下本錢。
很顯然,鼠戰一直都是不缺乏勇氣,將自己作為誘餌,手中黑龍旗幟揮舞之中,身後追隨的龐大鼠人軍隊也是一併開始了衝鋒。
只是奔行的鼠人戰士終歸在速度上差了那凶暴巨鼠一截。
很快鼠戰就是和身後的鼠人大部隊脫節了。
鼠戰的處境並不安全,但是如果安全的話,對面又怎麼會咬勾呢。
挑釁的目光被投注向不遠處那個騷包的傢伙。
最簡單的辦法往往最具有效果,鼠戰已經拉開了身後的鼠人軍隊一大截,甚至鼠人騎士都是被他給甩在了後面。
如果對面有著信心,那麼大可以嘗試將他殺死,這當然會是一個破綻,他的死亡代表著鼠人軍隊的崩潰。
這無疑會是一個嚴重的破綻,與之相對,他同樣是不想要和這些滑溜的傢伙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無休止的糾纏。
那就是來賭一賭吧,他有著信心,不是對於身邊沉默追隨的凶暴騎士有著信心,鼠戰這個狂妄的傢伙只是對於自己有著信心。
雙方即將碰撞在一起,伴隨著雙方的接近,狼獸人王者此時甚至能夠看清楚不遠處那些狂奔而來重甲騎士盔甲上銘刻的紋路,自然也是能夠看清楚對面那個鼠人將領臉龐上的挑釁。
有著一定的意動,只是顯露出的破綻不夠。
顯露出的破綻還遠遠不夠。
他曾經被一隻老羊人上了一課,那是一次慘痛的教訓。
雙方即將碰撞在一起的時刻,狼獸人的軍隊裡,蒼茫的號角聲被吹響,柔和的風兒被激盪而起蕩漾八方。
作為神戰中的勝利者,狼獸人祭司們信仰的神明顯然並沒有出什麼問題,也沒有與信徒之間出現間隙。
甚至於伴隨著神戰的勝利,那些異端神明的神像被帶入狼獸人修建的萬神殿中,落座與偉大草原之神的身下。
一些額外的加持落在了狼獸人祭司們的身上。
此時他們吹響的號角,這激盪起的微風便就是來至於那羊獸人的神明,是本來應該被加持在羊獸人身上的祝福。
此時卻是被狼獸人的祭司呼喚了起來。
而這微風作用,也是無比的簡單,狼騎士們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狼獸人王者越過了鼠戰帶著身後的龐大軍隊將目標鎖定在了鼠戰身後脫節的鼠人騎士身上,狂暴的奔行中,狼獸人騎士們與鼠人騎士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襲擊,鼠人騎士們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在力量上都是不占據上風。
那些白色巨狼的能力顯露了出來,不是純粹的野獸,微弱的清風纏繞在白色巨狼的身側。
很顯然,鼠戰這次的釣魚失敗了。
在對於鼠人騎士們進行了一番蹂躪之後,狼騎士們嘗試著對於被凶暴騎士簇擁的鼠戰發起了襲擊,只是在被凶暴騎士給輕易的擋了回去之後,就是果斷了選擇了放棄,狼騎士在狼獸人王者的帶領下狂奔離去。
狼獸人沒有理會鼠戰的拋出的魚餌,反而把浮標給硬生生咬了一口下來。
在鼠戰陰霾的目光中。
沒有去理會那狼狽不堪的鼠人騎士。
在有了那些鼠人領主的幫助後,軍隊的補充對於鼠戰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大問題了。
只是一個讓他不是那麼願意接受的事情出現了,也是他必須要接受的現實。
很顯然,這不會是一場輕易能夠結束的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