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大勝,倔強而又普通的傢伙
戰爭仍然在繼續。
混亂的戰場正在迎接源源不斷的衝擊,直到平衡被打破。
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了傾斜。
越來越多的鼠人戰士在那混亂的戰場中存活下來,同時也越來越多的鼠人戰士被推入戰場。
尖銳的嘶鳴中。
戰場的一角已經被這些湧來的鼠人戰士們給徹底吞沒。
這樣的情況應該被做出應對。
只是那老獨眼卻是紅了眼睛。
他離鼠戰已經很近了,鼠戰也沒有退下。
的確,殺死鼠戰情況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鼠戰握住了長矛。
局勢危急,卻依舊是滿臉的譏諷與嘲弄。
鼠戰要親自加入戰場了,作為鼠人王國里為數不多的英雄,鼠戰並不弱小。
只是在這個時候,一支部隊的抵達卻是改變了戰場上的情況。
一根根的短矛從天空之上落下,沒有佩戴甲胃的羊獸人騎士根本就是無法抵擋。
是那些鼠人奔襲者,他們抵達了戰場,並投擲出了腰間別著的短矛。
這群傢伙算得上鼠人帝國里為數不多的遠程攻擊單位。
同時也是一群危險的傢伙。
六輪拋投中,那混亂的戰場上被開出了一條道路。
一個個的盤羊騎士墜落向地面,短矛貫通胸口。
這是衝鋒前的預熱。
一名鼠人軍閥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旗幟,他並不是鼠人奔襲者的指揮官,但是沒有他的話,這群老油條卻也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作為從鼠人戰士中選拔出來的精銳戰士,這群傢伙遠沒有鼠人騎士那般忠誠。
但是他們也同樣是強大。
這鼠人軍閥身上穿著一套帶著裂痕沾染鮮血的盔甲,是在上一片戰場上從凶暴騎士的身上剝下的。
鼠戰手下的軍閥並沒有那麼的安逸,因為鼠戰對於軍隊的掌控力非常的強大。
這些鼠人軍閥名義上擁有自己的軍隊,但實際上充當的更多是副手的職責,乾的也更多是與後勤有關的事務。
但是卻是沒有多少的鼠人軍閥轉投向鼠人祭司一方,即便那些傢伙開出過不菲的價碼。
只有在鼠戰的手下,才擁有著躍遷的機會,鼠人軍閥一方所有的席位都是在鼠戰手裡。
但是現在鼠戰的東方遠征軍卻不需要第二位統帥。
這似乎是一個十分矛盾的問題,只是總有傢伙不願意甘於平凡。
一位鼠人軍閥找到了那些混跡在鼠人戰士里的鼠人奔襲者。
他們同樣在參加戰鬥,可以說匯聚的鼠人戰士們之所以能夠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打開局面,就是因為他們的加入。
但是很顯然,他們能夠做到的並不只有這些。
或者說,有些傢伙覺得這些老油條應該要做到更多。
一個年輕的鼠人找到了他們。
並給出了威脅。
並精準的給出了威脅。
靠著身後背負的旗幟。
很顯然,鼠人奔襲者們被吃的死死的。
他們脫離了大部隊,在混亂的戰場外列隊。
以投擲而出的短矛開路,背上的背負長矛被盡數握在了手中,鼠人奔襲者無法放棄身上這件銘刻神明紋路的鏈甲。
也可以說他們無法放棄自己已經躍遷的位格,他們已經不再是普通的鼠人戰士了。
三根長矛被握在了手上,這些傢伙並不會多麼花里胡哨充滿章法的戰鬥,有的只是在在一場場戰爭中自發學習的一些技巧。
那位年輕的鼠人軍閥,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帶頭衝鋒,這群鼠人奔襲者們緊隨其後。
年輕的鼠人軍閥很稚嫩,但是眼中卻是那熊熊燃燒的欲望之火。
他的技藝並不精湛,甚至有些磕磕絆絆,這不太對勁,鼠戰似乎沒有任命過這麼稚嫩的鼠人軍閥。
或者說,已經許久沒有好運的傢伙得到鼠戰的任命了。
上一個幸運兒剛剛死在了戰場上。
卻好在,那跟隨著年輕軍閥發起衝鋒的鼠人奔襲者們卻是實打實的強大。
與他們戰鬥,你不僅要小心那明面上的攻擊,那束於尾巴上的長矛才是最大的危險。
猛地出現的長矛,會從最刁鑽的角度出現,帶來最為兇險的攻擊。
這些奔襲者在飛快的貫穿戰場,盤羊騎士沒有習慣也沒有遇到過這般的攻擊節奏,根本就是無力招架。
在那年輕而又稚嫩的鼠人軍閥旗幟下,像是一支長矛一樣狠狠地插入這片混亂的戰場中。
他們的目標是那戰場中央岌岌可危的鼠戰。
這位鼠人軍閥是前來救援鼠戰的。
而且他們快要衝到了。
鼠戰當然也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手中的血紅長矛被放下,只是向著那個帶隊的青年鼠人軍閥投去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老獨眼終於是打穿了鼠戰周圍的防線。
那群不要命的鼠人騎士們已經不剩下多少了,這一場戰爭之後,鼠人騎士或許需要被重新組建了。
鼠戰在這個時候,忽然收起了殺戮光環,背後那赤紅色的影子暗淡消散,逐漸的,盤羊騎士們恢復了幾分冷靜。
老獨眼也是,那抹紅色從眼眸中消散,恢復了幾分理智,不再是那麼的偏執。
回望戰場。
此時的戰場卻是出現了極為劇烈的變化。
更加的混亂了。
此時的戰場上,鼠人戰士們已經徹底與盤羊騎士們混雜在了一起。
他們擠占了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而且在戰場的外圍,源源不斷的鼠人戰士們還在湧來。
迷茫在這一刻出現在了老獨眼臉龐上,伴著那狂化結束之後的虛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將視線落在了高舉旗幟的鼠戰身上,只是鼠戰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卻是多出了一支部隊。
鼠人奔襲者們到了。
他們畢竟不是凶暴騎士那般專職於衝鋒與破陣的重甲騎士,作為一支輕甲步兵,他們能夠強行的撕開面前混亂的戰場並一路衝到鼠戰的面前,這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折損嚴重。
只剩下了一半,卻都是拱衛在了鼠戰的身邊。
當靠近鼠戰之後,那青年軍閥的命令與存在就是被這些老油條毫不猶豫的拋在身後了。
這群傢伙很清楚誰才是這支軍隊真正的領袖。
這樣的舉動讓那青年的鼠人軍閥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是反應了過來,小心的靠近了鼠戰。
那老獨眼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看著鼠戰面前的再次出現的部隊。
卻是已經沒有勇氣了。
沒有勇氣再次衝鋒了,失去了勇氣,本能的就是想要後撤。
只是這卻是讓鼠戰的臉龐徹底的冰冷了下來。
很顯然,老獨眼並不合格。
這一瞬間,鼠戰忽然就是有幾分興致缺缺,在那揮動的戰旗中。
周圍戰場上所有的鼠人戰士都是被調動了起來,拋下了面前的一切,向著這戰場的中心涌動了過來。
戰爭的結局已經不大可能有什麼變化了。
很快,匯聚而來的鼠人戰士們便就是將那老獨眼身邊的親衛隊徹底的吞沒。
在那驚恐的表情中。
鼠戰終於是開始動了,越過大片的鼠人戰士,來到了那老獨眼的面前。
鼠人戰士們自覺的給自己的大統領空出了一塊空地。
很顯然,這老獨眼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他給出了那麼多的謀劃做出了那麼多的準備。
只是轉瞬之間,一切都是化為了泡影。
鼠戰看著面前這呆愣的老獨眼,臉上的不耐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變得有些興致缺缺。
鼠戰覺得面前這個傢伙,遠遠不如之前那個老羊人。
不耐中多出了一分蔑視。
這份不耐與蔑視深深的刺痛了老獨眼。
他抽出了手中的彎刀,拉起巨羊的韁繩,巨羊高高的躍起。
想要殺了鼠戰,但只是簡單的一個交錯,痛苦的哀嚎迴響在這片戰場上。
老獨眼被鼠戰隨意的掃下了坐騎。
甚至沒有被多看一眼,那刺出的長矛了斷了老獨眼騎乘的盤角巨羊,迴轉過身子。
鼠戰踩著老獨眼的身子,在那驚恐的表情中,血紅色的長矛落下,穿過老獨眼的大腿將他死死的釘在了這片草原上。
鼠戰沒有當場殺死老獨眼,雖然這個傢伙是不怎麼符合預期,但是萬一呢。
萬一呢。
雖然答案他大概已經知道了,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對於這場戰爭多出了幾分不耐。
在那揮舞的旗幟中,鼠人督戰隊開始加入戰場了。
伴著老獨眼的痛苦哀嚎。
這片混亂的戰場也是隨之落幕。
草原陷入了黑暗。
在這一天中,鼠戰進行了兩場戰爭。
他覆滅了羊獸人的所有有生力量,同時也幾乎將盤羊族的脊樑給打斷了。
雖然損失不小。
鼠人騎士,只餘下了零散幾個,基本可是視為全軍覆沒,凶暴騎士盡數陣亡,鼠人奔襲者,折損一半。
四十萬的鼠人戰士也是折損了快要一半的數量,如果加上那群被鼠戰處死的鼠人戰士的話。
鼠戰暫時沒有落下賞賜,但是那些最後到達的鼠人戰士們卻都是盡數被他吊死在了這片空蕩的草原上。
當然了,這一點在執行上有著一點問題,那就是空曠的草原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合適的東西用來當做絞刑架。
但是在鼠戰的命令中,這一項還是被執行了起來,不遠處那盤羊族的營地被大量的拆除,一根根高低不平的木料上,一個個鼠人被懸掛其上。
錯落有致。
不時,一些剛剛被懸掛上去的傢伙們並不想要接受這樣的命運,掙扎中帶著身邊已經安詳的同伴墜落向地面。
然後被一群鼠人督戰隊一擁而上,再次手忙腳亂的懸掛而上。
當然了,對於賞賜,鼠戰並不會賴帳。
只是在那之前,他有著另一項事情要做。
鼠戰似乎對於老獨眼感覺到了失望。
總之他並沒有在回去再看老獨眼任何一眼,這個年邁的老羊人就是這麼被釘在草原上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哀嚎。
並不是特意的折磨。
只是鼠戰懶得去看這個傢伙。
哀嚎聲在黑夜中得到了終結,一個青年鼠人來到了被釘在草原上的老獨眼面前。
鼠戰刺下的長矛被其拔了出來。
匆匆的離開了。
就這樣,老獨眼被拋棄在這裡,無人問津。
只是老獨眼並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他和風不一樣,他是不被記住名字,不被傳頌的老獨眼。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才不甘心。
他從來都是不被那風放在眼裡,在今天他也同樣是不被鼠戰看在眼裡。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傳奇,更不是那草原上的雄鷹。
可是他贏過了風。
他贏過了風。
他也會贏過那隻該死的老鼠,你們這些傢伙,都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咬著牙,嘗試了許久,老獨眼站不起來。
卻不願意放棄。
他不甘心,他怎麼都是不甘心。
拖著身體在這片空曠的草原上爬行,在那皎潔的月光下,狼狽卑微的爬行。
不甘心啊!
他真的不甘心!
在意志力的作用下,頑強的支撐著。
這個傢伙不是英雄,也不是野心家,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平庸的傢伙。
一隻被草原上雄鷹的陰影遮蔽了一輩子的游隼。
只是很可惜,即便不願意死去,但伴隨著鮮血的流逝,生命也是在走向終點。
沒有一個鼠人發現了這在草原上頑強爬行的老獨眼。
普通的鼠人並不會特意的來查看,因為這老獨眼屬於是鼠戰的獵物,鼠人戰士們會自覺的避開。
而鼠戰根本就是不在乎老獨眼,甚至不屑來折磨這個老傢伙。
在他看來,這老傢伙只是一個無能的廢物罷了。
但鼠戰應該來看一看這老獨眼的。
看一看這一臉倔強的老獨眼,這個在陰影中不甘仰望了大半輩子的老傢伙可能並沒有那麼的不堪。
老獨眼要死了。
雖然他並不是很願意接受這樣一個結局。
不願意認命,即便到達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是如此,不願意認命。
不想就此死去。
睜大了眼睛,滿臉的猙獰與不甘。
直到死亡之前,他都是不願意接受自己的結局。
一個倔強的傢伙。
在這皎潔的月光下,死在了這遼闊草原上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沒有留下任何的墓志銘
晚一點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