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鼠戰的許諾,混亂的戰場。
忽然出現在面前的鼠人就已經夠讓老獨眼詫異的。
但是更讓他詫異的是,出現在面前的鼠人還只有面前這一點。
倉促趕來的鼠戰只帶來了鼠人騎士與凶暴騎士。
而經過一場血戰之後,鼠人騎士的折損十分的嚴重,兩萬的鼠人騎士只剩下了一萬出頭,而五百的凶暴騎士更是只剩下了一百。
鼠人騎士們的身上往往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而那些凶暴騎士則是更甚,遍布盔甲的劃痕,其中還填充暗紅色的血污。
即便離的還遠,但是那股沖天的血腥味還是被老獨眼察覺。
可即便架勢駭人,鼠人騎士們的數量還是太少了,而一直窺探羊獸人與鼠人戰爭的老獨眼對於那群外來者的戰鬥力也是有著一定的估計。
做出了決定。
而且他認識那個擎起旗幟的鼠人將領,在羊獸人與鼠人的上一場大戰中,他騎乘著巨羊遠遠的注視過戰場。
他不知道那群外來者的將領會脫離大部隊帶著一群騎士來到自己的面前。
頗為的狂妄與冒進。
難道他以為靠著手裡的這些部隊就能擊敗他嗎?
這般念頭出現在老獨眼的心中,讓他有些錯愕,隨後是那憤怒和好笑。
無疑,被這樣輕視是一件好事,做出了決定,即便神明落下了神諭,可此時的機會卻是頗為的難得。
他要吃掉面前這支軍隊,然後殺掉那個狂妄的傢伙。
營地中的盤羊騎士開始了衝鋒。
老獨眼要親手殺了面前這個狂妄的傢伙,如果這些外來者里有誰能夠殺死那個與自己打了一輩子的老傢伙的話。
那麼就是只有那個擎起旗幟的傢伙了。
這一切都是那麼突然,甚至讓他感覺到有些不真實,明明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可是那個傢伙卻是死了。
如果那個老傢伙這麼輕易的就是能夠被殺死的話,那麼為什麼我等這一天等了快一輩子。
卻也還沒有等到?
複雜的情緒中。
老獨眼帶著身後的盤羊騎士向著面前的鼠人軍隊開始了衝鋒。
這樣的反應卻也是鼠戰想要看到的。
鼠人騎士追不上那群羊獸人騎士,也自然追不上這群盤羊騎士。
但是憤怒的鼠戰卻顯然已經不想要和這群該死的傢伙繼續在這片空曠的草原上玩追逃遊戲了。
那麼應該怎麼辦呢?
鼠戰向著那個該死的老羊人學了一招。
追不上對面的話那就讓對面來追自己。
以自己作為誘餌,以手裡所有的鼠人騎士作為誘餌。
而現在,魚兒上鉤了。
那麼剩下的事情自然無需多言,這本來就是一場博弈,如果盤羊族能夠在後續的鼠人軍隊趕到之前將充作誘餌的鼠人騎士吃下,並殺死鼠戰,那麼就是盤羊族勝。
而如果被鼠戰拖到了後續的軍隊趕到,那麼結果自然也就是反過來的。
看著面前那群狂奔而來的盤羊騎士。
鼠戰收起了臉龐上猙獰的笑容,當然了,這套策略也還有一個問題。
即便鼠人軍隊到達,那盤羊騎士們也是沒有吃下鼠戰與鼠戰帶領的鼠人軍隊。
但是他們選擇後撤的話,那麼鼠人們也還是追不上他們。
即便那時候鼠人們能夠在盤羊族身上撕扯下一大塊肉,能夠奠定優勢,但是卻傷不了羊獸人的根本。
而且鼠戰所期待的事情也是做不到。
不過這個也好解決。
只需要讓那個面前這群盤羊騎士不得不留下來,不得不戰鬥,那就是可以了。
雖然這需要更加激進一點。
鼠人軍隊已經在就在後方了,鼠戰下達了最為嚴苛的命令,也是給與了最為豐厚的獎勵。
在離開的時候。
他將要按照鼠人軍隊們到達的名次,按照那些鼠人小隊到達的名次來拋灑獎勵,那第一批到達的鼠人里,鼠戰給出了一個慷慨而又好用的許諾。
鼠人軍閥。
他將要在第一批到達加入戰場的鼠人戰士里,挑選出一個鼠人軍閥來。
好吧,這個獎勵確實是好用啊。
而後續給予的賞賜也是一點都不差。
前十批,前一百批,前一千批。
血菇,大量的血菇,非常大量的血菇,沒有多少虛頭巴腦的,鼠戰給出了十分豐厚而又樸實無華的賞賜。
甚至為了讓這群傢伙能夠更加的努力一點,更加的激動一點,他特意是以批這個單位來做出賞賜的許諾。
就仿佛是你只要更加努力一點,跑的更加快一點,那豐厚的獎勵就也輪得到你一般。
但是其中的水分那可就是大的沒邊了。
一批,一批,只要這場戰爭打完,那不是鼠戰說是幾個鼠人是一批就是一批。
一種微妙的激勵,但卻是十分的好用。
特別是搭配上鼠戰那暴躁嘶吼的時候。
最後到達的鼠人戰士將會被他吊死。
在鼠戰一馬當先的帶著鼠人騎士們脫離龐大軍隊的時候,短暫的迷茫出現在了大多數鼠人戰士的眼中。
不太明白大統領的這些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後續,在第一批機靈的鼠人戰士率先脫離隊伍開始在草原上狂奔的時候。
那鼠戰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是不重要了。
最先到的有賞賜,有很多很多的賞賜,而跑的慢的,則是會被吊死。
總之,玩命的跑就是了。
龐大的鼠人軍隊拋棄了齊整的隊形,化作了大片分散的小隊,開始在這片遼闊的草原上狂奔了起來。
這樣的弊端很大,但是卻能夠保證一個前提,大部分的鼠人戰士為了賞賜,為了不被吊死,都是會玩命的跑。
能夠更快的抵達戰場。
至於那群受了輕傷,或者是在上一場戰爭中消耗了太多體力的鼠人戰士們,那不好意思。
鼠戰說賞賜那可能會有一點問題,但是鼠戰說要吊死你,那大概是一定會弔死伱。
至於如何在這片遼闊的草原上找到那狂奔遠去的鼠戰。
一條被拖行出來的血路便是指引。
至於那些被當成粉筆用的究竟是那些可憐的傢伙。
並不需要多少的考量,人選那當然是最為適合被當場耗材使用的青年鼠人們了。
一二百個青年鼠人被綁上粗大的麻繩,掛在巨鼠的身後,並被割出傷口。
在那驚恐絕望的無力掙扎中,被龐大的巨鼠拖行在這繁茂的草原之上。
鼠戰並沒有食言。
那名被斬下了那個老羊人腦袋的鼠人奔襲者被他當場就是給任命成了一名鼠人軍閥。
甚至鼠戰還把他給帶到了身邊。
這個傢伙現在還有點恍惚。
鼠戰卻是對著他露出了溫和的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遠處那狂奔而來的盤羊騎士們。
並給他做出了任命。
當場,這個還帶著一點恍惚的傢伙就是成了鼠人騎士的統領,並將要作為領頭者開始衝鋒了。
聽到這個任命,這個好運的新晉鼠人軍閥臉上出現了一剎那的呆愣。
誰不知道鼠人騎士和鼠人督戰隊都是受到鼠戰直接統帥的親衛隊。
而他現在卻是成為了鼠戰手下親衛隊的統領。
這一瞬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直到被推到了鼠人騎士的最前面,一桿繪畫巨鼠的旗幟被送到了他的手中,看著那遠處奔騰而來的盤羊騎士們。
打了一個冷顫,他清醒了不少。
這不是他能夠應對的東西,會死!一定會死!
卻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從鼠戰的嘴中吐出。
「我很欣賞你,如果你能夠殺了對面的統領,或許鼠人議會的一員。」
甚至沒有說完。
可這簡簡單單的話卻是讓這個好運的新晉軍閥呆住了。
短暫的沉默,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戰慄,紅了眼睛,死死的握住了手裡的旗幟。
在那憤怒的咆哮中,一馬當先的發起了衝鋒。
在他的身後,鼠人騎士們也是開始了衝鋒。
在人數上絕對劣勢的鼠人騎士們主動的開始了衝鋒。
在一個紅著眼睛舉著戰旗的新晉軍閥的帶領下。
而鼠戰,鼠戰自然不會一馬當先。
當然了他也會加入戰場,對面的那個盤角的老羊人是他的目標。
當然了,也是一個賭上了一切可憐傢伙的目標。
鼠戰不覺得他能夠做到,雖然他如果真的做到了,鼠戰也會兌現自己的諾言。
鼠戰落於鼠人騎士們的中部,隨著軍隊向著面前的盤羊騎士們發起了衝鋒。
只是可能性不大。
一個惡劣但又沒那麼惡劣的惡劣傢伙。
狂奔而下的鼠人騎士們與趕赴盤羊騎士們狠狠的撞在一起。
這一瞬間,雙方都是人仰馬翻。
但是卻無疑是人數占據優勢的盤羊騎士們更占據優勢,展開的隊列幾乎將這支鼠人騎士完全給包圍了進去。
只是鼠人騎士們並不是很在乎,死亡對於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一波衝鋒之後,盤羊騎士們想要拉開距離,再次的衝擊而來。
然後他們就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群瘋狂傢伙的目標似乎不對。
鼠人騎士們把視線放在了羊獸人騎士中央那一個背負旗幟的傢伙身上,放在了那老獨眼的身上。
老獨眼皺起了眉頭。
面前這群鼠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的想法沒有錯誤。
鼠人騎士們只得到了一條命令,那就是殺死那個背負旗幟的老羊人,為此,他們甚至放棄了陣型,只是匯聚在一起,猛地向著他的方向衝來。
這樣的策略讓鼠人騎士們損失慘重。
因為根本就是不做防禦,只需要再來幾次衝鋒,那麼這群鼠人騎士就是能夠被徹底的衝散,然後在那陣型齊整的盤羊騎士面前失去任何的反抗能力。
前提是這群鼠人騎士依舊準備死死的咬住那老獨眼不放,前提是老獨眼真的打算將自己的安危拋下。
一種很奇怪的進攻策略,當然了,這樣也是有效果的。
老獨眼面前的盤羊騎差點被這群不要命的傢伙們一波差點給沖了開來。
大量的鼠人騎士擁堵在老獨眼的面前,被他的親衛隊死死擋住,但是那股刺鼻的血腥氣息,還有鼠人們嘈雜尖銳的嘶鳴已經清晰的展示在了老獨眼的面前。
其中,一名舉著戰旗的傢伙最為不要命,揮舞著手中長矛,瘋了一般的帶著身後的騎士向著老獨眼的位置突進。
而且在那殘酷的戰鬥中,明明一柄彎刀就是要划過他的脖子,但是他的視線卻是死死的放在了老獨眼的身上。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視線啊。
老獨眼從來沒有被這樣炙熱而又貪婪的視線注視過。
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不安。
老獨眼不敢用命來賭親衛隊能不能保護好自己。
在那旗幟的揮舞中,想要後退,但很顯然,這群瘋狂的鼠人騎士不打算放過他,開始瘋狂的進攻。
想要將老獨眼給留下來,卻都是被老獨眼的親衛隊給阻攔了下來。
作為盤羊族的大祭司,老獨眼的親衛隊自然也都是精銳,即便不要命的鼠人騎士們蜂擁而至,卻也都是一時半伙奈何不了這群精銳的盤羊親衛隊。
只是就在老獨眼將要成功抽身的時候。
一支沉默的騎士動了。
蠻橫的撞開面前擁擠的鼠人騎士們,沉默的騎士們在面前一片混亂戰場上開始了加速。
並很快就是追上了那就是要抽身離去的老獨眼。
到來的凶暴騎士們打了老獨眼一個猝不及防。
他並沒有想到這群騎士居然能夠在一片混亂中強行加速衝鋒。
其實也不是多麼高難度的操作,只要你不憐惜友軍,並做好在衝鋒中踐踏友軍的準備,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即便老獨眼身邊的親衛隊也都是盤羊族裡面最為強大的勇士,但是在面對這群全副武裝身穿重甲凶暴騎士時候,卻也是和普通的羊獸人騎士並不會有特別大的區別。
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就是破不開那凶暴騎士的防禦。
但是凶暴騎士卻是能夠撞開這群親衛隊的陣線,特別此時這群盤羊騎士還在抽身後退。
完全無力招架。
只是一個碰撞之間凶暴騎士就是撕開了老獨眼身邊親衛隊的防線,緊隨其後的是那些開始瘋狂湧入的鼠人騎士們。
瞬間,那老獨眼的處境就是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對於這般情況,其他的盤羊騎士們也是顧不得拉開距離衝鋒了,開始救援起他們的大祭司來。
戰場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老獨眼的身側淪為了戰場,雙方都是匯聚在這裡。
一場正兒八經的騎士對撞在鼠戰的有心推動中,正在迅速的化為一場殘酷混亂的貼身混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