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員外手上還提著一柄大刀。
在曹軍中圓鏡之術後,試圖接近曹軍伺機偷襲的人就是他。
哪知圓鏡之術說破就破,還差點被那綠火燒中。
此刻見曹軍瞪過來,頓時嚇壞了,結結巴巴的求饒道:「大師,有話……好好說,沒有什麼是銀兩解決不了的,我可以給你錢……」
「銀兩?」
曹軍只是稍稍錯愕了一下,隨後冷哼一聲。
他收了酒葫蘆,提起鐵槍冷不丁向前一搗,噗嗤一聲,直接在徐員外胸前來了個對穿。
「我要的是正氣值,可惜你給不了我。」
曹軍毫不留情手起槍落,將這五塘村的罪魁禍首刺死於大門外。
殺他一人,等於挽救了無數人,這也算以殺止惡懲惡揚善,所以殺起來,曹軍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什麼是正氣值?」
跟在徐員外旁邊的野道人也嚇壞了。
他揮了揮手中虎爪,滿是忌憚的瞅著曹軍,隨後慢慢的交叉著雙腿,一步三搖的退回了大廳中。
曹軍的視線也落在他的腳步上。
若是給這濃眉大須的野道人一雙高跟鞋,說不定能走出後世模特的貓步效果。
而現在……給人的感覺十分怪異。
顯得極為不協調。
「開!」
曹軍直接打開瞭望氣術。
大院中的黑氣正在慢慢散去。
而在這黑氣中,還夾雜著一絲綠色痕跡。
根據太上鍊氣篇記載,只有在妖精身上才會出現紅色或是綠色的痕跡,此為妖氣。
其中傷過人命的妖精散發出來的氣息是紅色的,未傷人命的則為綠色。
這麼說來……
曹軍面色古怪的盯著大廳中的野道人打量起來。
「道友……修行不易,有話好好說。」
野道人瞅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徐員外,心中甚是緊張,被曹軍之前的出手果斷嚇壞了。
他的一身法術全在旁門左道上,正面對敵並不是他所擅長的,若是這短髮和尚一言不合用鐵槍刺過來,如何是好?
野道人眼珠子骨溜溜轉了轉,頓時一頭跪在地上,雙手向前趴伏著,後腿向後伸得老長,擺出了誠服模樣。
「道友,我之所以駐留在徐府,主要是他銀子給的多,好吃好喝的款待我,讓我對付的也只是那些水莽鬼,怪我貪圖人間富貴,沒有拒絕,平時也幫他做些齷齪事,你若肯饒恕我,法寶丹藥銀兩秘術,應有盡有,全部歸你,如何?」
曹軍微微猶豫了一下。
他一向吃軟不吃硬,這廝跪地求饒,已然誠服,至於殺不殺他,就看他接下來拿出的買命錢夠不夠誠意了。
至於之前的徐員外,這貨壞事做盡,不殺他天理難容,錢給的再多也沒用。
而野道人……
雖有助紂為虐為徐員外當幫凶的事實,性質上算是一從犯,可以從輕發落。
曹軍漸漸拿定了主意,正要對這廝恐嚇一番,將他手中的寶貝吐出來,哪知身後的知秋一葉突然湊了上來。
他先是在徐員外的身上摸了摸,掏出了幾張數額不等的銀票,二話不說就往懷中塞,一面塞一面對曹軍笑道:「曹兄,這銀票我先幫你收著,完了二一添作五,咱們平分。」
野道人見知秋一葉一身道家裝扮,還以為自家人好說話一些,又俯身磕頭將剛才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知秋一葉眼珠子轉了轉,期間不斷地對曹軍擼嘴,隨後咳嗽了兩聲,好奇的問道:「你且先說說,打算拿什麼來買命。」
那野道人長得毛毛糙糙,行事也是直接了當,當下就往懷裡一逃,掏出了一大堆物件,直接擺放在二人面前。
其中有一本冊子放在最上面,曹軍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著南疆見聞四字,打開掃了一眼,發現是一本記錄了南疆修道人的見聞筆記,也有一些小法術,類似於遊戲攻略和雜文,有一定參考價值。
冊子下面是一面鏡子,約有巴掌大小,散發著一陣古樸色的光澤。
曹軍瞅了瞅,突有所感,立馬問道:「之前的圓鏡之術,可是由此鏡子施展的?」
「是是,兩位道兄,這圓鏡之術想要施展,只需將鏡子……」
野道人為了買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曹軍聽他說了一半時,就感覺出這面鏡子的價值,不由分說直接塞進懷中。
另一邊的知秋一葉也想下手,只是慢了一拍,不免遺憾的嘆了嘆氣。
最後,他將地上的一個瓷瓶拿在了手中。
這瓷瓶中裝著一些烏七八黑的藥丸,散發著一股十分奇特的氣息,問了野道人才得知,原來是一種名為麒麟屎的東西,帶在身上夜宿山林中時,可驅散各種蚊蟲和野獸騷擾。
據說就是林中猛獸百獸之王,聞了這麒麟屎的味道,也會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至於具體效果如何,只有試一試才能知道了。
冊子和鏡子被曹軍先下手為強拿走了,這瓷瓶就歸知秋一葉了。
在五塘村一役中,他的表現不夠給力,手上雖然大大咧咧,心中總覺得沾了曹軍的光,如此分配之下,也沒啥怨言。
除了這三樣東西外,剩餘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之物,二人一人一半直接瓜分乾淨。
到了最後,視線又回到這野道人身上。
野道人見曹軍沉吟不語,而知秋一葉又是一副欲求不滿的神態,也知到了關鍵時刻,能不能活命,就看他們的決斷了。
這廝又在地上淚如雨下的磕起了響頭,「二位道友,修行不易啊,還請手下留情,我雖有過錯,但也不至死,嗚嗚……」
正所謂拿人家的手軟,二人將對方的家底平分後,再痛下殺手,也有些不忍。
知秋一葉不停的向曹軍打眼色,請他拿主意。
曹軍猶豫了一下,直接將知秋一葉支開,「我想和他單獨聊幾句,還請道友行個方便。」
知秋一葉狐疑的瞅了瞅二人,只得將前廳讓了出來,一個人守在外面。
等到前廳中只剩下兩人時,曹軍突然低聲喝道:「還不快顯出原形來,不然就問問我手中的鐵槍肯不肯饒過你。」
野道人先是一片慌張,好似一個正在開車的老司機遇到了釣魚執法的便衣警擦(通假字,防和諧),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又見曹軍接下來沒有其他動作,心中緩了緩,一咬牙在地上一滾,總算現出了原型。
「喵……」
原來是只野貓成精。
野貓臉上一片哀求之色,戰戰兢兢的望著曹軍,深怕他一個不留神就痛下殺手。
「道友,山野精怪,修行不易,還請饒恕在下,做牛做馬也會報答道友的恩情。」
曹軍哪有這麼好打發,繼續迫問道:「想活命也行,我身邊還缺一個寵物,包吃管住,就看你願不願意?」
「你放心,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拿了你東西,就不會趕盡殺絕,若不願意也請直說,斷然不會害你性命。」
曹軍說完,緊了緊手中鐵槍,慎重的承諾道。
野貓聽後,臉上全是為難之色。
對方表面上雖是一副商量的語氣,既誠懇又真誠,只是它又看了看那鐵槍,剛才徐員外就是噗嗤一聲死在這鐵槍下的。
要不要答應呢?
一邊是自由,一邊是性命。
罷了!
且先答應下來,穩住對方,其後找個機會溜之大吉,我野道人也是個能屈能伸之輩,些許委屈不算什麼。
人的一生誰沒有遇到過低谷?