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被造就的可怖異端,年輕狼獸人王者
至此,這畸形的牧場已經被搭建出了一個雛形,用於供養這片城市中的鼠人,維持那畸形的繁榮。
鼠戰忽視了這些城市蘊含的力量,將重點放在了那與白鼠的爭鋒上,一切都是被他粗獷的放養,並沒有多少掌控力存在。
這當然是有好處的,他並不需要太過於的操心這些城市的建設與發展,在他的設想中,這些城市也只是會充當兵源地而存在。
只需要一條命令下去,便就是能夠隨意徵召鼠人戰士的兵源地。
這當然能夠做到,但前提是,這些城市能夠被他一直掌握在手中。
那即將被任命的鼠人領主被票出了人選。
大隊的神殿守衛已經開始向著這片遠離荒蕪山脈的遼闊草原趕來。
而且也並不只是如此。
在鼠戰開拓出的這片空白舞台之上,一支早已經登上了舞台的力量也在試圖做些什麼。
白鼠放棄了握在手裡的刀刃,那麼刀刃也自然而然的開始為自己尋找後路了。
如果說整個鼠人王國里,哪一方最為恐懼白鼠的離去,哪一方對於血池的蔓延最為手足無措與恐慌的話。
不是那些鼠人祭司,反而是那一支常常被人忽視的傢伙,那些虔誠跪拜在神明面前的神殿衛士們。
鼠人祭司們獲得了神明的賜福,他們能夠運用的力量是真實不虛的,即便血池的擴張打斷了他們對於血菇的與信仰的把持。
但是那神術終歸是真實不虛的。
而神殿守衛們呢?
這群虔誠的衛士,這群被選中的那一刻便就是日夜跪拜在神殿前,跪拜在神明前的衛士們,從來都是沒有得到過神明的注視。
拱衛在神明的殿堂周圍,卻從來都是沒有得到過賜福。
他們存在的意義與法理性,不是來自於被他們拱衛守護的偉大神明,而是來自於白鼠的首肯。
來至於那高高在上俯視著鼠人王國一切事務的鼠人大祭司白鼠。
可是白鼠把他們放開了。
為此,一些嘗試也是開始了進行,那神殿守衛的統領來到這片遼闊的草原上,因為鼠戰的肆意妄為也不僅僅是因為鼠戰的肆意妄為。
一些觸角與力量被神殿守衛們在這片荒蕪的地界給拋灑了下去。
他們將要作為中樞。
這片草原上一切貿易的終點,已經隱隱被指向了一方唯一的存在,神殿守衛們。
即便他們沒有明著面登臨舞台,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神殿守衛們將會成為這片遼闊草原上最無法忽視的一股力量。
雖然這必須要解決一個問題。
神殿守衛們不比那被特殊關照的鼠戰,他們消息靈通。
荒蕪山脈中發生的一切都是被他們給納入視線中。
一個問題要得到解決。
神殿守衛們的想法與鼠戰不謀而合,只不過鼠戰是為了畫餅與填充戰線,而神殿守衛們這是切切實實的在推動這件事情。
這片遼闊的草原必須要得到開發。
那即將到達的鼠人領主會是一些極大的風險,他們可能並不會支持對於這片遼闊草原的開發。
也有極大的可能會與那鼠戰對著幹。
甚至會貪婪試圖將面前的一切都是攥取到自己的手中。
但是問題不大,神殿守衛們會代替那些無權無勢的牧場主們,去說服那些即將到達就任的鼠人領主們。
草原城前,那座被建設在城市之外的神明神殿中。
角落中,一間隱藏在角落裡的石室中。
繁瑣複雜的紋路在這石室中的石壁上銘刻,一座小巧卻是不缺精緻的黃色明亮小鐘被擺放在了石室的中央。
此時,這裡的氛圍並不輕鬆。
一名鼠人端坐在石室里,端詳著手裡的石板,他的身後,那片深邃的黑暗裡,一個身影卻是緩緩的顯露身形。
冷漠的聲音響起。
「你越界了。」
只是卻是沒有得到回覆。
短暫的沉默,手中的石板被放了下來。
那端坐在石室中央的身影迴轉過了身子,那名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不速之客被他納入視線里。
他在被她看著。
幽幽的視線掃過自己的脖子,心臟,或是身體上任意一處足以致命的地方。
作為同僚,他明白自己面對傢伙的危險性。
或許自己在下一秒就是會被殺死在這裡,卻並不慌亂。
看著面前那幽幽注視著自己的鼠人。
輕鬆的攤了攤手,向著自己面前那高挑的白色鼠人這般說道。
「但我還是虔誠跪拜在偉大神明之前,這是大祭司唯一要求我做到的。
不是嗎,暗。」
最終,在那沉默的注視中,忽然出現在這間封閉石室中的不速之客再次消失在黑暗中離去。
這位端坐在石室中的鼠人看著那離去的同僚,搖了搖頭。
鼠人中狂熱信仰神明的傢伙並不少,或者說,大部分的鼠人都是杜遠虔誠的信徒。
但是這信仰並不純粹。
也不夠讓白鼠滿意。
這信仰中摻雜了太多的欲望,太多的渴求,太多的貪婪,即便是那最為虔誠狂熱的鼠人,也依然會在祈禱的過程中渴求著神明的祝福。
或者說,正因為渴求祝福,才是虔誠狂熱的呼喊神明。
白鼠並不滿意。
於是乎,一些嘗試得以開展。
他需要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一個純淨的接班人。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在地下鼠城的隱秘角落中進行,在那些剛剛誕下的青年鼠人中進行。
成功了,但是也並不成功。
這個嘗試中唯一可堪一用的東西被白鼠任命成為了神殿守衛的統領。
一個純淨的鼠人。
一個為了神明可以付出一切的鼠人。
一個只會站在偉大神明角度上思考的鼠人。
一個東西,一件工具。
一個絕對忠誠於神明的工具。
摘下了頭盔,一抹白色出現在了這片石室中,這也是一個擁有著白色皮毛的鼠人。
將視線再次投注在面前的石板上。
低聲的喃喃自語。
「更多的力量,更多的資源,更加強大的影響力,這樣才能成為王國的後盾,成為約束那些傢伙的界限,成為神明手中的長鞭。
一切都是為了神明。
一切都是為了神明。」
平靜的聲音在這昏暗的石室中迴響。
白鼠忽視了一些事情,即便是他,也依然是帶著憧憬,帶著期盼,帶著渴望,帶著這樣那樣複雜與糾葛的情緒跪拜在神明的面前。
他卻是要求一個純淨的繼任者誕生。
他成功了。
但是只成功了一半。
他獲得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一個從一開始就是跪拜在那偉大神明身前的鼠人,一個絕對不可能違背神明意願的鼠人,一個只為了神明而存在的鼠人。
一個純淨的鼠人。
但是他也是失敗了。
那一天,罕見的錯愕出現在了白鼠的臉龐上,因為一件似乎絕對不應該出現的事情。
他親手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是一位不存在信仰的傢伙。
一個自願跪拜在神明面前卻不信仰神明的傢伙。
「如果我的一切都是獻給了神明的話,那麼我為什麼要信仰神明呢。」
在這平靜的話語中。
白鼠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沒有處決面前這可怖的異端,也沒有再嘗試過對那純淨信徒的製造。
這一次嘗試涉及的一切都是被他銷毀在了地下鼠城的角落裡。
但是這個可怖的異端卻是活了下來,並且成為了神殿守衛的領袖,成為了白鼠手中的一柄刀刃,直到被其主動拋出。
…………。
草原深處。
後方的混亂與糜爛並沒有讓年輕的草原王國亂了陣腳。
多線的戰爭依舊是在穩步的推行。
甚至取下了一場勝利,一支強大的半人馬被那狼獸人的王者所擊敗。
在那殘酷的戰爭中,那位年輕的狼獸人王者親自沖入陣線中,斬殺了那位箭術無雙的半人馬王者,以他的頭顱宣告了戰爭的結束。
那個時候也是這場戰爭里,這狼獸人王者面對的最危機時刻,在那近身前的最後一次射擊中,避無可避中用自己的手擋下了那半人馬王者刁鑽的一箭。
最終還是他贏了,用一隻手斬下了那半人馬王者的頭顱。
雖然狼狽,但是卻欣喜,當天,在一場大宴中,這位手臂耷拉被吊起固定的狼獸人王者甚至有心思在大宴上舉杯歡慶。
追隨與他的狼獸人將領們也是在此刻一同舉杯。
當然了,狼獸人們的慶祝對於戰敗者來說卻可能並不是一件好事了。
戰敗的半人馬幾乎被屠戮殆盡,作為拼死反抗的代價。
頭顱鑄就一座高大的京觀。
那帶著斷臂的狼獸人王對於這座京觀十分的滿意,還邀請了一些特殊的客人與他一同參觀。
這些客人來至於其他幾條戰線,或是那被狼獸人俘虜的敵人重要成員,或是那被主動邀請過來的使者。
他們收到了狼獸人王者熱烈的歡迎,並一同參觀這座龐大的京觀。
在那沖天而起的血腥氣息中,一些孱弱的種族的代表不自覺的多了幾分顫抖。
即便是在這片草原上,這些半人馬也絕對算不上弱者。
只是此時卻是被盡數殺死斬下頭顱堆積在面前。
狼獸人的戰爭要暫時告一段落了。
更多的力量也是要被抽調而出被壓向那被鼠人攻陷的四季牧場。
相較於這些弱小的傢伙。
對於那出現在四季牧場上不速之客的處理方式一早就是被狼獸人王者給定了下來。
狼獸人與鼠人之間不會有任何的緩和餘地。
不是因為那支失去了聯絡的狼騎士部隊。
不是因為四季牧場對於狼獸人後勤的支撐。
強壯年輕的狼王不會允許對於自己有著威脅的對手存在與自己的視線中。
弱小的傢伙可以被驅使可以被拉攏,因為他們不足以成為對手,不足以成為敵人。
而鼠人不一樣。
鼠人們已經展露了自己的獠牙,也證明了自己的威脅。
不過狼獸人王者並沒有因為後方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對手就是急匆匆的調集力量折返。
廣袤的草原會帶來緩衝的時間,當這邊的事情徹底落下帷幕的時候,他便會帶著隊伍奔向那已經淪陷的四季牧場。
送別各方來客的宴會上,當那些狼騎士匯聚在一起像是烏雲一般的在面前呼嘯而過,這樣的場景讓許多的賓客臉上都是多出了幾分蒼白。
沒有照顧這些來客的情緒。
高高舉起的手中的酒杯,或許是因為喝多了酒,這年輕的狼獸人王者有些醉了。
注視著面前每一個到場的賓客。
貓人,鹿人,兔人,還有那端坐在末尾上不做表態的熊人使者。
視線在那不做表態的熊人使者那裡停留。
卻忽然是露出了微笑。
好吧,還是出現了一些意外,需要在耽誤一些時間了。
手中的酒被一飲而下。
看起來在處理後方出現的敵人之前,還需要進行一次清理。
對於一些愚蠢不明智傢伙的清理。
這應該用不了多久,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
遙遙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突兀的抽出了腰間的彎刀,一閃而過的鋒芒中,一顆碩大的頭顱墜落,伴著那驚恐慌亂的叫喊聲。
那個熊人使者被狼獸人王者斬下了頭顱。
在那暴虐猙獰的微笑中。
很快的,應該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他就是能夠處理掉面前這個不明智的傢伙,能夠騰出手來。
騰出手來去處理那四季牧場上那群更加不明智的傢伙。
…………。
鼠戰在這片草原上失去了目標。
遼闊的地界上一下就是失去了敵人的蹤跡。
可他需要一場大祭。
大量的鼠人騎士被派了出去。
該死的,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討厭面前這片空蕩蕩的草原了。
想到了一個傢伙。
一臉緊張的年輕軍閥被傳喚了過來。
被鼠戰注視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厭傢伙。
在那冷漠的審視中,鼠戰向著他指派了一個任務。
找到敵人的蹤跡,或者死亡。
但並非是沒有賞賜,只是鼠戰的賞賜從來都是不會提前預製。
如果他能夠做到,那麼這也算是一次隨軍衝鋒,同時一批不菲的血菇也會隨之賜下。
旗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這是一項不允許拒絕的指派,並不容易,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尋找蹤跡,無從下手,特別是在對面刻意躲避那到來的龐大鼠人軍隊的情況下。
但是沒有選擇,做,或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